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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写的主角跑出来了完本——by小狐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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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人并不多,很显然是被人清了场,但却都是行内人,古董这行,讲究的是买定离手,概不退换,若是打眼了,那也只当是交学费,七天退换货的,那是淘宝卖家。
“你这小伙子可不要乱说话,我什么时候收你钱了,我明明将画卖给了这位老板,这是收据,大家伙可看到了!”这人套着一件长长的大羽绒服,说着便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上面写了一百万整。
殷参看了一眼就没兴趣了,黎川看他这副样子,小声开口,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得清:“老板,莫非这画是假的?”
说实话,唐伯虎,就是七岁小儿都知道他的名字,作为明朝成化年间有名的画家,他在那时候就十分受达官贵人的喜爱,换句话说,唐伯虎的名头在那个朝代就已经打响了名牌效应。到如今,唐伯虎的画,价值岂是百万可以买到的。
交易行最贵的唐伯虎画,成交额在九位数之上。
但也因此,唐伯虎的画仿作大概只比张大千的少上那么一点儿。而且作为古代知名的画家,唐伯虎平生画了不少画,有为了钱画的,有为了好友画的,更甚有诗会即兴画成的,真迹的鉴定就很困难。
而且,唐寅曾经也找过好友老夫为他捉笔,好友祝允明也是诗画双绝,模仿得十分相像,这也造成了唐寅画的鉴赏难度。
殷参摇了摇头:“不知道,你老板我都没看到画,怎么知道假不假!”傻!人画还死死抱在怀里呢,为了不破坏画,每一个人敢上前强抢的。
何掌柜看戏看得差不多,却不提画的归属,而是提倡大家一起品鉴,若是画作是真,他愿意收下来。鬼市上,他拥有绝对的优先购买权,当然是以两倍的价格。
这个,进鬼市的人都知道。
在场人都没有意见,黎川也没有,很明显,这大掌柜和自家老板关系不错,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几人转战里面的会客厅,伙计已经搭好了小台子,那老板这才将画放在桌子上,一点点地展开,精巧绝伦的画瞬间映入眼帘。
殷参本来不太认真,却在看到画作之中将军的配饰后,瞬间认真了起来。
这将军腰间的鱼符……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29章 做局
画作确实一眼看上去十分精美绝伦,但……殷参想了想,小声问了黎川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你怎么确定这是唐伯虎的画的?”
唐寅这个人呢,历史评价是个倒霉鬼,明明才学满腹却因为舞弊案一路到底被贬小吏,后来还同妻子和离,一个人凄凄惨惨靠卖画沽酒。但这个人呢,又有些书生的清高,作画很少注明年份,而且画风变化也没有什么规律,很难推测作画时间,也难以按照时间来划分他的画风变化进程。而从题材来看,唐寅涉猎也很广,山水画、人物画、花鸟写意画甚至仕女画像,但出塞图,殷参还真没有见过。
黎川听了却一脸惊讶,声音也忍不住大了一个度:“老板,我什么告诉你这是唐寅画了!”他不过是看画上的玉有点眼熟,画又不贵,手机又在进来的时候没收了才决定买下来而已。
房间挺小的,黎川声音有些大,所有人的听到了,那个买字画大老板一摸手上的劳力士金表就开口:“我说的。”他话刚说完,旁边有个鉴赏师模样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按照笔触来说,却有可能。”
大老板一听,满脸喜色,指着留白部分的铃印开口:“你看,这上面都写着那个……什么号呢,不信你看看!”
殷参还真拉着黎川上前看了,甚至还十分装模作样地拿过何叔手中的放大镜,整幅画大部分的留白是以黄沙做底,沙丘此起彼伏,黄沙漫天之中有一精神凛凛的将军踏马而来,盔甲细节描绘亦十分逼真,特别是腰间的鱼符,如果是红色的,那便和他前些日子看到的一模一样了。
“小伙子,看出什么来了吗?”那鉴赏师开口,似是一副提携后辈的样子:“这唐寅画,承唐代传统,色彩艳丽清雅,体态优美,造型准确,融会南北画派,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你看这幅画,儒将的面容笔墨流动爽利.转笔方劲,线条抑扬起伏,而衣纹用细劲流畅的铁线描,富有层次感,将这位将军出塞的紧急描绘得淋漓尽致。”
是啊,唐寅最擅长融汇唐宋画风于一体来营造画面的层次感,以表现人物在当时情景中的情绪,这人说的没错,这位将军是一位儒将,从骑马的姿势和面容的刻画就可以看出来,虽然没有任何的题字和日期,但这点是不会错的,不过……:“这位大叔,方便问一个问题吗?”
“你问。”
殷参指着画作上将军的衣衫道:“所谓的细劲流畅的铁线描,一般多用于描绘富丽堂皇的衣衫丽影,你确定一个将军,会有这种不合时宜的打扮?”顺手一指铃印:“而且唐寅画作,如果是作为赠友人或者买卖的,都会直接写上他的大名,你这个桃花庵主,就来得很奇怪了。”而且也新了点,不过做人留一线,这个就不说了,他果然是个好人。
然后对着拿出一百万的大老板道:“毕竟老板你买东西,肯定是认准名牌效应的,是不是?”说着指了指他手上的劳力士金表。
“你!”
何叔其实从画作一打开就知道了,怪不得为何这般不情愿,怪不得不肯当众打开画作,不过是在黑市做局引人上当,这老板看上去一副很好骗的模样,不骗他骗谁。而且黑市黑市,即便是以他黑市管理者的身份,即便是知道是局也不会戳穿。又看殷参两人年纪小,才愿意进来对质吧。
这是行规,他作为管理者理当遵守。不过小参说出来,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何掌柜,这黑市的规矩难道已经变了不成!”卖画的和鉴定师脸色瞬间难看,一看大老板脸色立刻变幻,立刻诘问何叔。
这几乎等同于默认了。
何叔作为老江湖,一副和煦模样:“黑市的规矩,我并没有打破。这位小友并非我的手下,你刚才也听到了,这位小伙子,叫他老板,他是客人。”
客人,就有见义勇为、急公好义的客人。
大老板有钱却不傻,立刻知道自己上当受骗,立刻一把扯过支票,却因为支票被人紧紧握在手中,变成了两半。不过这样,支票已然无法兑现,大老板瞬间拂袖而去。
两骗子的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殷参的眼睛仿若淬了毒一般,但殷参仿若未闻,甚至笑着开口:“别生气嘛,我又没说这画是赝品,事实上你俩谁做的铃印,简直破坏了这画的价值,不要以为只有唐伯虎才值钱。”
“你说什么?!”这是二重奏。
殷参却不再开口说画的鉴定:“你们还卖画吗?这画虽然毁了,不过看着还不错,五十万,怎么样?”
卖画的揉了一把自己的羽绒服,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微笑不语的何掌柜,和鉴定师小声讨论了几句便开口:“卖给你可以,五百万。”
“你咋不去抢银行啊!”黎川气得差点掀桌。
“那就谈不成了。”殷参贱贱地挥了挥手:“买卖不成仁义在,加油,这天底下人傻钱多的煤老板多的是,去吧,大好的五百万在等着你们!”
……卧槽!这和说好的套路不一样!你不是很想要吗?你刚才不说完难道不是为了好还价吗?他们都这么配合了,为什么不配合他们!
气氛,一时十分尴尬。
殷参却完全不管,对着何叔告别之后,就带着黎川施施然地走出了大门,外面都是人,有部分是听说有唐寅画作现世而来,有部分是为了进店的,两人很快汇入黑黝黝的人群,哪里还找得到人!
等两人反应过来,觉得真是日了汪了!从没见过这种套路的人啊!
“两位,这画……”
“这画如果卖给您,您打算出多少钱?”
何叔微笑:“二十五万,一口价。”
一出口,竟然又少了一半!两人脸上都是肉痛,可是话已出口,想想画是两千收上来的,牙根一咬,点了头。
天很快就亮了,殷参带着头号小弟又买了些东西才离开黑市。
回去的路上,黎川问自家老板:“那画真的没关系吗?”
殷参笑而不语,这年头想要套路他,问过他的感受了吗?
“放心,画最迟明天就送过来。”而且那画其实是临摹,甚至还是临摹的版本其中之一,而真正的那副,他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幅灵画。
他有种预感,只要找到那副画,就能了结那对血玉的夙愿了。
……算了,还是吃完小笼回家睡个回笼觉好了,反正古董店都没有客人,黎川有些颓废地想。
殷参回到乘风阁,请司机将东西搬进去,都是些小玩意儿,笔洗砚台还有一些古籍,不值钱,打发时间却是极好的,除了那一两朱砂值钱,其他都是小零碎。
他刚给自己泡了壶茶,茶是上好的明前茶,老顾客送的,他的手艺其实也不差,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比不上……
“需要我帮忙吗?”
殷参一抬头看到陆皆的脸,立刻丢下茶杯笑了:“阿皆,你终于出来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唔……有些不一样了。
或者换个形容,以前他是不能看到陆皆身上的元气的,可是现在……总觉得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可是再看,却不知道是什么了。甚至在他盯着看了一分钟后,连那种似是而非的东西都没有了。
真是敏感,陆皆将周身泄露的气全部收了起来,这次闭关他收获不少,他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对方一句“对不起”,就让他好久都未寸金的境界有了一丝松动。
清晨,阳光熹微,从博古架里透进来,照在乘风阁古意的室内,有男子轻松写意地烹茶,仿若一幅画卷,殷爸爸想,如果日子一直都这么过,那该多好啊!
但也许是美好的时间都十分短暂,殷爸爸刚刚抱起一杯茶,门口的铃铛就响了起来,叮叮当叮叮当的,他一下子呛住,剧烈地咳了起来,就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但这种状态,在殷参身上还真挺轻的,咳出来就好了。
三分钟后,果然阵仗缓解了不少,只是因为剧烈咳嗽,殷参的脸上红彤彤的,等到陆皆将人请进来时,怎么说呢,眼眸带水,嘴唇红润如有光泽。
刘正一下子就想歪了,他瞬间摇了摇头,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多想,这肯定是他的错觉。
“你怎么又来了?”还摇铃。
“我以为你们不在,敲门半天没声音,就摇铃试了试。”事实上今天周末,想起了局里的关照,他就来了一趟:“至于我为什么来,那个云阳楼阁的案子解决了,局里说移交了特殊部门,让我不要再插手。”
殷参刚要说话怼人,门口的铃声竟然又响了起来。
……怎么觉得阿皆闭关的时候,世界这么平静。阿皆一出关,事儿妈一个个全来了。不,不,这一定是错觉,殷老板瞬间催眠自己,抬头眯眼望去,竟然又是一个熟人。
第30章 传承
休息,休息一会儿~六小时后,精彩继续~然而,直到日落西山,刘正依然没有看到李家村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妙。
在经历过那一夜之后,刘正已经充分明白了天师的杀伤性,就像殷老板,虽然平日里咳咳嗽嗽是个陈年老病号,但发起威来,说实话他还是有些怵的。然而……大师,说好的破阵呢?我仿佛觉得你在逗我!就是本来十分恭敬的刘天王,脸色都有些不好看起来。
“大师,您、破阵了吗?”
“放心,这阵颇有些棘手,待老朽找出这阵眼,定然一击破之!”
“……”
如此,又半个小时过去,刘正心里已经开始狂刷“妈卖批”的时候,只见本来在空地中央打坐的江大师突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血沫子都溅到他裤管上了。
“……”
四个干警站在刘正身后,看到此景眼睛里的恐惧愈发加深,此刻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周围是枯寂的山风,又是黑夜呕血,就是科学主义世界观,在此刻都有些动摇起来。
四人本就是本地人,李家村的传言也听过那么一耳朵,如今回味起来,佐着山风,连肺管子里面都凉透了。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两个跟班立刻上前。
而刘天王也着急地开口:“大师,这阵法?”
恐惧,瞬间笼罩。
只见江大师的脸色愈发苍白起来,在手电的苍白照射下,颇有种惊悚的感觉,吓得他不由地倒退了一步:“大、大师,您……”
江大师的脸色确实并不好看,但他破阵被阵法反噬,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即便是门外汉,也知道此刻破阵失败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难看起来,最难看的还是刘天王。
“大师,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钱不是问题!”
只可惜,此刻就是装逼界的扛把子江大师,都不敢应承这句话了,事实上他已经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这点子这么硬,他干嘛上赶着大过年地来寻晦气啊!
最后张了张嘴,只干巴巴地说要调息内息,容后再议,大不了他……
刘正闻言就十分暴躁了,还以为刘天王能够请来的大师绝对不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至少也该有点真本事,所以他才大着胆子过来,却没想到这么菜,连个阵法都不会破。没有这个金刚钻,你出来混,你这是在玩火啊!旁友!
他有些急躁地挠了挠头发,这会儿山里的气温急剧下降,他们又没有带粮食,车子停在进村的路上,手机也没有信号,简直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刘正伸手进外衣口袋里掏烟,却无意中碰到一个金属物质,他拿出来拿到手电的光下,就看到一个黄澄澄的铃铛。
鬼使神差地,他用手摇了摇,竟然出乎意料地有了声音,刘正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有邪祟!妈呀!
黑夜,空寂的山麓,忽而有一串铃声,几人纷纷朝着刘正看了过来,最先惊讶的是号称在调息的江大师:“这是法器!你怎么会有这般贵重的东西!”他虽然修为不咋地,但到底入了行,法器还是认识的。
刘正:……
“这位警察小哥,可否将此物借老朽一观,实不相瞒,此次出行老朽以为只是寻子,故而并未携带法器,如果又了此物,老朽有八成的把握破阵!”眼睛里带着对铃铛的贪婪渴求,就是黑夜都遮挡不了。
刘天王一听,立刻眼睛一亮,这时候已经不是找村子的问题了,先出去才是正经事,立刻开口,说是可以买,钱不是问题。
刘正看了看几人的眼睛,无不是这个意思。
他心中叹了口气,第二次后悔没有等殷老板过来再行事。这般想着,他就将铃铛递了过去,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铃铛在他手里也只是一个铃铛而已。不过法器……很珍贵吗?
江大师看到铃铛,一把就握在了手中,立刻十分开心地研究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是法器的缘故,铃铛忽而在某一刻飘荡在了空中,姓江的大师似乎驱使着铃铛,还十分吃力,是不是发出阵阵的闷哼声,铃铛在空中不停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刘正曾经带着它,骑着摩托追赶吕梁乘坐的车一样。
铃铛飘在半空中,似乎有所感应,飘荡着便往前方而去,江大师脸色立刻苍白起来,眼睛却是闪亮的,整个人却是不由自主地跟着铃铛前行,几人没法子,也带着东西跟上。
李家村村东一座简单的平房里,有人坐在炕上打坐,忽而睁开了眼睛,望向村外阵法的方向,眼睛中闪过一道疾光,出门往外走去。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铃铛忽而在半空中震碎开来,砰——地一声,惊醒了几人。
铃铛已然化成了齑粉。但现在并不是铃铛的问题,而是……
刘正猛地发现,这不是他们的车子吗?
而正在此刻,他口袋里没有信号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刘正立刻接起,觉得自己听到了天神的声音。
“刘正,还喘气不?”
**
等到刘正带着刘天王找到招待所,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事情了。
进了县城之后,刘正就让四个干警先离开了,四人也没有客气,直接就离开了,倒是刘天王和所谓的江大师,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然而殷参已经睡了,殷老板的作息一向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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