言卿,朕很尴尬完本——by琴瑟和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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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早晨因为前晚和言喻同床的事情,脑袋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到那是什么味儿,现在看到尸体才想起来这事。
言喻蹲在他身边,伸手将昨日从水井中捞起来的婴孩的嘴捏开,慕容重华有些犹豫地凑了过去,在半途还是将言喻的脑袋突然按了过去。
“还是言卿代朕闻闻看吧,怪吓人的。”说时,慕容重华已经将脑袋撇开,看向了窗户外面盛开的梅花。
然慕容重华有些紧张,手中的力度没有掌握好,言喻也没防备他会突然来这一手,直接被他给按得和尸体身下的木板撞在了一起。
“哎哟,嘶~陛下,您这黑手也下得够狠呐。”
慕容重华听见动静,赶紧松开了手,转头看向刚抬起脑袋的言喻。
原本白皙光滑的额角因为他那一失手,被撞得青了一小块。
“言卿痛否?”
“自然是痛的。”
慕容重华伸手就要去摸摸,言喻赶紧抬手将受伤的额角挡住。
“可别,陛下再碰一下,臣就更痛了。”
“哦,朕……没想到会这样,朕就想着言卿替朕闻一闻是否有什么味儿的。”
慕容重华知道自己做了蠢事,想到言喻从昨日早朝就开始表明态度站在他这边,所以良心上自然有些过不去的。
虽说他是言家人,但是他是站在他这边的啊,言喻还说相信他,然而他昨晚还仍对他抱有猜忌。
或许他就不适合做一个贤明的帝王。
“陛下别急,臣这劲儿一会儿就过去了的,刚才臣还真的闻到了一些味儿,有点像是蒙汗药,又有点儿不像。”
慕容重华知道,言喻是有意要转移话题,便顺了他的意思:“那到底是与不是?”
“不清楚,待臣再闻闻看那两具尸体口中是否有这味儿。”
“好。”
慕容重华看着言喻依次凑近那两具小小的尸体,等到言喻抬起头的时候,赶紧上前询问:“如何?”
言喻没有立即回答,起身之后,便皱着眉头连忙到了从水井中捞起来的那具尸体旁边,蹲下来再次闻了闻。
这次言喻并没有捏开婴孩的嘴,只是在婴孩胸口处嗅了嗅,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点击,追着的都是真爱啊,比心
第5章 学的是哪般诗书礼易?
“难怪啊难怪!”
见言喻一边往殓尸房外面走,一边喃喃自语,慕容重华示意守在门外的侍卫将尸体盖上,赶紧跟了上去。
“言卿在说什么?”
“陛下,那三个孩子怎么就不声不响地就给抱走了呢?即使凶手躲过了那些丫鬟小厮和婴孩的父母,但是婴儿都是比较敏感的,被动一下,可能就会哇哇大哭,更别说抱着孩子离开了。”
“凶手给那三个婴孩下了蒙汗药?”
“应该是,还带着香气,可能是凶手为了掩饰蒙汗药的气味加在里面的,而且还不是去抱走孩子的时候下的,是几天前就下了。”
“为什么说几天前?”
言喻笑了笑,凑近慕容重华,在两人只有一个拳头远的距离时,言喻突然将脑袋朝他肩上靠去。
慕容重华感觉自己小腿突然有些发软,马上就要坐到地上的那种。
“言卿在干嘛?”
“臣之前就说过,陛下身上的香味真好闻。”
“香味,什么香味,朕是男人!”他是男人,身上怎么可能有香味,跟个女子似的?和言喻说话早晚他要被怼死。
听到慕容重华一本正经地这样说,言喻突然就乐了,推开他,捂着肚子笑出了声,一点儿也不顾及某位陛下的脸面。
“很好笑?”
“没,恕臣无礼了,陛下,臣说的是龙诞香,清秋殿不是每天都点着这熏香的吗?即使昨日陛下来了大理寺,大理寺的熏香不是龙诞香,但是陛下身上的龙诞香一点儿也没淡下去。”
慕容重华眨眨眼,算是明白了言喻是什么意思。
“言喻,你这大理寺卿当得还真不差,朕相信,言卿在这位置上,朕的大梁会很太平的。”
“承蒙陛下厚爱,言喻愧不敢当。”言喻看向他,还是接着说了后面的话,“其实,若是没有陛下在臣身边,臣恐怕也就没这心思破案了。”
慕容重华假作咳嗽了几声,便迈着步子朝大理寺大门走去。
此时正是日头高照之时,北方的冬季多是艳阳天,虽然感觉不到什么温度,但光线倒是足得很。
“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借着大理寺中仵作的身份去看看亡者的家属。”
“那有劳慕公子了。”
言喻知道慕容重华话中的意味,一口一个公子叫得很是顺溜,慕容重华笑了笑,以此回应。
两人走在长安街上,言喻跟在他身旁,街上的小贩吆喝叫卖着自家的物什,身旁人流穿梭不断,这样的场景太有感染力,让慕容重华差点误以为他和言喻只是出来逛街,像是……一家人一样。
说实在的,慕容重华很享受和言喻走在一起的时光,因为他在身边,他会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慕公子,咱们到了。”
“到了?”到什么地方了?
哦对了,他和言卿是来找亡者的亲属的,他怎么就糊涂了。
慕容重华看着朱红色府门上挂着一个上了漆的匾,上面写着“王府”二字,门楣上和两旁挂着白绫和白灯笼,无一不在表明着之前发生的惨事。
是了,是这里了,他该清醒一下了。
言喻上前敲了几下门,就有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来开了门。
那老人看也没看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叹气:“你们走吧,我家老爷没时间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了,忙着小少爷的丧事呢。”
“老人家,本官就是为了贵府小少爷的事情而来。”
言喻话音刚落,老人突然就抬头看了看言喻,大概是并没有想到言喻会来府上,神情有些惊讶:“哎哟,言大人,容老奴先去通报我家老爷。”
“劳烦了。”
看着重新关上的府门,慕容重华干脆坐在地上等:“为了自己儿子,悲痛得连谋生的生意都没办法做下去了,这王老板还真是重感情的。”
言喻一边说,一边在慕容重华身边坐了下来。
“嗯,之前家姐还未接手父亲的爵位时,曾和王老板一起做过生意,的确是商人中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
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啊……慕容重华转头看向身边的言喻,良久还未转过头来。
言喻发现之后也只是笑了笑,道:“慕公子这是在看什么?言喻脸上可有花儿?”
“当然有,而且还好看得紧,朕瞧着甚是喜欢。”慕容重华刚说完,就后悔了,李太傅教了他那么多,什么时候教过他这样没脸没皮了。
言喻见他脸红,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慕公子这是学的哪般诗书礼易?”
被言喻这样一笑,慕容重华连脖子根儿都红了,便站起来背对着他,见那府门刚好开了,便踩上台阶走了过去。
“朕……本公子之前一直以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是对的,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家姐就是个好例子。”
“是是是,家姐在慕公子眼中的确不是什么好鸟。”
慕容重华没想到言喻会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被惊了一下。
直到两人被带着去见那位王老板,慕容重华才重新开口说话。
那王老板大概已到了不惑之年,也算是老年得子,没想到却出了这茬子事儿。
整个人的精气神儿自然也是大不如从前,眼睛肿得跟个核桃大,眼中更是没有了什么生气。
慕容重华看了一眼站在那王老板旁边,状况相似的一妻一妾,心中不禁感慨,谁说男儿无泪啊,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老爷,大夫人,二夫人,言大人来了。”
听到那老人的声音之后,王老板立马将脑袋转过来看向言喻和慕容重华,神情有些激动:“两位大人可是查出了谁是杀害吾儿的凶手了?”
“还未曾查出,不过,本官想应该也快了,王老板和两位王夫人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我那唯一的孩子就那样枉死了,我还怎么节哀啊!”说着,就要哭起来。
慕容重华赶紧上前:“王老板,本官和言大人前来就是为了查清此案,希望王老板和两位王夫人再跟本官和言大人说说,去万福寺的事情。”
“万福寺?哎呀,我就说那和尚有问题了,妹妹你还不信。”看着比较年长的那位夫人突然就哭了起来,“永儿啊,我可怜的永儿。”
慕容重华有些疑惑:“大夫人说的和尚是?”
“万福寺的一个小和尚,长得眉清目秀的,看着也不像是坏人啊,那小和尚夸吾儿长得好,看眉眼就是个有才气的,还送了一个长命锁给吾儿带,没想到满月那天,吾儿……就不见了。”
安慰了这家人一会儿之后,也没什么想要知道的了,而且看这情绪,也问不出什么话来,两人便告辞离开了往下一家人去了。
“没想到孩子不是大夫人的,大夫人还为孩子哭得那么厉害。”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二夫人都是大夫人帮王老板选的。”
“还有这事儿?”
“这王老板和大夫人是青梅竹马,只是婚后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所以大夫人才叫王老板娶了二夫人,结果天降横祸。”
“为什么像令姐那样的人还活得风生水起,像王老板这样的人却在受丧子之痛的折磨?”
本来慕容重华想说的是,像他皇长姐那样温柔善良的女子却要被他姐姐欺压,想起王老板又临时改了口。
“也是,世道不公,所以请陛下好好整治这天下,好解救吾等善良之人于陛下等人的虎口之中。”
嘿,他一堂堂九五之尊是怎么着他了,说话这么损,把他说得挺罪大恶极的。
慕容重华放大了步子往前迈,暂时将言喻甩在了后面。
说实在的,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的帝王,从小,李太傅就教他要大度,君王大度了,才是百姓的福祉。
对于他的百姓,他也的确没怎么小气过,自然,言喻是被他排除在他的百姓之外的。
总之,面对言喻,有时他就大度不起来了。
这得从小时候言喻抢他吃的说起。
慕容重华的思绪慢慢飘远,直到撞了树这才回过神来,抬手就捂着贼疼的脑袋倒抽气,耳边的笑声让他感觉特想踹人。
“言卿觉得很好笑?”
言喻笑了两声憋住了,神情立马变得特别正经:“没,臣是在心疼。”
心疼,心疼能笑成那样,唬鬼呢!
慕容重华看了一眼身前的那棵树,狠狠踢了一脚,差点儿没把自己脚给踢残了。
倒吸一口凉气,瞪了一眼还想笑的言喻,然后才看了看四周。
这里离城门倒是有些近了,死去的那个女婴亲属就住在这周围。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应该快要下山了。
“言卿还等着朕去打听那女婴的亲属住在哪里吗?”
“没,臣这就去。”
慕容重华看着言喻微微抖动的肩膀,就知道此人还在笑,顿时恨得牙痒痒,容貌长得好还真了不起了!厮肯定是觉着今天被按到木板上撞的仇给报了。
找到李家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李家是普通的农耕之家,家中已经有三个小孩儿了,俩男一女,夫妻俩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
不知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一周还是家中孩子本来就多的原因,这对夫妇提到孩子遇害的那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像王老板一家那样伤心。
家中的三个小孩儿最大的也就五岁,也没懂事儿,没心没肺的,就只有孩子的母亲在旁边低声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吧,慕容真的不是一个小气的帝王,小气这东西,还是要看人的。
第6章 那和尚是谁
“本来我带着我媳妇儿上完香就要下山的,但是到了寺院门口的时候,那个扫地的和尚突然把我拉住,说我这娃儿最近有血光之灾。”
“还说他那里有道开了光的长命锁可以帮我娃儿挡灾,可以送给我们,我娃儿带着那道长命锁,哭闹的时间变少了,睡觉的时候变多了。”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个我和我媳妇儿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娃儿小,贪睡,没想到满月的那天,我和我媳妇儿在院子忙活满月酒的事,进屋去抱娃儿的时候,娃儿已经不见了。”
“那个和尚长什么样?是不是这个人?”
言喻一边问,一边从广袖中拿出一卷画轴打开。
慕容重华好奇那画中人是谁,便也凑过去看了。
没想到是那个叫“王大牛”的壮年男子。
慕容重华抿了抿唇,眉头微微皱起,原来言喻也早就怀疑那个王大牛了。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中年男人在看到画轴上的男人之后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不是他。
可是,不是王大牛,那会是谁呢?
“你可看清了?确定不是此人?”
“言大人,我眼睛好使着呢,看人绝对不会看岔眼。”
在中年男子再三确认之后,两人告辞离开了。
忙了大半天,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他们唯一怀疑的嫌疑人都排除了,这比案件开头的时候还糟糕,至少那时候他们还有怀疑的对象――王大牛。
走到长安街的时候已是月上柳梢之时,街上挂满了五彩的灯笼,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小玩意儿。
白天刚过去,长安街的夜市便接踵而至了,往往此时才是长安街最热闹的时候。
因为到了晚上,难免不会有谁家的小姐从府中遛出来,桥上湖上也难免不会有佳人才子吟诗作对。
现下,这湖面的水将冻未冻,自然是不好行船的,于是大家只好在桥廊上或是大街上尽尽兴了。
此刻,街上的人就多得很,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
“慕公子心情不好?”
旁边突然传来言喻的声音,像是贴在他耳畔说的一般。
若是以前,他多半又会脸红了,但是现在,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唯一值得怀疑的人都排除了,言大人觉得我现在能高兴得起来吗?”慕容重华皱着眉。
言喻拉起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慕公子的手真冷。”
被言喻握着的那只手温度陡然上升,不知道是因为言喻手中的温度,还是因为握着他手的那人是言喻。
言喻将这只手握暖和了之后,又挤到另一边,将慕容重华的另一只手拉过去握住。
“其实慕公子不必那么担忧的,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嫌犯,如此,我们离真凶就更近了一步。”
慕容重华听言喻这般一说,立马想通了:“嗯,言大人所言甚是。”
事情倒是想通了,脑袋一空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想着从刚才开始言喻就帮他捂手,想着要是这长安街永远永远都走不到尽头,想着就这样抓着他的手永远也不要松开。
若言氏没有独揽朝廷大权,让他这个皇帝做得有名无实;若……
慕容重华摇摇头,他现在在想什么,言喻都已经表明是站在他这边了,他还在瞎想些什么?
慕容重华停下步子,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明之,你不会背叛我的,是不是?”
被突然唤了字,言喻愣了一下,他有多久没有从这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了?半年?对了,是从他登基之后。
言喻嘴角勾起温和的笑容,答道:“是。”
“明之,有你这句话,我自是安心了。”说完,慕容重华转过头去看着前方,被捂着的手也同时抽了出来,顺手将言喻的手握住。
“慕公子……”
“今夜挺热闹,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去,晚些再回去。”
“好。”言喻嘴角的笑容加深,抓紧了他的手,跟着这位才双十年华的君王在拥挤的人潮中向前走。
仿佛这条长安街真的没有尽头,只有这对双手相握的人儿。
言喻没想到,慕容重华说的凑热闹是来这种地方。
言喻咳嗽几声,看了一眼这房中的布置,清了清嗓子,轻轻敲了一下桌子,道:“慕公子,您这样,似乎有些不大好吧。”
“有何不好,这飘香院可是京城最热闹的窑子,难道明之不曾来过?”
慕容重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瞟向言喻的小眼神儿颇有些揶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