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完本——by折柳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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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怯默默的在脑海里快速算着帐,算三本一块的进价,一本五块的卖,一百本能赚四百八十五,一天卖一百本一个月就是……
刘怯面上带笑,闲谈般的询问“王叔方便带我去见见上家吗,我这日子过得忒无聊,想买几本旧书看看。”
王叔纳闷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不过对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来说,爱看书是一等一的仿佛高人一等的大事,遂高兴的说“正好我打算待会儿去卖个货,要不你跟着我一块去?”
刘怯一乐,这可真是天助我也“那感情好,王叔我来帮您称废纸”
孤儿院的东西不多,一会儿就称完算完了,王叔大字不识几个,可这零零卯卯的小碎帐算的挺快,旧计算机按的飞快。
刘怯对那个上家兴趣很是浓厚,可也没表现的急不可耐。王叔在前面推着破三轮,刘怯在后面帮忙使点儿劲,三轮车吱吱呀呀的在路上走。
王叔先带着刘怯去了自己家,把前几天积下来的东西一股脑全堆在破三轮上。废纸旧书整整齐齐码放在最下面,再是破铜烂铁,最后把塑料瓶子穿一长串,滴里当啷的绕圈挂在最上层。
老旧的三轮车不堪重负,发出吱呀的shen吟声,可惜丝毫没有引起这两个社会底层的怜悯。
自己还在温饱线上面一点苦苦挣扎,怜悯用来自己身上还嫌不够,哪还有闲心可怜别人。
王叔一个人惯了,偶然加个人搭把手帮帮忙,心情自然好的很,自己累的不行了还能喘着粗气招呼刘怯“孩子啊,累就休息休息,王叔自己也可以。”
刘怯虽然年纪小了些,力气可一点都不小,平时在孤儿院只有赵阿姨算个劳动力,总不好什么事都摊在赵阿姨身上,嘉树又是柔柔弱弱的少年样子,所以重活基本都刘怯一个人挑了。
但此时刘怯也累的不行,同样喘着粗气说“可别看不起人,我力气可大着呢,不比您这个叔叔辈儿的差”
王叔哈哈哈的笑开了,身体的疲累也似乎随着心情减轻了许多。
两个人推着三轮车大概走了四十分钟才到所谓的“上家”。所谓的上家就是个废品回收站,一家一家收不同的东西。王叔先去收塑料瓶的那家,卖完之后再去卖废铁,最后才去收废纸旧书的人家。
刘怯远远的就看到了收废纸人家院子里堆的高高的废纸堆,眼前仿佛堆得不是废纸旧书,而是满满的人民币。王叔带着刘怯卖废纸,一斤八毛,三轮上的一共卖了四十块钱。
那收废品的女人腰身臃肿,四肢粗糙,染黄的头发发根长出黑色新发,更显得本人蓬头垢面。
那女人说话极麻利,带着泼辣的四川口音“大兄弟啊,我跟你讲,你这废纸软踏踏的质量不好,要不是看你面熟,这种货色可给不了八毛钱”。话里话外都是王叔占了多大的便宜。
王叔憨憨的应了句“那是那是,多谢老板娘了。老板娘你看,这是我一个大侄子,想跟你这买几本书,你看可中”说着把刘怯拉过来,让他站在老板娘面前。
刘怯也没羞怯,露齿一笑说“老板娘好”
没有中年妇女能不对一个相貌俊郎人又阳光的大孩子有好感,老板娘也不例外,那女人微微楞神,咧开嘴笑的开怀“这孩子跟我家大娃差不多大,想买书看是好事,既然是你大侄子,在我这随便挑几本就当送他了。”
刘怯的胃口可不是这个,刘怯笑的灿烂如少年,吐出的话却字字坚定“老板娘,我想长期买您的旧书,你看大概多少钱一斤”
那老板娘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底层商人也有商人本色“小伙子不瞒你说,我这书往外卖是一块钱一斤,你要买就这个价,只高不低”
王叔是个憨厚的性子,这事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只楞楞的在旁边傻站着。
刘怯说“你拉出去往外卖是一块一斤,我来您这儿不需要您费劲运,给您一块一斤,但是我要自己挑书,您看怎么样”
老板娘略一寻思,这书报本来就重,拉出去确实费了不少成本还出了不少力气,有人上门收倒是好事一桩“成,一块一斤,啥时候来收”
刘怯心里一乐,语速挺快说,“那我先买一百本吧,省的您以为我是骗子”
老板娘也爽快,手一扬说“成,你去挑吧,我去给你们拿瓶水去”
刘怯笑着说“那谢谢大姐了”
说完刘怯就走去书跺挑书去,刘怯的脚步不慌不忙,其实心跳的比平时快多了,第一次“做生意”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
第5章 小本生意二
刘怯挑完之后一算账,给了三十块钱。
一老一少又哼哧哼哧的推着破三轮回孤儿院。
在路上刘怯跟王叔解释自己想做什么,王叔也不知道这事儿能不能成,只一味叮嘱他,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刘怯回到孤儿院后,拜托王叔在外面等一下,他先去孤儿院转了一圈,看赵阿姨和院长不在,才偷偷摸摸和王叔把书搬到自己寝室。
“王叔,这件事我希望您先别跟我赵姨和院长说,我想先试试,过几天再告诉他们”
“中,你这孩子还怪有主意,啥时候你想跟他们说再说吧”
“那多谢王叔了,我以后要是赚到钱了一定请您吃饭”
王叔哈哈一笑,拍拍刘怯头说“还是以后叔请你吃饭吧,不能亏你喊我一声叔”
刘怯把王叔送到门口,跟王叔挥挥手之后才迅速跑到自己房间。
哪知一推开门,房里居然有人。刘怯心里猛的一惊,发现是嘉树之后,心跳才慢慢回缓。
嘉树直勾勾的盯着他,语气低沉地问道“你买这么多书是要卖吗?”
刘怯莫名有些心虚“嗯……”
嘉树说“我跟你一起去”
刘怯“啊?不行!这种事不适合你”
嘉树依然盯着他,语气坚定“我跟你去”
刘怯想了想“……那明天晚上咱俩一块去。”
嘉树好像才对他的回答满意,收回视线,帮忙整理刚刚随意堆在屋里的书。
刘怯挑的都是□□成新以上,看着没缺页残页的书,至于书的种类,刘怯只是大致看了一下。
江嘉树把书分门别类放好,分册的另外放一摞,再小心的收在床底下。刘怯想搭把手,可是似乎两人的脑回沟不太一样,想分的类也不一样,刘怯也就乖乖站一边了。
晚上两个人趁院长和赵阿姨不在,迅速把书搬上孤儿院买菜的三轮车,稍上一张床单,摒退众小弟,幸好刘怯和嘉树还有些威严,小弟们乖乖听话,两个人就风风火火的跑去摆摊了。
刘怯是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人,这地界熟得很,径直去了离孤儿院不太远的一个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后靠一个旧小区,前方坐落俩高中,左右方向是条小街,附近摆摊的基本都是烤冷面大煎饼之类的小吃。现在高中估计还有十几天放假,现在这个位置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铺好那张繁花似锦社会主义好的八十年代旧床单之后,两人把书分门别类放好,一小摞一小摞码的比人家麻将油子手下的麻将牌还整齐,再放上一张写着“一律五元”的纸板,就算齐活了。
刘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旧报纸,展开铺在人行道边上突出的石道上,招呼嘉树来坐。嘉树坐下之后,刘怯又铺了另一张纸,自己坐下。
盛夏天气太热了,南方又是闷热的气候,随处可见的蝉鸣吵个不停,太阳将落未落,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驻足的也多是觊觎嘉树一张斯文俊秀又带着青涩的脸,女孩们看了一眼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再看一眼,一个个在摊前磨磨蹭蹭,随意捡起几本再羞涩的掏出零钱交给江嘉树。
突然刘怯皱皱眉,对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说“看看就得了,你别偷拍啊”
那姑娘一张圆脸涨的通红,忙收起掩在衣袖里的手机,低头说了句对不起之后也不等回应就一溜烟儿跑了。
嘉树笑了一下“这女孩还挺有意思”
刘怯说“你就该把脸挡住,人家才能看到我的帅气逼人”
“我就是把整个人都挡住,你也没法儿帅气逼人”
刘怯跳脚“哎你这小白脸太过分了啊”
嘉树不仅没生气还笑的眼睛都弯了。
太阳落下之后人流量开始增加,来往散步的人偶尔有看着顺眼的一本两本书,就顺便买走了,反正五块一本相当便宜。
江嘉树跟刘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书摊前有几个潜在客户在挑挑拣拣,嘉树还时不时拿出个笔记本写写画画。
刘怯天生的不招蚊子,可不动的俩人总比走来走去的人更容易被盯上,刘怯被咬了两三下就受不了了,朝嘉树看,嘉树比他惨多了,细皮嫩肉的胳膊上面已经好几个大红包了。刘怯看着着急,站起来抖了抖,把自己坐的报纸对折一下,就给嘉树扇风。由于扇的使劲,一下一下的颇废气力。
江嘉树可能血比较甜,一到夏天就容易被蚊子盯上,平时在房间里还好,这一到外面,不一会儿就被咬的满身包。
刘怯烦躁的说“这方圆五百米的蚊子都来咬你了”
江嘉树也不好受,手左挠挠右挠挠还是浑身都痒。
“我觉得也是,这蚊子可能也挑好看的咬吧”
刘怯都被气笑了“得得得,您最好看”
这时候才将近八点,书已经卖了近一半了,若是在呆一会,肯定能卖的更多。
刘怯却喊了一句“收摊了收摊了,要买的明天再过来啊”
正在挑选的叽叽歪歪的不乐意了“这才几点啊就收摊”
江嘉树也觉得奇怪“现在收摊有点早吧?”
刘怯眼睛一瞪“就现在收摊!”
说完刘怯就把剩下的书往三轮车上搬,买书的人虽然不太乐意,不过也只能这样了。江嘉树看这人都这样了,就也过去帮忙了。
搬书的时候嘉树悄悄说了句“现在对我们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
刘怯又瞪了江嘉树一眼,粗气粗气的说了句“人总比钱重要。”
回去的时候三轮车轻了很多,还有将近一半的空位。刘怯让江嘉树坐在后面,自己在前面蹬车。
嘉树在后面坐着,没事儿盯着刘怯看。刘怯穿着孤儿院院长自制白色T恤,宽松的上衣被风顶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少年特有的青春健康的肌肉在胳膊上随着动作一鼓一鼓的。江嘉树低头看看自己的胳膊,白皙清瘦,一看就没什么力量,不禁自嘲的笑了一下。
等两人到孤儿院,刘怯已经满头是汗。旧三轮是差不多十年前的款式,老了老了不堪重负,轮轴十分费力,刘怯蹬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累出一头汗。
肥肥听到有人回来,乐颠颠的出来迎接,在人腿间左转右转就是没人理他,急得试图扒裤腿,可惜爪子一直被无情的拨开。
江嘉树一下车就连忙跑去拿条毛巾,绞好递给他擦汗,刘怯刚刚握车把,手上一手的黑渍,嘉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递毛巾的手,转而亲自擦。
嘉树动作力度适中,此时认认真真的给他擦汗,从上到下,其实只用了几十秒,刘怯却觉得好像擦了很久。
擦完汗后江嘉树催着他去洗手,刘怯去洗手的时候,江嘉树推着三轮到他们房间门口,想着统计一下卖了多少。
肥肥一直跟着嘉树,想亲近亲近主人,可惜嘉树心里有事,脑海有选择性的忽视了它。小肥狗满腹委屈,愤而另投明主——找别人玩去。
等他们收拾好,院长和赵阿姨早就侯在院里等解释了。
刘怯秉持先发制人的原则,率先表达自己的一腔好意“院长奶奶、赵阿姨,我从收废品的地方进了一百本旧书,今天晚上出去摆摊卖,我想我现在有了一定的能力,想多为孤儿院做些事,咱们院现在比较困难,希声又需要一大笔钱,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这一番话说的赵阿姨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么多年她和院长维持着这个院,有多不容易且不用说,现在这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这么懂事,她怎能不感动。
院长却没那么好糊弄,色厉内茬的说“那也不能先斩后奏,有什么事必须先跟我们商量!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再发生这种事!”
刘怯嘻嘻笑“当然当然,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
嘉树也在旁边附和“对啊对啊我们就是怕你们不放心。”
江嘉树一向是赵阿姨心头宝,赵阿姨就也帮着劝院长。
院长本来也没生气,给个台阶就下,只三番五次的叮嘱要注意安全。这件事就算翻过去了。
第6章 梦
晚上的时候,江嘉树拿盒清凉油左抹右抹,裤子腿快撸到腿根了还是有些地方抹不到,就索性把裤子脱了。
刘怯在嘉树没注意的位置,眼睛都不带眨的盯着人家露出来的部位看。
嘉树抹上半身的时候,看不到背部情况,叫刘怯过去帮忙抹一下,刘怯接过那盒清凉油,用手指蘸一点抹上背部的红疙瘩。嘉树很瘦,背部的骨头微微突出,衬着极白的皮肤莫名有些撩人。但此时背上被咬了五六个红疙瘩,疙瘩周围一片被抓挠过的红痕,就有些喜感了。
刘怯轻轻的抹药油,抹着抹着某只不长眼的肥狗从门缝那用脑袋推门进来了,肥狗进来还不算,过来就嗷呜嗷呜冲嘉树叫唤。十四岁的刘怯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瞪了肥狗一眼。
嘉树把衣服穿上,肥肥在旁边等的着急,嗷呜嗷呜叫个不停。
嘉树下床给肥肥撸撸毛,肥肥特兴奋的试图舔嘉树,结果狗生多舛,一不小心舔到了涂清凉油的位置,可怜的肥狗眼泪都快下来了,嗷嗷的特凄厉。
嘉树没忍住笑了出来,连忙去打了盆水给肥肥漱漱口。之后肥狗蔫了不少,可怜巴巴的窝在嘉树腿边,好生安分。
嘉树看它可怜,拿出它爱吃的瓜子,拿出来的时候肥肥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肥肥身为一只狗,嘴却是不挑的,还尤其爱吃瓜子花生之类带壳的东西,可惜平日只有嘉树耐心好些,会一粒一粒剥给它吃,可能正因如此,肥肥才最黏江嘉树。
嘉树一粒一粒剥出瓜子,剥出一小堆才喂给肥肥。肥肥爪子搭上桌子,一双圆溜溜的狗眼睛眼巴巴的盯着那一小堆瓜子,急得哼哧哼哧的。后来狗胆包天,见嘉树没在看自己,偷偷朝那不到一小堆的纯洁的瓜子伸出了罪恶的舌头,哪知还没碰到心心念念的美味,就被一只手拍了下头,肥肥狗胆一颤,那只手居然还不罢休,捏起瓜子就跑!这还得了!肥肥瞪向狗嘴夺食的坏人,一看是刘怯!狗狗嗷呜就扑上去了,两方打的“难舍难分”,后来以肥肥被一脚踹出房间,刘怯顺便锁了个门告终。
嘉树看这俩活宝实在有些无语,遂先教育大的“你抢它吃的做什么?”
刘怯恬不知耻的回道“我凭自己本事抢的瓜子,凭什么要给他吃?”
江嘉树噗嗤笑了“你要吃自己剥,它不会剥你也不会?”
刘怯继续恬不知耻“对啊我也不会。”
江嘉树直接说“你不会就别吃。”
刘怯忿忿不平“你怎么对它比对我好?”
江嘉树笑“你怎么跟它争起宠了?”
刘怯想了想说“也是,我跟它争什么争。”
遂刘小霸王善心大发放过了肥肥的瓜子。
嘉树忍着门外锲而不舍的挠门声,愣是剥了一大把瓜子后才放肥肥进来,肥肥今天特别的委屈,但当眼前出现一大把瓜子的时候,仍旧感觉整个狗生都明亮了呢。
刘怯看江嘉树喂肥肥,肥肥的吃相着实不雅,哼哧哼哧的不像只狗,倒像只猪。嘉树嘴角带笑,温柔的一点都不像喂猪。
刘怯数了数还剩多少本书,又计算了一下收支,惊喜的发现已经净赚两百多块了。刘怯在自己账本上添上今天账目,打算明天再多进些货。
江嘉树就细致多了,今天卖书的时候就在写写画画,此时已经整理出了几个统计表——关于不同时间段的人流量,不同年龄段翻看的书籍类型以及自己的客户组成。
刘怯看到江嘉树做的分析时,简直想五体投地“你不去当会计简直就是屈才啊我的小弟。”
嘉树说“可惜我们院没什么帐好算。”
刘怯哈哈一笑“你有点出息行不行,就想着在院里过啊。”
嘉树笑笑没说话,自己当然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刘怯发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团氤氲的白雾,身体虚幻,一双手却清晰的很。自己那双手骨节分明,手里握着几粒瓜子,一个人正低着头伸出湿润的舌头拨开虚握的手指,再一下一下的舔着手心。刘怯感觉自己手心一阵湿热,身体隐隐有些反应,那人却不再舔舐手心,转而一根一根吮吸手指,湿热的触感十分撩人。刘怯心里十分兴奋又莫名有几丝恐慌,他的手指不由自主的轻轻在那人口腔中抽进抽出,感受到那人嘴里的炙 热温度与柔 软湿滑的内壁。刘怯感觉脑子也染上热意,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抽出手指,手指转而制住那人下颌,再坚定的往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