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克完本——by连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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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尔柯惊讶地发现端倪:“哇,这个长得有点像我啊!”
说这他便拿起来好奇观赏。
未料渣渣忽然来了兴致,顿时一瘸一拐地冲过来撞向主人:“汪汪!”
叶尔柯一个手抖, 就把这半成品手办掉在桌上, 摔了个破烂。
“啊啊啊啊!混蛋!”
他吓得捂住脸惨叫起来,回头就要开揍。
渣渣感觉大事不妙,瞬间僵硬地跳没影了。
叶尔柯早就知道楚晗最讨厌别人进书房的, 更把手办们当作不可亵渎的宝贝,如果是弄坏了先前做好的成品,兴许一时半会儿还注意不到,可这个刚刚弄到半截,他到晚上就会来检查,到时候……
犹如灭顶之灾的打击沉重无比。
没用的二柯缓缓地跪倒在桌前,哎叫道:“怎么办啊,我好不容易表现良好,现在全完了……”
——
本来轻松闲散的周末,因为久违的麻烦而变得黑暗无比。
走投无路的叶尔柯只能洗干净手,硬着头皮坐下,想办法把糊掉的手办修好。
可楚晗半生所练的功底岂是他这个粗人能够模仿的?
苦苦折腾了半个小时,原本俊美无双的人马变成了堆垃圾。
叶尔柯郁闷地用粘土捏了只哈士奇,然后伸手把它弹倒,郁闷地捂住脸暗自承认:除了乞求原谅以外也真没别的办法了。
——
太阳落山之后,空气里的燥热稍微缓解了些。
终于忙完正事的楚晗还特意从楼下买了几斤水蜜桃上楼,进门就闻见饭香,边换鞋边笑道:“这么乖啊,怎么没出去玩?”
心虚的叶尔柯赶忙凑过来说:“有什么好玩的,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牛排。”
“嗯,辛苦了。”楚晗笑着亲他一下,习惯性地往书房走。
叶尔柯用力拉住他:“等下!”
楚晗疑惑:“怎么了?”
“那个……”叶尔柯准备了半天的道歉却阻在嘴边讲不出,硬着头皮指使:“把桃子洗一下吧,马上就开饭。”
楚晗好脾气的答应。
叶尔柯松了口气,瞧着他往厨房走的背影,懊恼地揪住头发愁得半死。
——
日日相处后,自然会对彼此的性格了如指掌。
回家后楚晗就觉得二柯有哪里不对劲儿,吃饭过程中又看他频频夹菜、刻意叽叽喳喳,不由暗自好笑,吃饱后便放下刀叉问道:“怎么了?”
叶尔柯如惊弓之鸟,咬着沙拉叶子说:“……什么……”
楚晗半笑不笑地瞅着他。
明明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因为怕他不高兴特别难启齿,叶尔柯捂着脸咳嗽了两下:“没事啊,你吃饱了?去洗澡吧,水应该放好了。”
无事献殷勤还能有什么好原因?
楚晗已然明白叶尔柯肯定是犯了错误,抱着手说:“少再指挥我了,到底怎么,再问你最后一遍。”
反正此事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叶尔柯只好用蚊子般的声音道:“我今天打扫卫生,看到你做的手办就去拿起来玩,不小心……砸了……对不起……”
楚晗微微张大眼睛,表情非常无奈。
叶尔柯面前的牛排都没怎么动,低头说:“以后我再也不进书房了……”
没想到楚晗却没数落他,终而开口:“罢了,本想做好送给你的,以后有精力再说吧。”
“是因为我是射手座吗……”叶尔柯依然无精打采。
“嗯。”楚晗把炸鸡往他面前推:“好好吃东西。”
叶尔柯还是没活过来。
楚晗笑:“坏就坏了,之前犯错误也没这么重的心事,现在还真变成好人了?”
“以前就盼着你生气时别揍我就好……”叶尔柯说:“现在不想你生气……”
楚晗挑了下眉:“我没生气,你不准不吃饭,大不了下回我犯错,你也无条件地原谅我一次可好?”
叶尔柯自己也摸着脸笑起来:“除了拈花惹草,你还能犯什么错?”
楚晗被他的认知搞得无语,而后又支着下巴望着他不讲话。
愚蠢的家伙这才开始狼吞虎咽的进食,反而被对方的宽容搞得更加后悔举止鲁莽了。
——
夜深人静之时,极高的公寓楼里更是连虫鸣草飞的动静都没有,有的只是卧室中急促的喘息和肉体的碰撞声。
叶尔柯趴跪在床头,满脸通红地快要哭出来,发着抖去扯楚晗的手腕:“松、松开……我受不了了……”
楚晗俯身亲吮着他的后颈,低声道:“和我一起。”
“停、停下……啊……”叶尔柯终于还是泪水夺眶而出,惹得身后的撞击更加猛烈:“混蛋……”
他眼前完全模糊,大脑也处于缺氧休克的边缘。
楚晗修长的手指伸进他半张的嘴里,摸到失控流出的口水,亲着他笑:“你这样真像小狗啊……”
叶尔柯眼神涣散,连反驳都讲不出来。
楚晗抱起他加快速度。
大床在阵疯狂的摇晃中猛然陷入寂静。
终于得到释放的叶尔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被松开后立刻倒在枕头上喘息。
楚晗把摘下杜蕾斯扔到床边的垃圾桶里,然后才转身搂他:“喂,这就不行了?”
叶尔柯全身都是汗,难受地挣扎了两下,忽然推开他肩膀质问:“你和几个人上过床?”
或许是因为母亲的原因,性这件事对楚晗来讲从来不是秘密,他淡笑:“没有啊。”
“狗屁!”叶尔柯会信才有鬼。
楚晗没有可能自找麻烦地回答,只是伸出手慢慢擦掉他眼角残留的泪。
叶尔柯不甘心地把楚晗扑倒:“听你自己讲之前的事跟纯情处男一样,事实上才不是呢,你有没有跟那个蓝旗上过床?”
“没有。”楚晗回答。
“那秋辞呢?”叶尔柯着急。
“也没有,我发誓。”楚晗失笑:“好了,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
“现在说是我小孩子了,你不要脸!”叶尔柯气鼓鼓。
楚晗抱他:“再闹我又要想办法堵住你的嘴了。”
“好热,别再碰我,我要去洗澡。”叶尔柯感觉屁股痛到要坏掉了,赶忙揪起睡袍跌跌撞撞地跑去卫生间。
被丢在大床上的楚晗失笑了下,闻着枕头上残留的他的味道,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消失。
——
手办岂是叶尔柯所说那般掉在桌子上而已?简直是面目全非。
慢慢地把这坨垃圾拿起来检查后,楚晗无语摇头,转而看到旁边立着的粘土哈士奇,又安静地坐好边观赏边收拾。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门外渐渐响起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
叶尔柯探进头偷窥片刻:“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参加活动,我顺便帮你把西服熨了哟。”
“别烫坏了,还是我自己来吧。”楚晗说。
“少瞧不起人。”叶尔柯又开始不服。
楚晗问:“你不去瞧瞧吗?有很多漫画作者和漂亮姑娘。”
“我……我对姑娘没兴趣……有啥漂不漂亮的……”叶尔柯心虚地说完,便缩头消失。
楚晗笑了笑,继续低头摆弄剩下的粘土,他捏了个Q版的二柯立在那只狗旁边,然后又给狗狗的断腿贴上蝴蝶结,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打算沐浴去也。
——
无论秋辞的性格如何,他总是位成功的图书商人。
次日的庆典活动十分盛大,不仅展示了本年度成功的作品和漫画,还顺势举行影视化的新品发布会,夺目的霓光闪得楚晗眼前发花,却只能始终微笑面对记者们的不停问话与三教九流的寒暄。
论水平当是业内一线画手,加之出众的外形与从容的谈吐。
楚晗的表现自然让秋辞非常满意。
他终于得空举杯靠过来说:“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现在的媒体发达程度,估计半个小时以后你的新闻就会出现在圈里圈外,从前那么不愿意露面,今天是怎么回事?”
楚晗回答:“也不年轻了,应该端正态度好好发展事业。”
秋辞皱眉喝酒。
楚晗笑:“总该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才对,不然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不是太亏了。”
“你为什么总是看轻自己,小心叶尔柯成为第二个蓝旗!”秋辞果然马上翻脸,边骂着边走:“看不出来还有当情圣的潜质。”
楚晗却半点不生气,抬手看过表后,便计划着提早离开才对。
——
被秋辞嫌弃的叶尔柯丝毫不觉,在车库里多等过四十分钟,才看到楚晗在几个记者追随中靠近的身影,他完全不敢在外面闯祸,老老实实如司机般伺候着楚先生上了车,关上窗子才哼道:“穿起来人模狗样的呢,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
西服这种衣服本就适合身高腿长的男性,楚晗闻言笑了笑:“哪有功夫吃饭?就喝了水。”
“给你!饿了吧?”叶尔柯帮刚才在路边胡乱买的芝士红薯丢给他,里面还有一半吃剩下的。
楚晗也不嫌弃,系上安全带就安静地填饱肚子,才不管这愚蠢的食物看起来跟自己有多不搭。
叶尔柯偷偷窥到忍不住笑个不停,忽然叫道:“喂喂喂!”
楚晗不解地抬眸。
叶尔柯飞快地扭头丢下句:“你真好!”
楚晗完全不明白自己吃个烤红薯好在哪里,满脸莫名其妙,但也早习惯了这小子的胡言乱语,随之弯起了温和的眼眸。
第41章 41 ...
夏天傍晚夕阳总是美得惊心动魄。
辉光透过洒在小店的桌子上, 使得所有的物品都浮上了层粉红。
叶尔柯特意早些从宠物医院回来,把楚晗叫出来吃新开的日料。
虽然只是两份普通的定食,他们离开时却也很饱很开心。
楚晗逗了半天店里的猫, 感慨道:“养只猫也不错。”
“哈哈哈,嘟嘟听到肯定气疯。”叶尔柯散着步特别愉快, 拉着楚晗的手停不下来地说着工作的事:“今天我头一回给猫做手术就这么成功, 王医生都夸我了呢,而且那只小猫的状况很好,嘿嘿。”
“说明你最近用了心去学。”楚晗微笑:“聪明的人用心就会有进步。”
“我聪明?你不是总说我傻吗?”叶尔柯指指自己。
“你就是被父母惯坏了,做事情才总是……”楚晗想不出形容词来。
“哼!”叶尔柯扭开头。
“难道我冤枉你吗?当初是谁弄坏了人家的房子, 还出门四处行骗。”楚晗摇摇头。
想起自己的黑历史, 叶尔柯郁闷不语。
见状楚晗不由露出淡笑。
两个人像往常一般谈笑风生,当然不曾想过会有不速之客的到来。
逆着夕阳的光, 出现个清瘦的身影渐渐靠近。
那身影越走越慢, 最后停住脚步、露出面容, 满脸苍白地说不出话来。
终于发现来者的楚晗恍然抬眸, 瞬间石化。
其实活到他这个份上, 希望和过去做个了断不足为怪。
但了断又哪有那么容易?
楚晗不愿回首,偏会有身后的人与事追上前来作怪。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最不想见的那个害他坐了好几年牢的蓝旗。
同被牢狱之灾折磨惨了的蓝旗再也不复曾经的青春可爱, 他瘦到脸颊凹陷, 衣衫也不太合体,只不过还隐约透着几份秀气。
突然被拉着停住的叶尔柯莫名其妙,碰了下僵硬的楚晗问:“谁啊?干吗?”
楚晗这才回神, 皱起眉头质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出狱之后遇到了你爸,他告诉我的,其实我来东川好多天了,今天拿着咱俩的合照,出版社的编辑才告诉我你的住址……”蓝旗把旅行包放在地上,眼睛始终瞧着楚晗和叶尔柯相握的手,像是片刻后就要掉下泪来。
由于两个人进了同一个监狱,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子也有几年,说什么激动、什么仇恨,真的早就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了,楚晗出狱时没有跟他讲,之后也没打算再联系,所以冷冰冰地问:“你找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原谅我了么……我讲过出来就会找你的……”蓝旗的声音里终于有几分哽咽。
“我原谅你是不想继续为难自己,也早告诉你别再烦我。”楚晗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单纯,不理他卖惨,飞快地这般回答后,瞬时将叶尔柯拉到身后。
可他们两人你来我往的几句话,早已经让二柯听懂缘由,这家伙本来就是护短的性格,加上对楚先生的本能占有欲,立刻甩开禁锢冲上去揪住蓝旗:“原来你就是那个害人精!是吃错了什么药还敢出现?找你妈找!来找揍吗?!”
蓝旗被这粗鲁吓得趔趄,使劲挣扎道:“你是谁,放开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他男朋友!”叶尔柯一拳打在蓝旗鼻子上,飞快地与其扭打起来。
惊呆的楚晗迟迟回神,急着上前阻拦,生怕二柯吃亏。
然而叶尔柯没事时都还鸡飞狗跳的,现在强烈地生起气来,更如发疯咬人的楚嘟嘟,怎么都按不住。
前来投奔楚晗的蓝旗当然想不到自己会遇到这种事,在暴力中渐渐落了下风,捂住头不停惨叫。
虽然楚晗拿二柯没办法,幸而“恶人”还有“恶人”磨。
这小区向来治安良好,很快就有大妈拽着民警在街头叫嚷:“那里有几个小青年打架呢,这光头化日的,太不像话了!您快去瞧瞧!”
——
好端端的下楼吃顿晚饭,最后竟然以入了局子收场,真是匪夷所思的情节。
挑事打人的叶尔柯当然被好一顿教训,交过罚款才得以自由。
在外面心急如焚的楚晗等了半天,见到失而复得的二柯,立刻跑过去按住他的脑袋说:“怎么这么冲动,知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拘留?”
“哎哟,疼疼疼!”叶尔柯扶住脖子,气道:“被拘留也要揍他,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
楚晗失笑:“哪来那么大火气,回家吧。”
“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叶尔柯甩开楚晗的手:“你那么不容易才读完大学、找到好工作,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因为信任他那种垃圾,被害得成了囚犯,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不揍他,凭什么不恨他!”
楚晗被吼到愣了几秒,而后反问:“难道你希望我沉浸在仇恨里,日也恨、夜也恨,时时刻刻都痛苦才对吗?”
叶尔柯呆呆摇头。
楚晗重新揽住他的肩膀:“况且那也是十年前了,过了这么久,不管是什么我都得想开了。”
太过年轻的叶尔柯苦闷地低下头:“可我还是觉得很不爽,我讨厌欺负你的人,怎么瞅他都是个绿茶Gay、心机婊!”
虽然这家伙冲动行事叫楚晗担心,但如此被单纯的维护,又难免感受到了温暖,他伸手拥抱住伤痕累累的爱人:“讨厌就别看他,我也不会再理他。”
仿佛是上帝为了印证这句话似的,做完笔录的蓝旗刚好被女民警送了出来。
他看上去比叶尔柯还要悲惨上几分,嘴角渗着血迹,又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里形单影只。
也许给掏些医药费,再帮忙买张回家的火车票会比较得体。
但楚晗已经不想再做无谓的好人,令身边的人不快。
因此便立刻扶着叶尔柯朝公寓的方向走去。
被剩在夜风中的蓝旗神情寂寞,终而抬头抹了下眼睛,没有选择地面临起出狱后的走投无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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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个熊孩子,想得安宁简直是白日做梦。
由于之前断胳膊断腿的事,药箱里还剩了不少药,这回用来涂点外伤完全不在话下。
洗过澡后的二柯被双氧水刺激得呲牙咧嘴,一直在床上惨叫。
两条狗听到后非常担心地跑过来,并排坐在门口虎视眈眈。
楚晗收起棉签笑道:“什么阵势,好像我在虐待你一样。”
叶尔柯抽着冷气追问:“那蓝旗原本是做什么的,当初为什么会去偷代码啊,他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是个读过中专、游手好闲的打工者罢了,也算贪钱被利用吧?后来因为坐牢吃了不少苦才知道自己错了。”楚晗聊起这些事已经相当平静,好似事不关己。
叶尔柯坐起来皱眉:“所以他这回干吗非要找你啊,都这么多年了,而且哪来的脸……”
楚晗无奈:“也许是听说我混得不错,想要投奔?毕竟让那样没学历、有案底的人找工作去自立自强的生活,几乎没什么可能。”
“靠,把你当活菩萨?!那我把他打成那鸟样,他不会怀恨在心报复你吧?”叶尔柯越发忧心忡忡:“真希望这个蓝旗不是心理变态,我必须去找嘉哥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