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有个二货弟弟心里苦完本——by桃之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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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重恩不可能允许他用眼药水,只好叫人过来谈一谈,“为什么哭不出来?你对这一幕有什么其他看法吗?”他知道一个演员尤其是一个新人若是对剧情不认同很难拍出好的效果。
韩子封抿了抿唇,“为什么要哭?”
何重恩不理解他这话从何而来,“打个比方,如果你父母……”话未说完,就觉得这个例子不恰当,“如果你是石早。”
韩子封摇摇头,“我母亲过世的时候,我哭了。”
何重恩一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年轻人。
韩子封表示自己早就不介意了。
“那你觉得覃言被抓,石早不应该哭?”
“我觉得覃言和石早并不单纯是亲情。”
何重恩眼睛骇然地睁大了,厉声道:“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周铖闻声过来了,韩子封不在意他,也毫不退缩道:“我的感觉,所以覃言被抓,石早除了伤心难过,应该还会有自责,还会有恨。”
恨?何重恩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粗声道:“你们让我再想想,一个小时之后准备下一幕。”
……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这是他……”
韩子封摸着小孩的脑袋,之后的台词卡住了。
何重恩不知道他今天出了什么状况,找来的小孩毕竟还是孩子,经过几次重来后,已经坐不住了。
韩子封有点崩溃,低头认错,“导演,是我状态不好。”
何重恩眼睛很毒,语气也不再和缓,尖锐地指出来,“你现在哭得出来,你刚才怎么哭不出来?”
“覃言被抓,石早失去了他所有梦想中的生活,我觉得石早是恨他的。”韩子封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但是七年之后的这一幕,我觉得石早是恨他自己的。”
“你不觉得覃言有错?”何重恩不想现在跟他去谈覃言和石早之间的感情,这一块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但是他敏锐地抓住了一处不对。
韩子封不觉得覃言有错,所以他念不出来后面那句台词——所以,这是他应得的。
“覃言有错,但是,何导,覃言自首的前一晚根本没有任何描述。”
何重恩有些烦躁,“这是电影中惯用的手法,我们不需要每一个细节都进行拍摄。”
“可以不拍,但是我想知道。”
周铖也点了点头,“何导,这要求挺合理。”
“……行了,你们就知道给我找事,让我想想。你们两个拍昨天那幕之后的戏。”
……
“小九弟弟,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跑什么?……”
江愿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搬了张凳子坐在何重恩旁边,盛明果然就消停了。
“其实我觉得子封说得很有道理。”
“说说看?”
“我并不觉得覃言和石早是普通的父子关系,您觉得子封演得好,但是子封从来不是用单纯的父子感情来诠释这段关系的。”
“我知道很多感情镜头不能表现出来,但是您也要理解子封先入为主地沉浸在角色之中,他可能一时拗不过弯。”
何重恩叹了一口气,觉得挺头疼。
“你觉得小韩是入戏了?”
“不是吗?”
“我倒觉得他根本没读懂这个剧本。”何重恩说话说得毫不留情。
“何导,这话怎么说?”韩子封停止了表演,脸色苍白地看向他。
周铖想伸手扶他,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韩子封便站稳了摇晃的身体,他也只好收回了手。
“这部戏的初衷是什么?立意是什么?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拍这部电影?”
“可能我有我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何重恩声音带了点惆怅,长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也一直没有点破。”
“这部电影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表现覃言的故事,表现他的父爱和义气,其实宗旨都已经写在了剧本里,无非就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无论他做过多少好事,犯过的错都是要弥补的。”
“韩子封,你其实在为覃言鸣不平,我能理解,甚至从感情上我也无法接受这个结局。可是覃言自己从来不这么觉得,就算不是法律的制裁,他也迟早会死在仇人的枪下,就和杜嗣一样。”
“所以覃言说过他很庆幸,他还有机会留下一条命,赎了罪,出了狱还反而能生活?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谘艄庵隆!?br /> “小韩,你问过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何重恩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你们都有疑惑,其实我也有,我也想问问他覃言和石早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周铖皱起了眉头。
“去见见真正的覃言。”何重恩缓缓道:“这从来不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何重恩的这句话无疑像块大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探监不能带这么多的人,何重恩本来只想带韩子封和周铖两个人去的。
但是看着魂不守舍的韩子封,何重恩还是选择把江愿带上。毕竟多一个人看见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江愿够敏锐,也大概是他们之中唯一能劝得动韩子封的了。
一路无话,韩子封摸着自己耳骨的那一排耳洞,目光落在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江愿不愿意打扰他,只能用手机跟着姜祈讲着早上发生的事情。姜祈在开会,没有办法回复他,他干脆也收了手机,思索着覃言和石早的故事。
周铖是在好奇,也在抗拒,以前他觉得他演得足够好了,但是当他知道覃言是有原型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巨大的压力。
何重恩神色中则有些怅然惋惜,其实韩子封说的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再多加上一重感情,他突然觉得这个故事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当一个人把亲情和爱情都灌注在一个人身上之后,把身与心还有全部的信赖都交托给了那个人。有一天支撑起来他的那片天空突然倒塌,这样的结局会有多惨烈。何重恩不敢想。
他也总算知道了,为什么那个人总是强调,所有的都可以改动,唯独有两条,第一是不能给覃言这个角色安排任何爱情的戏份,第二个要求是,最后一幕必须完整的呈现出来。
何重恩突然醍醐灌顶,瞬间地清醒了,那个人明明不在意任何东西,为什么偏偏同意他拍这部电影。
他想要的无非是在用这部电影劝说石早好好活着,好好生活。
别人或许读不懂,但真正的石早应该一眼就能看得明白。
监狱的安检很繁杂,几个人陆续的刷了身份证登记了所有的信息。
何重恩之前来过,信息都在册,签个名字就可以了。而韩子封也早早停了笔,他虽然有些好奇,但是看着狱警什么都没说,也不敢在这种地方随意地聊天。
“犯人名字。”狱警问道,核实预约的信息。
“谭汶。”
“等一下,有人会带你们去。”
周铖眼睛眯了一下,突然觉得匆匆过来的狱警长得有些面熟。
在迈进最后一道铁门时,似乎连空气都不自由了起来。沉默了一个多小时的韩子封开了口。
他看向江愿,“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石早会恨覃言吗?”
江愿点了点头。
“因为,爱有多少,恨就会有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之前说过的,小韩子的攻很早就出场了。
只不过形式比较特殊而已。
这一对其实也不会虐的,该虐的电影里面已经虐完了。
第二十三章 ·儿子爱人?再等一等!·干爹不在,就疼……
“你不是……”周铖看着过来的狱警有些怔愣。
李肖然也想起来他是谁了,毕竟他们工作特殊,见过的陌生人着实不多,但是他上回见这人的时候是在剧组,剧组的话……“小韩?”
这次是实打实地惊讶了。
韩子封点了点头,“李警官。”
“李警官,麻烦了。”何重恩哪里知道里面的弯弯道道,探视时间上监狱长已经给了他们方便,他们耽搁不起。
李肖然带他们向里走,又过了几层铁门。拍电影这事儿他知道,何重恩跟他们上司有点交情,据说跟谭汶也有旧,虽然剧本他没看过,但是因为涉及真人真事,片子他们内部已经审过的。只是上次去找韩子封的时候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更没想到韩子封会跟这部电影扯在一起,也不知道谭汶见着人时是什么表情。
他之前已经把谭汶先带去了会见室。
经过左右两边一扇扇铁门,已经能瞧见会见室的牌子了,江愿看了一眼韩子封,拍了拍他的肩,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韩子封需要的也不是他。
尽管他的手都是抖的,但韩子封却不是真的六年没有见到谭汶了,但是实打实地这样面对面好好谈话似乎也没有。
开始是那人不肯见他,后面见是肯见了,但那云淡风轻的笑容总是能把他气得跳脚,对于他的问题也都是避而不答。
所以他一直在问导演,他就是想知道这是剧本是哪里来的,这个故事何重恩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电影拍摄快一个多月了,看着详细到细节的剧本,他心中隐隐有着猜想,却又不敢过多地去想,生怕自己的欢喜落成一场空。
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
“你们聊。”
里面都有摄像头监听设备,只不过他一身制服的人站在里面估计会造成不小的压力。
周铖若有所思地看了离开的李肖然一眼。
何重恩一张嘴更是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谭爷。”何重恩抱了抱拳,倒是道上的规矩。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了,声音中还带着嗤笑,“小四子,少给我来这套,你要是再这样……”
“您就是瞅着我再碍眼,这次您也不得不见,喏,这是《深潭》的演员,您要不要猜猜谁是谁?”
周铖有些自嘲,果然何重恩一直不肯告诉自己是对的,他虽然能演,但就是演出来的东西跟谭汶骨子里带的气场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很难形容谭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长相应该不能用英俊来形容,倒不是说他长得不好,但是一个人气质太强烈都会让人忽视他的长相。谭汶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枭雄。周铖脑子里闪过了这个词。
如果谭汶不是一身囚衣,怕是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他的手下。可就算是这样,谭汶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向自己的时候,周铖还是本能的避过了他的目光。
“都坐吧。”谭汶有些好笑,这些人都傻了吗?明明有凳子不坐。
虽说每一个来见他的都差不多,他说东别人不敢往西去。
除了一个人。
谭汶眼底有些温柔的波澜。
“你们谁有问题赶紧问呀。”何重恩也无奈,跟谭汶道:“他们对剧本有一堆问题,我招架不住只能带他们来了。”
“怎么不坐?”谭汶发现还有一人杵在门口没有坐下来。
江愿无奈道:“谭叔。”
“你管我叫什么?”谭汶觉得这个词挺新鲜,殊不知何重恩都捏了一把冷汗。
“小九跟石早同辈,石早喊您干爹,我叫您一句叔叔不为过吧?”
“你演程小九?”谭汶挑眉。
江愿点点头。
谭汶失笑道:“那小子可没你一半机灵。”
话锋一转便好奇道:“那谁演小早?”谭汶眼睛毒,看见江愿身后还有一个人,只不过身形相仿,却是被江愿遮严实了。
江愿笑眯眯地继续问:“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
“谭叔您跟石早是什么关系?”
谭汶眯着眼睛盯着江愿瞧,不知道过了多久,但空气中是难耐的胶着,何重恩脑子里正飞快地想着怎么打圆场。
谭汶开口了,“我爱他。”
“不,谭叔,我想问的是他跟您是什么关系。”江愿把谭叔两个字咬得生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差着辈分。
“我是他干爹。”江愿不用回头都知道自己的衣摆一定已经皱得不成模样。
“我还是他爱人。”
何重恩倒抽了一口冷气,生怕江愿问出些什么不该问的话。
周铖看向谭汶的表情倒是多了一丝敬佩,“我也想问一个问题,石早的生父真的是你杀的吗?”
谭汶食指敲了敲扶手,哼笑道:“他就是个人渣畜生,那是老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事情。”
“那你就没有想过被你扔下的那个小孩吗?”声音是从江愿背后传来的,声线压得很低,可连声音都发着颤。
何重恩来不及阻止只能暗暗叫苦,这群不省心的熊孩子。
“他会过得很好的。”谭汶的声音淡淡的,鹰眼却微微眯了起来,视线落在了江愿的身后。
“是啊,很好,没有你可好了,以后的日子就是顺风顺水,老婆孩子热炕头。”韩子封的声音都拔高了几度,声音中还透着委屈。
谭汶反而温柔地笑了,“他要是敢找别人,老子恁死他。”
江愿感受到身后的人终于松了他的衣摆,努力地平复了呼吸,也笑了。他知道韩子封的心结算是解了,也学着何重恩拱了拱手,把身后的人扯了出来。
谭汶的眼睛睁大了,斜倚在凳子上的姿势也坐直了。
何重恩笑道:“我挑的石早不错吧。”
不错的石早却一点都不顾及导演的小心脏,一步一步地走向谭汶。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您。”韩子封面无表情,“都说谭爷一诺千金,说过的话自然也不会是忽悠人的。”他指的自然是谭汶方才跟江愿跟自己说的话。
谭汶长叹了一口气,他就说这么多年敢顶他肺叶子的,叫他坐着偏站的,估计也就这么一家,别无分号。
“当真。”
“您当年说等事情了了,爷俩好好过日子。”
“当真。”
韩子封总算嘴角抿了抿,有了笑意。
其实他原本想问的并不是这个,只是突然间他不想问了,自首前一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生父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明明记得他没有上飞机,可是醒来时却在飞机上,梦中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事实还是大梦一场,其中的桩桩件件,他往后有的是时间跟谭汶掰扯清楚。
韩子封半蹲下来,眨巴着眼睛。
“不想问别的了?”谭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孩子见自己是有多紧张?这一脑门的汗。
何重恩眼珠子都要掉了下来,韩韩韩韩韩子封这是要入戏还是……
周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拍戏的时候韩子封眼中会有如此浓烈的感情了。不是对他的,而是对覃言的,或者说是对谭汶的。
虽说还没有陷进去,但心底总是有些落寞的,起身对何重恩点点头,“我没什么问题要问的了,我在外面等你们。”
末了又看了眼谭汶,对他抱拳拱了拱手。
何重恩看着眼前的这幅父慈子孝的场景,张了张嘴,江愿笑着提醒他,“您不是还有一些问题要问谭叔吗?我们时间不多了。”
韩子封什么都听到了,可又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干脆地坐在地上,头倚在谭汶的膝头,任由久违的大掌一点一点地抚过他的头发。
“你在看什么?”
李肖然猛地回头,因为注意力太过集中反而有点被惊着了,看清楚是周铖,点了点头。
“你看上去很高兴?”周铖有些好奇,看房间里的监控值得这么高兴?
李肖然点了点屏幕上的谭汶和韩子封。
“你认识小韩很久了?”周铖自知没有希望,反而有些轻松,对他们的故事也有些好奇,更何况,输给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份感情,他没有什么不服气的。
“很久了,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刚警校毕业,这都六年过去了。”李肖然回想道。
“谭爷当年被判了几年?”
“数罪并罚十四年。”
周铖默然了。
李肖然看他是不落忍的神情也笑了,“谭汶每年都能拿到减刑,如果今年减刑还有他的话……”李肖然比了个数字。
“七年?”
“恩,还有一年。”
周铖觉得自己竟然被李肖然神奇地感染了,也觉得挺开心。
不用再等那么多年,挺好。
……
何重恩挺开心,他电影里那些把握不好的地方都理顺了。当然再看不出韩子封和谭汶是什么关系他也就不用混了,立马就改了口,“韩少,你跟我们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