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天上白月光完本——by九十六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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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前几日在路上遇到穆或燃后,他便一直跟着宴山白等人走到了这里。但是如今已经到了涅兰的门口,宴山白不太清楚这个已经离开师门许久的弟子是否还会再愿意回去。
穆或燃又豪饮一口“不了……”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此次跟着你们来这,也就是来看看师傅,给他烧上点纸,顺便瞅你一眼。”当年穆或燃是被人污蔑偷盗门派秘籍才逐出师门的,他对那个地方和那里的人实在是没有一丁点的好感。
“行了,师兄这就是要来跟你告别的”穆或燃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见你如今这么有出息我便也就放心了。你一定专心习武,不要理涅兰教里面那些酸腐的旧人。”说罢他站直了身子,冲着宴山白抱拳道:“师弟,就此别过了。”
“师兄以后若是无事,便来北地的园子里找我”宴山白说。
穆或燃摇了摇头,还未等宴山白反应过来,他便已再饮酒潇洒而去。
此日潇洒一别,只是不知再见会是何时。
前几世宴山白也看过不少武侠小说,甚至上一世还演过不少侠客的角色。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自然是激动的,而等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后他却只剩下了失望。
这里并不像现代人幻想的那样刀剑怒笑快意恩仇,反倒是充满了虚伪以及利己主义。穆或燃是他认识的最符合现代人想象的侠客形象的人,只可惜这样的一个人最终也会被现实所逼退隐江湖。
“公……公子”惑召看了宴山白一眼忽然变得结巴了起来,他虽然跟了宴山白这么久但还是头回见他如此打扮。惑召有些不自然的低下了头,但是又忍不住偷瞄。
“嗯”宴山白问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收……收拾好……了。”
宴山白虽有些疑惑但是也并没有怎么注意,等会就要到涅兰教了,他有些害怕黎折生这个魔教少主会出差错。
于是他走到了少年所住的房前,抬起手来轻轻的敲了敲门,等听到里面的应答后宴山白方才推门走了进去。
此时黎折生已经换下了从前最爱穿的黑色劲装,他也改着白色宽袍,不知是不是因为衣服的缘故,此时少年的神色难得的柔和了起来。
“今日便要到涅兰教了”宴山白顿了顿说:“涅兰教共分为十六个峰,我所在的峰名为‘滁怀’。”
黎折生点了点头,这些有关涅兰教的事他其实早已经知道。毕竟身为“魔教”危雾阁的少主,了解正道门派的构成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之一。
他站在床边抿着嘴,手里不知是拿着什么东西。
宴山白又说:“滁怀峰一向人少,又有好几年没有住过人了,我估计教内也并没有修缮过。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那便先跟着我吧。”黎折生想了想才明白了宴山白的意思,他是在叫自己同他住在一起。一时间激动、羞涩还有几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道涌了上来,不过理智又告诉自己这个“住”肯定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亲密。
“如何?”宴山白问。
虽然心里激动不已,但是黎折生依旧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他朝着宴山白点了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将手上的东西亮了出来。
这是一枚玉佩,通体碧绿似是有流光在内划过。有半个手掌大小,玉片很薄光线可以从中自由的透出。
“这个给你”黎折生有些别扭的将玉佩递了过去,宴山白这才发现这块薄薄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危”字。且这刻字的边缘已经变得圆滑,显然这玉已经被人把玩了很久,上面系着的短绳也已经有些磨损了。
这玉佩于黎折生一定有不一般的意义,宴山白不敢收下。
正当他想要拒绝的时候,很久没有说话的系统终于又出了声:“宿主,收下它。”
“为什么?”宴山白问。
“经本系统检查,这块玉拥有着不小的能量。您若是能将它佩戴在身上,那么我便可以不断吸收其中能量。我的能量越多,能帮助您的地方也就越多。”系统说“例如,您可以通过我的力量回到从前的世界。”
回到从前的世界……
黎折生见他不动直接将玉佩塞到了宴山白的手中“这个就当做你救我的谢礼。”宴山白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玉佩,他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继而慢慢的将玉握在了手心。
正此时,有人走到了门口问道:“公子,大家已经收拾好了,是否现在就出发?”
宴山白在黎折生的注视下轻轻的将玉佩系在了腰间,他朝少年静静地点了点头“谢谢”宴山白发自肺腑的说。
冬日里难得的暖阳从窗外轻轻撒入,空气里带着些许冬雪初化的湿冷意味。
……
正午的涅兰教已经扫洒完毕,一群身着门派服饰的弟子正安静的等候在入门的广场上。门派入口处的山路很陡,宴山白一边走一边回忆着从前。十八年前年幼的自己被师傅牵着手,他慢慢的从积满雪的山路上走过,也是从那天起这场人生大戏才算正式开场。
涅兰教的掌门须发皆白,同样是一身华服。“掌门”宴山白上前去给他行了一个礼,虽然自己是武林盟主,但是门派里面的长幼尊卑却是万万不可因此而坏的。掌门淡淡的看了宴山白一眼,没有一点叫他起来的意思。
“滁怀长老……”因为年老,掌门的声音已经变的沙哑非常“真是面子大,老朽已经在这冷风里面等了你好久了。”
宴山白再次行礼“是晚辈的错,望掌门多多包涵。”
涅兰教的这辈年轻弟子中有不少都是慕宴山白之名而来的,掌门本就对滁怀峰这一脉不满,这下他更是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宴山白身上。现在有了在众人面前羞】辱他的机会,掌门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看着这老头一脸不爽的刻薄模样,宴山白倒是心情大好,他低着头向前走,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众人只顾着向前走,只有一直跟在他斜后方的黎折生看到了,莫名的就连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一路过索桥穿竹林,终于到了滁怀峰,这里果真如宴山白所说已经很久无人来打理过。但是黎折生看着这位于正道核心的朴素居所,他的心里竟然比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平静。黎折生多么希望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下去,没有未来没有过去。
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的。
纵是滁怀峰内平静依旧,可是峰外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33章 魔教教主x武林盟主(七)
几天之后,江湖上的另一大门派仗剑楼也派人来到了涅兰教。
夜幕渐落,整个涅兰都被银白色的月光所笼罩着,远远望去仿若一座缥缈的仙宫。涅兰教的老教主端坐在主位上,他一边眯着眼睛欣赏殿内歌舞一边饮酒,不时还会与仗剑楼的掌门说上几句。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不错,宴山白静静地坐在另一侧的首位,忽然他的右眼猛地跳动了起来。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大厅内的烛火跳跃乱摇,直觉不妙,宴山白的手慢慢的放在了身侧的剑柄之上。
一阵银光从他的眼前闪过,直接冲向了主坐上的教主成凭光。
以涅兰教为首的正道武林欲要围剿魔教,这个消息已经在江湖上逐渐传开。危雾阁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与众人预想的不同的是,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不但没有收敛几分,反而还在今天直接潜入了涅兰教中。
坐在首位的成凭光从身侧拔出了剑,剑刃一震将那个一身黑衣的刺客往后逼退了几步。但是没有想到这人还有帮手,就在同时,另外两个黑衣人也从侧门里闯了进来。
据宴山白所知,危雾阁有培养死士的秘法。他们通过种蛊来使死士的内力在短时间内得到成倍的提升,而付出的代价则是生命。被种蛊者十二个时辰后就会七窍流血而亡,故而此法阴损无比也只有被称“魔教”的危雾阁才会这么做。
虽然宴山白是武林盟主,但是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他不怎么喜欢参与这些纷争。危雾阁当然也明白,这次围剿一事,真正的领导者应该是涅兰教的掌门成凭光,而非宴山白。
三个死士身法诡异,几乎是在瞬间就已将成凭光包围了起来。一边仗剑楼的掌门还没来得及拔剑相救,就又有两个死士将他缠了起来。陆续又有黑衣人从各处闯入,场面变的混乱无比。其实往日涅兰教的戒备十分森严,但是最近因有其他门派到来,教里人多且杂了不少,所以才让这些魔教人士混了进来。
这些黑衣人非常难对付,宴山白与他们交手后发现,那些死士的内力绝对不只是提升几倍这么简单。他们八成在体内重复种了蛊,这样一来内力提升的程度就会越多,只是被种蛊毒者也会更加痛苦。
此时成凭光已被五六个死士包围,作为在场武功最高的人,宴山白身旁围的人与他相比只多不少。大殿上已经彻底的乱了起来,那些没有被围攻的年轻弟子也不敢逞能,只等死士不注意时便提起气,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出大殿。
宴山白见这样僵持下去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他索性放弃了守势,瞅准一人的脖颈便直接刺了上去。那死士被他戳中了脖子瞬间就倒在了地上,血从伤口处喷出溅到了宴山白的脸上。同时因为将自己弱点暴露了出来,左侧有人出剑划伤了宴山白的胸口,瞬间白衣便被血染红了大片。
虽然受了伤,但是这群黑衣人的节奏终于被他给打乱。
接下来宴山白索性直接以攻为守,他像是看不到周围向自己劈刺过来的剑一般,渐渐地身前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而宴山白的身上也已经布满了伤痕,一件白衣彻底的变了颜色。
眼看着成凭光快要不行了,宴山白使出内力逼退了身旁仅剩的一个死士。
突然那个被他所逼退,重伤躺在地上的死士看着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宴山白!正道武林!笑话”他往地上吐了口带着血的唾沫,提起了仅剩的内力说:“你们且都先睁大了眼睛看看!”
“你们的武林盟……主,腰上挂着……的玉牌”一瞬间他的表情变的十分狰狞“这是我们危雾阁阁主才有的驰危令……不知道宴山白,你身为武林盟主是怎么有这个东西的!”
“驰危令”江湖上几乎人人都听过,据说这是危雾阁的圣令,由阁主代代相传。凡是得到赠令的人便可以叫阁主做任何一件事,故而这令牌也只有于危雾阁主有恩者才能拿的到。
听闻此话,几乎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无论是危雾阁的死士,还是正道人士全都转过身,将目光投向了宴山白。
一身血衣,上满坠着枚青玉。有血滑入了与配上刻着的字里,玉的幽绿血的暗红相互交错,美丽而诡异。
“这块玉佩的主人应当是我们危雾阁的少主人,不知您与他是……什么关系?”黑衣人气息已经有些不稳,等他说完这句话后又是一口血从嘴里涌了出来。
整个大殿上安静的落针可闻。
“宴山白”成凭光打破了这片寂静,他问:“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这时黎折生从殿外走了进来,他不知踩到了谁的血,每走一步便会落下一个鲜红的脚印。
“这个玉佩是我给他的”黎折生站在了大殿的中央“是我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他从来都不知道我是危雾阁的人。”
黎折生看到了满身是血的宴山白,他缓缓地一字一顿的开口“是我,一直在骗他。”
一只赤红眼瞳的鹰飞进了大殿,它轻轻的落在了黎折生的肩头。
……
如今的危雾阁阁主是曾经的护法,而他以及他的手下自然是与少主黎折生那一派完全相对的。现在那群死士见到了黎折生,竟然全都放下了正派人士不打,改去围攻黎折生了。
少年的伤才刚好自然躲不过这么多人同时攻击,而正道人士则全都站在原地并不再出手,他们巴不得看危雾阁两派斗的两败俱伤。
系统发出了刺耳的提示“警告宿主,警告宿主!请务必保证本世界‘天命之子’的人身安全!”
于是就在正道众人的注视下,他们的武林盟主宴山白就那样提起了长剑,一步一步的向混战中走去。
黎折生没有想到宴山白竟然会来救他,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他是危雾阁的少主,是整个正道武林的公敌。
而宴山白竟然来帮自己。
宴山白第一次像今天这样的大开杀戒,他几乎杀红了眼。白色的华服上染满了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看不清原先的颜色。直到他经脉中已经无一丝内力,全身不知添了多少道伤口的时候,死士终于全部倒下。
成凭光慢慢的走到了殿内,他一字一顿的问:“盟主,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解释?”
宴山白抬起头说:“但凭处置。”
“好”成凭光笑了起来“诸位今日在场,也全都看到了我们涅兰教这位长老、武林盟主的所作所为。那我当然也不敢处理不公了,按照门规……宴山白你可知道自己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这时,黎折生忽然走到了宴山白的身前,“跟我走”他直视着对面人的双眼缓缓的真诚的说。
宴山白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走吧”他说,以他们两现在的状态绝对没有一起离开的可能。
成凭光皱起了眉“这个魔教妖人,你竟然还想放他走?”
此时的宴山白其实已经接近极限,他提起最后的几丝内力闪到了成凭光的身边。他慢慢的提起了剑架在了成凭光的脖子上“让黎折生走”宴山白面无表情的说。
殿内的众人皆深吸了一口凉气,宴山白疯了,他们想。
黎折生站在原地不动。
“还不快走!”
黎折生的视线不曾离开宴山白,他慢慢的向后退。一阵冷风划过发梢,原来他已经走到了大殿之外。
等再也看不见黎折生的身影后,宴山白终于脱力般的坐到了地上。成凭光神色冰冷,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有人端着一个银碟走了上来。时隔几月,宴山白就如那时的黎折生一般被废内力。成凭光丝毫也不手软的震碎了他的丹田,宴山白体内几大关节处皆被埋上了金属质地的入骨长钉,不等多久这长钉便会生锈再也取不出来,甚至他行动间都要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
“第一阶段任务‘成为白月光’已完成,请宿主再接再厉”脑内,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
冬月廿七,武林盟主宴山白因包庇魔教少主,且威胁掌门,被废去一身武功押送至极北之地的园子,永世不得出。至此,江湖上的这一段少年英杰的佳话彻底了断,宴山白三字也渐渐再没有人提起。
同样在这段时间里,魔教危雾阁的少主黎折生则被旧部相救。半年后正道诸派攻上危雾阁,因阁内死士之前已死伤大半,故而那场仗打的算的上轻松,但是并没有人知道黎折生以及他的部下去了哪里。
又是三年,黎折生在南地率旧部复教,危雾阁自此再现江湖。
第34章 魔教教主x武林盟主(结局)
“公子,现在天色已晚您还不休息吗?”来人轻轻将手炉放在了案上,问道。
闻言,宴山白缓缓的合上了手头的卷章,“嗯”最近北地已经开始天寒,他各个关节变得酸痛不已。因为每次刚睡着便会被痛醒,宴山白索性开始看书,直到困得不行的时候才去睡觉。
惑召上前几步,慢慢的将自家公子扶了起来。从三年前的那件事后公子便被变相囚】禁在了北地的这个园子中,身边的人也被散的只剩下了自己。他想不通为什么宴山白从不怨恨,他从前站在武林的制高点,而今却落得了如此的下场。
然放下心中的感叹,有时惑召却会在心中暗喜……至少,公子现在是他一个人的了。
北地消息闭塞,宴山白早前几经打听才知道黎折生已经复教,且危雾阁在他的手中又壮大了不少,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系统所需要的程度呢。他轻轻地揉了揉膝盖,将一个暖暖的药包放在了上面。
惑召慢慢的蹲了下去想要帮他揉一揉腿,宴山白伸出手来挡住了他。纵是再怎么情商低,可是已经活了好几辈子了,宴山白怎么会还看不出来惑召喜欢自己呢。但是或许是上个世界对自己的影响太深,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想这些事了,甚至不愿意同这世界里的任何一个人交心。
宴山白慢慢的站了起来,他摸了摸趴在案上的已经睡着了的雪狐。狐狸的寿命并不长,加上自己近几年已经没有经历和功夫去给它准备精致的吃食,现在它身体变差,就连毛发都变得黯淡了下来。过了会,宴山白将桌上放着的一碗已经凉透了的药汤喝了下去,这是用以麻痹神】经减轻痛苦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