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完本——by四月流春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5-21
“对不住,我一时着急,没伤着吧?”容佑棠赶紧致歉。
头戴帷帽的苏盈盈记得容佑棠,她嫣然一笑,柔声道:“无事,怪我们也走得急。”
“多谢夫人谅解。”碍于礼节,容佑棠并未直视对方,他侧身,恰好对上周家庶次子,五个月大的婴孩举起两个白胖拳头,津津有味吃手指,憨态可掬,好奇看着哥哥。
尚不知情的容佑棠友善对婴孩笑了笑,但下一瞬:
“盈娘,怎么了?快进去取明奕的平安金锁。”周仁霖从马车背侧绕出来,笑吟吟,抬眼却看见庶长子!
容佑棠的笑容凝固,电光石火间,他恍然大悟,倏然望向婴孩:算起来,他应该是我弟弟?
周仁霖十分惊喜,快步近前,亲昵捏了捏庶次子的白嫩脸颊,笑着介绍:“佑棠,他叫明奕。”
“大人和公子认识?妾那次拜祭容姐姐时,正是这位公子及其父亲仗义相救。”苏盈盈诧异问。
“是吗?哈哈哈,原来明奕尚未出生时,就得了佑棠的帮助?真是好极!”周仁霖极度欣慰,愉快欢笑,笑声刺激得悄悄跟踪的杨若芳眼前一阵阵发黑,急促喘息。
对面马车里
“夫人息怒,您请看,老奴可有污蔑大人?他根本没有厌弃冷落苏姨娘,一有空就去会面,出手阔绰,把她母子俩安顿得舒坦妥当。”
“怪我,怪我瞎了眼睛,识人不清,错付终身。”
杨若芳形容枯槁,心如死灰,袖中暗藏一柄锋利匕首,用力攥紧,骨节发白,眼神绝望疯狂,喃喃道:“我本以为,周郎变回来了,岂料他死性不改,表里不一,把我哄骗得傻子似的贤惠操持家务,他倒好,抛弃妻儿,偷跑出来跟贱婢庶子嬉笑享乐。”
一个贱婢,两个庶出贱种。
“我受够了!”
杨若芳满腔怒血沸腾,悲愤嫉恨,完全失控,彻底丧失理智,她捏紧匕首,猛地跳下马车,屏息走向仇人们。
第154章 受伤
妻子跟踪窥视, 周仁霖一无所知, 白白胖胖的庶次子玉雪可爱,日渐冲淡嫡次子逝世的哀痛悲伤, 他迅速接受事实,继续忙碌生活。
他今日忙里偷闲,寻个理由出门探望美妾小儿子, 未曾想竟偶遇庶长子!
简直像天上掉下个活宝贝,砸得周仁霖喜上眉梢,笑吟吟, 因为儿子有出息,他难掩自豪,略一思索, 骄傲地介绍:“盈娘,这是世交容家的公子, 名为佑棠,新科状元郎是也!”
“啊?原来如此,妾失礼了。”苏盈盈惊喜交加,她一直铭记容家父子在西郊坟地的仗义相助,赶忙右手握住儿子拳头、左手轻轻按住其后颈,郑重引导婴孩给容佑棠行拜谢礼,柔声哄劝:“明奕,奕儿,来,给容恩公之子行个礼。”
“咿呀~”婴孩无忧无虑,笑得咧嘴,露出光秃秃的粉嫩牙床,只当母亲与自己玩耍,乐呵呵蹬腿,冲容佑棠吧嗒嘴。
苏盈盈严肃教导:“乖奕儿,记着,容公子是咱娘儿俩的救命恩人。”
千仇万恨,皆与懵懂婴孩无关。
容佑棠暗自叹息,客气回以微笑,礼节性地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怀。”
“哈哈哈~”周仁霖大笑,昂首挺胸,浑身爽利畅快,威严夸赞:“好,好!你们很该亲近亲近。”
容佑棠的微笑似有若无,平静表示:“你们忙,我还有事,失陪了。”
“等等!”
周仁霖扯住庶长子胳膊,自从骤然失去嫡次子,他越发渴求子嗣兴旺,满怀期望地邀请:“佑棠,一起吃顿饭吧?”
容佑棠不由自主地颤抖,下意识一把挣脱,微笑荡然无存,侧身背对苏盈盈母子,干巴巴道:“我有急事,恕无法奉陪。”
苏盈盈沉浸在恩公之子是新科状元的慨叹欣赏中,加上容佑棠生得俊美无俦,斯文雅致,故暂未察觉其厌烦不悦,她恭顺侍立一侧,贤惠温婉,风尘之气彻底消失。
“你有什么急事?再如何急,也不能耽误了一日三餐,你才十七岁,还在长身体,别饿坏了。”周仁霖端着慈父脸孔,抬高下巴,理直气壮地训导。暗忖:老阉竖容开济和正清那倔驴都不在场,没恶人挑唆,明棠总该听亲爹的话了吧?思及此,他自认屈辱妥协退让许多,腹内憋闷酸水乱冒,忍不住鄙夷嫌弃说:“唉,他们太不用心,平时怎么照顾孩子的?烈日当头,任由你饿着肚子、晒得满头大汗到处跑!”
他们?
我的养父和舅父吗?
你凭什么指责他们?在周家的十三年,你何曾用心照顾过我?后宅混乱,你连和稀泥都懒得,只会应酬喝花酒躲清静,逍遥享乐,自私无情!
容佑棠“腾”一下怒了,面沉如水,语调平平反驳:“不劳周大人费心,家父正等着我回去用饭,失陪了。”语毕,转身就要走。
“哎哎!你啊,仍是急性子。”周仁霖再度拽住庶子,始终不甘愿,坚决不肯把聪敏灵活的儿子拱手让给白捡便宜的老太监。
京都富庶繁华,车水马龙,各色行人络绎不绝,正值午时前,街上更是摩肩接踵,纷纷赶着回家吃饭。
“贱婢,贱种。”
“周郎究竟把我当什么了?为何屡次欺骗我?”杨若芳嘴唇哆嗦,痛失次子后,两鬓陡现斑白,她踉踉跄跄,跌跌撞撞走向斜对面的丈夫一行,中间隔着宽阔笔直的京城主街。
因为是秘密跟踪,她只带了一名车夫、一个小厮,两名仆妇,车夫留在原地看守马车,两名仆妇一左一右搀扶杨若芳,小厮在前开路。
“夫人息怒,您先别生气,大庭广众之下,得给大人留些脸面,毕竟他在官场行走,不宜当场对质,应劝回府、关上门,细细地商谈。”
“夫人,老奴看着您出生长大、定亲出嫁、抚育儿女,可大人整日为妾侍庶子与您置气,委实过份!二公子尸骨未寒,合家上下无不伤悲,他却没事人一般,您当面问两句,把苏氏母子带回府,查抄她住的小独院,正一正家法!”
“好,好,还是你们向着我。”杨若芳神情恍惚,频频点头,两眼发直,死死攥紧匕首,手心冒冷汗,湿漉漉,浸得匕首微滑。
“唉,我们当然向着您。”
“当日您出嫁,老夫人赐予重礼,殷切嘱托,让我们陪嫁伺候,老奴一直铭记于心。”
头戴帷帽的杨若芳呼吸急促,哆嗦颤抖。
车流人潮拥挤,骡马驴子驮着货物慢吞吞走,开路的小厮忽然止步,扭头提醒:“夫人且慢,让马车队先过去。”
杨若芳驻足,扭头望去:
一辆高大宽敞朱顶马车稳稳驶来,周围簇拥一圈健壮的劲装大汉,九皇子赵泽安坐在车里,亲信内侍与护卫陪同。
赵泽安在宫里侍奉其父亲足足两个月,宫墙高耸,规矩森严,可把他闷坏了,承天帝宠爱老来子,遂允许其出宫到庆王府散散心,待腊月十六万寿节前夕再回宫贺寿。
“啊呀,真热闹!”赵泽安兴致勃勃,透过推开一条缝的精铁包木车窗,观察熙攘街市,目不暇接。
“小殿下,您请坐稳,仔细碰着厢壁。”
赵泽安左手拍拍窗沿:“放心,正扶着呢。”他欢欣雀跃,十足像飞出鸟笼的雀儿,重获自由,哪怕看见拉板车的骡子也笑。
眼风一扫,他忽然发现容佑棠正站在对面一辆马车旁,不知与谁交谈,手拎一长条盒子。
“容哥儿?”
赵泽安登时眉开眼笑,扒着窗沿,忘情地脱口呼唤:“容哥儿,你在做什么呢?”
然而,此时一长队拉着菜蔬入城的骡车经过,车夫们扯着嗓门,大呼小叫:“让一让了,让一让哎!”
“那位大爷,您请让一让啊。”
“嗳嗳嗳,铁柱,你白菜掉了!”
“嘿,真烦人,这蠢骡子,走路不看道,扭来扭去的。”
……
赵泽安的呼唤声被淹没了,马车也被横穿路口的骡车队伍截停,他想了想,说:“白等着,怪无趣的,我想去看看容哥儿在做什么。”
“小殿下,万万不可!”
“哎哟,外面乱着呢,您何等尊贵,不容丝毫闪失。”
“无妨,容哥儿不是外人。”
男孩天性爱玩,赵泽安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哈哈,我去找容哥儿逛一逛街市,买些有趣小东西,然后去他家吃饭,最好玩到天黑再回王府!
赵泽安软磨硬泡半晌,最终兴冲冲下车,他个头不及成年人,完全隐在人潮里,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保护下,朝对街走去。
与此同时
“夫人,他们要走啦!”仆妇紧张提醒,奋力踮脚眺望。
杨若芳当机立断:“别等了,穿过去,绝不能让他们溜走,否则周仁霖肯定咬死不承认。”
——她心灰意冷,悔恨交加,潜意识摒弃爱称“周郎”,直呼“周仁霖”。
“也对,免得他们抵赖。”仆妇恍然大悟,忠心耿耿搀扶主母去收拾不安份的小妾。
此刻
容佑棠的耐性耗光,又一挣,往一侧闪避几步,忍无可忍,沉声道:“周大人,我的确有要事在身!”
“你连吃一顿饭也不肯?”周仁霖怒问,脸色黑如锅底,当着美妾小儿子的面,身为父亲的尊严扫地,深觉羞愤,他咬牙,执拗较劲,挡住去路,忿忿伤心道:“佑棠,我只是叫你陪着吃顿饭,这也不可以吗?”
“大人……”苏盈盈一头雾水,疑惑无措,旁观周仁霖纠缠强留恩公之子,小心翼翼地劝:“既然容公子有要事在身,大人,不如约改天吧?”
“你闭嘴!”周仁霖烦躁一挥手。
“是。”苏盈盈强颜微笑,退后一步,难堪地垂首。
容佑棠被牢牢挡住去路,气极反笑,咬牙问:“周大人,你这是何意?”
忤逆不孝子!
周仁霖刚要开口,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又可怕的厉声呵斥:“问得好!我也想问问,周仁霖,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杨若芳怒火熊熊燃烧,带着滔天恨意,从马车左侧疾冲现身,一边质问,左手一把扯掉苏盈盈头戴的帷帽,紧接着反手一巴掌,清脆响亮“啪”一声,把猝不及防的苏盈盈扇得扑倒在地。
“啊——夫人饶命!”
“贱婢,你算什么东西?风尘娼妇,狐媚子骚蹄子,竟敢装神弄鬼,不敬主母,呸!”杨若芳脸色铁青,两眼红肿,嘴唇却煞白,被丈夫和小妾庶子其乐融融的场面刺激得理智全无,她恶狠狠,飞起两脚,狠踹苏盈盈下腹部,后者哀嚎痛呼,翻滚躲避。
“夫人,你又发什么疯?”周仁霖傻眼了,非常心虚,底气不足地阻止。
杨若芳充耳不闻,正眼也不看丈夫,一阵风般掠过,瞪视两个庶子:明棠长大了,翅膀渐硬,轻易动不得,可怜我枉死的宏儿……
她想干什么?容佑棠镇定对视,眉头紧皱,无意搀和周家内务,欲抽身离开,却被杨若芳劈头喝止:“站住!”
容佑棠冷冷问:“看来,你们今天是不准备放我走了?”
“胡说,不过是关心你,聊两句而已。”周仁霖急切解释,弯腰搀扶美妾。
杨若芳没吭声,喘吁吁,眼前一阵白光一阵昏黑、夹杂凌乱金星,咬破了嘴唇,尝到血腥味,胸腔肺管子生疼,眼泪盈眶,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不慎嫁错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握紧匕首,目光凌厉一转,望向稚嫩婴孩——
小畜生,就是你了!
娼妇生的贱种,也配和我的儿子并排用“明”取名字?
电光石火间,杨若芳长期积攒的怨愤悉数爆发,突然拔出匕首,午时艳阳照耀下,匕首闪烁刺眼寒光,她毫不迟疑,直刺婴孩脖颈!
“不!”苏盈盈凄厉大叫。
“住手!”周仁霖双目圆睁,丫环仆妇呆如木鸡,手足无措。
容佑棠震惊错愕,无暇思索,当即抢步向前,抬臂格挡,把杨若芳拨开,不解质问:“你何必拿小婴儿出气?”
“夫人,冷静些呀。”仆妇慌忙搀扶。
杨若芳后退两步,神态癫狂,脸色由铁青转灰败,咬紧牙关,再度举起匕首,改为攻击容佑棠,痛斥:“小畜生,你去死吧!”
容佑棠疾步闪避,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疯了?”他一避,退到马车后方,还没站稳,耳畔却听见九皇子的嗓音:“容哥儿,你做什么呢?喊你也不答应。”
赵泽安兴高采烈,轻快跑了两步,越过横着的马车,一头扎进冲突区域,侍卫们大半在警惕防备往来车马碰撞,虽然紧密跟随,却被马车挡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间,两眼血红的杨若芳高举匕首,再度朝容佑棠冲去,她了无生趣,只想跟仇人同归于尽!
九皇子近乎从天而降,完全出乎众人意料。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萦犹馁咳慌ね罚谎劭醇γ忻信芾吹木呕首樱鞘毙奶V梗榧贝蠛埃骸巴撕螅 彼究梢员芸笆祝疵偷匾黄耍丫呕首幼部胙钊舴即砩矶保蟾觳蚕仁且徽罅挂猓潭氯认恃砍觯馊窬缣郏芽谕唇校骸鞍。 ?br /> 赵泽安毫无防备,结结实实往后摔,被侍卫一把接住,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皇子,此刻第一反应就吼:“有刺客!”
“保护小殿下!”
其中,最先跟随越过马车的侍卫瞥见一人持匕首刺杀皇子,他大惊,仓促之下,想也没想,本能地抬腿朝杨若芳当胸一踹,把人踹得飞出一丈远,重重摔倒。
九皇子若受伤,在场谁也逃不了干系。
容佑棠按住胳膊伤口,血迅速浸湿左袖子,点滴洒落,他忍痛奔去焦急询问:“殿下,您没事吧?”
“我、我还好,你受伤了!”赵泽安惊魂甫定,心如擂鼓,茫然问:“这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赶去搀扶杨若芳的两名仆妇恐惧尖叫:“夫人?”
“来人,快来人,救命啊!”
第155章 身亡
九皇子疑惑扫视一圈, 这才看见位于马车与合抱粗树杆之后的周仁霖, 他呆了呆,恍然大悟, 扭头望向被踹翻倒地、帷帽歪斜的杨若芳,急问:“容哥儿,那位是谁?”
“周夫人。”容佑棠答, 他握住左臂伤口的右手迅速被鲜血浸湿,温热黏腻,痛得眼前发黑。
“啊?”赵泽安一脸愕然, 无暇细想,当即匆匆奔去,容佑棠悬着心, 屏息陪同,定睛只见:因次子逝世, 杨若芳身穿缟色绸裙,外罩豆青比甲,头戴的白纱帷帽原本垂至腰间,此刻却在摔倒时掀起——并且,她被侍卫踹倒时,手握的匕首正横在胸前,冷不防挨了一脚,匕首恰巧刺入心口,血喷涌而出。
九皇子倒吸一口凉气,双目圆睁,无措问:“怎么会是她?”因为杨若芳是皇后胞妹,经常入宫探视请安,九皇子年幼懵懂时,曾被皇后教导私底下称呼杨若芳“姨妈”,表面关系尚可。
“此事说来话长——”容佑棠刚说了一句,却被生父紧张打断:“皆因明宏意外去世,贱内禁不住丧子之痛,神智失常,言行举止不由自主,绝非行刺,求殿下恕罪!”周仁霖当机立断,瞬间作出决定,膝盖一软跪倒,磕头求饶。
前世今生,容佑棠对生父的品性了解甚深,他丝毫不意外,随着血液流逝,脸色逐渐苍白。
“你是说,她、她……?”赵泽安眉头紧皱,又凑近两步。
“唉,贱内哀恸宏儿,忧思深重,疯了,否则怎会无故伤人?”周仁霖抬袖擦眼睛,苏盈盈抱着儿子,与丫环奶娘一道战战兢兢陪跪。
“她疯啦?”九皇子震惊。
“是的!”周仁霖坚定点头。
“起来,你们都起来。”九皇子略一思索,吩咐道:“无论如何,暂且搁下,你赶紧去瞧瞧,看她伤得如何了。”
“是。”周仁霖抽泣着起立,顺便搀起妾侍,他满腹怨言、憎恶妻子又闯祸,凑近打量:杨若芳濒临死亡,心口汩汩冒血,瘫软无力,手脚不时抽搐,仰躺在亲信仆妇臂弯里,唇干涩灰败,微张,鲜血不断溢出,怨毒眼神飘向与小妾肩并肩的丈夫,嗬嗬喘息,神态恐怖。
“夫人,你没事吧?”周仁霖蹲下询问,眼神淡漠,暗忖:重伤在心口,应该没救了吧?思及此,他灵光一闪,蓦然激动兴奋,涌起一股隐秘窃喜感,满怀期盼:这尖酸刻薄的母老虎,终于要死了?我后半生能清静度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