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竹马归完本——by叫我小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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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浅昆动了动腮帮子,未回应。
“我不想当什么武林第一美人,天下有多少女孩比我美,比我丑,我不在乎,我不关心。我出生在武林世家,看起来风光无限,从小就没有人敢欺负我,因为骂我们的人都被毒得半身不遂。但是,兄长,我没有朋友,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你也没有,你整日守着复仇大计,把自己好好一张脸弄得面目全非,半人半鬼……”
“住口!”
赵浅昆眼神阴鸷,全无血色的面皮泛青发灰。他如枯枝般的手指蜷曲在一起,像两只丑陋而锋利的钩子,随时可以钩破皮肉,取人心肺。
谁能想到,这样恐怖的怪物曾经亦是美男子的代名词。在淮北才子佳人遍地之时,十四岁的赵浅昆出挑到鹤立鸡群。
当年武林评选首届第一美人,赵合桃过了初赛就不愿意再去,赵浅昆却顶着她的名字男扮女装夺了第一,拿到了令武功大增的奖品——千年雪莲。
只是长期痴迷制|毒和试毒,赵浅昆的五官逐渐被扭曲得奇形怪状,皮肤亦粗糙不堪。
要不是赵合桃与他朝夕相处,怕是也不敢将眼前可怖的赵浅昆和十四岁风靡一时的美少年赵浅昆认做同一人。
相由心生,十四岁时,少年赵浅昆过的是什么日子;而十四岁之后,他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赵合桃知道,但她不愿接受。
骆秋上了山,目光在山顶梭巡一圈,就轻松寻到祈愿树。
气喘吁吁的白羽飞随后跟上:“骆公子,你等等我!”
径直走到飘着彩条,满树红袋的大松树底下,骆秋回头:“白公子,我早提醒你了,山路要慢慢走,是你偏不听。”
白羽飞为了展示自己高超的轻功,放着好好的路不走,非要左一脚树枝,右一脚石块的上山。刚开始耍帅耍得还很流畅,但越到后面越吃力。
随着高度增高和陡度增大,白羽飞从耍帅沦落到了挑战自我极限的地步。
他本想算了,但骆秋一个轻轻鄙视的眼神,就让他不得不咬牙坚持。
“据传,祈愿符挂得越高越灵验。”骆秋两手揣在棉袍袖子里,说这话的时候,拿眼斜睨着身旁直喘气的白羽飞。
白羽飞咽了咽口水:“当真?”
“你还飞得上去吗?”骆秋直接忽略他明显多余的问题。
膝盖打颤的白羽飞,难得犹豫了会儿才开口:“这,恐怕……”
“算了,就知道你不行,还是我自己爬吧。”骆秋搓搓手,走到树干前,准备爬树。
被说不行的白羽飞顿时急了:“谁说我不行!我这就上去给你瞧瞧。”
他运气,踏着树干就要飞上去,但刚使劲,就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骆秋在旁边叹气:“唉,冷家军也不过如此。”
这下白羽飞真急了:“你可以说我,但你不能说我们冷家军!我一人不能代表冷家军全部,请你收回你方才那句话!”
“白公子,没记错的话,你之前说过你是冷将军的暗卫。按照常理,你的武功应当是冷家军里比较拔尖的吧……”骆秋有理有据。
白羽飞坐在地上揉揉小腿:“骆公子,正因为我功夫拔尖才能一路飞上山,换作其他人,早累死在半山腰了。你是不会武功,才说得这般轻巧。我冷家军倘若真有你贬损的那样差,怎可能连连打了这么多胜仗!”
天空蓝得仿佛要滴水般,望着坐在树下一本正经的小将士,骆秋没再跟他争辩,微微鼓嘴:“那你究竟要不要帮我挂祈愿符?”
作者有话要说:
wuli骆秋萌萌哒~
第16章 小火炉
阳光从树枝间细碎投落,树底的骆秋脸上明明暗暗,细小的汗毛被光映照得白绒绒,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柔和。
白羽飞头次觉得红色花棉袄非但不俗气,还很讨喜,只是要看是什么人穿。
“白公子,你觉得我好看吗?”骆秋揣着手,慢悠悠走到他身旁,蹲下来问。
白羽飞没反应过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骆秋叹气:“不好看还盯着我看这么久?”
揉着小腿的手一顿,白羽飞耳朵红了红,小声道:“……好看的。”
像是怕他误会,白羽飞赶忙补一句:“骆公子,我并无其他意思……”
“我知道。”骆秋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即便你有意思也无妨,毕竟对我有意思的人太多了,不足为奇。”
白羽飞:“……”
骆秋低头:“你这是什么表情?”
“骆公子的脸皮看起来挺薄的。”白羽飞说完也扶着石块站起来。
骆秋摸摸自己白净的脸,笑了笑,指着树顶:“白公子,现在可以上去办正事了吗?”
山里到处是灰土,白羽飞方才摔在地上,又坐了一会儿,衣裤早染得灰黑。他连忙拍打,没来得及跟骆秋说话。
骆秋旁观他片刻,见他背后有些地方没拍干净,便伸手替他拍掉。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神情亦从容温和。
“多谢。”白羽飞回头看了眼他,身上被他拍过的地方莫名发暖。
骆秋缓缓摇首,取出怀中的祈愿符,双手奉给他:“有劳白公子了。”
如此郑重其事的举止,令白羽飞头皮一紧。他双手接过来,塞进自己怀里——与自己那道为将军请的符叠在一块。
两人对视一眼。
白羽飞转身利落飞上树杈,踩着枝叶,接近树的最高点。从他的视线望下去,是密密麻麻无数根绛红色丝绳。
越接近树顶,红色越少。白羽飞微笑着对底下仰头的骆秋摇摇手中的祈愿符,然后分别将它们系到树顶最上面的尖梢上。
两个祈愿符都装在绣有吉字的祈愿袋里,虽然是先后系的,但仍交叠在一起。
白羽飞纵身跳下树来,定定落在骆秋面前,自己不自觉露出整齐的牙齿笑。
“笑什么?”骆秋往后退半步,以躲避他砸起的扬尘。
白羽飞愣了下,笑着问:“我笑了么?”
“……”小风嗖嗖,骆秋缩缩肩膀,揣手往山下走。
白羽飞跟过去:“骆公子,我笑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骆秋:“……”
白羽飞:“骆公子,你在看什么?”
骆秋望天:“白公子,你还跟着我,难不成是想再讹一顿晚膳?”
“……”白羽飞艰难开口,“骆公子好生聪明!”
骆秋默默盯他许久,摇摇头,下山而去。
距离漠北还有三天行程,漠北王同时也举兵而来,不出三日两军应当就能交锋。
赵合桃颈间缠了几圈厚厚的纱布,单独歇息在一座运药物的马车里。在周围人看来,她似乎伤得颇重。整日昏昏沉沉,醒来就吃,吃完就睡,偶尔问一句到了哪里。
期间陆子游来探过伤,叫军医勤换药,用好药;又叫士兵定时提供粮水,注意保暖,不让她一女孩家挨饿受冻。
有人问陆子游:“听闻这位美丽的姑娘,是陆公子您的未婚妻?”
陆子游立即笑着摆手:“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她是我朋友家的妹妹,跟家里闹了矛盾,出来胡闹。你们切莫当真。”
甭管真假,既然有了一套说辞,就有人信。
只是陆子游此刻还不知道赵合桃是谁的妹妹,日后再忆起才觉哭笑不得。
规整的营帐内,凝香缕缕,冷倾衣身着白铠,肃容端坐在案后。带刀将领们鱼贯而出,陆子游?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亲呔。破鸷裰氐牧弊右唤盘そァ?br /> 合起地图,冷倾衣抬眼:“去哪了?”
吃过一次亏的陆子游学聪明了,他反问:“在将军眼皮子底下活动,将军还要明知故问么?”
“本将有说过不知你去哪了吗?这与你说不说实情,是两码事。”冷倾衣捏起茶杯吹了吹杯口的热气。
陆子游趴到案桌边:“好喝吗?”
冷倾衣轻啜一口,调转杯口,让他就着自己刚才嘴唇碰过的地方喝。
“啧~啊!”陆子游被喂了一大口茶水,不禁发出满足的声音。
压着浓密的眼睫,冷倾衣无法自制的吻住了他泛着水光,诱人犯|罪的软唇。
陆子游被亲得直笑,他逗弄似的往后躲。惹恼冷倾衣的后果,就是被死死按在坐塌上,反反复复的连亲带摸!
“好啦好啦……”陆子游喘着挣扎,“卿云,我的好卿云……唔!”
直把人亲到嘴唇发肿,眼角余泪,冷倾衣冷将军才意犹未尽的放了他。
陆子游边理衣服边委屈道:“喝你口茶,就讨回这么多。冷卿云,你不该做将军,该做奸商土匪……”
他忽然“啊”地往旁边一扑。
然而冷倾衣不过是俯身捡了支毛笔,见他吓成这样,还取笑他:“耗子遇着猫了?”
“遇着你了!”陆子游恶狠狠回他。
不知不觉间,夜已深。
陆子游呆在冷倾衣身侧,看着他不时在羊皮纸上涂画两笔,不时又走到沙盘前指点布局,很快的,两个时辰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困就睡我脚边。”冷倾衣充满磁性的嗓音,飘散于寂静的冬夜中。
半睁着眼,陆子游不悦:“脚边?我又不是阿黄。”
冷倾衣坐下,揽过他的脑袋:“阿黄何时来过军营,嗯?”
陆子游的意思是冷倾衣拿他当狗处置。而冷倾衣则言明,若非是心头肉,怎会连行军打仗也形影不离。
他俩自幼一块长大,心意相通,许多话说一半就能完全领会意思。
于是陆子游心甘情愿被他抱着,哄着,然后躺在案桌后睡觉。冷倾衣给他裹了被子和毛毯,就继续来来回回地徘徊于地图和沙盘之间。
即便营帐中央燃着满炉炭火,到午夜,对陆子游这般没经历过北方残酷严冬的人而言,寒气还是过重了些。眼见着他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冷倾衣怕他冻坏身子,脱了外衣就钻进被,把他抱在怀里。
“卿云……”陆子游迷迷糊糊唤他。
冷倾衣搓揉他后背,偷偷输了些内力给他:“还冷么?”
“嗯。”陆子游合着眼蹭蹭他下巴,“你冷,你一家都冷。”
对他这话,冷倾衣中肯评价道:“不好笑。”
陆子游自己笑了,躺在他身上感叹:“小火炉,真暖和。”然后又皱眉,“嗯~卿云,你一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小火炉~”
“好,是你一个人的小火炉。”冷倾衣宠溺的摸他的头发,胸腔里热意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
困,先更这么多吧zzzz
第17章 每人十杖
“你打算怎么安置赵合桃?”陆子游吃早膳的时候,特意问了一句。
冷倾衣夹一筷子辣咸菜喂他,语调平静,含刺道:“这么关心你未婚妻?”
陆子游推他肩膀一下:“不许我说,你自己倒提的欢,冷卿云,你是不是有病!”
“是。”放着好好的饭不吃,冷倾衣又跟他杠上。捉住他两只手腕压在头顶,就逼着他吃自己喂的馒头。
陆子游使劲蹬他:“有病吃药去,你少折腾我!啊!戳到鼻子了,冷卿云!”
拿着馒头乱按的冷倾衣还很得意,觉着陆子游在自己身底乱扭是件无比惬意的事。
“冷!卿!云!”狂躁的陆子游张口咬住他捏着馒头的大拇指,同时瞪大眼睛,发出低吼声。
冷倾衣倒是不介意被他咬,反而抖了抖眉尖,缓缓俯低身子,与他贴在一起。
馒头掉落,露出陆子游微张的红唇,还有被咬住的一截大拇指。冷倾衣舔舔他唇角,而后终于心痒难耐地伸出舌头,探进了他口中。
“唔……”陆子游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松开了他的大拇指,继而是想推他,但被压制住的手臂不听使唤。
察觉到他一系列反应的冷倾衣,惩罚意味的咬了咬他的唇瓣,对着他耳朵热气滚烫的质问:“为什么每次都要拒绝我吻你?”
耳朵立即烧红的陆子游嗡嗡道:“难不成……还要迎合你……”
“你我难道不是两情相悦?”冷倾衣摸着他的腰,眼神痴迷的留恋于他眉眼鼻峰之间,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心底里。
“不是这个意思。”陆子游亲一下近在咫尺的雪白脸蛋,“我怕擦枪走火……”
听了这话,冷倾衣先是定定看了他片刻,再忽然扭头无声笑出来。
陆子游双手解放,一只手自然的够到他脖子后,攥着他柔滑的乌黑秀发玩弄:“真是这样啊,你都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话刚落音,他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果然,冷倾衣眸底燃起火光,呼吸变得粗重:“何苦要忍?”
“啊~~”陆子游蹙着眉头无奈的叫,“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问你要怎么安置赵合桃,你看你都给我扯哪去了?”
冷倾衣长睫低垂:“你就有这么关心她?”
“冷卿云!”陆子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前面不远就是梁州,到时托当地的父母官照料她几日,过后再遣人送她回长安即可。”冷倾衣带着气,漠然道。
陆子游总算放心了,轻抚他面颊,柔声道:“乖啊,我们卿云最宅心仁厚了是不是……”
然而冷倾衣对他一脸嫌弃加鄙视。
凭借美貌和受伤之身,赵合桃成功获得了数名将士的无限怜悯和忠心。
她从他们口中套出,沿路可能经过的地点以及冷将军和陆子游二人的动态。
趁着还未到达梁州,她再次闹起来:“陆子游,我命不久矣,只求见你一面!”
赵合桃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哭啼啼,使得军中不少汉子来替他请陆子游。
“不许去。”冷倾衣翻了一页兵书,态度无可商量。
陆子游无奈,当着将士们的面,低声叫他:“将军……”
“陆公子何时变得如此怜香惜玉?”冷将军丢下书,靠着椅背,十指交叉。
“……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陆子游提醒他这一句,就转身掀帘出去。
将士们愣了愣,随即抱拳告退。
军中最讲究人心一致,忠诚团结。
陆子游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将士们对冷倾衣产生不好的看法。所以他见到赵合桃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是为了你而赶来的。”
赵合桃鼻头通红:“那是为了谁,冷倾衣?”
陆子游没答她,在马车里挑了平整的地方坐定:“找我做什么?”
“我要你娶我。”赵合桃脸上还留着几道干涸的泪痕。
堆药品的马车里光线比较暗,陆子游拉起半边帘子钩在门框上,人也往门口挪了挪:“赵姑娘此行的目的,是送死么?”
赵合桃张着嘴,一时被噎住,须臾后,才愤然道:“明明是我提亲在先,他冷倾衣横刀夺爱不说,如今还想杀人灭口!”
她的音量本就不小,加之习武有内力,说的字字句句都让外面的将士们听得清清楚楚。
陆子游还没解释,就听她语气一转,羞恼道:“陆子游,若不是那晚你强行闯进我房里毁我清白,我岂会死活逼你成亲……”说完用手绢捂着嘴又伤心哭起来。
了然真相的将士们,顿时怒从心底起,齐齐围到马车门口,个个握紧拳头。
被当众泼脏水的陆子游,诧异了一瞬,随即转头看了看外头聚集的一群义愤填膺的冷家军,无奈沉默稍许。
他苦口婆心劝道:“赵姑娘,虽说你是武林中人,但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你这样自毁名声,害的是你自己啊!”
劝完他脸色正了正,继续道:“况且,空口无凭就诬赖人,不是江湖正派所为,望赵姑娘谨言慎行。”
“子游,我没有怪你,从前的事既往不咎,如今我只求你娶我,好让我死后对赵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子游,我求求你了!”赵合桃走起苦情路线。
她一介柔弱女子,本就容易令铁汉们心软,配之眼泪和凄惨的故事,几乎人人都站到了她这边。
陆子游感受到仇视的目光越聚越多,不禁如芒在背,头皮发麻。
而得胜的赵合桃演的起劲,不住喊他:“子游……子游……”
交手第一局——败,陆子游五味杂陈地步出马车,而后被一小群失去理智的冷家军团团围住。
有人吼道:“给她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