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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经嫁过我完本——by恋人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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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檐,朕教给你的[吹]箫之技——可还记得?”
戚云恒一手扶住欧阳的侧脸,另一只手却抚上了他的红唇,用指腹在唇瓣上打了个转,然后探入其中,将里面的贝齿轻轻撬开。
欧阳只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在做春梦,不自觉地便顺从了戚云恒的引导,乖觉地张开嘴巴,将戚云恒递送过来的长箫纳入口中。
然后,欧阳便清醒地意识到——
这才不是什么做梦呢!
第106章 梅花三弄
梦幻破灭的时候,唯一正确的选择,就是接受现实。
欧阳也没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撩人把戏,老老实实把戚云恒“哄”到心满意足,激情满溢。
舒舒服服地将各种负面情绪尽数排遣出去,戚云恒低下头,望着自家皇夫的俊俏脸庞,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欧阳这会儿却被戚云恒释放出的情绪堵着嘴,想吐槽都吐不出来,左右也没有可供倾吐的地方,但不吐而是咽下去的话……那就更不对劲了!
偏偏戚云恒还骑在他的身上,压着他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欧阳也只能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戚云恒运气。
但欧阳的这副模样却让戚云恒愈发得意,更伸出手指,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弹了两下。
——再惹我,直接把你儿子喷你脸上!
欧阳心里这般想着,嘴巴却说不出来,只能继续用眼神去威胁头顶上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好在戚云恒这会儿已经寻回了理智,没有不顾后果地非要逼着欧阳怎样怎样,笑了几声就翻身下床,并把欧阳也从床上拉了起来。
下了地,欧阳立刻一把推开戚云恒,快步跑到隔壁净室,把嘴巴里的污物尽数吐出。
戚云恒却是心情舒畅,弯腰捡起自己扔在地上的衣袍,披在身上,然后便光着脚,慢悠悠地跟进了净室。
欧阳正在漱口,看到戚云恒进来,立刻赏了他一记媚眼飞刀。
但眼神若是能够杀人的话,这天下早就没有活人了,受了欧阳一记眼刀的戚云恒自然也是不痛不痒,站在欧阳身旁,笑呵呵地看他忙活。
欧阳被他笑得又羞又恼,情急之下,便暗暗施了个法术,将嘴巴里的异味消除干净,然后转过头来,恶狠狠地朝着戚云恒威胁道:“下次再这么玩,直接跟你翻脸哦!”
戚云恒根本不为他的威胁所动,笑容不变地走上前去,把欧阳揽入怀中,反过来抱怨道:“谁让你这么多天都不来宫里看我,好似要跟我分道扬镳一般!我一急,可不就失了分寸嘛!”
“你别倒打一耙好不好?!”欧阳瞪起眼睛,却也不免有些色厉内荏,“说我不去看你,那你出来看我了吗?你出宫容易还是我入宫容易,你自己说!”
戚云恒被欧阳一通反问问得哑口无言,又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斗嘴上,干脆厚起脸皮,把欧阳抱紧,腆着脸撒起娇来,“好重檐,莫生气。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这样好了,以后但凡休沐,我都出宫见你——你看这样可好?”
戚云恒主动退让了一步,欧阳也不好再继续挑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但欧阳这边没了动静,戚云恒那边却得寸进尺,将唇贴在欧阳耳边,轻声道:“上次休沐的时候,重檐可是说过,你这府中的浴池乃是引的活水,用起来极是方便,不知今日……可否让你我一用?”
“你——”欧阳有心挤兑戚云恒几句,却又对他的提议很是怦然心动。
之前在宫里与戚云恒日日笙歌的时候,欧阳也没觉得有多快活,然而出了宫,实实在在地空旷了几日,却又觉得那种说不上好却也不觉得坏的难言滋味竟也让人莫名留恋。此刻被戚云恒用暗示性的话语一撩拨,欧阳的身体里便像是生了野草,酥酥麻麻,心痒难耐。
略一犹豫,欧阳便开口道:“先吃饭,我还饿着肚子呢!”
“好!”戚云恒欣然同意。
正好,他也没吃午饭,一样也是肚腹空虚,倒不如先去果腹,吃饱了才好干活!
等夫妻二人用过午膳,欧阳府里的下人们也把浴池准备妥当。
接下来,自是宽衣解带,旖旎共浴。
欧阳府里的这座浴池远比泰华宫里的那处设施齐全,讲究也多,池子里面亦是深浅不一,机关暗藏。
两个人在这样的池子里鸳鸯戏水,自然是跌宕起伏,花样百出。
然而酣畅淋漓地嬉戏之后,戚云恒便不免生疑,总觉得欧阳在自己府里弄出这么一座精美奢华的浴池不会是没有缘故的,再加上这座浴池存在已久,当年却不曾向他开放,以至于今日才第一次使用,终是按捺不住地说了几句酸话,追问这浴池是否还有旁人用过。
“什么旁人不旁人,我库房里那么多金子呢,花一点给自己建造个好东西享受,还用得着想什么旁人?!”欧阳气恼地回了一双白眼,“还有,那些机关原本也不是用来做今天这档子事的,那就是让人舒舒服服泡澡的!”
说完,欧阳拉着戚云恒回到浴池中间,把浴池里每一处机关的真正用途给他演示了一遍,比如某处的水流是用来冲刷身体,起到按摩效果的;某处的石板是用来放置酒水和食物的,并不是让人在上面坐着或者趴着的;还有某处可拆卸的绳床,那就是为了让整个身体都能被流水浸润冲刷,顺便在上面睡一觉的,和另一种意义的睡觉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但在演示的过程中,两个人却是不可避免地再一次擦枪走火,继梅开二度之后,又唱出了一曲梅花三弄。
最后的最后,欧阳才找到机会抱怨,“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往家里面带人?!”
“以后也不许那么去做!无论浴池还是床榻,重檐都只能与我分享!”戚云恒掐住欧阳的要害,一边用言辞威逼胁迫,一边拼尽全力,做着最后的奋力一搏。
欧阳没有回答,直接一个大起大落,将戚云恒彻底“缴械”。
然后,欧阳伸出手臂,绕过攀住戚云恒的背脊,攀住了他的双肩,低下头,喘息着,将脸庞埋在他的颈间。
——我倒是可以做到,可是,你呢?
将影响理智的小蝌蚪驱逐出境,欧阳和戚云恒肩并肩依偎在一起,在池边专供休憩的地方坐下,一边单纯地享受着温泉水的浸泡,一边聊起了这几日的些许琐事。
很快,话题就不可避免地转到了陆二手、张木匠、郁骨头这三个人的身上。
“张木匠和郁骨头已经入了金刀卫,潘五春这几日正在收编他们的手下,等收编完成,他们便可返回家中,与家人团聚。”戚云恒向欧阳“汇报”道,“只要他们识趣,不再肆意妄为,我总是会给他们留条活路的。”
“就怕他们习惯了作死,你给他们留了活路,他们也非要往死路上狂奔。”欧阳撇嘴道。
“重檐这是……不看好他们?”戚云恒微微一愣。
“人心易变。”欧阳道,“更何况,在很多人的心里都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他们好歹也做了十来年的老大,哪会那么容易就心甘情愿地屈居于人下?今天,他们向你屈服,改日,说不定就会反咬你一口。”
“……我以为,重檐与他们两个乃是故交。”戚云恒摸了摸鼻子,对欧阳的话颇感惊讶。
“我的故交多了去了,他们两个……算哪根葱?”欧阳冷冷一哼,“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这两个家伙再次作死,你可不要拿我当借口,给他们续命。”
“绝对不会。”戚云恒搂住欧阳的肩膀,一边安抚,一边很是好奇地向他问道,“但我也很想问上一问,他们两个……可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重檐?若是的话,那我立刻找理由斩了他们,给重檐出气。”
即便是早年的时候,张木匠和郁骨头也只是两个普通寻常的官宦子弟罢了,如今更是比寻常百姓还要不如——普通百姓只要不触犯律法,便不是想杀就能杀的,哪像他们,从头到脚都是把柄,随随便便就能找个理由把他们像蚂蚁一样捏死,连枉杀的罪名都不必承担。
更何况,戚云恒想要得到的,原本就是张木匠和郁骨头手里头的情报网络以及他们的一众手下,并不是他们两个本人,暂且留下他们的性命,一是不好立刻就过河拆桥,让人诟病;二是给欧阳面子,照顾他的故交。
可若是欧阳不要这个面子,不认这两个“故交”,那么,等潘五春将张木匠和郁骨头的手下尽数收入麾下,使他们的情报网转由金刀卫来控制,他们两个的价值也就彻底地消耗殆尽,是死是活也都没了差别——死掉,反而还更省心省事一些。
“他们两个倒是没招惹我,只是行事做派让我看不惯,心烦。”欧阳没和戚云恒玩虚情假意那一套,直言道,“他们把陆二手那个榆木脑袋推到前面做挡箭牌,自己却连个面都不露,这哪是想要断尾求生之人应有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准备,只想借着陆二手和我来估量一下形式,一旦风紧,就把我们两个留前面吸引注意,他们两个好趁机扯呼。”
说到这,欧阳冷冷一笑,“只是他们忘了,我这人做事从来都不讲究,他们刚把试水的小牌丢出来,我就直接掀了桌子,把他们压在了桌子底下。”
听到欧阳如此形容,戚云恒不由失笑。
这时候,欧阳却是话音一转,“跟你求件事呗?”
“有什么事,重檐直说就是。”戚云恒马上应道。
“找个穷乡僻壤,把陆二手调过去历练几年,让他离京城远点。”欧阳道,“他这人没有坏心,但容易好心办坏事。而接下来,早则今年年底,晚则明年年初,这京城里就要乱起来了。像他这样的,很容易被那些满身都是心眼的家伙们利用,不是当了排头兵就是做了垫脚石。偏偏他还是我的‘故交’,而我又不可能只因为他‘有可能’会给我惹麻烦就把他给弄死,所以,与其等着被他牵连,还不如把他弄走,让他没机会惹事,犯错。”
第107章 微服私访
如今天下初定,似王绩这样着急忙慌到不顾仪态地想要往新朝权力圈里钻营的人还不算多,更多的所谓才子能人都还在一旁驻足观望,想看看戚云恒这个皇帝到底能不能站稳脚跟,坐定天下,华国这个新朝又能不能传承有序,国运延绵。
只要戚云恒平平安安熬过这头一年,这些人肯定就会如王绩一般坐不住,想方设法地挤进朝堂,从如今这些勋贵的手里抢□□力,摘下桃子。
但朝廷就那么大点地方,那么些位置,他们这些人想要后发先至,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上面那些已经有了位置的人掀下马,给自己腾出空地。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即便是朝堂外风调雨顺,朝堂内风平浪静,他们也定然要绞尽脑汁地搅风搅雨,把朝堂这一池水搅浑。
戚云恒原本还没想到这一点,听到欧阳说京城里要乱,脑子里首先想到的也是有人想要造反,逼着欧阳一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欧阳所指的乱,不在民间,而在朝堂。
再把欧阳的话仔细一琢磨,戚云恒便生了警觉:这事,还真不是他家皇夫随便乱说;有些事,还真的是现在就已经可以看出苗头了。
十年定江山,这脚步称不上快,却也绝对不能算慢。
受欧阳早年时的影响,再加上自身的一些经历,戚云恒对军队这一块抓得很是紧密牢靠,能征善战的将领也积累了很多,从老到小,人才济济,即便是再过个二三十年都不必担心无人可用。
但与之相对的是,文官这一块的人才就有些储备不丰,良莠不齐,仅是至今选不出丞相就可以看出不少问题——把现有的人才往地方和六部里一分,戚云恒的手里就挑不出可以重用的活人了。
军队这一块,戚云恒一直不曾放手,也有自信让人别人插不进手。即便是秦国公这样的,也别想振臂一呼就能举兵造反——以戚云恒现在对军队的掌控力,秦国公要是敢举起反旗,他手下的将士至少有一半得当场哗变,与他分道扬镳甚至是倒戈相向。
但朝堂这一块就不像军队那么好控制了。
文官的体系更为庞大也更为复杂,其升迁和谪贬也不像武将的功勋战绩那么一目了然,难以造假。更让人讨厌的是,如今这个年月,知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可供选择的人才也很是有限,这就使得皇帝们不得不面临这样一种局面:你不用他,你就无人可用。
“重檐可有规避的法子?”戚云恒随口问了一句。
戚云恒并未指望欧阳能给他多好的解决方案。欧阳在政事上的眼光是好的,经常会有一种高瞻远瞩的清明和理智,但若是让他插手解决,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和状态了。
果然,听戚云恒如此一问,欧阳便果断摇头,“这种事……规避不了的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谓朝堂之争,说到底,还不就是利益之争?蛋……但大饼就这么一张,一个人咬多了,别的人能吃到的就少。这朝堂上的官员又不是心无杂念、大公无私的圣人,谁会甘心把自己的那一份出让,让别人吃到撑,自己却饿肚皮?”
但紧接着,欧阳便又补充道:“要我说的话,你这位皇帝陛下能做的,不过就是因势利导,尽可能地把损失减少到最低罢了——比如说,早定国策,削减臣权。”
“早定国策,削减臣权……”戚云恒把这八个字反复念叨了两遍,很快就理解了欧阳的意思——趁着这会儿的朝堂上全是你的心腹亲信,赶紧把需要修改的政策拍板定案,不给后来者插手干预的机会和权力!
略一沉吟,戚云恒便转头对欧阳说道:“重檐,今晚陪我去尝尝别人家的饭食可好?”
戚云恒所说的别人家乃是刑部尚书朱边。
正正经经地洗过澡,又享受了欧府推拿师提供的按摩服务,戚云恒便带着欧阳和一众随扈,轻车简装地来到了刑部尚书朱边的府中。
朱边至今也未婚配,仍是大龄单身狗一只,上午父母,下无子女,府中的女性也全都是四十岁以上的仆妇。京城里的不少人家都生出过把他招为女婿的心思,只是朱边既不想娶媳妇也不想让自己头上多个岳父,把上门的媒婆全都打了出去,对朝中那些想要做媒的同僚也无一例外地不假颜色,惹得不少人家都在背地里骂他丑人多作怪,不知好歹。
戚云恒没兴趣去插手自家大臣的婚事,更不在意他有没有夫人。他今日之所以微服来到朱边府邸,联络感情固然是一个方面,但更多的,却是他觉得朱边现在太“闲”了。
其实朱边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清闲的。他刚把《华律》的初稿确定下来,手头还有一大堆的律案等着评定修订,下面的官员还会时不时地送上一些疑难杂案请他定夺,他本人更有一摊子不可告人的私事需要开动脑筋,每天都恨不得把十二个时辰掰成二十四个来用,哪里就清闲了呢?
但皇帝陛下觉得他闲,那他也只能不闲也闲了,连为自己辩驳几句都只能想,不能做。
于是,朱边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地等着戚云恒把话说完,看他到底想要怎么给自己加担子。
但戚云恒却没有急着和朱边探讨正事,先在朱边家中用了晚膳,品尝了他家中那些号称不次于御厨的厨子们的烹饪手艺,然后才将闲杂人等打发下去,只留欧阳和魏公公在身边作陪。
这时候,戚云恒才把自己的打算说给朱边。
戚云恒想要加诸到朱边身上的工作,乃是州府县三个级别的司法权。按照他的设想,是准备将这项权利从州府县的各级主官身上剥离出来,转交给专门的官员负责,而这些官员将会归入到刑部的辖下。
眼下,经过州府改制,各地的军政大权已经彻底分开,若是再将司法权也剥离出来,知州、知府、知县们的权力便会进一步的削弱,在百姓中的威望亦会逐渐降低。
“两个问题。”听戚云恒说完,朱边就举起两根手指,“第一,下面的人可能……不,是必然会问,若是不让他们断案,那他们还能干些什么?——您别笑,在很多人眼里,当官就是给老百姓审案子的。”
“朕自会清楚明白地告诉他们地方官应该做些什么,然后再送他们过去做官。”戚云恒答道,“等今年秋天的科举结束,所有获得功名的学子就要先接受这方面的培训,然后再对他们进行相应的考核,待考核通过后,方可出京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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