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完本——by连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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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肌肤相处让叶尔珂又紧张又害羞，翻滚躲避：“别、别闹！要爆炸了！”
楚晗顺势倒在床上，仍旧拥着他不放手，浅笑说：“你再这么堕落下去，到我这年纪会不会胖成两百斤还秃顶？”
“才不会呢！照样很英俊！”叶尔珂跟他近在咫尺，忽然老实下来，不好意思地抬起眼睛问：“你有没有以前的照片，我想看。”
楚晗不明白这个半大的男生干嘛老对陈谷子烂芝麻的过去感兴趣，愣了下回答道：“也许有，哪天找找。”
他话音落下，卧室便陷入安静。
两个人靠在枕头上对视着，也不晓得是谁主动，莫名其妙越靠越近，最后便将嘴唇碰在一起，发生了充满暖意的吻。
这是叶尔珂第一次如此清醒的接吻，他心跳如鼓般震撼，忽然扶住楚晗的胳膊抱怨：“上次你怎么偷亲我，害我的初吻糊里糊涂就没有了！”
楚晗眨眨眼：“那是你的初吻吗？”
叶尔珂气急败坏：“是啊！”
楚晗笑：“并不是。”
叶尔珂满脸疑惑。
楚晗说：“有次你从王嘉生日会上回来，醉得像个疯子，抱住我就亲个不停。”
叶尔珂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不、不可能！”
楚晗似笑非笑：“需要我帮你复习一下吗？”
说完他又捏着叶尔珂的下巴吻了上去，不再纯洁的浅尝辄止，反而令一切愈演愈烈，让这温暖密闭的卧室里，渐渐弥漫起了比牛奶还要浓郁的甜蜜。
——
很多看似可怕的事情，只要身边有了伴，便不再那么难以克服，开始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楚晗，努力地尝试着改变自己，他尽量每天都陪叶尔柯出去走走，不再整日闷在房子里，尽量让琐碎的生活显得丰富色彩。
某晚他们两个人照常去超市采购了一周的食材和日用品，出来时都拎了大包小包，被客人们挤得疲惫不堪。
楚晗担心叶尔柯还未恢复的胳膊出现问题，便去抢他手里的袋子，无奈说：“马上就搬家了，跟你讲别买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真是不听话。”
叶尔柯坚持要自己拎：“大不了都打包搬过去呗，反正每样都用得着。”
楚晗摇着头跟在旁边，望向地上两人一长一短的影子，完全没有原因的愉悦起来，渐渐隐瞒不住嘴角的笑容。
没想到因为放松的心情而好久没有出现的眼疾，走着走着竟突然犯了起来。
楚晗看到马路一下子变得很遥远，周围飞驰的汽车忽大忽小，让他根本无法判断距离，不由停住了脚步。
旁边的叶尔柯当然发现了楚晗的异常，着急问道：“怎么了？又难受了吗？”
楚晗的头随之开始发痛，但生怕给二柯添麻烦，连忙闭着眼睛摆手。
这种时候硬要朝前走路是很危险的，除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息一下根本没别的法子。
叶尔柯左看右看，最后放下彼此手里的袋子，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硬按着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说：“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好了。”
是有多久不曾感受过关怀了呢？
自从十多年前母亲去世后，楚晗就没因为视微症与人示弱过。
此时此刻的痛苦全被叶尔柯拦着，以至于心中顿时有什么东西像要满出来似的，再也不会去顾及周遭路人的眼光，也忽略了疾病带来的痛苦，甚至盼着时间能停止住，永远都这样相拥着便好了。
或许绝大部分人都忍受不了叶尔柯的粗枝大叶，自作主张，遇到小气的简直会想把这家伙大卸八块。
但楚晗却很难因为他的错误而爆料如雷。
因为叶尔柯的缺点真的和母亲很像，稀里糊涂的如同个麻烦制造机。
那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计较代价的爱着楚晗的人啊，如今他人生过半，竟又开始重新的奢侈的期盼，叶尔柯也爱着自己就好了，如果他也能陪伴上自己十来年，那这辈子活的不就算圆满了吗？
第37章 37 ...
叶尔柯的胆子小是从小就克服不了的毛病, 看不得鬼片、听不得鬼故事，甚至在万圣节戴个大猩猩面具都能把他吓个魂飞魄散，所以谁也不会想到, 这家伙最后的伴侣，竟然是个以血腥和惊悚出名的恐怖漫画家。
虽然渐渐体会到了楚晗的人生、想要更多的了解到他的内心世界。
但每次捧起书来, 叶尔柯都饱受折磨。
搬家前夜他又裹着自己的小毯子, 躲在床边面色苍白地阅读。
楚晗路过检查行李时发现了，不禁嗤笑：“怕就别看，干吗没事折磨自己？”
“你干吗不画搞笑漫画？”叶尔柯把用小花书皮包好的漫画猛地一合：“像《机器猫》那样的不蛮好吗？”
楚晗还是笑，俯身把他明日要穿的衣服叠好, 完全控制不了洁癖强迫症。
叶尔柯嘟囔道：“怎么啦, 别看不起《机器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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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没有？我瞧见你就挺快乐啊。”叶尔柯立刻说。
楚晗缓缓坐到床边, 温柔地抚摸他的短发：“早点休息。”
叶尔柯生怕他躺到旁边, 紧张道：“我要自己睡。”
虽然两个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但毕竟彼此都是正常男人, 就算只是用手也受不了。
大概他还是没有完全想清楚：该如何完完全全、从灵魂到肉体地去适应一个同性／吧？
听到二柯的拒绝，楚晗也没有咄咄相逼，微笑说：“好, 那你就享受最后的自由。”
叶尔柯懵逼：“啊？”
楚晗问：“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的宠物房是用原来的客房改的，所以现在只剩下主卧一间能睡人了。”
他说完此话后便转身关门不见。
被留下的叶尔柯傻傻地发了会儿呆，紧接着也轻笑出来, 继续打开漫画阅读。
也许真的走到对方生命里还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但是这样每天都能向他靠近的感觉，倒也幸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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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盛夏的身影完全走入东川这个城市，阴雨连绵的季节终于彻底过去了。
阳光像是直接从天堂透出来一般，那么铺天盖地，温暖无双。
当叶尔柯跟着搬家公司的车向楚晗的新家靠近，难免开始暗暗激动。
虽然那房子跟他没什么关系、装修过程也全然没参与，但是也终究意味着一段崭新的生活开始。
是与楚晗有关的新生活。
——
靠近市中心的宽敞公寓采光通透，完全被打通的室内空间配上低调奢华的家具，正好与落地窗外那壮观的城市俯景相得益彰，虽然这里跟老房区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却也漂亮非常。
终于牵着狗走进来的叶尔柯瞧得目瞪口呆，感慨道：“渣渣，你要是再捣乱，咱俩用命赔都不够。”
楚晗正看着工人们放置箱子，闻言笑说：“别胡说八道的，去把你的动物们安顿好。”
“哦哦。”叶尔柯这才将躁动不安的渣渣栓在门口，抱起仓鼠盒往走廊尽头的内室走去。
不得不说设计公司非常细心，尽管需要这样一个房间是临时要求，但整体打造的木架还是错落有致地摆满了两面墙，不仅可以把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放进对应的笼子里面，还有个巨大的生态水族箱。
叶尔柯看到后立刻激动地扑上去：“哇，我要去买好多好多热带鱼，好棒好棒！”
楚晗搬衣服路过，瞥见他手舞足蹈的背影和晃来晃去的呆毛，不禁笑意满满。
也许二柯说的是真话。
自己的确有令他快乐的能力。
哪怕只是让一个人快乐的能力也够了，本就别无所求。
——
洒满番茄肉酱和芝士粉的意大利面、整盘的德国香肠集锦和根本没度数的RIO，茶几上摆着的全是叶尔柯喜欢吃的食物。
他拿着叉子挨个都品尝了些，然后点头道：“美味美味，不过从明天开始我来做菜吧。”
楚晗端过水果盘：“没关系。”
“反正胳膊都好了，而且也该重新回宠物医院上班啦。”叶尔柯晃晃裹着绷带的手：“以后再不乱翻墙！”
“真能长教训？”楚晗淡笑。
“那是，我懂事着呢！”叶尔柯说完便端起杯子道：“恭喜乔迁！”
楚晗轻轻跟他碰杯：“同喜。”
叶尔柯擦了下嘴，认真说：“等我转成正式工，就可以负责交物业水电费啦，还可以负责买菜。”
”不是早就讲好，别跟我计较钱吗？”楚晗动作优雅地吃着饭问道。
叶尔柯说：“不是计较钱，只是想和你一起分担生活。”
闻言楚晗淡淡侧头看他。
“我知道很多人都对你不好，害你吃了那么多苦，但你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觉得自己不好，其实你特别好，好到可以要求我很多很多很多！我都会为你做的！”叶尔柯再也不想像过去那样，对楚先生乱耍脾气了，他开始害怕自己也变成对方所遇到的糟糕之人中的一个。
楚晗没料到二柯如此反应，走神片刻才回答：“我就希望你别走。”
叶尔柯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走？”
楚晗答不出。
其实漫漫人生路，能让彼此失散的状况实在太多了，多到连举例子的必要都没有。
仍旧不知愁的叶尔柯忽然在身后摸了摸，然后举出来两个萌萌羊毛毡的钥匙坠：“送给你的！这是嘟嘟，这是渣渣，你要哪个？”
柴犬和哈士奇的小玩具非常可爱，楚晗微笑凝望，然后拿过了哈士奇。
叶尔柯立刻对趴在旁边睡的楚嘟嘟说：“嘿，你爹把你让给我啦！”
“在想什么，连你都是我的。”楚晗不慌不忙。
毫无防备的叶尔柯红了耳朵：“才不是。”
楚晗仍旧瞧着他笑。
并不擅长谈情说爱的叶尔柯试图转移话题：“哎呀，吃菜吃菜。”
无奈再也不装做清心寡欲的楚晗瞬间便轻身过来吻住他，仿佛身边这满满一桌的食物都不如那软软的嘴唇来的诱人。
叶尔柯呼吸逐渐困难，因为拥抱而体温升高，直到忽地被推倒在沙发上，才紧张地按住体恤说：“……你干吗啊……”
“你说呢？”楚晗轻笑，捧着他泛着桃花色的脸说：“来到新房子里，不该留个美好的回忆吗？”
叶尔柯像个被丢进烤箱的芝士红薯，又无力又发烫，结巴道：“还、还是不要了吧……”
但楚晗才不理会这阻拦，附身吻着他的面颊和耳垂，轻声道：“从前我犹豫过很久，要不要来东川，幸好最后决定来了，不然错过你，我可能就错过了最后一次幸福的机会，要在原来的家孤独终老。”
叶尔柯从来不自我膨胀，小声说：“别这么悲观……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
楚晗说：“你最特别。”
叶尔柯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特质，不禁眨眨大眼睛。
楚晗微笑解释：“你让我喜欢，别人都不行。”
听到这话叶尔柯也忍不住笑出来，然后再也没有办法去阻挠他的亲热，只是很羞怯地把脸藏进抱枕里，生怕露出失控的表情。
——
无论前戏再如何温柔似水，第一次的痛苦总是可想而知的。
本就不是容纳那般巨大器物的地方被满满的占据后，仿佛随便轻微动下便会撕裂。
叶尔柯裸／露的皮肤上全是细汗，腿被抬高到了匪夷所思的位置，胸口急促起伏，红着脸哽咽说：“不、不行了……你没说会这么疼啊……靠……”
对直男而言，去接纳另一个男人简直是不能想的事。
楚晗始终都猜不透叶尔柯的性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自己牺牲到这个地步。
想心疼的，想让步的。
可人不是机器，不是任何时候都收放自如。
买入温热紧致中的欲望仿佛在剧烈地跳动着，随便擦枪就能走火。
楚晗只能吻着叶尔柯快要发出哭声的唇，缓慢地律动身体，去寻找那个能让他也感觉快乐的地方。
原本平静的夜晚，因着屋内汗水和灼热的体温而变得粘腻起来。
叶尔柯本疼得全身都在颤抖，却因忽然被撞到深处，而有种酸软直顺着神经充血大脑，惹得他不禁咬着嘴唇闷哼出来。
楚晗随之搂着他半坐起来，轻轻舔掉叶尔柯夺眶而出的眼泪，低声道：“你看，你怎么不是我的？”
叶尔柯羞炸了，哽咽道：“不、不能先把狗关上吗……”
楚晗问：“为什么，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原本因为难以形容的痛苦而被搞疯掉的叶尔柯，顿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失笑出来，而后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让彼此汗津津的皮肤完全贴着，迷迷糊糊地暗想道：那时没有选择放弃太好了，自己真是喜欢这个人的，和对世界上其他任何对象的喜欢都截然不同啊。
第38章 38 ...
大学毕业对经历风平浪静的叶尔柯来说, 已经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了，楚晗自然要去帮他捧捧场、拍拍照，本来一个将近一米九的中年大帅哥出现在群学生中已经够扎眼, 最后只能收起买捧鲜花赚眼球的心，毕竟像叶尔柯这种不懂浪漫的傻瓜, 肯定是有吃的更高兴。
果不其然, 当收到冰淇淋甜筒之后，二柯便根本没有别的想法，干脆坐到树荫底下乘凉，扇着学士帽抱怨：“热死了, 这么遭罪, 还不如上班呢。”
楚晗带着太阳眼镜倒是清清凉凉：“以后你会怀念的。”
叶尔柯青春在手，却半点感觉也没有, 转念琢磨：“中午吃什么好呢……”
正在此时, 王嘉忽然带着群高高大大的男生走过来：“原来你在这儿呢, 快跟咱们篮球社的拍一张。”
叶尔柯马上跳起来, 把相机塞给楚晗：“来来来！”
说着就簇拥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
楚晗向来话不多, 与王嘉点点头便算打招呼，倒是认真地拍了。
他用手点了下叶尔柯的脸，让他瞬间清晰了不少。
记得诗人顾城曾经写过句话“人不在了, 才知道相片多么好。”
是啊, 时间总会过去，也许叶尔柯以后不会再想起这一天，也许日子长了他也很难留在身边, 但为此刻的笑容留下个纪念总是应该的。
正热闹的时候，校园里响起了集合学生开始典礼的通知。
因为家属的位置有限且都在后排，叶尔柯便嘱咐：“礼堂里可挤啦，好像一个小时就结束，你去门口咖啡馆等我吧。”
“嗯。”楚晗跟他摆摆手，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毕竟出柜这件事也有层次，他不想代替叶尔柯做出改变生活的选择。
相反年轻人就不会考虑这么许多，王嘉一脱离开楚晗的目光，便立刻追问：“你真住他家去了啊？”
叶尔柯仍旧在吃冰淇淋：“嗯。”
王嘉啧啧道：“没看出来你有这种潜质。”
“关你屁事？”叶尔柯忍不住反问。
王嘉立刻勒住他的脖子：“哎呦喂，你小子长出息了？！”
谁知叶尔柯苦苦挣扎的时候，锁骨上面红红肿肿的吻痕却露了出来。
作为老司机的王嘉惊讶道：“靠，你们不会上床了吧？”
叶尔柯并不想回答，推开他拉正衣服，就开始寻找自己的院系同学。
王嘉好奇地追问：“快告诉我你是攻。”
叶尔柯：“……”
“噫……”王嘉意味深长地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叶尔柯炸毛：“少瞎打听，管好你自己吧，邱医生搭理你了吗！”
说完怕被揍，瞬时间便拽起学士服逃之夭夭。
王嘉郁闷地站在远处，想到邱紫冷冰冰的模样，难免感觉十分的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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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嘴上没饶了老朋友，但实际上行动还是会为对方着想的。
身为一个劣迹斑斑的浪子，王嘉这个人的恋爱信誉几乎为零。
但最近他真的是为了邱紫辗转反侧，表现出了难得的认真。
几乎没有原则的叶尔柯见了十分不忍心，所以特意于毕业当天准备了晚餐，邀请他们来新家玩。
楚晗在厨房门口无奈地抱着胳膊说：“多管闲事不会有好结果的，人家两个若是能彼此喜欢，也用不着你牵线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