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与权妃完本——by木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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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话?”林销挑眉,她总是能从阮希希口中听到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甚为有趣。
“好人不长命,坏人命很长。”
“这句老话好像并不老……”林销此刻瞅见了阮希希怀中的包裹,心头一暖,将她拉入了房间之中,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该不会是你现编的吧?”
阮希希忽然被她拉进屋内,又背靠在了门上,林销单手撑在她的耳边,以极近的距离俯视着她。略略局促,抱着草药包裹的手紧紧抓着包裹。
“这是草药?”林销以为她紧张手里的包裹,问,“你为何不赶紧煎了喝了?难不成怕苦不肯喝吗?”
阮希希知道她误解了,以为这是那白胡子大夫开给自己治脚踝的草药,却不想她抱着的是专为林销所求之药。但此时怎也说不出来,只觉得会被林销嘲笑。
于是只问她,“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方才受的伤不轻,现在如何。可看了大夫,可穿帮了?”
林销却有些心不在焉道,“嗯?哦——我后来也没有看大夫,是公主替我运功疗伤了。”
阮希希见她神游,略有不满,却更为好奇林销与汜公主之间的事情,沉吟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公主很熟悉?她为何会独自见你,你们在房内,都谈了些什么?”
林销听出她语调略微奇怪,低头看了看她,正要一一回答的时候,却又被外面一个东西吸引住了。她忙将阮希希往门内侧边上拉去,又趴在门边往外望了一眼。
“方才从你进来后,对面的屋顶就有一个人影在窥伺这里。”
“莫非是白天的那个刺客?”阮希希大惊。
“应该不是,”林销摇头,“白天的刺客被汜公主射中,受了重伤,并不会这样冒险再次出现。她此时此刻应当已经躲起来养伤了。此时匍匐在对面屋顶的,应当是另外一个。原来她与白天的刺客是同伙……如此一来,有些事情便能说得通了。”
“你白天曾提醒过我,这刺客极为熟悉太守府的道路……联系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我觉得一人甚为可疑。”
林销微笑,“我心中也有一个可疑人选。”她说着就伸出手,摊开来,“你写上一个字,看看你所想之人和我所想之人一样不一样。”
阮希希抬手,轻轻在林销的手心写了两划。抬起头,盈盈笑着望着林销。
林销瞧着她的指端在自己手心落笔,感觉手心酥酥麻麻,仿佛有股清流从手心她触及的地方荡涤过境,惹得心头跳动之声越发明显。
“怎样?和你像的一样吗?”阮希希见她良久不语,便问。
林销收起手,“和我所想的那个人一样。”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我还不确定,她到底为何要杀我。”
“她杀你的理由,在这人出现在屋顶之前还不明朗,但这人既然代替她出现了,说明两者之间必有牵扯。对我们而言,情况反而更加明晰了一些。”阮希希浅笑道。
林销瞧着阮希希,隐隐的烛光下,她的腮边犹如摸上了绚丽的胭脂一般,娇美动人。她分析的井井有条,想法正与自己相同。碰见与自己有如此默契之人,林销心情舒畅无比,蓦然地心间涌起一阵冲动,缓缓俯身向阮希希唇边靠去……
阮希希见她向自己靠来,心如小鹿乱撞,不知该如何举措。只觉得心绪紊乱,许许多多事情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一念之间,又听见外头响起了整齐的步伐,传来铠甲清脆的撞击之声。
林销停住动作,探首往外瞧了一眼。别有意味地瞧了阮希希一眼,喟叹一声,然后负手走出了大门。她望着身披铠甲、威风八面的数十个护城卫,心中明了,于是提高音量道,“你们可是奉公主命令供我差遣?”
“是,大人!”护城卫齐声喊道。
阮希希躲在门后瞅着,听见这振聋发聩的声音就浑身颤了颤。手按着还在快速跳动的心口,低头看着林销倒影在地上的影子,怔怔出神了许久。
林销布置好护卫,将自己与阮希希的房间都看守严防,又抬手望了眼对面屋顶,那人早在自己再次踏出房间的时候失去了踪迹。想必是见护城卫来了,心虚地逃走。今夜趴在屋顶之人的身手,显然不如白天来的刺客,但这二人武功路径极为相似,想必同出一脉。
林销回屋的时候,只见到桌子上放了一个包裹,上面留了一张字条:“林狐狸,我想了想,这药还是留给你慢慢啃吧……”
林销拿着字条大笑,这丫头……还真是个薄皮的柿子……
第029章
阮希希回到房间不久,便见到阿九端着木盆推门而入。阮希希抬了抬眉,瞧着阿九脸上的那块红斑许久,道,“阿九,若是有办法去掉你脸上的那块红斑,你愿意不愿意尝试?不过——可能会很疼。”
阿九将木盆放好,转身瞧着阮希希,在见到阮希希摆弄的东西之后,阿九的脸色就赫然变了。
阮希希拨弄着刚摘的月季,刚找了一个瓷瓶想要装上,正缺一些水。见到阿九端水来了,便一手拿着月季一手拿着瓷瓶走了过来。
阿九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阮希希,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月季,“阮姑娘,我怕疼,这斑长在脸上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不需要特别去去除,那会给姑娘和林大人添麻烦的。”
阮希希倒了水在瓷瓶里,又将那朵月季插上。余光瞥着阿九,眼里掠过一丝狡黠的光。
看阿九的反应,十有*与自己揣测的相同。
她倚靠着桌子,单手撑在桌面上,站在桌边笑吟吟地对阿九道,“你先在怕疼不肯去掉那块红斑,但若日后遇见了你的心上人,只怕你要哭着求我帮你去斑了!”
阿九羞红脸低着头回道,“姑娘不要拿阿九开玩笑了。”她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门外道,“倒是姑娘,真的和林大人很相配。但林大人的名声似乎很不好,姑娘也好像是被林大人强迫着要入宫去见天子的,姑娘到底是喜欢天子,还是喜欢林大人?”
阮希希猛然被她这么一问,有些呆住。
我和林狐狸很相配?怎么可能,且不论她是女子,就她的奸臣身份,自己也不该和她相配。与奸臣同流合污之人,必定也是奸诈小人。我阮希希再不济,也不会与林销相提并论。
“阮姑娘?”阿九的声音传来。
阮希希回神,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呆愣了许久,回头干巴巴地笑道,“我没见过当今天子,所以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但是林狐狸,我一定是不喜欢的……”
当她亲口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却觉得有些难受,感觉在做一些对不起林销的事情。
“可是林大人对姑娘很好……林大人应该是喜欢姑娘的吧……”
她?喜欢我?
阮希希回忆起方才在林销房里的那一幕,心跳倍增,若是没有外面的护城卫的打扰,林销当时想要做些什么?
“阿九,我将来是要入宫当妃子的,林大人负责在一路上保护我,所以你这些话以后不可乱说,明白了吗?”阮希希正色道。
阿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今日有一阵子消失不见了,去了哪儿?”
阿九回道,“我见姑娘和林大人都受了伤,所以就跑去伙房替姑娘和大人煎药了。”
“你哪里来的药?”阮希希挑眉问,细细闻着,阿九的身上的确有一股草药的苦涩味道。又想起自己丢给林狐狸的那一包药,林狐狸瞧着药愣神的那个样子,也真是好笑。
“是太守派人送来的,叮嘱阿九务熬上。现在时辰已经差不多了,等会儿阿九便去伙房取药,姑娘和林大人都服了药再睡。”说罢,阿九就推门而出,的确朝着伙房的方向去了。
阮希希看了眼桌上娇艳欲滴的月季,又想了想阿九的鼻子似乎在渐渐变红,怃然而笑。缩起右脚,推开窗,从窗户一跃而出。又猛然惊觉后院里竟然也多了几个人影,看样子正是汜公主刚刚派来的护城卫。她便迅速压低了身子,弯腰蹲在了草丛之间。
这些护城卫果然不同凡响,不但守了前门,就连后头开窗的位置都守护地滴水不漏。阮希希借着夜色仰头看了眼天空,繁星点点,屋檐之上果然还有一个影子。阮希希暗暗叹息,看来连屋顶上都有人守着,自己这个梁上小女子也是做不成了。
林销那头这样严防死守,自己该如何避人耳目送去消息?
“阮姑娘,”有一个声音乍然从面前响起,低沉充满了磁性,一个身穿银色铠甲之人从稍远处走到了阮希希的跟前,左右打量了一眼,才问蹲在草丛间的阮希希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缪俊?
阮希希吓了一跳,拍了拍xion口索性站起来道,“缪大人,长夜寂寥,我在这里捉蟋蟀看月亮。”
缪俊长眉微皱,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现在还是初春,并没有蟋蟀。而且——”他仰头看了看天空,但见乌云闭月,半点月亮都不曾瞧见,“而且也没有月色可观……”
阮希希恨死了这样不懂变通之人,正咬住下唇苦苦思量脱身之计的时候,却听缪俊主动道,“林大人说姑娘可能有话要带给他,不知道姑娘有何话要传?”
阮希希一惊一愕之后,大喜道,“原来是林……大人派你来传话的啊。”
这种狐狸果然经验老辣,竟然猜到自己今夜有话要传。于是附身在缪俊耳边轻轻说了一个字,缪俊只觉得她温温热热的气流传递到自己的耳朵上,撩的心一阵酥麻瘙痒。又闻见了来自于阮希希身上的独特香味,只觉得浑身舒坦,只盼望此时光景能够再多停留一刻。
傍晚时分的那种悸动的感觉又重现,缪俊见着阮希希的清丽过人的脸,柔美白皙的脖颈,便觉得口干舌燥,心头燥热。
可惜阮希希要说的仅仅只有一个字,很快便笑吟吟地与缪俊隔开距离。
缪俊半晌才回神点头道,“好,我必定转达给林大人。”
“谢谢。”阮希希转身面对着窗户,她本想如方才一般跃入,可缪俊就在身后,断不能让他瞧出自己的武功路数。正在迟疑的时候,缪俊走了过来,轻咳一声道,“姑娘受了伤,腿脚不便,我助姑娘进去罢。”
阮希希转身,见到缪俊已在窗前单膝跪地。她曾瞧见汜公主在下马车的时候,踩着半跪在马车边上之人的肩头下车,想必此时缪俊也是如此打算。
“多谢缪大人。”阮希希怕阿九已经回来,便不推辞,直接踏上缪俊的肩膀爬上窗户入屋,刚一坐定,便见到阿九端着冒着热气的和苦涩气味的草药走了进来。
阮希希余光瞅了一眼及时被关上的窗户,内心惊道:好险。
“阮姑娘,药已经好了,请姑娘喝了再睡。”阿九温柔地道。
阮希希应了一声,端起碗却不喝,瞥着另外一碗道,“这是林大人的?”
“嗯。”
“药凉了就不好了,你现在就给林大人送去吧。”
阿九瞅着阮希希,阮希希回望她,只觉得阿九那浅色的瞳孔里有了一丝异样,像是受了伤害一般苦闷。
阿九笑道,“我这就给林大人端药去。”说罢竟真的端起托盘,向门口走去。
阮希希看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阿九……”
“嗯?”
“谢谢你为我们煎药。”
阿九微笑,“这是阿九的本分,我应当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
阮希希在阿九走后,低头嗅了嗅那碗药,并不能分辨出什么。思量片刻,刷拉一下站起来,迅速单脚跳到窗边,打开窗,利索地倒掉这碗药。却赫然瞧见缪俊竟然还在那儿,闪着乌亮亮的眼睛,见到自己像是极为惊喜的样子。
他正要开口说话,却见阮希希竖起了指头抵在唇边,示意他噤声。缪俊便安静了下来,站着看着阮希希重新关上窗户。
“哎——”缪俊叹息。
阿九回来见阮希希面前摆了个空碗,似乎觉得非常开心,收起了碗便道,“林大人一直觉得这药闻起来太苦涩,非要等我替他试了一口才肯喝。有时候觉得林大人的脾气蛮像一个小孩。”
阮希希抬眼好奇地看着她的脸,“你喝了她的药?”
阿九坦然道,“喝了呀,的确蛮苦涩,但我忍住了,免得林大人觉得太苦不肯喝。”
阮希希沉默半晌,道,“阿九,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
“是,姑娘。”
夜半,一个人影从下人房中疾掠而出。推开佛堂,见到一个早在佛堂之内等候着的人。
“你为什么不动手?”她一出声,声音出奇地悦丽好听,“护城卫一来,日后要下手更是难上加难了。”
“我没有机会动手。”这人惋惜道,却不敢正视佛堂里面的人的眼睛。
“也罢,明日祝太守会设接风宴迎接汜公主,我们就在这宴上对付林销。此计必须成功,否则......”
“我会叫他配合,毕竟我们现在是孤注一掷了。”
佛堂之内那人垂首浅浅一笑,如清风徐来,如霁月清辉。她盈盈地走了出来,轻柔地靠在了来人的怀中,环抱着她的腰,低声诉说道,“到那时候,我们俩就远走高飞。我再也不要什么牧野秘笈了,我只求同你一直在一起……”
第030章
次日之筵,祝严一改接待林销之奢华靡靡,只列了两排矮桌,铺上锦团,摆上一二精美菜肴与佳酿,再来一琴师在侧弹奏悦耳朴实之音,琴师技艺高超,琴音袅袅,荡涤心上尘埃。
林销与阮希希被安排在主座的左手方,林销为首席,阮希希次之。祝太守在主座的右手方,再次则是护城卫指挥使缪俊之席。主座自然留给了汜公主,她为主,林销与祝严等人则是臣下。
此时唯有主座仍空着,阮希希的脚踝虽算不得大好,但也已经有了起色。余光觑着林销,见她左手边酒壶未动分毫,便也稍稍安心这只狐狸未不顾身体,擅自多饮。
林销感觉到来自于侧边的视线,手上拿了一颗枣子,丢在嘴里嚼着。余光觑着阮希希,眉头微扬,最后索性托腮大大方方盯着她看?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br /> 阮希希瞪了瞪眼睛,最后还是没有这只狐狸厚脸皮,当着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放浪不顾避讳,于是扭过头再也不瞧林销。
“公主到——”外头有人高声喊道。
林销眼眸一沉,首先撩袍起身恭迎。阮希希、祝严等人也随之而起,各自站在座位前头迎接汜公主。
汜公主换了一身湖蓝色的百褶长裙,姿态端庄、气派非凡地步入大堂之内。阮希希低着头,只瞧见一抹裙裾仪态纤纤地从自己眼前掠过。宫女年儿随身伺候,随着汜公主而坐。缪俊也在近旁,若有变故可随时出手保护公主。
可是此时,在缪俊的眼里,就只有坐在林销身边的那个鹅黄色身影。在受到邀请之时,缪俊心里大喜,曾忍不住问那小厮,“请帖可曾送到林大人那里?”
小厮笑答,“送到了。”
“林大人和阮姑娘都受了伤,不知是否能够出席......”
“缪大人放心,这既然是太守大人专门为公主摆的接风宴,林大人与阮姑娘必定都会出现。”
缪俊心里高兴,回到屋里的时候,特地挑了最好的衣裳换上。今夜筵席,他也是以客人身份入筵,再不必穿着那身硬邦邦冷冰冰的护城卫铠甲。
林销觉得对面一直有人在望向这边,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便注意到缪俊那半遮半掩的表情。林销顺着他的眼神去瞧,见他看的就是阮希希,长眉微皱,后悔昨日让缪俊这厮去传话。
“阮希希,你今日特地打扮了?”林销睨着她忽然问。
阮希希今日梳了个流云髻,穿着鹅黄色上衣短袄,淡青色襦裙。脸上未着一点脂粉,却肤如脂玉,双眸明亮,唇红齿白。
林销只是多瞧了几眼,就觉得这人在不知不觉间越发变得明艳清丽,更有味道了。发觉自己盯着她出神良久,林销微微侧目,扭头佯装无辜,继续吃着枣子。只是这方才还觉得甘甜可口的枣子,早已不知滋味。
“没有啊,我今日和平时一样。这是太守新送来的衣裳,你觉得好不好看?”阮希希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