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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天都第一刺客完本——by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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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秦臻问,“喜欢男生的男生,都喜欢男生什么?”
我才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忽然之间让我作答我也想不出一二三四。“力量吧?”我望了望天,“施瓦辛格那种,你不觉得很带感吗?”
我要是施瓦辛格,还用和别人讲道理?我就是道理。
“哦哟,不觉得。”秦臻言语间有一丝笑意,“我只觉得你想的好明白啰。”
我感觉自己不小心被他套了话:“嘁。”
秦臻感兴趣道:“你那个同学长什么样子,照片发一张来,我看看。”
“说的是施瓦辛格,关他什么事了。”我这么说着,却不由自主拿起了手机。
我手机里确实有不少大个儿的照片,多是在吃各种美食时拍摄的,属于只能“内部传阅”的类型,也有些他心血来潮照葫芦画瓢的“摆拍”——兴致所及嘛,程度不论,开心就好,他自己很陶醉,我看得也有趣,所以保存了下来。看着那些照片,我可以由此还原出他在我眼前时的模样,只是从头看到了尾,我挑不出哪一张是能代表他的全部的——都是冰山一角,都是大打折扣,不足以替他出征。
秦臻:“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要都不给?我是关心你啊。”
我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了声势:“这不礼貌你知道吧,在未经本人允许的情况下把一个人的照片发给别人看,而且你啊,一看你就是还要讨论的,背后说人家,这样不礼貌了。
“就是个照片,还搞得跟宝贝一样。”秦臻嘀咕,“那你说说长什么样子好了。”
“……我一个理科的,你让我怎么形容?”我的词库里只有1000个现代汉语常用词,大多数还都留在小学初中的作业本上了,“长得像杨过吧,TVB版的那个。”
秦臻动作迅速地发来一张图片:“这个?”
“不是,”我看了啼笑皆非,回忆旧事时的阴霾一不小心被气流吹散到了九霄云外,“人家二十岁都不到,麻烦你找张落崖之前的好不好?”
“这个?”这下轮到秦臻语气夸张,“真的假的?假的吧,你诓我的。”
我佯装轻蔑地哼道:“当然是真的了。”
……坦白说,我手上的照片在美感上照比古天乐低首蹙眉的经典镜头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我觉得这并非模特的问题,大概是我这个摄影师的水平略微抱歉,没能抓住大个儿忧郁时的神态,拍下他凭栏远望,春叹秋怨恨的模样——没办法,我一看到他苦大仇深就想先笑上一阵,他越是朝我撇嘴咬牙,我就越想笑来逗他。
我的恶趣味实在是幼稚低级,可谁知道我为什么就是乐此不疲呢?我也很无奈啊。
第105章 我有一个秘密3
一日, 我刚挂了大个儿腻腻歪歪的电话, 正口干舌燥,秦臻突然组了我兴师问罪:“你这个钱,怎么收的啊。”
“哪一单?”一听到出了账务上的差池, 我脑子里“铮”地一声,比遇见红名了还精神百倍,“我收错钱了吗?差了多少?”
秦臻截图给我:“你怎么这一单药师代打才收了600?哪个区的?现在最小的区也要698啦, 你这样自己降价以后我怎么跟别人谈价格啊。”
——我在秦臻的店铺下建了个客服号, 他能查阅到我和客户沟通的内容, 我们俩的收来的账也是先进入同一个户头, 然后各自提各自的那部分。
“你说那个啊。”我解释道,“你没翻聊天记录么,这个妹子是天都区的,说打不到冠军也可以, 叫我去了随便打, 能打成什么样就打成什么样, 偶尔输几场都没关系——人家都不要冠军了, 我怎么好意思按照冠军收钱?我想着反正现在没有月赛的单子, 随便打打也比闲着强嘛。”
“天都?”秦臻郁闷地一叹气,“这还不好说?你就跟她说, 你本来是能打上去的, 工作时长也没缩短,凭什么少收钱?再不然,你就说你是打工的, 说老板不许嘛。”
我:“……天都强队那么多,她又叫我不要出声说话,我没把握啊。”
“就是因为强队太多,彼此不愿意碰上,人家都转到小区去打了。”秦臻在赛程表上找到我的那个队,“你看,这周32强赛你们碰的是个垃圾队,16强应该会碰到双药师的队,他们非五职业,比你们少个官方增益状态,那还不随便打?8强遇到双战士——这两个战士号比较大,只要8强这场赢了,后面都没问题,你谈好了收998都可以。”
“……”听秦臻分析,相当于我一下少收了400块,而且仅仅是言谈之间我自己退让的。
400块啊,想想它在我口袋里的可爱模样,我亦很心痛,只好安慰自己至少不是赔本,“那天你没在,要不我就先问问你了。现在这些人改名字改得谁是谁我都不认识,和以前的ID对不上号,想不起来装备和水平。”
秦臻:“我觉得你变了。”
我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能干倒还是很能干,但是好像没有以前精明了。”秦臻说,“以前你同学趁你上厕所的工夫用了你的机器,你都要叫他给你买瓶水。”
“……快别提了。”我汗颜不已,“以前小嘛,零花钱少,全身上下就几块钱,当然一点点都看在眼里了。也不光我是这样吧?那时候谁都这样。”
秦臻:“你现在发财了吗?给她抹零抹了一百块?”
我:“哦,没有。”
都怪大个儿,整天“刷我的卡”、“我给你买”,搞得我的精神先物质一步迈进了共产主义,看谁都是兄弟姐妹——下单之前我和那个妹子聊得还不错,她一直强调打成什么样都没关系,唯一的要求是千万别让队长死,说得好像没抱什么期望。据我的经验,一般会主动降低代打要求的都是想在价格上取得优惠的,我还以为她是经济上不太宽裕的小姑娘,装备大概也不怎么样,就松口给她抹了个零。
谁知道她光一衣橱的变装加起来就值上百万人民币呢?!
一想到对方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这点儿钱人家也根本没看在眼里,我说不上来具体是身上的哪一块,但就是觉得隐隐肉痛:“老板,下次我一定先请示你。”
秦臻:“从前你是正义的化身,哪怕上着别人的号,看到谁太嚣张都要换号上来教训教训他的,现在也没见你主持正义了?”
我:“……不是你说的么?叫他们玩得开心点,愿意在游戏花钱的老板多了,我们才好赚钱啊。不给钱的我杀来干嘛?”
“好吧。还有,你每天喊完一百条广告就下线,阿姨应该还没下班吧?”秦臻问,“你以前可是不到最后一分钟不下机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我有作业啊,我要下线写作业,开着电脑静不下心。”
秦臻:“难道你高中没作业?”
我:“……”
秦臻说得没错,以前除了网费之外,没什么事能拦得住我和电脑亲昵无间,无论是考学的压力还是师长的教诲,更不要提吃饭睡觉这种小事了,我根本没放在眼里过,而现在却有太多事横亘在我和电脑之间,让我无法安心和它相处,譬如大个儿三五不时地打个电话,一日三餐般准时的信息问候,以及拉我展开今日风月几何的研讨。
我自嘲道:“可能是一年没玩,戒网瘾了吧。”
“不。”秦臻半真半假地打趣说,“近墨者黑,我看你是被人带得呆了,就总给你打电话的那个。”
“瞎说,”一想起大个儿我就觉得我手机又要响了,“这里面哪有他什么事啊。”
“没有么?好嘛。”秦臻道,“对了,你打的这个队,另外几个人怎么样?”
我:“装备都是最顶级的。尤其他们队长,全身装备都是满卡,浑身上下都是金光,值多少钱我不敢算。”
秦臻:“我知道,看到你队伍信息了,都是名人。水平呢?”
“好好的提这个干嘛。”我叹口气,“我们还是继续讨论装备吧。”
队伍里的几个人我看着还是有几分眼熟的,因为有些人改名总离不开心水的那几个字,刺客的ID看着很像从前每天密聊我、想拜我为师的某个人,走位打法也学了几分我录的公开视频中的套路——然而,那些视频都是应风伤的要求录给他做宣传用的,花样多而不实,放在实战之中他若在我面前这样耍花枪,早就被我打死不知几多遍了。
战士看起来多半是个副本党,几乎没有免疫控制和解除负面效果的配装,这样的战士在碾压的局面中有优势,但不适宜同等人数PK,如果己方药师没有特别关照给他解咒,恐怕全局都没有输出机会。
术士操作和装备都还算可以,长处是他能安于配合团队利益,不太追求个人表现和击杀,注重的是控制而非输出。
剑客是队长,他可不得了了,想打谁就打谁,说打药师就从头到尾打药师,对方开了光盾也打,开了反射伤害也打,除了开无敌时那个光效太过醒目,他因无法忽视而暂时换个离得近的目标之外,其余时间里只要他想打就一刻不停地输出。
他自己爱打也就算了,他偏还要指挥别人,呼朋引伴地打。队里的术士莫名其妙地最听他的话,只要剑客一说集中火力,术士立马放弃眼前控制的其他打手而输出药师——一个队伍里5个人,另外4个输出职业没人控制,那还不尽情地像打BOSS一样招呼他们几个?
要不是号主妹子一开始说明要求是保证剑客不死,我真是早就任他花开花谢自生自灭——这样的人还不赶紧死了算了?
秦臻听了哈哈大笑:“决赛8强那场,我帮你上号。”
“为什么?”秦臻是拿过年赛冠军的药师,单就药师的操作水平而论他在我之上毋庸置疑,由他来打关键的场次自然是皆大欢喜。我不解地问,“你不是嫌我收费低了么?”
“8强队伍里有个人上月找我问过价,我给他开了2588,他嫌贵,我也没肯降,我估计他最后是去找了别人打的。”秦臻像是惊讶地跟我分享一件奇闻异事,“他居然问过我还敢找别人打?你说我怎么能不拦他晋级?还不看到他一次拦他一次?”
“太狠心了你。”我笑道,“你要收保护费啊?”
“是的,他不怕再被耽误一个月就继续找别人呗。还有,修罗第一名我开的价格是200一天,现在没人认这个价,我就只好每天自己打下来了,正好我这是个新号,攒点修罗资材升升属性。”秦臻越说语气越正经八百,“神宠的飞天、玄月、赤兔任务的关联怪我也全都打死了,8小时刷新一次,等会儿我把表格发给你,我要是没在,你就按这个表格去找地图,先把怪杀了,让其他人捡不到任务品。”
我:“啊……好。不过,那你不是这些天都没睡好?”
修罗战场是固定时间开启的,打第一这倒没什么,只是运气问题,可三个神宠任务的关联怪刷新时间却是错开的,相当于秦臻根本不能睡一个完整的觉,晚上每隔2、3个小时就要起来守一次任务。要是遇到其他想做任务的人那双方必定会打起来,到时就不是花十分钟打个怪那么简单了。
“嗯哼,”秦臻不以为意,“神宠任务这个月我已经接过好几个单,以后过不了任务的人多了,找我的会更多。就按一单200算,一天赚千把块不是梦,到时候哪里还知道辛苦两个字怎么写?”
在我家乡,人和人打招呼不会问你“在哪上学”、“在哪高就”,而是要问“在哪发财”、“发了多少财”,从没听过谁因为读的书少、工作脏累而被人嘲笑的,要笑也是因为赚不到钱。像我和秦臻这个年纪的男娃个个吃苦耐劳,一般早就出去打工了,而且年轻正是闯事业的时候,过年过节为了做生意、值班不回老家的比比皆是,细算起来,半夜定闹钟爬起床这样的工作量实在算不得什么,还没我妈彻夜加班赶订单辛苦。
如果秦臻的计划能够长期施行,手里有新神宠却过不了任务的人有求于我们,到时候真的可以发笔垄断财。
我说:“好,你哪个时间段的不能打,提前留个言给我,到时我帮你守任务刷新,我们也可以排排班,白天我在的时候你就多休息会儿。”
“嗯,你帮我守任务,我帮你打八强赛,完美了。等拿了这个月的天都冠军,说不定还能给你拉个回头客。”秦臻惬意地捋着交易记录,“你这还有个修罗万分的包月单啊,你还有半个多月就开学了吧?剩下几天我帮你做完?”
“啊,不用,我回学校的那一两天你帮我做一下就好了。”我说,“我同学喊我出去合租,他那房子网线什么都拉好了,我去到之后买个笔记本就能复工,以后晚上也可以继续接单打。”
“合租。”秦臻品了品这两个字,“同居啊?”
第106章 我有一个秘密4
幸运的是, 秦臻的借刀杀人之举真的为我赢来了回头客, 雇主支付的报酬格外丰厚;不幸的是,妹子老板的要求依然奇葩,竟要我顶着她的外壳假装她, 与她昔日的朋友甚至游戏老公相处。
不幸中的万幸是,妹子似乎原本就有语言和乐器的课程安排,在线时间并不太多, 所以我需要在线扮演她的时间也不太长;不幸中的不幸是, 就这么点儿在线时长, 我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我觉得这不能怪我, 他们俩的闺房情趣太奇葩了,我初出茅庐真的跟不上节奏。
前段时间我一上线,妹子的老公总是第一时间组我,带我做任务, 把妹子交代给我她每天必做的任务做一整圈, 我几乎只要在门口的地板上坐着嗑瓜子就行;现在我一上线, 他就状似巧合地在家族频道无病呻.吟, 瑶池的风好大, 我的心好冷。
幻想中的年节假日红包成为了泡影,每天我还要痛苦地做繁琐的任务, 日复一日在蝴蝶轩门口喊人组队, 我的心也好累,好冷啊。
由此可见,不义之财乃镜花水月, 当不得真金白银,还是勤勤恳恳地做代练的活儿踏实,至于她和她老公之间的关系何去何从,我将详情包含标点符号尽数汇报给了妹子老板,可惜无奈,也不知她究竟看见了没有,根本不予回复。
秦臻在听完了我的叙述之后攒足了一年的笑料,晒牙之余假模假式地宽慰我,叫我往好了想,至少今后不用虚与委蛇了,省了不知多少脑力工作;我说将剩下的日子按比例折算成钱,再乘以二,把单转给他,他却不肯接,推说最近找了新的路子赚钱,刚刚小试了牛刀,收效尚可,待研发出百试百灵的套路后传授于我。
这就不太好笑了。
以我对秦臻的了解,听他的语气就知不是什么普通的路数,业精于勤与投机取巧只有一线之隔,我把我刚刚感悟到的镜花水月一说语重心长地与他分享,试图感化他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珍惜眼前,细水长流。
秦臻隔了好一会儿没说话,半晌才道:“没办法,我没钱了。”
“没钱?”我拿着年赛给的奖金、风伤给的佣金、代练赚到的钱可谓盆钵满盈,已有好一阵子飘飘然没有过后顾之忧,总以为秦臻那肯定比我这边经验丰富收入领先,全然没料到此事,“你的钱呢?”
秦臻:“别人来找我,借钱给老人做手术、给小孩买铅笔,家里房子漏水、摆摊的车子被扣了缴罚款……就没了。”
我:“……”
秦臻没有直系亲属,能让他心明眼亮如斯却肯借钱出去的,他说的这个“别人”,我大概能猜到是些什么人。我就知道,他绝不是骨子里心狠手辣的刻薄鬼,也不是菜市场上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人在某些方面工于心计,是因为把耐心和温柔都用在了别的地方。
“‘没钱’,不会是一点儿钱都没了吧?”我说,“你支援别人,自己有没有留点儿私房钱啊?账户里我没提的那些你先拿着用,反正本来就是你拉来的老板单给的。你要是还有需要就问我要……”
“看你把我想的,我有那么笨么?你自己留着花吧。”秦臻笑了,“他们来借钱,我手里有就给一点儿,我要是真没有,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经常有人来看我我还觉得挺热闹呢。你啊,出去上学别太小气了,拿着钱去大地方玩玩,见见世面,书在哪里不能看?你跑到沈城那么大的城市,光看书不是太可惜了嘛。”
唉。
沈城的消费可不是我能出去随便玩玩的,我在家打十四五个小时的单子赚的钱,也许去了市区几分钟就能花个精光,更何况我一学期的专业书摞起来有膝盖那么高,头顶还悬着一门挂科补考的铡刀,哪来心思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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