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是天都第一刺客完本——by许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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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干嘛。”闵丘光明磊落地有什么说什么,“你不喜欢小屁孩,咱家也没有小孩啊,谁能动得了你的东西?就算哪天来了个串门的——我也不知道谁能带着孩子来串门,反正吧,咱把你屋门锁起来不就完了么?”
华金:“……”
“你不喜欢话少的还不喜欢没心没肺的,也都没事儿,”闵丘底气十足地摆摆手,“我看附近也没这样的人挨着你啊,要是真遇上了再说,我给你打发他。我想想……有这样人过来跟你拼桌吃饭我就朝他盘子里打喷嚏行吗?”
“……”华金顺手拈了块流理台上的清洁布到处擦擦抹抹,像跑完十公里在终点还要回答提问一般随便点了点头,“嗯。”
“你不喜欢别人抱你。”闵丘手臂一伸,毫无预兆地将人和抹布一起揽住,往心口贴近,“别人这样抱你,那是不可能的。”
“我还没死呢,不可能轮到别人。”一凭空想到脂粉油腻的女子把华金蹭得满脸红花,吓得闵丘抱得紧了些,再设想到面容不清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拥着华金,他暗暗又收紧了些,叫了一声:“华小金。”
怀里的人久久未说话,安静得像是一只小小布偶,只有喷在闵丘胸前的灼热呼吸才证明他尚有生命指征。
这样庸人自扰的想法多少有些傻,可闵丘却就是不能立刻从这浅坑里跳出来。他的一只手滑到华金腰背间摩挲,低声自问自答:“你跟我在一起谁会没事过来抱你一下啊?那不是想找抽么?还有谁摸你肚子了?你咋不打他一顿呢?”
华金未动,闷声道:“没别人了,就你。”
“不可能。”闵丘严正声明,“我能那么搓你啊?我都是轻轻的,手重也是因为你乱跑。”
华金侧过脸深吸一口气:“你不觉得我说的好像比较像你么?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喜欢被人抱,就不包括你?”
“啥?”闵丘大惊,堵枪眼一般拿自己胸膛狠狠堵住他的嘴,唯恐这话被游手好闲不干别的专门悬浮在人间举头三尺处的神明听去。他张嘴想说教“你可不能不喜欢我啊”,但转而一想,有他二哥亲身经历作保,腰杆都更直了些,于是一开口改为了:“你不可能不喜欢我。”
他说得太过理直气壮,只差摔出卡来丢在桌上,华金绷着的架子一下泄了气,连推了他几把,露出来了不止八颗小白牙:“你你、你真是……谁给你的自信?去去去,起来起来。”
华金哂笑得已是满脸“被你发现了”的肯定意味,闵丘一看就明白,可说都说到这儿了,他还是想听一句亲口回答。他循循善诱道:“至少也有我喜欢你的那么喜欢我吧?啊?有吧?这是最少了。有没有?不会没有吧?”
“哎哎哎,喂!”华金几次试图打断未遂,听着闵丘清清亮亮地把话从头到尾问完,听得满脸通红额上出汗,把抹布往桌上像拍惊堂木似的一扔:“受不了你了!别说了。”
他开了电视跑到沙发上坐着,闵丘也跟了过去。两人坐在一处,一个聚精会神地皱着小眉头看《新闻直播间》,仿若胸怀天下,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心无杂念,另一个明目张胆地心猿意马,坐着坐着就滑了下去,脚翘到沙发背上,脑袋躺在人家腿上,默默感慨这早就想换了的布艺沙发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嘛。
谁也不起身开口提吃饭做饭、家务作业等事宜,皆是默契地不事生产。
进广告的空档,华金忽然开口:“那个。”
“啥?”闵丘以为他要点评时事政治,忙回想方才主播都播报了何事……可惜,什么都没看的人自然什么都没想起来,他只知道房顶的吸顶灯和墙角的罗马边还不错。
华金连眨了几下眼,小声问:“你刚才说的……你打算坚持多久?说个大概就可以了。”
闵丘:“嗯?”
华金的声音越发悄悄:“是往多了说的,还是往少了说的,也说一下吧。”
刚问完,他便自己甩了甩头,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算了,你别说,当我没问。”
“我说的什么?”闵丘脑袋一顶,往上看他,声音敞亮得似乎恨不得广而告之,“哦,你说咱俩啊?”
华金捂着嘴,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被他自己憋得泛了上来:“……嗯。”
“你问咱俩在一块儿多久?”闵丘干脆像船桨般舒展了双臂,共鸣腔体积越发大,“那你想跟我在一块多久?”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以他根本没有分脑筋去想,虽问得流里流气,像是故意揶揄华金,实则耳朵竖得比谁都尖。
华金红着眼瞥他:“你啊,两三天吧,不能再多了。”
“什么?”闵丘原本想开个玩笑,现下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了,“怎么就两三天?”
“你两三天就要上房揭瓦作怪一次,我说了我不喜欢带孩子,尤其是不懂事的。”华金捂着嘴的手松开了一点,“特别可爱的才可以适当放宽一点,再乖的还可以再宽一点,很听话的么,一直带带……也不是不可以。”
第117章
与大多数青春期男生一样, 闵丘和极熟的人有话说, 和完全陌生的人也能进行社会交流, 但若遇到办事要讲情分,偏又和需攀关系那人不熟时,他觉得自己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 该笑又笑不好, 像是话本中卑躬屈膝谄媚奉承的小人……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眼下,他端着手机,对着屏幕牵动笑肌反复练习:“白队长,您好,我是长白山老闵家的老三, 您还记得吗……”
尽管他爹留给他手机号时说是已经打点过了, 但那也是一年多前的事, 万一人家说“不记得”,多么尴尬?再说凡是官门中人,又能坐到队长之位, 想必平时半推半就收的供奉不会少,他爹给人家打点到位了没?
一想到华小金那天红着双眼问“那你呢?”,问完后又捂着他的嘴,就是不准他说出自己打算和他在一起多久的情景, 看似风轻云淡地说什么“要是有一天不想坚持了,说一声就好,没关系”的模样,闵丘的心都化了, 别说打个电话,就算登门拜访他也一定要去。
他再一次举起手机,做出一个更近似于言之由衷的笑容,预习道:“白队长,您好您好您好……”
如是练习了百多次,闵丘这才拨去电话。
对方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接起电话道了一句:“喂。”
闵丘:“我是……”
看着号码时,他总觉得信心不足,即便对方身居其位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不是专业、对他的事有没有耐心、他上门咨询于己于华金来说安不安全?千万别是羊入虎口。可当对方的声音响起,听着话筒中传来沉稳干练的声音,既不油腔滑调,也不拿腔作势,不是死板的Q&A,不是捕捉关键字的机器人客服,不是没一句实话的路边“半仙”,闵丘保持了半个多小时的虚假笑容忽地垮了,华小金潮湿的双眼浮上他的心头——那副神情他实在不能再看第二次,哪怕多看一眼他都要心血管堵塞。
他原先准备好的拉关系、套近乎的语气不知掉在了哪里,只得一字一字像站在讲台上做阶段汇报一样:“白队长,您好,我是长白山老闵家的老三,您还记得吗?”
对方顿了一瞬,旋即快速回道:“记得。我在外面出差,你有事就直说吧。”
闵丘担心联系得不是时候影响了咨询的效果:“您现在忙?要不等您回来再说?”
“没事,小闵,你先说。”白队长道,“你特地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就别客气了,能解决的我叫别人先帮你办,办不了的就等我回去再说。”
他说话丝毫不拖泥带水,却又对闵丘有一种长辈待晚辈的耐心亲和。闵丘一时也顾不得计较这人究竟多大年纪,竟叫他一句“小闵”:“是这样,白队长,我绝对没有动过手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恩属卡好像有点不一样,我和一个人结契了之后,中间隔了一年没变化,但是现在我们俩拉个手恩属值也涨,一起吃个饭也涨……反正吧,干点什么都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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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闵丘心一凉,像是病痛投医而医生竟看不出毛病,还夸他个“小伙子身体真棒”那般失望,“可是……我从前听人说,恩属值不是这样累积的啊?这样累积起来的,以后办手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白队长声音压低,语速匆忙:“我发个公众号给你,你关注一下,先把里面的东西看看,等我回去之后再问你具体情况。”
闵丘:“……”
怎么这些机关部门也扫码?不会还推送“今秋最火”之类的无线购物吧?
闵丘无奈,只得答道:“好好,那您发给我。”
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公众号,名字起得十分隐晦,看起来像是个低劣过时的广告平台,考虑到受众的特殊性,倒也可以理解。刚一关注,公众号就自动发来了一条消息:“恩者,循因而问心,有心之人方可结此因;属,心之相属,虽生死相隔,意不能转也。有此恒心,但行前路,任世事更迭,自将知何方相遇。”
这几句话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攫住了闵丘的心,他仿佛透过屏幕看到自己着一身布衣长衫,如苦行僧一般徒步走在或山川湖泊、或冰天雪地、或无垠草原、或漫漫沙漠之间,万千景色皆不在他眼中,他只顾闭着眼感应着结契人下一世即将出现的方向……这是超乎情爱、亲爱之外的另一种体验,需先感知天地,进而才能搜寻清风与流水带来的消息,也就是说,想寻找结契之人的下一世绝不是仗着结契成功,刷个卡、领个地址、去一下就能找得到的。
一语点醒了梦中人,配上有些花哨的公众号头像,这话颇有种“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神秘感,闵丘捧着手机立即设置了个置顶和更新提醒,仿佛得到了突破迷宫的地图指南。
再往下有几个版块,分别是“涉世妖&精管理办法(最新版)”、“出入境额外手续办理及违规处罚条例”、“恩属卡积累原则”、“恩属值累积小贴士”等等。闵丘捧着手机先从积累的一般性原则入手,钻研了好一阵,收获颇丰,此时方知原来心意相通之人哪怕是简单的相视而笑也可累积,自不用提吃饭、睡觉、讲故事了,更有甚者什么事都不必刻意去做也能增长。与此相对的,若遇到分手、争吵等也有相应的降低惩罚,是以最后附赠了一句话:有缘相遇不容易,拆墙炸房莫生气。
这一公众号不只是答疑解惑,对闵丘来说可谓醍醐灌顶、指点迷津,不过拿给华金看现在还不太合适,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将这新发现共享给大哥。
可再一想,他大哥整天光说让他管好自己,而且又没有结契对象,看这些也无用啊,说不定还嫌他烦,要训他一顿——虽然大哥确实是亲生大哥吧,但是谁也不喜欢没事挨骂,闵丘想想,今天心情这般好,还是不找骂了。
看完原则,他必然要看下面的“小贴士”,不经意间喝了一碗又一碗的鸡汤,包括《冬日里的一杯暖茶》、《雨夜的无悔等待》等等催人泪下的文章,顺手买了页面最下方的“情感常在保温杯”、“恩属增长利器晴雨伞”。跳转到付款界面,卖家名为“白*途”他无暇注意,倒是付完款后凝视着288元的晴雨伞他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学校超市28.8的促销款长得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闵丘在心底告诉自己,开过光的和没开光的能一样吗?就比如他买的这个上千元的玉坠,虽然看起来成色普通寻常,但商品介绍这是九天玉兔亲自开光的,得月老红线扫过,那能和十元店的一样吗?一分钱一分货,肯定是不一样的嘛。
钱花出去了,闵丘十分踏实,比高考还虔诚地研究起攻略来。
“啊——啊——”
夜晚,他像受了天大的冤枉拦下青天大老爷的轿子喊冤一般,仰面躺在华金床上高高低低地开着嗓,胸腔被他自个儿震得嗡嗡酥麻:“啊——好困啊,要困死了,好想睡觉啊,怎么还不睡觉!”
华金坐在电脑前飞快地点着计算器:“五分钟,再五分钟就关机。”
“啊——啊——!”闵丘仍旧不满地高吟长啸。
“来了来了!”华金终于算好了账,刚要起身又坐了回去,“哎呀,再等一下,我同学给我发语音。”
这个干卿底湿,真是闲得没事可干了,是吧?
闵丘愤怒——怎么大半夜的还有事说?都十点了,难道不该先上床睡觉?什么事是不能明日再议的?
华金戴着新买的耳机——闵丘觉得耳机坏了就坏了,不买为好,正好方便他听到华金和别人说什么,可不知为何,他百般阻挠也没能拦住华金的小手眨眼间付了款,硬是买了一副。华金安静听了一会儿,忽惊道:“什么?远名扬怎么说?”
闵丘耳朵一竖——华小金对待游戏向来是波澜不惊,谈笑间千军万马灰飞烟灭的嘛,什么事能让他这般急切?难道是灵剑跳河了?这又关他大哥什么事?他大哥把人家推下水的?
“他铺、铺地啊?瓷砖的吗?”华金轻咳一声,“啊……六楼,那是挺累的,别喊他了,叫他继续睡吧。这事风伤知道了吗?”
闵丘:“……”
他大哥最近是觉得亲手装修比游戏攻城还好玩么?
“好好,确实不能怪你,连我都没想到。”华金为难地说,“要不你先别跟风伤说了,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容易开心一点,风伤心理比较脆弱,不适合知道这些事。”
风过伤心处带了一小队人马转到天都已有两日,闵丘上线去看过一次,简直是杀人不眨眼,一个“小风扇”不知把多少擎苍“铁骑”像“纸骑”一样转死了,何来“心理脆弱”?
“我觉得要先问问秋葬天,毕竟灵剑的主要矛盾还是对他的。”华金少年老成地蹙着眉,沉吟道,“看他打算怎么办。”
闵丘立时坐起身来。
华金叹口气,掂着鼠标轻叩桌面:“唉,秋葬天那孩子,跑哪里去了哦?最近几天都没看到他跟在我身后拉怪了。”
受公众号的启发,闵丘觉得应当给生活一点儿惊喜来促进感情,他手脚并用地调了个个儿,爬到床尾摆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姿势躺好,压着嗓子幽幽道:“你找我?”
华金呆呆地回过头:“啊?”
闵丘将薄被轻轻一拉,似遮非遮地裹住自己,在斑驳陆离的电脑屏幕光中抛了个媚眼:“不是要找秋葬天么?说吧,我就是秋葬天。”
华金:“……”
见华小金张口结舌,闵丘非常满意,心里分出个小人儿在心底嘿嘿笑着搓手——他金光闪闪的大号终究还是给他带来了预期的效果,让华金这样的高手也要为之折服倾倒。
“我是说,”他朝后潇洒地捋了一把头发,“我啊,我就是那个剑客,秋葬天。远名扬也就是我大哥。”
说完,他邪魅狷狂地勾了勾唇角,自我评价这效果甚好甚好。
第118章
“我以前还在想, 什么人会买这种装备, 我还当都是些‘托儿’……”华金痛心疾首地看着闵丘登录角色, “你玩游戏花了多少钱?”
“一开始装备都是我大哥给我买的,他掏的钱。”闵丘过去一直不想引人注目,在同学面前较为注意自己的花销, 又因不想和华金距离拉得太远, 是以在华金面前也是如此,手里的钱看起来就是个有钱的一般富二代大学生。眼下突然叫他承认玩个游戏花了共计他和他大哥的几百万,这反差似乎略大于他平时的开销:“我花的……也没多少啊。”
“这些这些,还有这个,”华小金拿起鼠标, 在闵丘的账号界面上挨个装备栏划过, 每看一样装备、变装和收费道具就吸一口凉气, “这还叫没多少?你哪来这么多钱?跟家里要的?”
“咳咳,是啊。”闵丘当然没有什么“男孩子成年了一定要自己努力赚钱”的想法,小啃老、老啃小之类对于他们家来说都属于正常。
有言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妖的寿命漫无止境,这个风水轮流转不知要转多少次。一旦某妖隐世个百十年,这期间就可能发生通胀、贬值、换代等等, 待再入世时自然是身无长物,少不了要先啃啃亲戚朋友。大家互相之间都被啃习惯了,累积的财富早已备出一部分来准备让自家人啃,只不过闵丘的爹特别有生意头脑和前瞻意识, 是以囤积的家底也比一般妖要丰厚得多,十个八个的闵丘再啃三百年也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