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追完本——by深海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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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我会照顾好自己,不叫你担心。”
赵锦清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他本以为自己应该会再说点什么,但事到如今,所有的许诺都是如梦似幻的泡影,他不会是楚婷的良人,也不能使楚婷的良人。
但愿上天保佑,离开他之后,她能过得更好。
赵锦清出了牢门,容逍已经等候在门口,淡淡扫了赵锦清一眼,冷声道:“上车!”
只不过,马车绝尘而去之时,牢房里传来一声惊呼……
“唔唔,放开我,定南王说饶我一命的!”
“哈哈是吗?楚夫人,精明如你,也该知道只有死人的嘴不会乱说话吧!”
……
第93章 第二十三章
定南王府,有秋风拂过。不似春风般多情,秋风萧索凌厉,道旁的叶子已经有一片染了黄,麻雀在枝上一跳,那叶子也经不起震荡,迎着风在空中转了个圈,徐徐飘入了皇城。它被风吹的越来越远,直到落入水中。
“皇上,定南王回京了。”一旁的老太监低声道。
下面的歌舞还在继续,靠在美人香肩上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年轻人,他抬了抬眼睛,意识似乎清醒了些:“该死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老太监没作声,只听旁边女子道:“皇上,别走嘛!这曲子才刚刚开始呢,听完再走也不迟啊!”
男子摇了摇头,刚站起的身体却还是坐回了原位:“爱妃不知,朝堂之上还有不少事待朕去处理!”
“哼,皇上旦夕操劳国事,现在看看歌舞又不影响什么!”女子不满地哼了一声:“皇上,您莫不是怕那定南王,他一回来就要去忙国事,可皇上的私事又怎么办……”
女子仍在说着,只是未曾注意到年轻人的脸色越来越冷,渐渐化成了一块寒冰。
老太监最是察言观色,他已是在宫中呆了多年的人物,服侍了几位皇帝。眼见面前的皇袍人渐渐不高兴起来,他上前道:“皇上,姜国和兰虞的特使已经在侧门等了很久,皇上可要接见他们?”
“哦?他们来做什么?”
“皇上还记得万国灯会之事吗?”
“哦?万国灯会!好,那就见见吧!”
……
在这秋风萧瑟之中,一辆马车缓缓入了京城。赵锦清回来之时,天边已经依稀泛黑了。虽说五年未见,但京城繁华如故,到处都点着各种各样的花灯。赵锦清撩起帘子,已是迟暮,但仍可见到不少贩夫走卒人来人往,尤其是不少异邦来客,卖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叫卖声和小孩子的笑声混和在一起,连附近的人们谈论什么也听不清。
这样的日子是如此平和,却又简单而幸福。赵锦清一时微怔,回过神来,却见容逍一脸疲倦之色地看着自己,脸上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穿着淡蓝衣衫的孙玉宁缩在容逍怀中许久,也感受到了赵锦清偶然袭来的目光,除了那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容逍,两个人竟是意外的尴尬。
马车在定南王府渐渐停了下来,容逍第一个下了马车,他刚刚现身,便传来了吵闹之声。四五个人已经欢欣地奔了过来,其中不乏姿容挺拔者。赵锦清只听孙玉宁轻声哼了一声,便也跟着下了马车。
一时间,不少目光聚集了过来,赵锦清微叹一口气,尤其令他如芒在背的是一名年轻人,那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阴影下露出一张颇为熟悉的面孔。
“王爷回来,府里已经备下酒宴,只等王爷一人了。”那年轻人突兀开口,立刻夺得了所有人的注意。赵锦清不动声色地低下头去:他还记得这个人,定南王府的管家,容逍的心腹,陵尘。
容逍冷哼一声:“不必了,陵尘,给我请御医过来,现在!”
……
定南王并不开心,不仅不开心,反而非常暴怒。
容逍回来不久,街头巷尾的民间八卦中便详细讲述了这位风流王爷又领回新的男宠……而他本人也对这个男宠非常上心,甚至连服侍定南王多年的孙玉宁都有些忍不住嫉妒了。
定南王好男色,这本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但却处处透着奇怪,因为据知情人说,此人不仅样貌丑陋,脸上还刻着疤,极有可能是个被刻金的囚犯。难道说定南王已经厌倦了美色,反而尝试起新的风格?
“大夫怎么说?”书房里,正在伏案写字的王爷身着白衣,脸上却含着危险……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对上任何人都叫人感到寒冷。
陵尘道:“王太医说他医术浅薄,治不了白公子的怪疾。”
“他当年挑遍京城名医的傲气呢?怎么越老越胆小了?”容逍一把扔了毛笔,眼中冒火:“你告诉他,若是治不了,我叫他滚出京城!”
陵尘叹道:“你生气又有什么用?”
容逍道:“治不好,养着他们又有什么用?”
陵尘冷笑一声,在这定南王府中,他可能是唯一一个不惧怕容逍的了:“王爷,为了这么个小小男宠,你还打算迁怒多少人?”
“谁说他是……”容逍突然闭了嘴。他猛然清醒过来,纵然他不是这么想的,可别人呢?赵锦清自己呢?
他故意把赵锦清送到方圆,与那群整日梳妆打扮争风吃醋的男宠们住在一处,原本就打了别的算盘。当初不是要逃么?逃得自己远远的,他就是想叫赵锦清认清楚这个现实,越是后悔,他便越是开心。
这些手段虽有些可笑,可容逍却动了不少心思。
容逍想了想才道:“他的病已不能再拖下去。”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重新从笔筒中取出一只竹毫:“传下去,继续寻访良医。若有能看出病症的,赏黄金百两。”
陵尘点了点头,本该离开的身形却是一动不动。容逍抬手刚写了半个字,瞅着这位管家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方才问道:“怎么了?京城里又有什么事?”
“王爷难道忘了万国灯会?”陵尘迟疑了一下,才道:“您离开京城这么久,朝中还是发生了不少大事。”
“万国灯会?”容逍一怔,提着的笔复又放了下来,“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些日子,姜国和兰虞特使已经进了京。”陵尘解释道:“三国之中,大赵国力最强,兰虞尚还有一战之力,姜国早已我国属国。万国灯会本就是祖宗旧制,只不过前几年因战而止。兰虞派人入京,应该也是有和好之意。”
“哼!”白衣王爷起身:“国库空虚,办这些不过是徒耗民财!赵渊那个蠢东西,爱做什么就做吧,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陵尘垂下眼帘,淡淡道:“这些事少不得要王爷出面,皇上的旨意也已经送过来了。王爷若是有空,还是去皇宫一趟。”
然而,容逍并不买账。要他为赵渊做事,却也是登天之难事。这些年,他很少出手,一出手便是搅乱浑水。于赵渊而言,能少招惹他也是一件好事,此番还特意下旨传唤,也不知是有什么猫腻。
陵尘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多言,躬身下去了。但是,夜色之中,他并未直转自己的厢房,反而私下设宴,请两个特殊人物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0.0我明明觉得自己写了好久,但到现在只写了17w字。。。。。
好想来个陨石把他们砸死,完结,over!
第94章 第二十四章
晚间,尘便做东请了两个特殊人物吃饭。
这两个人物当真特殊,因为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人。
整洁的酒楼里,冷月和星亦互相狐疑的看着对方,最终把目光投向了冷冷微笑着的陵尘。
说起这位管家,他们二人再了解不过了。当初刚来之时,早已风闻容逍爱好的两人在园中看到这位管家,还以为也是方圆之中的哪一位。明明有着不输他人的容貌,但偏偏要做一名刻板至极的管家。明明年轻的很,但却早已是定南王的左膀右臂,甚至有时候还会对着王爷摆脸色。他不总是微笑,但笑的时候决不会让你感到温暖,反而有种被蛇盯上的错觉。
是以,即使纵横暗卫营的两个佼佼者,都暗自对这位管家生了忌惮之心。
“陵尘,你难道不知星月不见的规矩?”星亦冷冷道。
冷月沉默。除了定南王吩咐的事,他向来是很随便的人。星月不见?大概也只有星亦会把这些从南疆带来的虚无规矩放在眼中吧!
只是,堂堂定南王府的大总管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请暗卫吃饭。冷月打量了一下穿着华服的陵尘,只见他随意坐在那里,从壶中倒了一杯酒水。
“星月既见,那就是有大事要发生了。”陵尘说:“既然两位肯来赴约,已是给了陵尘极大的面子。我们虽都为王爷办事,但说起来,见面的机会却是极少。若非定南王府出了大事,我想我们应当是不会同在酒席吃酒聊天的。”
星亦的眼睛暗了暗:“什么大事?”
陵尘:“这件大事就是王爷今日带回来的男宠。”
星亦冷冷道:“定南王府最不缺的就是男宠。”
陵尘叹道:“可是这人出现后,王爷就已不是以前的王爷。”
星亦没说话,只是目光转移过来,渐渐停到了冷月的脸上。刚才两人严肃对话,也根本没有动筷的意思。倒是只是有冷月一人,已经执箸用餐了。发觉二人均盯着自己,冷月不动声色地抬起头:“你们想知道什么?”
星亦冷冷道:“这个男宠有何特殊之处?”
冷月想了想,未及说话,陵尘已经开口了:“他的人并不特殊,还很普通,但他的身份绝对不只是那么简单!”
冷月没有说话,因为一个惊天霹雳已经砸在了平地中,外面突然簌簌下起雨来。惊雷之中,陵尘的表情是那么得冷漠:“他就是前朝皇帝,畅园中入火而死的赵锦清!”
星亦脸色微变,看向冷月,冷月微微摇了摇头。星亦平复心绪,抚着放在桌上的剑鞘,冷声道:“那么,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杀!”
杀掉不该活着的人。
“一个致命的弱点,最好早早地清除掉。否则,弱点会变成什么呢?”
他的计划如此明确而简单,暗卫原本就是定南王埋在暗处的影子,没有人会想到影子会杀人。而对于陵尘和星亦来说,他们的使命便是如此,他们要为了扫除一切挡在定南王面前的樊篱而活着。
这是南疆暗卫营教给他们的道理。为了这个使命,他们付出了太多,不只是自己,还有……
谁也想象不到朝夕相处的兄弟执剑相对时的情绪。
“什么时候?”星亦道。
“五天后。”陵尘笑了一下:“宫里会有一场宴会,王爷必定赴宴,而这也是留给你们的时机!”
“事后王爷问起又当如何?”
陵尘露出骄傲的面容,是啊,那时又该怎么办呢!不过,像他这样的人,总有许多种办法。他悠悠走了两步,看着外面的行人在雨夜中狂奔的景象,心中有一种意外的舒坦:“旧帝未死,第一个该感到危险的人会是谁呢!”
冷月本欲拒绝,可是星亦突然道:“那陵尘总管静候佳音吧!”
那黑色的身影提起了桌上的剑,以一种快的几乎看不清的速度消失在了酒楼里。只有桌子上的餐盘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冷月回头看了一眼,随即拿起筷子,吃饭。
除了雨声,大概也只剩下吃饭的声音了。
陵尘望着冷月,嘴角挑出一个没有温度的曲线,他亦坐了下来,没有吃东西,却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冷月,仿佛面前的人是一个雕塑。
“冷月?冷月……”陵尘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冷月面前:“为何星月不见呢?”
冷月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吃饭。
陵尘却已自问自答了起来:“因为暗卫营要你们反目,你们互相残杀,星月相见,总会提示你们的感情多么凉薄可笑。”
冷月不说话,陵尘又道:“可你是否还记得,星不离月,月不离星?”
“你当然记得,因为那两个孩子从一开始出生,就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陵尘说:“你真得要你的哥哥孤军奋战?你有没有想过,星月反目那么久,还有机会回到当初。”
冷月面色一凝,筷子停在了半空中:“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外面的雨声中,他的声音似乎毫不受干扰,仍然是那么清亮,如同春日枝头的黄鹂。
陵尘起身,微微一笑:“我听说,弟弟总是比哥哥要重感情。因为弟弟是被宠爱长大的,当然要比总付出那个感受要深的多。原本得到的东西再失去,会不会常常想起,拥有时的快乐呢!”他顿了顿:“你总该知道,当初星亦是第一个向你拔剑的,他的心中王爷自然也是第一位,顺其自然他绝对会对那个人痛下杀手。你是打算冷眼旁观呢,还是出手阻挠呢?原本的一块冰,你是打算消融它,还是让它更加坚硬,再也难以化解?”
陵尘已走到了门前,他小心地合上门,轻声道:“我要走了,账已经结了。如果你愿意,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
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冷月低下头,闭上了眼睛。
原本的一块冰,你是打算消融它,还是让它更加坚硬,再也难以化解?
第95章 第二十五章
阴谋计划已成,可赵锦清却没有丝毫感觉。外面已经下起了雨,提醒着这秋时雨季的到来。他被人带到了方圆中一处厢房,带路的是个活泼的少年,名叫小威。他絮絮地替赵锦清讲解着定南王府的规矩,可是赵锦清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园子极大,有不少美少年。赵锦清心中有些自嘲,他有一双看得很清楚的眼睛,也有比常人更加灵敏的耳朵,那些人嬉笑的神情看在赵锦清眼中,只觉心中有一处微微刺痛。
这是错误的。
门吱呀一声开了。
赵锦清微微一怔,只见暗夜里,白衣王爷走了进来,冷声道:“听说,你没喝药?”
赵锦清叹了口气:“我的病早已治不好了,你又何必白费功夫呢。”
容逍哼了一声,找了一处坐了下来:“你懂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你不过就是想拖着这身病躯,早点来个金蝉脱壳,说出去也是本王不懂的怜香惜玉,反而害你更深!”他说到这里,似乎又生起气来,赵锦清陡然被压在了那人身下,他的衣服偶然碰到了赵锦清脸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赵锦清动弹不得,那人的力气又岂是他可以比的;容逍凝视着他,在赵锦清耳边低声笑了一下:“你还想逃吗?”
“我还能逃得了吗……”赵锦清话音刚落,已经有东西探入了他的口中,扫荡着他的神志。他尚未反应过来,衣服就已经全数解开了。赵锦清眼睛一酸,他不知道他等待这个吻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这次得到的又会是什么。他只知道,不管好不好,那人给的,他只能要。
会是那曾经夜半里耳边的厮磨,悄无声息地飘来一句“我恨你”吗?
一抹极淡的清香钻进了鼻孔之中,赵锦清一怔,身体微颤:“容逍,放开我……”
一股剧痛从中袭来,聚集在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什么炸开了,喧嚣着。这是毒发的征象,赵锦清只觉再也说不出话来,虚弱地抗拒着:“不要,放开我,我……”
“我不可能放手的!”容逍冷冷地说,他抚0摸着赵锦清的身0体,感受到身下的颤0栗。他已经太久没有碰过赵锦清,不知道,是不是还和当时在皇宫时的滋味相同呢!
“会有些痛。”容逍随手探过床旁的一条衣带,塞在了赵锦清口中,硬起心肠无视赵锦清乞求的眼神,堵住了赵锦清未出口的话:“不要扰我的兴致,赵锦清!不要让我后悔,让我怀疑帮你到底什么用!”
赵锦清的目光渐渐暗了下去,眼角流出一滴泪来。
他想说话,可是话却沉在了布料之中,成了上面粘湿的口水。赵锦清眼前一昏,竟失去了知觉。
容逍犹自未觉,情动和痛苦的时候,原本就是最难分辨的两个极端。
“你只能是我的。”容逍闭上了眼睛,轻轻说:“陛下,你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只不过,赵锦清的这一觉意外的长,长到已过中时,他仍然处在昏睡之中。容逍这才意识到了不好,急忙请了太医王林,王林入门,早已看到昏在一边的赵锦清,这几年赵锦清容貌变化极大,他早已认不出面前的人,更何况是垂丝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