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狼的蠢咩完本——by破布袋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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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不远处的曲颜看着陈皓自然而然的进去,看守的道长道姑离开有些惊讶,在那些人走远之后也蹑手蹑脚紧跟着陈皓进屋,一眼就看见陈皓腻腻歪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李铁衾身上蹭,明明没见面还不过一日,就好像三四年不曾会面,腻歪的曲颜心里不住泛起了恶心。
反倒是李铁衾长吁了一口气,手不断抚着陈皓的后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人都走了,你们为什么不逃?!为什么不逃?!!为什么不逃!!!有那点腻歪的时间,麻利点带着你男人走啊!你们中原人是不是不腻歪一点就会死啊!”曲颜咆哮道。
陈皓轻咳了两声,正了正身子:“那我和大尾巴狼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如果被唐傲策发现你和我一起救大尾巴狼,我怕你又和唐傲策闹得不愉快!”
“嗯,保重!你们二人日后照顾好自己,不晓得还有没有机会再相信,不过陈皓,我曲颜很高兴认识你。”曲颜浅笑,那张被毒纹覆盖的面孔变得别样的好看了起来。
陈皓点点头,拉着李铁衾往外走,李铁衾没有念着什么仁义道德,没有说一定要留下证实自己的清白,而是任由着陈皓拉他离开,这点陈皓很喜欢,反正陈皓自己也没什么家国觉悟,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小市民思想,谁对他好就算作奸犯科,只要是他在乎的人,他根本就不在乎。
当然陈皓也不相信李铁衾会杀封敛,更不相信李铁衾会是道长差点灰飞烟灭的罪魁祸首,李铁衾没有那么多解释,完全就是叶不休和江云辞想法有点激动了,一时半刻谁又能解释清楚!
“你为何要来带我离开这?”李铁衾问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陈皓能做到为了他和绝大多数人闹翻的地步,可是一想到曾经命都可以不要的陈皓,李铁衾又明白了,两手心紧贴在一起,他侧头静静的看着陈皓的侧脸,那张被白眉异瞳衬得异常妖异的眉眼,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脚步却未曾停下。
“夫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也飞不了不是,你知道的这个江湖我不认识什么人。”陈皓这个时候还能打趣道。
“我是开朝太子的后裔,封敛知道我为了江湖地位,我为何不能杀他?”李铁衾说道。
陈皓刚要回答,突然就拉着李铁衾的手草丛中一蹲,刚躲藏住两个纯阳宫弟子就从他们面前走过,就连李铁衾都没有那么快能察觉的危险,如今的陈皓居然能边与李铁衾聊天边下意识的反应带着李铁衾找个适合的地方躲起来……
“连天策都不在了,你还需要什么江湖地位,就算知道又怎么样,我现在可牛逼了,我告诉你!看见哥这眼睛了没,这异色妖瞳无时无刻不再阐述着,哥体内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你就算想夺位想做皇帝,只要你想我就陪你去做,你都知道你身边有那么牛逼的一个我,那还有多心去杀熟人,早就规划好夺位方针,一起去改朝换代了!”都这个时候陈皓说起话来,还是又夸张又可爱。
可陈皓越是这样,李铁衾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反倒是希望陈皓站在叶不休他们那边,将他归在一个极恶之人的角度,和他们站在一起怒气冲冲的说着对他失望透顶的话,也不要现在这样,陈皓口口声声说能为了他毁天灭地。
“陈皓你是不是傻?”李铁衾终于忍不住道。
陈皓看着李铁衾,垂眼沉默了许久,低沉着声线开口道:“傻你大爷,李铁衾你他娘犯贱是吧!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封敛死了我也不好过,让我知道是那个杂种杀的得他,我非得扒了那人的皮!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看着封敛的尸首被带走,看着你被带走我什么都不能做的心情吗?我以为我武功好了,控制的住妖魂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但是我发觉就算我天下无敌都没什么屁用,封敛能活过来吗?你能被他们相信再堂堂正正回天策府做你的将军吗?”
说到这,陈皓吸了吸鼻子,左手委屈的擦了一把双眼复言:“封敛今日尸首烧了,我亲眼看着有血有肉的人变成白骨,那个人是我熟的不能熟封敛,而且我还亲眼看着顾穆书的魂魄一点点消散,好不容易才找到办法能让他不灰飞烟灭,但是他却没醒,可能永远都沉睡在身体里,安禄山造反了,莫芷无念可否安好?叶云天和秋梓所待的地方会不会波及我什么都不知道,而我身边的人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事,李铁衾,至少在我看得见地方你好好的活着好不好,别让我感觉自己是个倒霉的王八蛋!谁沾上我都会不得好死似的!”
李铁衾已经不敢正视陈皓的模样,如果一切都没有到这一步,他不是开朝太子的后裔,他可能真的会为陈皓放弃一切,管他家国天下,管他安禄山会不会让江山易主,只要两个在一起安好就好。
可命运偏不如此,他有李氏子弟的血脉,封敛为了他天策府将军的大策在牺牲,江云辞还等着他手刃仇人,整个大唐都是李氏的江山,不能移主,李铁衾闭上双眼,紧捏着双拳长吁了一口气。
“轻功离开这吧,再蹉跎下去,恐怕我们就走不了了。”
第134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雪停了有些时日的纯阳宫,又一次开始下起了大雪,陈皓很早以前选纯阳宫的角色,一是觉得道长禁欲帅,二是纯阳宫的雪,谁叫陈皓是南方人生活的地方很少能看见雪,所以对雪的感情就跟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可是这一夜,他恨不得纯阳宫的雪停了,化了,反正别让他再瞧见!
在这一步一滑的山路上,李铁衾侧目就能瞧见陈皓紧皱在一起,想步伐快些,可一快起来就被滑的扶住身旁的树木。
“这雪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这个时候下!老天都非要这个时候和我作对吗!”陈皓喃喃自语道。
“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的脾气有这么急切的。”李铁衾调和气氛道。
陈皓平缓了一下脸色,却掩不住急切又不满的语气道:“不急,我一点都不急,这路我们不好走,他们也难追!李铁衾如果你的清白实在证明不了,我们就找个荒蛮之地,种田,过二人世界,那个地方最好千万不要下雪!”
“好。”李铁衾答应着现在不可能实现的承诺。
陈皓那张被烦扰纠缠的脸才稍微缓和一些,朝着李铁衾浅浅一笑,又提拉着道袍一步又一步艰难的往前走,雪越下越大,茶白色在寒冷的覆盖住陈皓头顶的青丝,也覆盖住了李铁衾的青丝,两人好像在这寒风刺骨的夜里,一同白了头发,成了所有人许诺的那件事——共白首。
可雪又能有多牢靠,待大雪停了,待第二日清晨,白雪已散,青丝水染,两人狼狈的身处在可能充满武林仇杀的江湖里,又会是怎样的生活,还能不能依陈皓所想,两人于荒蛮之地无忧无虑共度一生?
……
与此同时
交予纯阳宫的白骨,夜里便化为了白烟散尽,盘腿坐在地上的江云辞猛然睁开眼,手中血红的丝线一掠七盏油灯,火似脱离了灯芯一般在灯油里漫开,地上的七盏油灯一时间仿若化为了七朵火莲,在漆黑的烛台上绽放,油灯中本就不多的灯油,在也急速的在绚烂中耗尽……
封敛猛然坐起身来,‘噗—’一声血沾满了离他较近的灯台,手心杵着床榻,一张脸白的只剩下刚才呕血的双唇沾染上的一点诡异的艳红。
“李铁衾和陈皓怎么样了?”封敛话音轻而虚弱。
江云辞站起身来抚平身上道服的褶皱,看着封敛能醒来也是舒了口气:“你就不关心一下叶不休如何?我看今日火点起来的时候,他差点被冲到火堆里把你的纸人替身给救出来,我看着都忍不住难过了。”
“邀我参与去李铁衾门外时,江道长可不是这么说的。”封敛杵着床榻慢慢的站起身来,寻了个长凳在江云辞身旁坐下:“事已至此,我们三人已无回头的余地,我是大夫万花谷的大夫,比起救人,我更想让这家国天下少些百姓受苦,战争越久,伤亡就越大,这铁枪银剑入了身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救回来的,而且莫芷早来书信她已被李倓巧妙的安排在安禄山身边,我们以无后退的余地……”
“当时是因为我以为师兄已经灰飞烟灭了,根本没细想,就想让赵彦死,可是我现在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了家国天下,你们这样牺牲掉喜欢的人真的值得吗?”江云辞长吁了口气,那双杏眼紧盯着地上已灭的七盏油灯:“而你真的差点死了。”
“顾穆书是没有灰飞烟灭,可也是赵彦乘人之危杀得,这仇你能不报吗?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大人物,只是想着战事平了,可以和叶不休去更多的地方行医罢了,再说,叶不休也许只是此时难受,待战事平息,兴许他的身边早已有了新人,我只不过是他偶然想起会为我多添几丝悲伤的故人罢了。”
封敛这话说的淡然,其实是因为他不知道此番决定后,还有没有机会和叶不休如约定一般踏过千山万水,毕竟这战场上刀剑无情,之后又将身处于虎穴之中,是生是死根本没有定数!
而此时李铁衾也应当和他的心情一样,不过事已至此,身后是万丈深渊,前方的路却一路漆黑,不知道何时会一步踩踏堕入满是尖刺的深谷,如果再选一次,封敛也不确定自己敢不敢再如今般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莫芷还能不能使自己身陷宫闱,而李铁衾还会不会步步为营把自己逼到孤岛之中。
“对了,将军那边如何,会不会失手?”
江云辞摇了摇头道:“赵彦既然死了心的要李铁衾加入叛军党羽,自然现在已经紧紧的跟着李铁衾与陈皓下山,而我也派了师弟妹将李铁衾此事宣扬,用不了多久,李铁衾便会成为江湖人的公敌,而赵彦认为陈皓会是李铁衾还站在善念的最后一道单薄的阻拦,定会设计让李铁衾堕入一个无人可依,无人相信的局面,这样一来赵彦明着以为自己让李铁衾孤立无援,可实际上赵彦以入了我们设好的局面,只要李铁衾成功入了军营里,以他那一肚子的坏水,赵彦不自食其果才怪。”
“你确定这个局面,不会造成其他的不良反应,所有的胜面都在我们这里?”
“那是,不过其他门派和唐朝将士总要牺牲一些,你知道的,获得信任总要有些付出,你们的路必然要别人的鲜血垫起来,如果不牺牲一些人,那么你们怎么可能得到安禄山的信任,从而拿到更多的军事情报!所以封敛!不管怎么样,你和李铁衾不得不狠心起来,李铁衾才去到军营,赵彦或者说安禄山给李铁衾的地位可能不低,实权却几乎没有,而还会派人从他身边观察他,那个人就是将来你要留在李铁衾身边必须要铲除,还有必须要习惯生活特征的必要人物。”江云辞严肃的说道。
封敛轻咳了两声,手摸了一把唇上的血色:“江云辞我原先以为你是一个心思纯净的稚儿,如今才发觉,你反倒装满了一肚子坏水。”
“难道不是稚儿最敢做最坏的事吗?再说我不过十五岁,还是那个能掏鸟
蛋打雀鸟的年纪。”江云辞说着,又想起了师兄的冰冷模样,唇角好不容易扬起的笑意,一时又沉了回去。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快至洛阳,已经过起来躲躲藏藏的生活,飞鸽传书以鸟的路程已传到万花,天策府,安禄山借讨伐杨国忠之名,看似有理有据,其实人人皆知这朝廷要乱了,一个外族人定是居心不轨,五毒、唐门、明教非中原人此事倒也淡看,不过其他几个门派不得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大多都是汉人,又怎可忍外族趁虚而入。
而李铁衾顶着叛乱之名,又有杀万花谷大夫封敛,纯阳宫得意弟子古顾穆书三件大事,被朝廷、万花谷、天策府、纯阳宫追杀,以至于两人的日子并不安宁。
陈皓本想出纯阳宫,急忙投奔天策府,事情总能解决清楚,可李铁衾为了陈皓和天策府撕破脸,□□都刺进小师妹薛依依肩膀这件事天策府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细碎的事和叛乱杀友,还有那应该带着血海深仇的身世一相连,所有的事在江湖人的口中传来传去便成了,李铁衾预谋已久,早在进天策府时就以想好为祖辈报仇雪恨,人人更为不齿李铁衾被天策府养了那么多年,居然还是养成了一头会吃人的白眼狼!
可此事有利也有弊,开朝太子余孽的后人,自也有为李铁衾谋不平,想到找到李铁衾,不说什么能将李铁衾扶持上皇位的虚话,至少也为李建成一脉保留下个后人……
两人狼狈的躲在山林中,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让陈皓还未恢复的身子看起来格外虚晃,原本就在跟体内妖魂争着魂体与躯壳的主导权,需要好好休息,现在却被折磨的脸色发白!
“陈皓,在这里歇息一会也不是办法,若不然我们乔装打扮一下找个客栈住下?”李铁衾神色担忧道。
陈皓靠着树坐下,苍白的脸上冒着虚汗,手朝着李铁衾罢了罢:“无碍,等逃到塞外就好了,对了,铁衾你高祖李建成,是不是一个鱼肉乡里,十恶不赦的人啊?”说完陈皓轻咳了两声,又随后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现在气氛太危险了,我们聊些关于历史的事情放松一下。”
“听父亲说,高祖和叔高祖不相上下,不过成帝者若不心狠手辣,怎能成大事,叔高祖玄武门弑兄屠弟帝位恐他坐再合适不过,再者一山本就容不下二虎,而当时叔高祖手握重兵,高祖作为皇太子极少参与战事,多处理宫中事物,战争拼命自看不起管理朝政的,觉得自己理应坐皇位也在情理之中,而我与高祖少说也隔有三代,又被天策府养大,说什么血海深仇太假,与父亲亦或是祖父、曾祖相比倒也淡然,别人怎么看高祖都无所谓,只要后人知道高祖并没有史书所写那般无能就可,就算两人在史书里都是战场枭雄又如何?功过不是仍有后人评定吗?”李铁衾说到这长吁了一口气,随之也倚着树坐下,头靠着粗壮的树身,合上了眼:“我倦了,小憩一会,我们再赶路吧!”
“嗯。”陈皓头倚着树也合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周围伴随着杂乱的声音,陈皓猛然睁开眼,他们已然被武林人士团团包围,在场的有类似于江云辞、叶不休这样的熟人,李铁衾赤手空拳与几人相斗,已是落了下风,陈皓把剑起身,正打算加入战斗,江云辞的一句话,却迫使着他的双腿僵持在了原地。
“多谢陈兄,一路上与我们投递消息,这叛贼的力气磨干,我们生擒交予朝廷杀一儆百也会容易些。”江云辞那张粉嫩的娃娃脸,笑的越发残忍。
“我…我没有,李铁衾!我没有…”陈皓握着长剑纠结道。
李铁衾没有说话,在陈皓眼中看来是李铁衾不信,可是于李铁衾来说已没有勇气再看陈皓手足无措的表情,他心里也清楚这些日子的行程都由跟踪他们的赵彦传递,为的就是让李铁衾在背叛、孤立无援之下,心甘情愿加入安禄山的一脉中。
“陈兄不必着急,光你与我逝去师兄想象,和今日壮举,就算没了李铁衾,我也会像你信中所许诺你的一样,让纯阳宫给你陈皓一个靠山,朝廷自也不会亏待你的。”江云辞道。
陈皓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看着长剑挑破李铁衾肩头,陈皓才长吁了口气,不再顾虑什么拿着长剑决定和江云辞等人拼个你死我活,而后带李铁衾快些逃离这里,没想到却被再也没有正眼看他的李铁衾一把拽到了后面。
“我的事不劳你再费心,李某可再也受不住你那莫名而来的暗箭了。”这句话从口中说出的时候,李铁衾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两大嘴巴以表愧疚。
却强忍着让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和陈皓距离拉扯开来,陈皓怔怔的说着我没有,手中好像无力再做别的抗争,就好像一时之间傻了眼,就连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也不清楚了,更在体内妖魂的纠缠撕裂下,他视线越来越模糊,不过多久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又回到那个会下雪的纯阳宫,江云辞看了他一眼,抿了口杯中的茶水。
“此番我们之间的努力都白费了,李铁衾好像被杨国忠一党救走,兴许安禄山与杨国忠本就是想一起造反,讨伐不过就是个幌子,李铁衾那么通晓天策行兵布阵,日后定是个祸害。”
陈皓白了江云辞一眼:“江云辞!我和你什么仇怨,你非得把我拉下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小人!那一天还救命恩人的下跪,现在就和着他们一起冤枉李铁衾,卧槽!你们是不是都被安禄山那个混蛋给换了个人!有没有点大脑思考问题!而且我都说过顾穆书根本没有魂飞魄散,我草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