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嫁过我完本——by恋人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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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欧阳万万没有想到,如今正在皇宫里大肆提倡节俭之风的戚云恒竟然打了个金笼子给他!
——这个败家媳妇不会是想把他给锁进笼子里吧?!
“喂,那个……”欧阳忍不住开口,“我感觉有点不太好。”
“重檐放心,朕一会儿就让你‘好’起来。”戚云恒不自觉地换了称谓,一边伸手将欧阳揽入怀中,一边用脚将身后的屋门反推回去,然后低头埋在欧阳颈间,轻声道,“今晚,重檐可愿勉励一试,允朕……为所欲为?”
“不愿……行吗?”欧阳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那笼子绝对是纯金打造的,就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被那边的金气激得两腿打颤,一门心思地想要夺门而出了。
戚云恒也注意到欧阳的状态似乎有些异常,但他怎么都不可能往黄金上联想,只试探着问道:“重檐可是怕黑?放心,朕就在你的身后,你若觉得不适,把朕抱紧就是。”
——抱个屁,老子现在只想宰了你!
欧阳郁闷地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失去理智地真把戚云恒给宰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媳妇,三书六礼,正经拜过天地的。
见欧阳不吭声,戚云恒还以为自己说中了,一时间竟有些想笑。
原来他的皇夫竟也有着畏惧之事,并不像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样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
但戚云恒也没敢让欧阳在黑暗中滞留太久,免得他恼羞成怒,红了眼珠。
戚云恒很快隐去嘴角轻笑,拿出夜明珠,在珠光的微弱照明下,揽着欧阳走到房间一角,用火石将那里的蜡烛点亮。
有了光线,屋中的景象便彻底暴露出来。
正如欧阳用神识探查到的一样,屋子正中摆放了一个和拔步床差不多大小的黄金牢笼,里面还悬挂着同样用黄金打造的锁链、镣铐,只不过做工有些过于精美,怎么看都是一拽就断的样子货。
戚云恒在打造这座牢笼的时候显然是不遗余力,连牢笼下方的底座都是厚重的纯金,只在上面铺了一块乌黑发亮的兽皮,就毛皮的形状、颜色和大小判断,像极了被割掉头部的熊皮。
戚云恒没有急着提枪上阵,先将屋中蜡烛全部点亮,通气孔打开,接着又把放置在四周的碳盆也逐个点燃,然后才拉开笼门,连推带抱地把欧阳带了进去。
“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欧阳尽可能好声好气地跟戚云恒商量,“回夏宫,我还陪你在镜子上玩,玩多久都行。”
“今晚,重檐还是由着朕来摆布吧!”戚云恒笑意盎然地答道。
说完,戚云恒便抓起一串镣铐,将其中一端咔嚓一声扣在了欧阳的左手手腕上,然后把另一端向上一甩,穿过头顶的黄金栏杆,待其落下后,又将这一端也扣在了欧阳的另一只手上。
镣铐半长不短,锁住之后也没有多紧,但也将欧阳的双手吊挂起来,限制了他的行动。
戚云恒放开欧阳,向后退了两步,像欣赏画卷一般欣赏着他的模样。
欧阳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表情,但感觉却告诉他,这定然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狼狈。
欧阳倒不是没有能力从黄金镣铐里挣脱,只是他如今的状态着实算不上好,一旦动起手来,很容易把握不好分寸,把戚云恒给伤到。
这时候,戚云恒已经再次上前,一手扶住欧阳的腰身,一手覆上他的脸庞,轻声地呢喃道:“朕早就想这么做了,重檐,想了好久好久好久……”
“你想做的……难道就是把我关在笼子……吊起来?”欧阳破罐子破摔,没好气地问道。
“当然,不止。”戚云恒扬起嘴角,凑上前,在欧阳的脸颊上轻轻柔柔地亲了记下,然后道,“重檐再等一等,屋子里还不够暖。”
说完,戚云恒便低下头,在欧阳的脖颈处继续亲吻。
亲着亲着,戚云恒又蹲[下]身子,解开了欧阳的腰带,将他的衣衫也尽数敞开。
“不……”
无法抗拒的滋味骤然而至,欧阳闭上双眼,放弃了抵抗。
…………
……
第72章 长夜难眠
长夜漫漫,将自己囚禁于黄金牢笼之中的两个人却没有心思与空闲去缅怀时光流逝。
屋子里的热度早在炭火的炙烤下超越了温暖的上限,屋子里的两个人虽然不着片缕,却都已汗流浃背,身下的熊皮也因为多方面的原因而湿漉了大半。
到了这会儿,欧阳早已经把自己对黄金的芥蒂抛到了九霄云外,紧闭双眼,尽情享受着造物主赋予人类的生命本能。
欧阳的右手已经从镣铐中解放出来,身体也横卧在了舒适温暖的熊皮上,倒是右腿上多了一条黄金锁链,在小腿和脚踝处反复缠绕后捆缚在笼子侧面的栅栏上,使其高高抬起,悬挂在戚云恒的身侧。
原本扣在欧阳右手腕上的镣铐已经转移到了戚云恒的右手,被同一条黄金镣铐锁住的两只手亦交握在一起,随着两具身体的进一步叠合,十根手指也愈发地亲密无间,交错缠绵。
“重檐。”
“唔。”
“重檐。”
“嗯……”
“重檐。”
“……闭嘴。”
“重檐。”
“专心……啊……”
幽暗的屋子里,烛光摇曳,映照着屋中的璀璨黄金;声声喘息,亦如低吟浅唱,扣人心弦。
夜色无声,春潮如歌。
这一夜,皇宫里能够一夜好眠的人着实不多。
除了对整件事一无所知的大皇子戚雨澈,以及对欧阳有着足够认知的王皇后,余下人等,均因为惶恐、惊惧之类的情绪而辗转难眠,唯有二皇女戚雨霖却是因为兴奋才合不上眼。
自打有了记忆,戚雨霖便生活在母亲孙氏的凌虐之下。她也曾尝试过反抗,然而徒劳无功不说,还换来了母亲变本加厉的毒打。偏偏身边的婢女嬷嬷也都清一色地向着孙氏,认为她试图反抗的行为是如此地大逆不道,一如太后今日责骂父皇,说她也是“枉为人子”。
但戚雨霖却想不明白了,母亲生下她的时候,好像并没有征求过她的意见吧?而她又在什么时候求过母亲,要给她当儿子?难道大家都以为自己是傻子,求着母亲把她生下来,就为了装扮成男孩,被母亲毒打,被母亲折磨?
戚雨霖从来不觉得自己被母亲折磨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只是她想不出也找不到能够摆脱这种困境的办法。
戚雨霖也曾想过把自己被母妃折磨的事,还有自己并不是男孩子的事,全都告诉别人,比如祖母,比如那些和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乃至他们的亲生母亲。戚雨霖自打懂事就感觉到自己和两个哥哥乃至院子里的小厮是不一样的,在偷瞧过那些真正的男孩子对墙浇尿的模样之后,更是愈发地肯定了这一点。
但母亲派到她身边的婢女把她看得太紧,使得她根本找不到与旁人说话的机会,而唯一能够与她说话又不会被婢女和母亲阻止的祖母却连理都不愿理她。
戚雨霖很快就意识到,默不作声和逆来顺受才是她仅有的选择。
戚雨霖一度以为自己会永远地沉默下去,直到习以为常,再也感觉不到痛苦。
可突然有一天,母亲变成了母妃,父亲变成了父皇,之后,没过多久,戚雨霖忽然发现,母妃想要杀掉她,让她死去。
那时候的戚雨霖并不明白“死”是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她,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戚雨霖不敢问人,只能在自己读过的书籍里反复查找,终是让她琢磨出了一个可能——
死亡,大概就是消失,不存在吧!
想明白这一点,戚雨霖顿时生出了一个念头:若是母妃也能消失掉就好了!
生出这种想法之后,戚雨霖便又开始琢磨,如果母妃有法子让她死掉,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法子让母妃死掉?
但不等戚雨霖再一次琢磨出结果,父皇身边的那个漂亮男人就让母妃“消失”掉了。
他只是动了动嘴,和父皇说了句话,然后,她千思万想了无数次都没能成真的事情便轻而易举地成为了现实。
虽然母妃并没有彻彻底底地死掉,但她却确确实实地消失掉了,还有母妃身边的那些帮凶,全都无法再去折磨她,指责她了!
——那个漂亮男人好厉害!
戚雨霖当时就萌生出了这样的感觉。
而在今日,这个她应该称之为御父的漂亮男人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暴打了父皇的母亲,然而父皇的母亲不仅无法还手,周围的人——从父皇到宫人——竟也没有一个站出来指责御父,说御父做得不对,说他枉为什么什么。
——这位御父,真的是太厉害了!
——如果,她也能变得像御父一样厉害该有多好!
戚雨霖抱着被子,满目憧憬。
同一夜,二皇子戚雨溟却在睡梦中连续惊醒了数次。
在他身边值夜的宫人也被二皇子的梦魇惊到,赶忙将此事禀告给同样难以成眠的陈妃,请其斟酌是否该传唤太医,为二皇子诊治。
陈妃略一沉吟便否掉了这个建议。一来时间太晚,这种时候派人去太医院必须先拿到陛下或者皇后的手谕,而这两尊大神中的哪一个都不是陈妃想要惊动的。二来,陈妃也知道儿子为何会有噩梦,若是心结不解,叫来太医也是无济于事,反而容易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让陛下恼火不快。
出于这种考虑,陈妃放弃了传唤太医的念头,亲自来到儿子身边,陪他一起入睡。
但戚雨溟还是睡不着,亦不敢睡,缩在陈妃怀里,瑟瑟发抖。
陈妃无奈,挥退身边宫人,只留自己和儿子在寝殿内独处,然后轻声细语地开导儿子,让他不必为今日之事介怀。
“御父为何敢那么做,那可是太后,是皇祖母!”无论陈妃怎么劝解,戚雨溟都无法释怀,抓住母亲的衣襟,小声追问,“父皇为何不治他的罪,反而……反而还偏护着他,不偏护着皇祖母?”
“这……”陈妃无法回答。
陈妃又何尝不是有着同样的疑问——那可是太后,皇帝陛下的亲娘!可那人却说打就打了,打的时候毫不犹豫,打完之后亦毫无后果。陛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表现出一种乐见其成的模样,这世间的礼数、律法,怎么到了那人的身上就像不存在了一般?
“母妃……不知道。”陈妃只能苦笑,“母妃只知道,那个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至少,现在不能!不然的话,你那皇祖母便是前车之鉴!还有,今日之事也绝对不能向外人说道,连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也不例外!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为什么?”戚雨溟不懂,“若是说出去了,又会怎样?”
“那个人会怎样,母妃不清楚,但将此事泄露出去的你,一定会很不好,很不好。”陈妃自嘲地笑了笑,“溟儿,你要记住,不管平日里怎么争来争去,闹来闹去,宫中的这些人,包括你的皇祖母,你的父皇,甚至是你父皇的那位皇夫、皇后,还有你的兄长、妹妹、其他母妃,他们才是你的家人!在最重要的一件事上,只有我们一家人才是利益一致,休戚与共的!而你的外祖家并不是!”
“是……什么事?”戚雨溟茫然地问道。
“当然是皇位。”陈妃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坐在皇位上当皇帝的人是陛下,是你的父皇,即便他不把皇位传给你,也给你一个亲王的王爵,让你继续享受人世间最美好的荣华富贵。可若是连陛下自己都失去了那个位置,如历朝历代的亡国之君般被人赶下了台,你、我乃至我们全家,不仅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更会丢掉性命,比战乱中的平民死得更加凄惨!”
“母妃的意思是……”二皇子戚雨溟有些懵懵懂懂。
“今日之事若是传扬开来,闹大了,便是涉及到立身立命的大事,是会危及到皇家的根基和陛下的皇位的!”陈妃沉声说道,“你也是读过《礼学》和《孝经》的,应该知道,那人今日之举,只能用大逆不道四个字来形容!只是因为有了陛下的包庇与纵容,他才能毫发无损,得意猖狂。若是这件事被文武百官们知晓,必然会群起而攻之。倘若他们只是逼着你父皇斩杀那人,倒也罢了,怕就怕,有人会将事情牵扯更广,连陛下也被一起发难!”
听到陈妃如此一说,戚雨溟忍不住问道:“那父皇为什么还要护着那人呢?这……这根本就是昏君才会做出的事情吧?!”
“住嘴!”陈妃脸色一变,“对与错,陛下自有计较,轮不到你这个稚龄的幼子去胡乱置喙!还有,难道你觉得你那皇祖母就没有过错?你可还记得,在皇夫九千岁动手之前,你那皇祖母说了什么?”
“皇祖母她……”
“她说的那些话可是能够要人命的!”陈妃厉声道,“若是哪一日,你那皇祖母也把类似的罪名强加于母妃我的头上,难道你也要秉持什么礼教,眼睁睁看着她用闲言碎语将母妃活活逼死?!”
戚雨溟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你要记住,之所以会有母慈子孝一说,就是因为慈在先,孝在后,有慈方有孝!”陈妃生怕儿子钻了牛角尖,抛开自己为人母的立场,把话掰开,碾碎,“今日之事,便是太后不慈在先,然后,才会惹得九千岁做出不孝之事!说到底,九千岁固然有罪,太后她也并不无辜!再说得直白一点,他们俩不过就是狗咬狗,一嘴毛,哪一个都不值得你去同情!”
“母妃的意思是,不慈……便可不孝?”
刹那间,戚雨溟又想起了昨日在王太傅府里的遭遇和感受,心里面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他的书,好像全都白读了。
陈妃却笑了笑,摸了摸戚雨溟的小脑袋,语气一转,柔声道:“真正的母亲是不会在意孩子对自己好不好、孝不孝的。因为,只有孩子过得好了,母亲才会心情舒畅;若是孩子过得不好,再怎么孝,再怎么顺,母亲也不会安心。”
戚雨溟微微一怔,把母亲的话仔细回味了一遍,不由得眼睛一酸,抱住陈妃,哽咽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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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檐继续睡吧,朕早朝后再送你回去。”见欧阳也被惊醒,戚云恒拍拍他还残留着汗渍和斑痕的背脊,轻声示意他不必起身。
欧阳却不想再在这个金笼子里待下去,抓起一旁已经坏掉的衣衫,一边披挂在身上,一边跟着戚云恒坐了起来。
“给我换间屋子,我才不要睡在这里。”欧阳道。
经过昨晚这一折腾,欧阳已经完全明白过来,黄金对如今的他并不存在实际意义上的威胁,只是心理上的这道坎依旧不是那么好过的。戚云恒一走,接下来就不可能再有精蟲集结作甲,帮他抵御那种如坐针毡的不适,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戚云恒也通过欧阳昨天晚上的种种表现看出他并不喜欢这个黄金牢笼。
欢好的时候,强迫枕边人忍受某些他并不喜欢的事情可以酝酿出一种出乎意料的情趣。但欢愉过后,若是还这么干,却是很容易弄巧成拙,适得其反。万一没掌握好分寸,真把他家皇夫惹火了,昨日的太后便是他的前车之鉴——他家皇夫发起火来向来是六亲不认的。
戚云恒当即点头同意,让魏公公又取了两件自己的衣袍过来,给欧阳穿用,然后亲自将欧阳带到二层的一间暖阁,让他在那里补觉。
离开了那个黄金牢笼,眼不见心不烦的欧阳一下子放松下来,也没管戚云恒那边又叮嘱了什么,直接钻进被窝,蒙头便睡。
看到欧阳这般模样,同样不曾睡足的戚云恒也不禁生出了罢朝补觉之心,只是这个念头刚一萌生便被他果断掐灭,深吸了口气,打起精神,洗漱更衣。
寻常的早朝其实就是皇帝与大臣的碰头会,互相露个脸,交流一下昨日和今日的大事小情,举行了也解决不了什么事情,但不举行却是肯定要出事情。
君王不早朝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管编出怎样的理由都会引发一连串的麻烦,还不如咬咬牙,蒙混过去,然后再回来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