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名字完本——byD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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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呈“呵呵”笑了一声…接着哭笑不得。
开什么玩笑?!
别墅呢?避世山庄呢?
我的别墅呢?
“章…”徐言嗫嚅了一声,怔怔地看着外面的人,“章…章呈。”
支书兴奋地开始边比划边说,章呈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顾着惊诧的不可置信了,而徐言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顾着…只顾着…什么情绪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眼前头发凌乱、一身泥点子、还带着一股屎味儿的章呈,攫取了他全部的视线。
“你这是…”送走支书,章呈踏进了徐言的小屋,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究竟是什么鬼?”
徐言有些失控似的,他本能地想靠近章呈,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怎么了你?”章呈皱眉,问道,“没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呢?”
“我在这里是…”徐言回过神,赶紧找了小凳子给他坐下,说道,“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总之,这个地方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还有,这里的小孩子没学上,我花了点钱,在这里盖了几间学校,有一间刚盖好,很事情没上轨道…”
“啥?”章呈像看见了外星人,他掏掏耳朵,“盖…盖学校?你一个人来?”
“不是,所有的事宜我都是委托乡政府办的。”徐言说道。
“那你住在这里是什么情况?”章呈问道,“做慈善嘛,把钱给经纪?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司偷昧耍⒚教迥抢锒几惆焱琢耍阕约豪辞蠲钍裁矗俊?br /> “不是…”徐言说道,“这里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还有那些小孩子,可能他们需要的并不仅仅是物质。还有我,怎么说呢,我有时觉得,在这里生活,要比在城市里自在得多了…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感觉那样会让事情变得复杂,章老师,你可以为我保密吗?”
“啥?”章呈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还想说什么,看了看徐言,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于是隔了半晌,嘀咕道,“还真是奇葩…”
“你怎么会来?”徐言笑问,一边帮章呈把背包拿下来放好,“如果这就是所谓的‘诚意’,那未免也太惊喜了吧?”
章呈原本找了个小凳子坐下来,却嫌不舒服,于是站起身,一屁股往徐言床上一坐,床单立刻被他脏污的衣服染上了几点泥印子,一听到徐言的话,原本半躺下去的他立刻高兴地坐了起来,问道:“哦?那你就是答应进安氏喽?不枉费我走了一下午的山路,弄得像个要饭的一样。”
徐言笑了笑,看着他:“你哪儿像个要饭的?没听到支书怎么夸你吗?别说穿这么几件脏衣服,就算用麻袋罩在身上,也还是俊俏得不得了。”
章呈闻言扬眉,眯眼朝徐言看了一下,笑道:“傻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说着躺下身子,用脚轻轻踢了踢徐言的腿,轻佻道,“怎么,还想着我的心思呢?”
徐言心里一动,俯身上前,身子在章呈正上方停住,鼻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章呈笑了笑,没有躲闪,仰躺着,伸手捉住徐言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轻捻,轻声道:“你签了安氏的合同,我们就是同伴…你想怎么当同伴?嗯?”他指出指尖,在徐言的嘴角轻轻摩挲,“同床共枕的伴侣?”
呼吸相缭,双方的体温汇聚于一点,对于章呈来说可能只是无关痛痒的挑逗和戏弄,可对于徐言来说却无异于恶魔的果实一般富于诱惑力。
像着了魔似的,徐言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唯一清晰的是章呈丰润的嘴唇——他长着这样一双唇,每当他开始说话,无论是多么自大、讨人厌的话,徐言都自动耳聋心盲,像一个好色之徒一般,只想着将这双唇品尝。
徐言的身子越来越低,热力侵袭进脑子,理智跑到九霄云外…
“靠!这房顶他妈的还掉东西!”章呈突然弹了起来,一边在自己头发上扒拉着一边骂道,“靠!他妈的,是虫子!”
徐言怔了怔,木然地抬头朝房顶看了一眼,讷讷地道:“哦…草房都是这样的,对不起啊。”
章呈将头发狠狠地掸了十八遍,气道:“我不管你,你去给我找个好地儿睡觉,这地方我待不下来,也太他妈脏了!”
徐言做了几个深呼吸,身上的热力才渐渐褪去,说道:“我这所屋子是年初的时候刚修的,已经是村子里最新的了…”
章呈闻言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这个地方他妈是人待的吗?要我在这儿过日子,我宁可死了算了。”
“所以这里才需要帮助。”徐言说道。
“呵呵,还真当自己是个圣人了。”章呈嘲笑道,“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自诩救世主,那还要国家干嘛?要政府干嘛?你真以自己像尼采一样,像颗火热的太阳一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傻冒儿。”
“你说的也对。”徐言笑道,“进了娱乐圈之后我自以为赚得还不少,可是一投进来就如九牛之一毛,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吃不消了,章老师这么感兴趣,难道是想跟我一起做这份事业?”
“我?”章呈笑了笑,随即变了脸,啐道,“去你的吧!我可不是什么普度众生的观音大士,死了这份儿心吧你。”
徐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我疯了才让自己落到这地步!”
想到今晚就要这在昏暗又狭窄的小破屋里睡,章呈懊恼,忍不住发牢骚。
“感觉我家原来那猪窝都比这里强,这儿的人他妈脑子死的,过不下去不会走啊?穷也活该,谁让他们自己笨?我没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比他们更笨,妄图以一人之力挽救一个山头?”
徐言闻言微微皱眉,说道:“不是他们不想走出去,年轻人们确实也试着走出了大山,可是没有文化,只能打些零工或出卖苦力,在城市里立足都有困难,何谈安排老人和小孩进城去?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的好运气,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又生得一副善柔的性子,由一无所有走到如今风生水起。”
“呵呵,所以穷还穷出道理了?你倒是在这些穷酸中找到自己的价值了?徐大善人。”章呈冷笑一声,“但凡听到大善人两个字,我只觉得有些瘮得慌。”
“我不是想演出伟大,也许正如你所说,我在这里才能找到自己的一点价值,用一点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支撑着生命,仅此而已。”徐言脸上没有表情,“今天太晚了,只能麻烦你将就一下了,明天一早支书去镇上,他可以用牛车载你一程,那里有车直达市内。”他顿了顿,“至于你的‘诚意’,我接收到了,安氏的合约我会考虑。”
章呈闻言火气禁不住上飙,这什么意思?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你还他妈不痛不痒的丢来“考虑”两个字?你真以为自己是金疙瘩了?
刚想发作,安修仪的脸忽地在一眼一闪,章呈只能按捺住火气,再转念一想,自己说的话是有些刻薄了,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徐言如此生气。
也怪徐言每次的态度都那么好,弄得章呈无法纯“公事”化地去看待他,渐渐地,竟收了虚伪,每每不自觉地流露出真性情来——对,章呈其人的所谓“真性情”,其实就是这么易怒、无耐性以及刻薄。
想到这里,章呈心中的怒火渐渐缓和。
意气用事只会耽搁了事情,现在,对他而言没什么比安氏的股份更重要了,真难以想象,他章呈怎么会笨到在这里跟一个傻小子怄气。
于是,章呈觉得一点也不生气了,他对徐言咧开嘴笑道:“谁说我要走了?来都来了,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我就在这儿陪陪你吧,有什么事也好搭把手嘛。”
徐言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你不嫌脏?”
“脏什么?城市的光鲜亮丽,背后不知道比这儿肮脏多少倍呢。”章呈堆上满脸的笑,“我反而喜欢这里的淳朴。”
徐言从他眼里的空洞看进去,心知他已然把自己用虚伪武装起来了,想必是卯足了劲儿要把自己的合约拿到手。
明知道他笑容背后的用心,可是徐言却恨不起来,不但恨不起来,看到章呈服软的表情(即使是假的),竟觉得有一点可爱。
“穷有穷的好处,”徐言放软声音,“只想着吃饱穿暖这些肤浅的欲望,人反而简单…”
章呈闻言点点头,假装很真诚地赞同着。
支书在家准备好了晚餐,让儿子来叫徐言他们过去吃饭。
天色已经全黑了,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深蓝色的夜幕之下,昏暗得几乎纯净,不像城市里那总是映满缤纷的夜晚。
章呈原本非常不愿意走夜路,可是肚子实在是饿了,再加上看到徐言手里拿着手电筒,于是有些勉强地出了门。
户户都有狗叫,叫声又急又躁,章呈讨厌死它们了,只能下意识地攥住徐言的衣角,而对方也很配合地一直将他护在身侧。
山里的秋天特别萧瑟,寒风像是带着刃一般。陌生的环境、周遭的黑暗更是加快了章呈身上温度的流失,他缩了缩身子,嘟囔着:“这下好了,我背包里连件儿外套都没带,本来一心想着到你的‘避世庄园’度假的,谁想到这般样子。”
徐言说道:“没事,你可以穿我的。”又问,“你冷吗,我把衣服脱给你穿。”
“别,还是抓紧时间赶紧走吧。”章呈忙道。
徐言“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默默地将身体微微贴近章呈。
章呈只觉得有些许暖意从两人相偎的地带传来,用处不大,却莫名地舒适。
左方右方前方后方的狗叫声依旧,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狗,烦死人,可是,章呈却莫名觉得很安全。
章呈有三个保镖,有一个甚至是人高马大的黑人,多少次,他们将他护在中间,穿越过狂热的人山人海、冰冷的拍摄器械以及无数看笑话的嘴脸,可是,章呈从来都没有感觉到如现在这般的安心。
他说不清这种感受,徐言牵着他——这个认识才不久的傻小子徐言牵着他、护着他,却让他莫名感到安全。
走着走着,脚步变得有些机械,人心渐渐迟钝,眼前黑暗的路只有一盏小灯照着,徐言就是他的方向,这种从没有过的经验竟让章呈觉得…还不错。
支书家的饭菜口味还算凑合,气氛倒是十分热烈,孩子多,热闹,章呈的耳畔整个晚上都被一些笑语包围着。
看着桌子上待客用的最高配置的饭菜,章呈不禁笑笑。
徐言在回去的路上告诉章呈,支书今天把家里腌了三年的火腿都切了端上来了,足见有多待见章呈。
章呈又是笑笑:就那些油腻的腌制食品,他平常连碰也不会碰一下的。还有支书家那个“餐厅”,实在不比一个草棚好得了多少,章呈朝旁边的猪圈瞅了一眼,瞧,猪也住着同款草棚呢。
看着吃得欢快的支书一家子,还有吃得欢快的徐大傻子,章呈不禁失笑地摇摇头,心道:呵呵,正宗的穷开心。
然而,说实话,他吃得…其实也有那么一点点舒心。
当天晚上,章呈就算是正式入住了徐言的“窝棚”。
洗澡的事就不用去想了,章呈很识相,还好热水是有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霓虹的漂染,水都似乎洁净了许多,濯洗在脸蛋上,一下子荡涤了一天积压下来的灰尘,让人内外通透,舒服得很。
章呈洗漱完毕,和衣往徐言的床上一躺,长呼一口气。
人呐,是真贱。章呈想起了自家别墅里那张软绒绒的大床,他可从来没有从它那里获得过这会儿感受到的舒适和温暖。
用手拍了拍身下硬硬的铺板,还好褥子还算松软,被子的重量适宜,气味儿嘛…
章呈的眼皮有些微微耷拉,人也有些犯迷糊。
褥子里若有若无地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男性清爽气味,这大概是章呈到了这里之后闻到的最好闻的味道,简直拯救了他饱受虐待的鼻子。
于是,倦意夹杂着安舒之感,章呈很快便遵循的本能,眼皮慢慢地合上。他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横,根本没顾及徐言要睡在哪里。
章呈一向不会顾及其他的人,除了需要作戏的时候。
徐言没有出声叫他,只慢慢靠过去,拣了床边的一小块地方坐了,静静地、淡淡地看着他。
睡着的章呈比任何人都像个孩子,让人心动得不得了。只要一想起他醒来之后的模样,徐言就会特别珍惜他的睡颜,一边珍惜又一边询问着自己:你到底想从章呈这里得到什么?
不是矫情,徐言是真不清楚。
他是喜欢章呈没错,毋庸置疑,喜欢里头也夹带着深浓的感官欲望,然而这却不是徐言的最终目的。
可是,再问最终目的是什么,徐言也不知道。
发展成为恋人?永远的、独一无二的恋人?
呵…徐言轻笑,他伸手,轻轻帮章呈拉上被子。
他笑,不是玩味,只是觉得那种关系存在于他跟章呈之间,显得很违和罢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章呈在窸窸窣窣的响声中微微睁开双眼,他下意识地找寻着自己房间朝南的大窗户,想从外面得到一点光线,然而却是徒劳。
咦,我的窗户呢?
章呈伸手摸索,想找到床头灯的开关,半天都没摸着,他嘴巴里咕哝了一声
“吵醒你了?”一个男声传来,轻轻的。
章呈愣了一愣,记忆随即传输进大脑,身在何处,旁边所在何人,他立刻想想起来了。
“你起来了?”章呈看了看屋子右侧的小窗户,见外面只蒙蒙微亮,“这么早,干什么去?”
“我昨天答应了支书,今天要去村东头的余大娘家给她修锅灶。”
徐言见他完全醒了,于是开了灯,说道:“时间还早,你睡会儿吧,我把鸡蛋煮好,待会儿你起床泡牛奶喝,奶粉在柜子上…对了,还有即食燕麦,你自己弄一下,我午饭前回来。”他顿了顿,蹲下身子,把章呈睡梦里迷迷糊糊扒掉的睡裤捡起来,拍了拍放在床头,笑道,“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夜里睡觉躁得很,衣服脱了乱扔。”
章呈斜眼朝睡裤看了一下,不以为然道:“修锅灶?你还真是全能扶贫小能手啊,呵呵。”
“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儿。”徐言一边说一边穿上了鞋子,打算出门。
章呈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一钻,说道:“门给我关好啊…别叫什么野狗溜进来了,妈的,最他妈讨厌狗了。”
徐言看见他往被子里钻得只剩下一个头顶,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来,再想起昨晚自己只占得了一小片床头,无比痛苦地扭曲着身子睡了一晚,想来竟不觉得难受,反倒有了一丝笑意。
这感觉,莫名居家、莫名亲切。
章呈睡到迷迷糊糊,肚子饿得咕咕叫,他动了动身子,还是懒得坐起身来。
他压根儿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再者,徐言说的那什么速溶奶粉冲的牛奶以及水煮乡下土鸡蛋,他光是想想就没食欲。
饿是饿,饿到胃痛,可是,他就是不想吃东西。这种任性的习惯已经保持了许多年,即使是最近几年的体检报告已经不像二十多岁时那么简洁明了了,而是多了这里那里的注意事项,可章呈还是不愿意改变身上的一些陋习。
睁开眼,章呈彻底没有了睡意,他呆呆地看着屋顶,感觉下一秒就要从上面掉下什么草根碎片或者小虫子这类的东西来,奇怪的是,睡过一夜之后,一切却并不像昨天那么难以忍受了。
天已经大亮了,阳光照进小小的窗户,一粒粒细小的灰尘随着光束在空气当中悠悠漂浮着。周围很寂静,可以听小鸟们细细密密的啁啾声。
章呈微微抬起身子,彻底看清了这间小屋子内部的模样。
简陋是简陋了一些,却也是干净整洁,小方桌、小衣柜,上头摆的、桩桩件件,都井井有条。
“呵。”章呈笑了一声,喃喃道,“小基佬,还挺干净。”
章呈的视线碰到了放在小方桌上的两只热水瓶,他不禁抬了抬嘴角,起身下床,拿起杯子,从热水瓶里倒了点水。
蒸汽扑面而来,章呈先是感觉到脸蛋一热,随之而来的是接触到冷空气的沁寒。他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最期待的早餐莫过于妈妈给泡上一杯热腾腾的麦乳浆,这并不是天天都能享用得到的美味往往令章呈兴奋一个晚上,恨不得早晨赶紧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