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天都第一刺客完本——by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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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丘像打暗语那般:“大哥,那个谁不是耍了你么……不不,你肯定没被他耍到,我知道,我是说,你是不是找他算这事儿的账去了?”
闵扬鼻子出气,高傲地一哼:“嗯,怎么了?”
闵丘满脑子都是华金回头问他“好玩么”的那一笑:“你你你……你,怎么找他算的?”
“欠了的叫他还,骗走的叫他赔。”闵扬言语间似乎不屑,又好像有几分得意,听起来索赔成果颇为不错,“我当初怎么不痛快的,也叫他试试。”
闵丘听了这哑谜浑身难受,感觉他大哥文学素养突然升高,自己竟跟不上了:“这这,大哥,具体怎么操作啊?”
“他越想干什么,越不让他干。”闵扬点了根烟,“呵呵。”
第112章
既然连大哥都说吃亏了必定要追责, 那闵丘就要好好想想怎么讨还了。
他先是想如法炮制以牙还牙, 也跟他大哥在背后说华金的坏话出出气,一直说到自己神清气爽恩怨勾销,可张了口却嘴边无辞, 细想半晌也不知华小金有什么可挑拣的地方,若真要抱怨,也只能怪华金怎么不对他再好点?
这“好”指的并非是鞠躬尽瘁、操心劳力的那些“好”, 闵丘觉得华金完全可以抽点料理的时间, 来多料理料理他嘛!
闵扬向来耐心不多, 手机里等了半分钟没声音就催有话快说, 更别提身居其位考虑尽大哥之责言传身教了,只厉声吓唬了闵丘几句,便不由分说地挂了电话。
此计不通。难道要他和摧玉金销一决胜负以雪前耻?想想灵剑和人在帅天在看两个人一起挨揍的场景,华金一边吊打还有空回头笑, 闵丘心觉连试一试的必要都没有。
清晨的过堂风寒气逼人, 报仇无门的闵丘坐在饭桌前心灰意冷, 不由得把衣服领子立起来, 将拉链拉到最高。
“你冷么?”华金放一只藤编的小筐在桌上, 关了对流的一扇窗户,“这样还冷不冷?”
闵丘哀怨地扫了粉红围裙一眼——他哪里是怕天冷?降温才能降多少度?放马再降十度也不及他心中的冰天雪地。他忿忿地梗着脖子“哼”了一声:?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盎估洌 ?br /> 却未料话音一落, 一只温软的小手轻飘飘捂上了他的额头。
刚要放狠话的闵丘:“……”
那小手随便一搭, 连他的眼睛也被捂住了一只。眼睛又不是拿来喘气的,被捂住倒没什么要紧,只是闵丘微一眨眼就明显察觉睫毛在那掌心中扫了个来回, 是以不敢妄动。
秋天烦人的干燥被潮湿的手心过滤润化,温度骤降的冷空气撞到这层屏障得以缓冲。
华金又摸摸自己:“不烫呀,和我一样。刚起床的关系吧?吃点饭就好了,呐。”
藤编的小筐里装着半自制的手抓饼,是华金常做的早餐之一,夹这夹那,营养丰富。这种筐子四面透气,最适合用来放油炸、油煎的食品,可保食物不因热蒸气无处散发而失去焦脆口感。闵丘捏了一个咬下去,外皮酥脆,内馅奶香肉香蛋香酱香一应俱全。
他计上心来。
小筐里装了三个,通常是他吃两个华金吃一个,这么分配的。虽然感觉有点蠢,没礼貌又幼稚,心思没脸语与人,但是早晨做好了吃早饭的准备却没吃到,华金应该会很烦吧?大哥说的“越想做什么事越不让他做”,是不是就这个意思?
想起那如风吹铃铛轻响的欢快嘲笑声,走投无路的闵丘把心一横,硬是狼吞虎咽将三个全吃了下去——若放在中午、晚上,他吃这些东西当然没有负担,可早晨他的胃还没睡醒呢,突然接了这么个大活儿,真有些吃力。听华金脚步将近,闵丘用油汪汪的爪子摸出手机蹙眉看着新闻,仿佛正身临其境先天下之忧而忧,不经意间偶然侵犯了别人的早餐权。
华金:“啊,你吃完啦!”
闵丘在心底苍凉一笑:是的,吃完了,没想到吧!他假惺惺地恍然大悟般看向筐子:“啊,我没注意……”
“没事,想吃就吃。”华金又放下了一只小筐,里面盛的是另三个真材实料的饼夹烤肠煎蛋。
闵丘:“……”
华金微笑:“我还在想天凉了呢,多做了几个,吃不完的晚上拿电饼铛热一下当宵夜。你没吃饱就再吃点?我去给你拿喝的。”
华金去冰箱拿里面的什么东西摆弄加热了,闵丘和小筐面面相觑。
藤条编织筐上的半圆的弧形装饰像是一张张对着闵丘大笑的嘴,嘲笑他愚蠢的计划付诸东流——吃?力有不逮。不吃?前功尽弃。
定是他没有掌握到大哥授艺的精髓。心诚方灵,这样动辄反复怀疑自己行为是否合乎情理,岂能潜心执行?不坚持到底,又怎么能知道选择是否正确?
闵丘如同呼唤睡着的人那般拍拍自己的胃,把它活活拍醒,深呼深吸,一手拎着筐子一手拿着饼,在华金出来前一口口认命地咬了下去,吃完过后整个人都不想动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华金则端着热好的牛奶悠悠然道:“你别吃太快,没到点呢。”
如果不是他另一只手里又拎了只筐子的话,这体贴的劝说声还是很悦耳的。
闵丘侧耳细听厨房到底还有没有开伙的动静,警惕问道:“锅里还有吗?”
华金将杯子摆到他面前:“没了呀。”
闵丘想喝又怕水多了占胃,小抿了一口将杯子放下:“是不是真没了?”
“真的呀,”华金看他的模样好笑,“不是咱俩一起去买的吗?一包9个,你知道的嘛。怎么了?”
闵丘的大脑实在是拧不过胃的抗议,指使不了手伸出去拿起新筐子,只能用下巴点点桌子霸道地预定下来:“这三个,我要吃。”
“吃啊,就是给你做的。”华金饶有兴致地坐在了桌对面,像是投食给笼子里的动物后观察它们如何进食一般,把新来的小藤筐朝闵丘推了推,“吃嘛。我早晨不喜欢吃油的,刚才切了点培根吃过了,吃不吃都行。”
“……”闵丘兵临城下,蓦然抬头才发现起义已被镇压,作为后继无援的一支孤军,他密谋的计划、高呼的口号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他撒手轰然倒进沙发里:“不吃了。”
华金:“啊,那我吃一个好啦?”
“吃吧。”闵丘气都不敢大喘,唯恐肺部扩张过度使得膈肌向下运动把胃挤爆。他头枕在沙发扶手上翻着白眼,朦胧中看到两只浮雕玻璃杯上的凸起图案似乎衔接了起来——是两个胖胖的小天使,一个回头去拉另一个的小手。
闵丘清醒了几分,呆呆地望着。
这杯子……
画的是什么妖法?这么胖怎么可能飞得起来嘛!
这一天里,他反复回味琢磨着大哥的指导方针,忍着灵肉殊途的怪异直觉做了许多不堪回首之事,每每做完后再一细想,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即便得逞了也无一丝扬眉吐气的振奋之感。譬如华金要拿某本书,他眼疾手快地先抽了出去,藏在自己身后或是高举过头顶;华金将大教室的折叠椅翻开正要坐上,他一个箭步先抢了人家的位置;华金向来是好谦让、好说话的,没做声,又翻开旁边一个椅子,闵丘长腿一伸霸着原来的座位,再把身子朝华金新翻的椅子上挪去。
椅子是固定不会动的,唯一能动的只有人——好脾气的那个快被不讲理的这个挤进墙里。
面对这番突如其来的无理取闹,华金先是没反应过来,一脸呆滞地看着他将书东藏西掖,随后无奈地任他玩“抢板凳”,直到上课时间将至,教授走到教室门口了,华金才不得已凑到他耳边低喝了一句:“这是教室!你干嘛呢?”
闵丘立时收了神通,乖乖将腿蜷了起来。
在这场力量比拼的角逐之中,他想他应该是赢了的,可为什么华小金那话说得不像是恼羞成怒,倒像是押后再审、改日再战之意呢?
这里是教室。这里若不是教室,又当如何?
晚上回到家,闵丘心怀鬼胎地吃完了饭,悄悄地扒在门上,从门缝处听着华金屋里传来的声响。华金的耳机线时常有点电流杂音,这会儿索性直接没戴耳机,就着笔记本的音响和麦克风在与另一人谈话。他们提到的一些ID闵丘十分耳熟,大多都是擎苍铁骑的玩家名字,电脑中传来的另一人声音他更熟了,正是干卿底湿。
过了一阵儿,屋里没声音了,闵丘推门而入。华金大概对他的不请自来习以为常,回头看了一眼,未表现出丝毫意外,主动起身把床上刚收进来的干净衣服叠进柜子里,顺便把被子折齐,枕头摆正。
华金:“好了。”
“哦哦。”闵丘束手束脚地坐在床边。
不知是他自己心中有鬼才看哪里都不对?还是华金见人来即铺床的迎客方式闻所未闻?他总归是觉得有些不妥之处。可他坐在这里又确实是好好的,没有问题啊,所以一时总结不出具体一二三四。
他伸着脖子看华金玩游戏,听得干卿底湿回到电脑前,大叹一口气,说道:“总算出去了,不然真是明天这个时候我才能安静一会儿。”
华金:“你赶他干嘛?怎么啦?”
“不是赶。他一天到晚要这个样、那个样,事多的哦,”干卿底湿含糊不清地哼哼道,“我坐在电脑前面一会儿就过来缠我……”
“咳咳,”华金突然用力咳嗽几声,“我没插耳机,屋里有人。”
“哦哟!你早说嘛!”干卿底湿没有任何效果地解释着,“不好意思了啊同学,我是说我家狗,缠人的很,老往我身上扑,被我丢出去了。”
华金笑得握不住鼠标:“太坏了你……”
“……”闵丘能读四书五经,能看天文地理,不想太招风每次考试随便写写成绩尚且名列前茅,真的论起智商来,那是一点儿也不傻,什么弦外之音听不懂?
“今天你去上课了,雁南飞又在广播上叫他PK。我觉得雁南飞没什么可打的嘛,随便打打就好了呀,他居然还不让我进PK房看?不进房间我还不会转个头看他屏幕么?”干卿底湿幽幽地说,“一看,好了,你知道他和雁南飞怎么打的?”
华金认真地问:“怎么打的?”
秦臻:“这两个傻逼,说好谁也不能用技能,对着平砍,谁的暴击多谁就赢了,最后被他赢了一点点。雁南飞也是个戏多的,喊了个广播说‘一招之师,他日再来拜会’,我的天哟,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他们两个在里面打出朵花来了,我都想替他捂住脸怕掉地上。”
闵丘:“……”
华金笑得前仰后合:“上次他们打得那么快,我换个线的工夫他俩就打完了,我还以为他们怎么打的,想了好久。”
“是的,世界未解之谜又少了一个。”秦臻一点也笑不出来,凉凉地说,“一想他是我队友,好可怕哦。”
天呐!闵丘大惊失色——这术士竟然在背后这么说他大哥的坏话?大哥就跟这样两面三刀的人住在一起?
他暗搓搓地掏出手机来哒哒哒哒:“大哥,那个干卿底湿在背后说你小话!”
闵扬回复:“说什么了?”
闵丘刻意隐去了华金说的部分,把干卿底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跟他大哥一学:“就这些!”
闵扬:“嗯,很好,他再说了你再告诉我。”
“……”闵丘:“???”
第113章
干卿底湿和华金又说了许多, 闵丘一一传达,只是他大哥看到后的反应不太像生气, 也没有表示马上回来秋后算账。
闵丘不禁问:“你这是在哪呢?”
闵扬平静得不像是本人:“刚买完东西回来,在他家楼下坐着。”
闵丘:“你怎么不上去?他说你你不生气么?上去教训那小屁孩一顿啊!”
“让他说吧, 回去就听不见他背后怎么说我了。往后日子还长,也该听听别人怎么想的。”闵扬说,“不过你是怎么听到的?他们说这些不背着你?”
闵丘:“……”
他回顾了一眼与大哥的聊天记录——听到华金和那术士说话时, 他像传话的小兵一样把听到的输入发送给大哥,当时边打字边只觉背后评断人就是不好、这干卿底湿怎么这样惹人讨厌,主观意识之下难免掐头去尾了点儿。现在再通篇看下来, 其实皆是些嗔怪笑斥, 没一句是真正破口大骂说得难听的, 怪不得华金听完了直喊酸。
闵丘亡羊补牢:“他们刚才说的比较快,我打字可能打的不太准, 干卿底湿语气没那么凶,还是挺温和的,说到你还笑了来着。”
闵扬:“嗯,我能想到。凶点也没事, 他这个人, 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越凶越心软。”
这下不止华金觉得酸, 闵丘看完也莫名地酸得一哆嗦,他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人?
笔记本扬声器传来干卿底湿烦躁地拍键盘的声音:“啊——!这死鬼买个东西怎么去这么久,还回不回来啊?”
华金:“着急就打个电话问一下嘛。”
干卿底湿声音忽地一沉:“他会不会不回来了?”
听一个人说话听得多了, 渐渐能听出他的语气轻重,干卿底湿这话问得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满口嫌弃,反而多了一些心里没底儿的担忧之意。闵丘认认真真地打字传话:“大哥,人家问你怎么还不回去。”
“不会的啦。”华金安慰道,“你想想,除了远名扬和秋葬天两个,谁会想不开去硬碰灵剑啊?拿不下城那不是干烧钱吗?就算拿下来了还要看能不能守得住,守下来才能慢慢领税收呀。这种铁脑壳的事他们都办出来了,这样的人走在路上都不会拐弯的,你等着好了,等下就回来。”
闵丘:“……”
干卿底湿恍然大悟:“你一说我想起来了,远名扬每次打架都走中间,一路蹚着陷阱过去,还没碰到人,血被炸得不剩一半,看得我都想转头先打他。”
闵丘手机一震,见他大哥回复信息:“这还差不多,我回去了,呵呵。”
闵丘:“……”
“就是啰,刚才秋葬天还给小强转了钱,叫他去收药,”华金拿了一包情人梅递给闵丘,见他不吃,自己往嘴里放了一颗,脸颊顶得鼓着一个小包,“我看这周还是打不下来,又要烧好多钱了。下周看能不能叫到风伤,他再带几个人过来差不多……唔,怎么才叫得动风伤啊?他现在大牌了,好难请哦。”
干卿底湿:“你看着办,我是怎么都行,他能过来,我那份也给他。”
华金:“什么意思?”
“哎,不是打不下来干烧钱么?”干卿底湿不耐烦地哼道,“行不行都叫来打打试试,打下来最好,真不行就早点算了,越拖越烧钱,这么多人,每天的开销都要不少。”
华金会意一笑:“心疼了啊?”
这一问未得到回答,干卿底湿没头没尾匆匆说了一句“回来了”,关闭了语音。
闵丘原本手按着床沿努力张望屏幕,这下他大哥回去,他的窃听任务圆满完成,松了口气朝床里一倒,听得华金提醒道:“上床要脱鞋哦。”
他索性踢掉拖鞋往上躺了躺,拉了个枕头枕着,充分舒展四肢,过了一会儿,华金啪啦啪啦敲了段字,他口袋里的手机一震,推想是今天的单子完成了,给他留言结账的。
华金抱着另一个枕头在他身边趴下:“你不玩‘飞仙’了么?我还想带你呢。”
华金和干卿底湿聊天时虽无所不谈,但用的是那种男生间志趣相投的利落语气,比对班里其他同学说话少了一丝客套、小心,多了一份连恶趣味都彼此互相了解的心照不宣,此时关了音响在安静的房间对闵丘说话,语调又是一种关起门来特有的温柔。
他的尾音咬字不清,又软又糯,沾着若有似无的遗憾味道,像是大餐之后端上桌的一道水灵甜点——厨师做得漂亮也就罢了,可还偏给它点上了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蹲在盘子里望着人的小眼神儿可怜又委屈,让食客即便早已酒足饭饱也身不由己地要捏上一个吃上一口,否则便是暴殄天物,不解风情。
“玩啊。”闵丘不想说谎,但又想听华金好好说清楚他眼中的自己是否真的那么一无是处,“你那两个老板……”
“你是怕我还要接单?没关系,不影响带你呀。”华金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地一响,“说曹操曹操到,可能是打钱来了。我那两个老板挺好的,每天日结工资,从来没拖欠少账过,都不用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