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文恬武嬉完本——by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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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梁钰皱眉。
“不说别的,脸上总要洗一洗吧,”奚焕奕劝着,“那一道一道还是昨儿个的尘土吧?”
谷梁钰一愣,伸手往脸上摸去。
“去洗一洗睡个觉,”奚焕奕道,“保证你醒来,那些个罗那军被打回去了。”
“嗯,也好。”谷梁钰顿时有些脸红,原来林渊摸他的脸是因为脸上尘土太多。
待谷梁钰一觉醒来的时候,方圆百里的营帐都撤走了,一时之前有些懵。
“主子,”穿着兵士衣衫的暗卫上前道,“奚将军命我们不能惊动主子休息。”
“他们都离开了?”谷梁钰刚走出营帐,暗卫们便飞快地拆营帐。
“是,”暗卫答道,“前方战况甚好,罗那一路败退,咱后勤兵役便得了将军的指示,拆了营帐跟着跑。”
“那好,”谷梁钰一回头,他自个儿的帐营也没有了,叠吧叠吧抱在暗卫手里,里头的东西也是收拾一空,暗卫到奚赫奕手里之后,是越来越能干了,他道,“呃……那我们也走吧。”
最初的效果是很好,象群乱窜,罗那兵节节败退。快到泊古的时候,罗那换回一批大象,驻扎了营帐,不再后退。
“这是找到克制的办法了?”李素秋遥望着那头。
“可惜,就差一点点就能把他们打出去了。”谷梁钰有些失望。
奚焕奕压低了眉,看着远方,并没有说话。
自那日相别后,林渊都会关注罗那与若弥的战事。眼看着罗那就要被打出莫桑国境的时候,象群疯狂了,踏死无数若弥兵士,连带着附近的方圆百里的宅屋都被抡翻。宅屋里大多是没有人的,百姓们在兵士逼近之前都纷纷逃难了,倒是幸免于难。林渊在看到最后一条信息的时候,怒了!
两日后,谷梁钰被兵士抬着撤退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原本不该在这战场上的人,不由呆了:“你……你怎么来了……”
林渊查看了一下谷梁钰腿上的伤势,深吸一口气道:“给你找场子!”简直看不下去,又整成这幅狼狈样!
找场子是什么意思?谷梁钰有些茫然。
“这位……”奚焕奕上前,话没有说完,那人便逆着人流,带着一车人马走了。
“奚将军,”陆柒道,“那是主子的恩人,所以属下都没有拦截。”
奚焕奕立马提了大刀回头追赶:“钰儿的恩人不知道那边有象群嘛!”
林渊这次带来的人是不惊给的,替他拉着一车东西。他看着若弥兵士已撤离,便站定了脚步。而前方一里之外便是那慢吞吞前来的象群,最先头的象上坐着一个长须老者,正吹着笛子般的物件。因之前使用过蜜蜂驱象法,所以上头还有许多蜜蜂在飞舞,可下面的象群却是一点都没受影响,同样的步调,慢吞吞地向这方走来。
林渊看了看四周,倒正好是空旷之处,便让暗卫将炸弹点燃了扔出去。他并非是要炸死那些大象,只是震慑住那些象群向前而已。炸弹在空中炸开,那亮光耀得人睁不开眼,天雷般的声响震得大地跟着颤抖。
象座上的老者顿时惊得摔了下去,没有了老者的笛声,大象们呆呆地站立在那儿,恍恍惚惚地一动也不动。
林渊见状让暗卫再扔几个试试。
又轰了两个之后,大象们终于有了反应,开始撒腿往后跑。罗那兵士本就在听到那声响时,就纷纷往罗那国跑了。远远地看到大象冲来,这次已十分有经验地往两边散开,然后十分默契地随在大象之后往罗那国境逃窜。开玩笑!等着尝尝象腿的滋味?或者等着看那天雷般的东西炸到面前吗?
奚焕奕赶来的时候,就看着那“恩人”无比霸气地指挥着人投那“天雷”武器。前方黄烟与黑烟翻腾,若巨龙纠缠。而那人却是将背挺得直直,丝毫没有动摇。
眼看着烟散了,象群与罗那军早已不见踪影,林渊这才动了。他掏出堵耳朵的物件,回身与暗卫们道:“人走远了,收工啦收工啦!”
那些个暗卫也纷纷掏出耳朵里的物件,开始拉布遮上车子。
“你……”林渊看着不远处的奚焕奕,迟疑道,“有什么事?”
“聋了……”奚焕奕十分悲伤地发现,自己好像听不太清了。
“缓一会儿就好了。”林渊摆手,“哦,那些个……”他指了指炸弹袭击的地方,“你找人收拾收拾吧。”炸弹没有炸到人和大象,要收拾的也仅是炸弹的残骸。
奚焕奕虽然听不见,可还是能读懂唇语的,粗声大喊:“放心吧!”
林渊让开几步,聋子说话真卖力!
第101章 别扭
刚打下来的疆域自然是要派人把守的,奚焕奕将战况和六皇子受伤的事发了急报去若弥皇都,并请皇帝下旨驻守人选,而他要继续向莫桑皇都行进,李素秋便带着西大营兵士留下来等待消息。
介于这片地方是与难缠的罗那交界,以防罗那又返攻回来,谷梁钰向林渊要了几个“天雷”,留给李素秋傍身。
谷梁钰受了伤,便不再跟随北大营行进,也没有留在西大营,而是与林渊一起回去养伤。他挺想跟着林渊一起回去的,可半道就被奚曦截了下来。谷梁钰一双清亮的眸子望着林渊,眼里的意思很是明显。
“玉儿在兄长家好好养伤,”林渊偏开眼,看了看奚曦,笑道,“我有空便过来看你。”
“真的?”谷梁钰暗下的眼眸又亮了起来。
“自然,”林渊点头,“宁左村后的大山倒是有意思,我来爬过两回。”
谷梁钰这才跟着奚曦回去。林渊倒是没失言,常常带着□□搭船过来。午前到山上走一遭,猎上三两只山鸡或野兔,午饭到奚曦家吃。
村里的造纸坊就在下船到奚家院子的必经之路,林渊本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牛大力过来找奚曦说造纸坊的事情之后,才得知那作坊是奚家夫郎办的,他才饶有兴致地去看了一圈。
“哎,”林渊悄悄问田恬,“这是你想的,还是……”他看了看外头的奚曦。
“当然是我。”田恬道,“那时候宁左村人都穷,咱就想着有没有辙帮大家,于是……”他一耸肩。
“这造纸赚钱么?”林渊道。
“还成吧,一个月一百多两银子。”田恬只记得最初的卖纸银子,之后再没管过,也就不清楚。不过,奚家夫夫都是对银钱不甚走脑的,因为北大营也有造纸坊,所以纸张卖出去的银子都是花用在暗卫培养上的,压根忘了宁左村的出产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了。也是因为现下手里有钱用,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若干年后,两人突然觉得手里没钱了,才会想起来倒贴给谷梁钰多少钱。
“人家前辈过来,卖豆腐,卖麻辣烫,卖烧烤甚么的,混的风生水起,你怎的做这造纸活儿?”林渊倒是好奇。就是他自己,好歹赚钱也是哗哗的。
“我不会呀!”田恬理直气壮,“这造纸还是我以前小学做造纸实验的时候,好奇地带了那么一眼!”
“也对,”林渊点头,“还是个孩子。”
“哈!”田恬不服气,“我用造纸赚钱才是真绝色好吗!做这个不要太安全,不会被当成妖怪!”
“唔。”林渊点头。
“喂,你靠甚么赚钱?”田恬道,“难不成专门卖炸弹”
林渊白了他一眼,亏他想的出的:“我刚过来时比较苦,差点饿死。后来,”他顿了一下,“靠打猎,办音乐会赚钱。”本来的执念,再想起时已淡了许多。
田恬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说什么呢?”谷梁钰从里面撑着拐走出来,眼睛看了看田恬。
“有什么事喊一声得了,怎的下床了?”林渊走过去扶他,“不睡了?”
田恬看到谷梁钰的眼神便缩了缩,他也没干什么呀!他脖子一缩,立马道:“我去隔壁和小毛猴玩!”说完,人影都不见。
“你与田云淡怎这般亲近?”谷梁钰捏了捏林渊的袖子。
“亲近?”林渊总不能说是因为老乡的关系吧,便道,“没有,那小孩儿挺好顽,就说了几句。”
“小孩儿?”谷梁钰一顿,他想起林渊时常将他叫做“我家小孩儿”,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你是不是也拿我当小孩儿?”
“不是小孩儿?”林渊无奈地笑了,“只能跟我玩,不许跟他玩,这不是小孩儿是什么?”
谷梁钰立马就红了红脸:“才不是!”
“好了,脚伤还没好,不能这么站着,”林渊看他又那么清清淡淡地看过来,便微微偏开脸,“这么任性,可不就是小孩儿?”说着,将谷梁钰抱起,走进里屋。
“欸!”奚曦刚好进来,便看着林渊抱着谷梁钰进屋,便有些尴尬。这种既想让人离他表弟远些,又想人与他表弟在一起的矛盾,是要怎样?也没多纠结,他捏着几张纸走了进去。
“大表哥传来的?”谷梁钰看到奚曦走进来,便问。
奚曦见林渊将谷梁钰放到床上,便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便心里又放心又闷闷的。他点点头,将纸递给谷梁钰。林渊最初遇上这事是识趣地想要出去,可谷梁钰却是让他留下的。这次赶跑罗那兵士林渊的功劳最大,奚曦也是接纳了这人,便没有说什么。
“罗那跑去占原来的莫桑国土?”谷梁钰冷笑。
“也不知那些个蛮蛮是怎么想的。”奚曦道,“罗那与原莫桑是相反的气候,一个极热,一个极寒,怎的会有此打算。”原本溱水关一线为莫桑与樊厦的分界,自莫桑攻占樊厦之后,那溱水关一线成了北莫桑和南莫桑分界了。北莫桑,既原本的莫桑,可是土地贫瘠,人烟荒芜的地方。
“用林渊的话说,是找场子。”谷梁钰看了林渊一眼,笑道。
“林渊,”奚曦看过去,“你可有甚么想法?”
“没有。”林渊道,见奚曦还是看着自己,便道,“我本不是莫桑人。”
“我一直未有问过,”奚曦道,“你,究竟是哪国人?”
“表哥……”谷梁钰喊道。
奚曦还是看着林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若是平常之交,他断不会问这一句,只是因为表弟的关系,他才问的。
林渊可以理解,可他没法将自己的来源说清楚。他自己都无法理解,如何能与他们说得清楚。
“表哥,你不该问的。”谷梁钰道。
“没什么,”林渊一笑,怀疑也是人之常情,“我本就不属于任何一国,从胥山上下来差点饿死,多亏……有人搭救。名碟也是后来办的,正巧在莫桑境内。”
奚曦点头,林渊这人虽背景不明,可人却是个坦荡的,他不会怀疑。他道:“我也就是顺便代钰儿他母妃问一句。”
谷梁钰顿觉尴尬。
林渊是一脸懵逼。不是在说打仗的事吗?关家长什么事?!
“若是姑母知道,钰儿在我这儿许出去,连对方何方人士都不知,我也不好交待。”奚曦道。
“对着个孩子说这话题,你脸都不会红?”林渊诧异。
“晒黑了,看不出。”奚曦木着脸道。
谷梁钰小声嘀咕了一句。
“甚么?”林渊问。
“我不是小孩儿!”谷梁钰看着林渊大声道。
“唔,”奚曦道,“我们钰儿马上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
林渊又是懵了。他养了一阵的小孩儿要嫁人了?男孩子要嫁人了!好吧,双儿可以嫁人,可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当然,双儿也可以娶妻,”奚曦道,“你可愿意嫁过来。”
“喂!”林渊觉得耳朵有些热。
谷梁钰知道还不到火候,赶紧捏着纸扫了一眼:“莫桑京都未废一兵一卒就拿下了?”
“是。”奚曦道,“大约是以为大哥手里有那神秘武器,看着军队前来,就早早开了城门。”
“莫桑新皇搬出皇城,还是住在原来的府邸?”谷梁钰顿了一下。
“是,大哥在莫桑皇都等皇上的旨意。”奚曦点头。
“宁先生可有说过什么?”谷梁钰问林渊。这莫桑新皇是宁安王的兄弟,若是要开口留下,在皇上插手之前倒是可以操作。
“没有。”林渊带着炸药出去救谷梁钰,他们自然是都知道的。而对那个莫桑新皇,若是要救,当初离开莫桑的时候,不惊就能将他带走了。不过,他想着还是会回去问不惊一下。
他们又说了一阵西大营在泊古驻营的事儿之后,林渊便离开了。今儿个猎了三只山鸡,在奚曦家煮了一只,剩下两只便拎着回去。
午后的这趟船人比较少,坐了一个背着箩筐的大伯,还有一个挽着篮子的大娘。也许他们的年纪才三四十岁,可他们的头发却已花白,脸上也已有了深深皱纹。看着微波起伏的水面,林渊不禁有些惆怅。
之后几日,林渊并没有去宁左村。谷梁钰巴巴地等了一日又一日,田恬也问了两次。奚曦却是什么话都没说,之前林渊明确说了他喜欢女子,现下如此,对表弟也好。
可谷梁钰却不会这么干等,他第一次喜欢的人,怎能就这么错过。林渊这样的态度就是在躲他了,谷梁钰便派了暗卫去看看林渊在做什么,得知林渊居然近日要在甘棠镇一处庄子里曲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看了看自己的伤腿,便一咬牙,决定去瞧瞧。
奚曦听到谷梁钰带着暗卫出去,沉默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多派了几个暗卫跟过去。
谷梁钰由陆陆搀扶着,站到那庄子前,看到门口如此多人,倒是稍稍诧异。
“早就想见识一下忘机先生的曲!”
“可不,终于来若弥国了!”
“听说忘机先生奏曲方式非同一般,与我们平日听到的可是不太一样的。”
“平日听的这位不会是拿那些个清倌与先生比吧!”
“就是!那些凡俗之人哪里能与先生比!”……
谷梁钰一抬眼,看了看身旁做小厮打扮的陆陆:“可是有什么遗漏的?”
“唔……”陆陆一顿,“少爷,林爷的号就是忘机先生。”
谷梁钰一挑眉,一瘸一瘸地进去。
谷梁钰的座位在一旁的花亭里,与那些乐台下摆的位置不同,算是雅座。曲会尚未开始,侍女端来了糕点与小食,以供客人消遣。谷梁钰看着像是以前宁夫人做过的小点心,不由微微一笑,捏了一个来吃。
乐师与鼓师就位之后,听客们便安静下来,丝毫没有门口那时候八卦的样子。谷梁钰扫了一圈,便向乐台上看去,三人皆是白衣华袍,佩戴着白玉面具,不过,他很快就认出了哪个是林渊。
与平日的林渊有所不同,台上敲琴的林渊多了几分温雅,少了几分漫不经心。随着棒槌击打得越来越密,那几分温雅随之消失,增了几分肆意与不羁。谷梁钰直盯着那个人不动,嘴角却是上扬着。
待一曲毕,全场哗然!乐台下的女宾们拿着荷包鲜花纷纷投过去,就连男宾都疯狂了,玉佩扇子什么的都抛了过去。谷梁钰一下子黑了脸!他恨不得将那些人的嘴巴都堵上,怎能公然说爱!他都没说出口呢!好在乐师退场很快,才免去一场灾难!
谷梁钰走在最后,一瘸一拐地,嘴紧紧抿着,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心里想着什么,脚下被一绊,差点摔了下去。突然,胳膊一紧便被人拉到一旁。暗卫没有动,是认出这人便是主子的恩人,特意给主子创造了一个机会,看吧,正好!
林渊也很是无奈。没办法,这一瘸一拐的形象太突兀,他一下子就认出是他家小孩儿。若谷梁钰并没有摔下,他肯定就默然不出声,让他们离开了。他看了看旁边那十分眼熟的“小厮”,心里有些懊悔。
谷梁钰看着林渊站在自己面前,心里的郁郁全化成了委屈,可他面上一直淡淡的,现不出什么。
“脚还没好,怎又乱跑?”林渊拿谷梁钰没办法,只得扶着他去花厅小坐。
谷梁钰还是不语,唇抿得很紧。到椅子边,林渊正想放手,却是被谷梁钰抓住了手。林渊看着他,挣了一下没挣出。
“我表哥的话,”谷梁钰终于开口了,“你别放在心上。”
林渊失笑:“你是双儿,这是事实。我再不能随意……”随着搂着他,随意牵着他在街上走,随意睡在一床……
谷梁钰的秀眉一压:“我不管!”
林渊看着他压眉,也是淡淡一笑,他家小孩儿就连生气都是那么好看。他道:“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