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旧暮里完本——by八千桂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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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没有昏过去多久,外面下了雨,雨实在是太大了,吵的他头疼,身上又疼,千重川心想,如果风盏在就好了,自己如果可以抱一抱他,肯定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死。
雷一个接着一个,千重川闭着眼睛听,他鼻子里都是血腥的味道,也许是因为有一点鼻血流了出来,千重川这么想着,拿手背擦了擦。
他就这么昏睡了两天,水米未进,也许是恶鬼的身体真的比较扛得住伤,他逐渐地好了一点,至少伤口没有再流血了。
风盏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他抱着头侧过身去躺,突然感觉到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小宝,你怎么了?”风荷有些紧张。
“……姐,”风盏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他小声说:“你送我去看一眼他行不行?”
风荷没有回答他,她一向是想让自己的弟弟和那个恶鬼离的越远越好,可是风盏摸索着抓着她的手,一次次地恳求,她狠不下心来,只好说:“送你去看一眼就回来。”
风盏赶紧点点头,他怕风荷反悔,可是真的到了寺庙门口,他又不想只看一眼再走了,风荷心情不大好,她带了点怒意:“晚上再来找你!”
风盏魂不守舍的,听风荷走了,就踉跄着走进了寺庙,他越是靠近那个小小的房间,越是觉得心慌,等他真的走了进去,只觉得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千重川!”他慌里慌张的喊,靠近了床边,他抖着手去摸。
“怎么了?”千重川勉强稳着声音,他没想到风盏这么突然的就来了,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可是看着风盏脸色也不大好,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风盏握住了他的手,摸到了很多交错的伤口,他张了张嘴,心疼地问:“怎么弄的?”
千重川哎了一声,咳嗽着说:“没事,过来给我抱抱。”
风盏突然伸手在他身上摸索,摸到的都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他已经完全的慌乱了,抖着声音问千重川:“怎么回事啊,你说话啊!”
“嘘……”千重川说:“不要喊,听话,你还没抱我呢。”
风盏松开了他的手,不大敢用力碰,他喘的很急,脑袋里闪过很多东西,他问千重川:“是你弟弟——你弟弟做的吗?”
“摩稚多吗?”千重川低声说:“你也太高看他了。”
风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千重川很心满意足地说:“小宝,我把那块石头还回去了。”
“什么石头?”风盏没有反应过来。
“和你一起孵出来的那一块,我把它还给佛陀了……”千重川摸了摸他的脸:“你以后不会再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也不会再有危险了,等你看得见了,我们俩就好好的在一起,换个地方住,行不行?”
千重川还想再说一些别的,可是他没说得出来,他的嘴唇被风盏急切地吻住了,像一只猫狗似的没有章法地舔咬,千重川眨了眨眼睛,他把自己的舌尖顶进了风盏的嘴里,风盏咬着他的舌头,一点技巧也没有地吮吸,千重川突然尝到了一点咸涩的滋味,他看见风盏流下泪来。
“别哭,”千重川含糊着说,他和风盏分开了,喘息着拿手指擦干净他的眼泪:“这点伤疼一疼就过去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疼多久也过不去。”
风盏已经完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慌乱地擦干净眼泪,过了好一会才说:“你饿不饿?”
“不饿,”千重川真的没觉得有多饿,他往里面挪了挪,让风盏躺在自己身边,慢慢地把他搂在怀里:“你陪我躺一会,我就好了,这几天一个人躺着,总是想你。”
风盏的脸贴着他的脸,心里疼的快要喘不过来气,他没想到千重川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风盏心想,自己以后就是他的家人。
千重川搂着风盏温热的身体,虽然碰到了伤口,却觉得反而没那么疼了,他亲了亲风盏的嘴唇,想和他说一说话。
“你知道我去哪里了吗?”千重川低声说。
风盏摇摇头,他闷声闷气地说:“不知道。”
“去了蓝毗尼园,佛陀出生的地方,”千重川没有提他受的苦,只是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魇住了,在那里看见你了。”
“我做什么了?”风盏心疼地抱着他的头,拿手指轻轻摸他的短发。
“……你扶着我站起来,”千重川笑着说:“送我走到了蓝毗尼园的湖边,又亲了我一下,我才有命回来。”
风盏沉默着吻他,千重川被他吻的心里很痒,又想笑,他搂着风盏,低声说:“不是这样。”
他温柔地啄吻风盏的嘴唇,偏着头,勾着风盏的软舌头舔弄,两个人呼吸交缠着,风盏一动也不敢动。
直到千重川吻的心满意足了,两个人才分开,他搂着风盏,把脸靠着他的脖颈蹭了蹭:“抱着你睡一会,睡醒了就好了,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去,不许乱动。”
风盏嗯了一声,他在千重川硬硬的短发上亲了亲,把手搭在他的脖颈上,他看不见,不知道千重川的衣服上都沾了血。
千重川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夜里,风荷来过一次,看自己弟弟和他抱在一起,气的险些动手,可是看千重川满身是血,只得忍住了,风盏小声地和她解释,又一个劲地恳求,风荷翻了个白眼,低声说:“这是你的恩人,我管不住你!”
她是真的不喜欢千重川,能忍着不对他做出恶状,已经是看在他上次救了自己一家的份上,风盏以后可能会没事了,她当然高兴,可看着风盏对他那副宝贝样子,她又觉得手痒。
“把他带回家里去,行不行?”风盏求她:“等他养好了伤就让他回来。”
“不行!”风荷想也没想,拒绝了。
“……可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风盏抱紧了千重川。
“你求着他吗?那不是他自己上赶着吗?”风荷转过脸不去看:“你们俩到底……到底到了那一步了?”
风盏豁出去了似的,他咬着牙,低声说:“什么都做了!”
风荷气的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千重川被吵醒了,他看风荷在这里,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是风盏紧紧抱着千重川,红着半张被打的脸说:“我就是爱上他了,我们俩已经什么都做了,你打死我也没用!”
千重川赶紧去捂他的嘴,风荷面红耳赤地看他们俩,她骂风盏:“你要不要脸?”
“我就不要脸了!”风盏把千重川的手腕拿开了,他气急了,不管不顾地说:“我要是个姑娘这会孩子都有了!”
满室的安静,风荷看着自己弟弟,觉得要背过气去,她气的手抖,可是风盏紧紧搂着千重川的脖子,又是个宁死不屈的样子,他捂着千重川的嘴不让他插话:“他有什么不好的,你以后的夫君要是能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爹和娘肯定喜欢死了。”
风荷太熟悉他那副样子了,从小到大,他只要打定了主意有什么坏心思,就会露出这幅表情,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劝,怎么阻止,都是没用的。
她不住地深深呼吸,咬牙切齿的:“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风盏看她那副样子,心里安定下来,他松懈了一点,摸了摸千重川的嘴:“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吧。”
风荷还是没同意千重川去家里。
不过她看着自己弟弟那副样子,也不好就这么走,去厨房做了点吃的给千重川端过来,狠狠瞪了风盏一眼,转身出了门。
风盏贴着千重川坐好,乖乖地帮他端着碗,千重川吃了几口热饭,觉得有了一点力气,他拿额头蹭了蹭风盏的脸,也给风盏喂了一口。
千重川看着他慢慢嚼饭的样子,觉得心里很平静,也很安稳,那是他很少有的感觉。
“怎么胆子这么大,和你姐姐也乱说话,”千重川低声说:“打的你疼不疼?”
风盏的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很明显的一个巴掌印,可是他满不在乎地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又不怕被别人知道……”
千重川摸了摸他的脸,又心疼,又忍不住想笑,他把饭吃光了,让风盏把碗放在一边,把他搂在了怀里。
风盏拿手摸他的伤口,只轻轻碰了一下,千重川就把他的手拿开了,低声说:“别碰了,过几天就好了。”
“过几天才能好?”
千重川没有回答他,伸手去摸他细腻的皮肤,一路往下,揉了揉他的肚子。
“你走之前肯定会好的,”千重川亲亲他的脸:“在我怀里躺一会。”
两个人慢慢地躺在了一起,千重川抱着风盏,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的风御也有一些昏昏欲睡,可是他坚持着,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困了就睡,”酒天搂着他,拿手指揉捏他挺立的乳尖:“在我怀里睡过去,让你觉得很不安心吗?”
风御一直沉默着,酒天又把他抱的紧了一些,伸手去玩弄他松软的后穴,风御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他感觉酒天的手指在自己身体里缓缓地动作,玩弄着自己,那根修长的中指慢慢地找到了那个点,酒天一下一下地按。
他拿牙齿咬着嘴唇,听着越来越清晰的水声,突然控制不住似的恳求:“……不要折磨我了。”
酒天亲了亲他的脸,慢慢地把自己插了进去,他舒服地吐了一口气,贴着他的耳朵说:“骞赛大人可能又要有什么动作……”
风御闭着眼睛忍耐着,没有回他的话,酒天闻着他身上特殊的甜味,挺着腰把自己送的深了一些。
“好软,”酒天慢慢地抽出来一点,又插了进去,他贴着风御的耳朵低声说:“为什么你看着这么冷,这么硬,里面却这么软呢?”
风御已经被他折磨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觉得眼前发黑,甚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随时死过去,好在酒天已经射过几次,不急着动作,就这么硬着放在风御的身体里,一时之间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下个月十五,”酒天又去揉捏他肿胀的乳尖:“骞赛大人可能会带着阿修罗去捉拿你弟弟和千重川。”
风御没有说话,他觉得自己很难受,气都要喘不过来,酒天自言自语似的:“他还不知道那块石头已经被拿走了。”
“……你拿出去。”风御突然开始挣扎,他急促地喘,眼神都有一点散了,后面痉挛似的一下一下夹着酒天,酒天皱着眉头看他,慢慢地把自己抽了出来,风御喘的仍然很急,他捂着头,难受地呻吟出声,酒天掰着他的下巴看,风御像个迷茫的动物一样挣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是这一刻他真切的感觉自己可能会死……没过多久,他突然被酒天吻住了,他满鼻子都是酒天身上的腥膻味,酒天在给他换气,他没有什么力气推开对方,只能被动地接受,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来一点,微微张着湿润的嘴唇躺在床上喘息。
酒天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离开了。
他回了摩稚多的宫殿,路过摩稚多的房间时,只听到一阵刺耳的欢愉声,是摩稚多和阿修罗女在厮混,他微微垂着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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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川得伤口恢复的很慢。
好在有风盏陪着,千重川觉得也没什么,风盏现在很粘着他,总是要和他在一起,风荷看不惯,她脾气本来就不大好。
这会已经快入了夜,她想去问问千重川晚上想吃什么,可是还没进屋,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声音,她皱着眉头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弟弟在和千重川接吻。
她面红耳赤地僵立在原地,听见风盏含含糊糊地说:“为什么不行啊?”
千重川说了句什么,风荷没听清,可是风盏又用那种非常爱恋的语气说:“我想你,你都不想我吗?”
千重川又把他吻住了,没过一会,风荷就听见风盏甜腻的叫声,她觉得自己一口血梗在喉咙里,马上就要喷出来似的,可是她僵硬地站了半天,听里面叫的越来越放肆,只得转身离开了。
风盏正赤裸着被千重川抱在怀里,腿间的性器高高翘着,被他抓在手里揉捏,风盏舒服的直叫,又噘着嘴去亲千重川的脸,千重川吻着他的嘴唇,很有技巧地动了两下,风盏闷闷地喊,射了千重川满手。
“舒服了吗?”千重川亲亲他的脸:“快把衣服穿好,你姐姐看见了像什么话。”
风盏懒懒的,不太想动,他的脸还肿着,靠在千重川的肩膀上蹭了蹭:“哦。”
千重川把自己的手擦干净了,伸手去摸他光裸的腿,风盏的皮肤很光滑,千重川很迷恋地在上面流连着摸索,摸的风盏腿软。
过了好一会,风荷走进来,看见两个人挨在一块坐着,风盏可算是把衣服穿好了,只是衣衫不整的,她翻了个白眼,把饭菜放好:“吃饭。”
风盏拉着千重川的手站起来,一点也不避讳,风荷看自己弟弟都要长在人家身上了,更是觉得心里梗着什么东西似的,她转身走开了,风盏就更肆无忌惮,他拿自己的脚趾一下一下地碰千重川的小腿,千重川啧了一声,拍拍他的脸:“别乱动。”
“我看不见,”风盏抱着他的胳膊:“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微微有一点凉的脚趾还在一下一下地磨蹭千重川的小腿。
千重川被他磨蹭的心里痒痒的,却突然开始咳嗽,他回头看了看风盏,求饶似的:“别磨我了,听话。”
风盏不大高兴地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千重川沉默着不说话,风盏又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嘀咕的千重川不得不一把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出声了。
晚上两个人躺在一起,风盏还一个劲地磨他,千重川哭笑不得:“你到底想干什么?”
风盏也说不好自己想干什么,他就那么搂着千重川,在他脸上一下一下的亲,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有一些迷茫,看的千重川心软,只好抱紧了他,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烦死人了,不许动了。”
风盏听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低声问他:“恶鬼也是有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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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盏拿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胸口,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千重川却睡不大好,他提防着骞赛,不知道下个月十五他会有什么动作。
骞赛此时也清醒着,他与酒天对坐,沉默了好一会,他突然出声:“把那把剑拿过来。”
酒天垂着眼睛,解了自己腰上的剑,恭敬地递给骞赛。
此时的骞赛没有显出法相,只是修罗状,他手握着那把剑,仔细地打量上面的宝石,过了好一会,他皱着眉头说:“不对。”
剑被魔罗捡回来以后,一直是被酒天保管着,骞赛十分的信任他,并没有过问许多,可是骞赛越是打量,越是觉得不对,他抬头去看酒天:“剑有没有人碰过?”
“魔罗交给我以后,一直是我贴身保管,”酒天垂着眼睛:“没有人动过。”
骞赛并不觉得魔罗有胆子动它,可是又对酒天一丝疑心也没有,他把剑扔在一边,突然不屑地哼了一声。
酒天沉默着,不知道骞赛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对风盏这件事很上心吗?知道剑上的宝石出了问题,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酒天,”骞赛说:“你想重返光明城吗?”
酒天猛地抬头看他,骞赛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子,他慢慢地说:“如果拿千重川的神格祭祀……”
“神格?”酒天皱着眉头:“他怎么会有神格?”
“我最开始也不确定,”骞赛回忆什么似的:“可是我越回想那天的场景,越觉得不对,如果他只是诵经,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再加上他的母亲……”
提起千重川的母亲,骞赛又有一些烦躁,他似乎还在考虑,不想多说,酒天谨慎地没有多问。
过了好一会,酒天低声说:“骞赛大人,祭祀……您是从哪里知道的?”
“你以为因陀罗那个杂碎现在是为了什么还能在须弥山?”
因陀罗与骞赛,从前可以算作旗鼓相当的对手,在骞赛还是阿修罗王的时候,就与骞赛有过几次冲突,因陀罗性情桀骜,又善嫉妒,是最为好战的护法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