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叛完本——by水无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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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只有自己偷偷爬到顶端,才能由被对方所役使变成役使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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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骄阳高高的挂在天上,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不远处的树林外缓缓驶来一匹马车,后面跟着一辆载满家什与行李的四拉马车。
马车停在树林里,从车上跳下一个小厮,拿着水囊道,“车夫大哥,你们辛苦了,老爷说现在太阳正毒,等热气过了我们在启程。”
两个车夫喝着甘甜的清水,心中有说不出的舒服,“还是孟大人体贴我们啊。”
“是啊,这回大人辞官回乡,皇上本来是不同意的,无奈大人已经下定了决心。”
“是啊,在上面也不好办事,你没听说吗,先前齐丞相在朝堂上指责孟大人那副嚣张的样子,好多人背地里都看不下去,但是又不敢言,幸亏皇上深知大人人品,将齐丞相的奏折压了下去,为了不使皇上为难,孟大人才决定辞职。”
一个幼童随着一位五十左右的衣着简朴的女子从后面的马车里下来,女子对着几位车夫使了个万福,笑道,“几位兄弟在此歇歇脚,不必急着赶路。”
“夫人”,车夫急忙回礼。
幼童则兴奋的在女子与车夫面前跳来跳去,道,“奶奶,爹爹和大哥他们是不是很快就会回来”
女子微微一笑,里面带着几分苦涩,道,“不急,爹爹和大哥跟着龙湖将军在边关戍边,过几年才会回来。”
幼童天真道,“可是好长啊,我真想见爹爹一面,爹爹一定骑着战马,披着铠甲,肯定很威风。”
“对,”女子柔声道,“他很威风,他在边关打击敌人,保卫我们的平安。”
幼童高兴的笑了起来,大声嚷道,“爹爹是大英雄,是大英雄。”
幼稚的童声随着清风飘荡在小树林的每一处。
“别闹了,免得打搅到你爷爷的休息,”女子柔声安慰。
幼童嗯了一声,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四转着,突然对女子道,“奶奶,我要去那边采野花。”
女子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一株株茂盛的树木下,长着五颜六色的野花,招引的黄色的蝴蝶翩翩起舞,便点点头,叮嘱道,“不要跑远了。”
幼童点点头,转身就跑,哪知他没跑几步,就突然栽倒在地,女子大吃一惊,忙唤道,“玉儿,玉儿,”只觉什么东西带着一股劲风袭向自己的胸口,霎时也缓缓到地。
仿佛是传染病一般,那两个车夫也先后倒下。
外面一下变得安静,马车的帘子一掀,一个小厮从上面跳下来,发现所有的人都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由吓的变了脸色,连忙喊道,“老爷,不好了。”
这句话刚喊完,他就浑身发抖,因为不知何时,一个蒙面人拿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正缓缓向自己逼来。
他双腿发软,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挪不动,只得尽力喊,“老爷小心。”
连声音也是在抖。
话音刚一落,蒙面人手一抬,小厮便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蒙面人足尖一点,嗖的一声,掠上马车,一把撤下帘子,冷声道,“孟克,你死期到了。”
车厢里坐着一个清矍的老者,他安然的盯着蒙面人,面色平静。这人正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清官孟克。
四目相撞,老者平和的眼神深深刺激了蒙面人。
他手中长剑一抬,剑光一闪,顿时穿透了孟克的身子。
剑被手用力抽出,血光四溅。
蒙面人没有丝毫犹豫,长剑入鞘,身子向山林深处掠去,顷刻不见踪影。
树林里的血腥之气渐渐荡漾开去,却又被不断的清风消融,冲淡。
一株枝叶茂盛的大树里黑影一闪,瞬间一切又归于平静。
白定安拔足狂奔,所有的古树,草木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奔跑,只是孟克临死前那脸上浮起的淡淡微笑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那看透一切的眼神,那讥嘲的笑意,犹如烈火一样在他心中燃烧。
他必须要让自己做些什么,才能化解心中的那团火。
他只有疯狂的向前冲去,这样才能使自己不被那积聚了太多的情绪所燃烧殆尽。
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也不愿意去想那么多。
突然一阵清凉的气息传来,随后一阵潺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前面竟是一个颜色青碧的大水潭,周边的树影倒映在水潭里,让水潭显得更加清澈。
白定安毫不思索的扯开衣裳,随手扔在一旁的草地上,扑通一声跳了进去,溅起一池水花。
他把头深深的埋在水里,直到自己快要窒息了,才猛一仰头,水珠沿着他的头发脸庞缓缓落下,他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孟克那平静的眼神还在自己眼前闪动。
他猛地又将头深深的埋了进去,眼里一涩,也不知道是不是泪水从里面滑落,渐渐与潭水融为一体。
如此这般,他心中那燃烧的火焰才渐渐平息。
他闭着眼睛靠着潭水边上,仰躺着,淡淡的细碎的金色光点照耀在他的面容上,一瞬间竟有一种让人为之夺目的摄魂之美。
清凉的潭水轻轻的抚慰着他,宛如美人的手,温柔,让人沉醉。
白定安确实沉醉在里面不愿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苦笑一番,自言自语道,“可惜没酒。”
“谁说的,”一个声音在他头上慢慢悠悠的响起。
白定安身子一僵,缓缓抬头。
一株枝叶茂盛的榕树上,斜躺着一个黑衣人,脸上带着一个可怖的黄铜面具,手里握着一个酒壶,正仰着脸喝酒。
是秤先生。
白定安冷冷道,“原来秤先生竟然亲自前来监督白某了,看来秤先生对白某是实在不放心。”
秤先生淡淡道,“不错,如果这次你手下留情,那么反过来,死的人就是你。”
白定安道,“我答应过先生的,自然会遵守。”
“我知道你很痛苦,以你以前所学的观点,让你慢慢接受我们的组织,这会有一个过程,你要学着尽快适应。”秤先生道,“孟克为民,他儿子为国戍边,你觉得这样一个令人敬佩的清正之家,不忍下手,所以我理解你。”
“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白定安如果一直恪守仁,义两字,白家的一切就不会自动落到你的头上,乔玉莲也不会回到你的身边,这岂不是憋着难受,害人害己。”
白定安紧抿着朱唇,不吱一声。
秤先生道,“这世上,最可靠的只有你自己,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本事争取来,谁得手段狠,谁才会得到一切,你看,这位孟先生可谓是一生为民,但是,现在如何呢?他除了名声得到了什么呢?得到了不明不白的死亡,相反,嚣张跋扈的齐丞相在朝堂上到是一切顺利,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你没想过?”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视角一转,回到白定安身上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白定安默然不语。
秤先生道,“孟克被逼走了,而齐丞相依然春风得意,是因为他在朝廷上的势力之大,连皇上也得给他几分薄面,更兼之朝堂上差不多有一半的重臣乃是他的门生,你说,这么大的势力,皇上如何敢动他,所以只有孟克走。”
白定安淡然道,“朝廷上的事本是与我们江湖毫不相干的。”
“有时两者会有交叉。”
“况且我告诉你这些话,只是让你明白,与其去混那些人嘴里的名望,还不如让自己手里掌控权势地位更为来的实际,江湖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所谓的仁和义只是一些正派人的遮羞布而已,这才是现实,而你这么聪明的人,偏偏要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连累自己,自找烦恼。”
“我怎么自找烦恼了?”白定安佯装不解道。
“何必在乎那白衣公子几个字,从你对付白惊羽的那天起,你就不需要逼自己去做以前的白衣公子了,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在江湖上让你身败名裂,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跟着我,自然就要与以前的白衣公子做个彻底的了断。”秤先生目光一凛。
白定安一愣,不由凝视着他的眼睛,心中隐隐约约有一阵钝痛。
他知道秤先生的话是对的。
至少现在对他而言,正确无误。
如果自己要想继续再江湖上立足,那就需要变得更加无情,冷血?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蝗枚苑秸业阶约旱娜魏我桓鋈醯恪?br /> 能做到这样的只有一个手段,就是杀。
所有知道白家幕后真相的人,都得死。
这就是秤先生告诉他的道理,行侠仗义的白衣公子只能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一个面具。
其实每个人都想变得这样无情无义,他也何尝不是,只是,想要彻底的冷血,扪心自问,他能完全做到吗?
那晚月下见到白惊羽情不自禁的一吻,已是令他断肠。
“无情之后,酒确实是最好的解愁方法,拿着,”秤先生手一扬,那壶酒便势如破竹一般的投射向白定安。
白定安一怔,随即右手一抬,已将酒壶稳稳当当的接下,仰首一喝。
大概喝的太急,喉咙里一阵火辣辣的呛,惹得他咳嗽不已,同时,一股一股的细流从他唇间流淌下来,湿哒哒的滴落在他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最后缓缓与潭水融为一体,化得无影无终。
秤先生盯着他那□□在外的双肩,因为被碧绿的潭水一衬托,显得更为醒目,更加让人无端生出一股绮丽的想法。
尤其是他仰天喝酒,上身微微后倾,无端中露出的一丝性感,竟让人有了一种冲动,想要将他一把抓起来,狠狠的□□着他那细腻洁白的肌肤,在上边按上专属于自己的印迹。
被潭水淹没的身躯,在秤先生眼前隐隐浮现,青色之中带着迷人的白,竟然令他意外的有一刹那的失控,好想将这男人一把抓起来,让他毫无保留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不要乱想,秤先生惊讶于自己的心思浮动,连忙深吸一口气,不停的在心里提醒自己,随后暗道,何时起,自己也有了无法控制的时候,莫非因为是今天喝酒喝多了的缘故。
“喝够没有?”他冷冷的道。
“没有,”白定安脸上有一丝倦色,“这酒还没有喝完。”
“我警告你一声,”秤先生收敛了心神,正色道,“酒多必误事,我不希望以后出现在我面前的是酒鬼白定安,你必须随时保持清醒,因为白惊羽并没有死。”
迎上秤先生那凌厉的眼神,白定安慢慢道,“先生警告的对,我会做好准备的。”
秤先生点点头道,“白定安,当初你曾对我说过你的要求,你还记的吗?”
白定安道,“记得,我要白家所有的产业,成为白家的实际掌权人。”
秤先生道,“你的第二个考核已过,我将会派人助你达成你的心愿。”
白定安脸上缓缓浮起一个笑容,“多谢先生。”
秤先生冷哼一声,“先不忙多谢,凡对组织忠心耿耿的人,尊主是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尊主,”白定安愣了愣,心中一阵疑惑,他本以为秤先生就是一切事物的幕后人,组织里的最高统领者,想不到从他的话中却无意听到了一个信息,尊主。
而且他言外之意是,尊主之位还在他之上。
秤先生似乎知道他心中的所想,解释道,“尊主是我们组织里的最高统帅,他神通广大,能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我们任何人的行动都在他的监测之下,所以谁对他不忠,他心里清清楚楚。”
白定安不自觉崇敬道,“那尊主真是神人呀,要是我能一瞻他的英姿就好了。”
能让秤先生都心甘情愿屈于下位的人,的确少见。
秤先生淡淡道,“尊主也就偶尔在需要处理大事的时候与我和账先生见见面谈谈天,平时则神龙不见首尾,没有任何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但是,他却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份,相貌,来历,曌月山庄里死去的那几个人,也是尊主临时起意加给我们的任务,白定安,你应该知道,尊主的手段了吧。”
“我明白,”白定安恭敬道,“定安心里对先生是一片忠心,哪里会有半分违抗。”
秤先生一甩衣袖,“我的酒呢?”
白定安笑了笑,手一扬,那已经被他喝空的壶直直朝秤先生飞去。
秤先生长袖一扬,已经将它卷入自己衣袖之中,随后人如一柄利剑一般穿梭在密林之中,转瞬便消失不再。
白定安重新放松自己仰躺在潭水之中,默默回想着刚才秤先生的话,也不知道他那些话是有意还是无意。
尊主这人神秘莫测,但是却能对自己的各个下属的情况掌握的清清楚楚,难道他身边另有情报人员?
账先生又是什么人物,听秤先生所说,应该是个代名词,莫非与组织里的一切经济事务有关,所以说称之为账先生?
他只觉此时心里一团糟,想来想去,理不清头绪,只得暂时将所有的疑问按下不理。
清冷的潭水温柔的包裹着他,替他清洗着身上的浮尘,白定安的唇上露出一个苦笑。
想那么多做什么,秤先生说得对,绝情绝意,才是上策,只有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自己所关爱的人们。
从现在开始,自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微笑多情行侠仗义的白衣公子,而是真正的白定安,白定安。
他摇摇晃晃起身,擦干身子,将自己的衣裳一一穿上,然后随手抽出自己的佩剑,长身而起。剑光纵横。
水潭附近,皆被森森剑气所罩。
落叶在空中纷纷化为碎末,飘落于地。
哗的一声,附近的两株一人躯干之粗的大树被凌厉的长剑斩为两截,轰然倒地,惊走了不远处的林鸟。
白定安愕然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宝剑,想不到,白家的家传剑法被发挥到极致时,竟是不逊于任何一个高手。
只可惜,以后白家剑法将只属于自己一人,一想到此,他心中不由得意万分,仰天狂笑。
但是,狂笑之后,眼角却不知不觉的滴下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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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秤先生平静的坐在檀木椅上,随手接过楚宣奉上的茶水,道,“我走之后,他表现如何?”
“这个,”楚宣道,“他到是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在路过太湖时,又上了一趟西洞庭山去祭拜云璨。”
秤先生握着茶杯的手一顿,冷冷道,“他一天到是处处留情,一个只相处几天且来历不明的云璨也值得他如此对待,看来他是不把我的话当成一回事。”
楚宣道,“依属下看,也不是这个道理,既然现在只能对活人无情,那么就把情留给死人吧,这么看来,他应该是下了决心。”
秤先生沉吟着片刻,蓦然道,“以你所见,白定安这人可靠吗?”
楚宣道,“他是尊主看中的需要我们笼络的目标,尊主看人一向不错,我想应该没有大的问题,最重要的是现在他的不少把柄都在我们手里,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我也希望如此,”秤先生的眼神一冷,“现在正是组织的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出一点差错。”
“先生放心,玉莲就一直在他身边,白定安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会第一个告诉我们。”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点,”秤先生道,“如果玉莲的芳心被白定安所俘获,难眠不偏心于他。”
楚宣呵呵笑道,“先生你这就多虑了,玉莲毕竟是组织里精心培训出的七姐妹之一,尤其是擅长媚,功和床上技,能这两项,只要是男人,被她勾引上了,哪有那么容易舍得离开她呀,只怕是她让那些男人滚,那些男人还屁颠屁颠的爬到她的脚下求她呢。”
“尤其是京城里的七姐妹,将那些高官一个个掌控在自己的手里,害得这些人整日为她们神魂颠倒,大有一日不见,如有三秋之势,先生,你莫要小瞧七姐妹的手段。”
秤先生身子晃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今天他觉得楚宣的这段话非常不合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