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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彩 番外篇完本——by十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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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这回真玩砸了。

凌晨五点,一线微弱的曦光照入客厅,让黑暗中的家具显出了朦胧的轮廓。笔记本电脑合了盖,颂然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瞪着天花板,像要凭空瞪出一个洞来。
他不是无缘无故晾着贺致远。
他是真生气了。
贺致远下台后,发布会的后半程颂然没怎么再听。他花了很长时间从亢奋的情绪里抽身,开始思考一些问题,其中就包括一个重要的细节——贺先生与男神在发布会上合体,究竟是纯属巧合,还是预谋已久。
他花十秒钟就找到了正确答案——当然是预谋已久。
呈堂证供:布布。
之前他被布布蒙在鼓里,压根没仔细想,现在倒回去抽丝剥茧,一下子就发现这孩子早已说漏嘴无数次——幸亏反应快,次次补漏及时,要不然早穿帮了。
想清楚来龙去脉的一瞬间,颂然急火攻心,冲进卧室就想把小骗子从热被窝里拎出来——想想而已,真拎还是会心疼的。他气不过,跑去外头找来一支笔,幼稚地在布布脸上画了一个愤怒的表情符,假装已经泄了愤,又气呼呼地出来了。
一大一小两个骗子背着他打配合,小骗子舍不得揍,只好揍大骗子。
于是贺先生就被晾了。

通话时间累计到四分钟的时候,贺致远终于先熬不住,站起来沉声道:“颂然,你说话!”
语气七分严厉。
颂然没被他唬到,弯了弯唇角,一声谑笑:“贺先生,我后悔了。看完你的发布会,我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更喜欢你的那句。”
贺致远急了:“颂然,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之间没到那个地步。关于发布会,我们还可以谈的……”
“不谈,不听,不冷静。”颂然坚持三不原则,“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样?”
贺致远以手扶额,一口苦气憋在心头。
远处,剧院打开了大门,散场人群鱼贯而出。有几位记者眼尖注意到他,扛着长枪短炮奔过来,看样子是想赚个发布会后的私人采访。他摆了摆手,示意不方便,飞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开玩笑。
犯了大错,正忙着哄老婆呢。
记者们似乎不愿放弃,徘徊在十米开外,看架势是想守到他打完电话。贺致远腹背受敌,立刻系上安全带,发动汽车,单手操控方向盘,以一条极其狡猾的路线开出了几个街区。
开着开着,他忽然变了脸色。
车内隔音极佳,几乎没有噪声,他清楚地听见手机里传出了一截截粗重的喘息——不是正常的那种呼吸声,它粘腻得过分,尾音勾绕,还打着小颤儿,时不时漏出一点暧昧的呻吟,情欲气息浓得藏都藏不住。
贺致远眉头一紧,冷声问:“颂然,你在干什么?!”
那边笑着喘了两口,断断续续地说:“我在,在想他啊……他那么好,乖乖待在画里面,不骗我,哪儿像你啊,嘴上说喜欢我,还瞒我瞒得跟……嗯……跟傻子似的……”
砰!
跑车斜刺入车位,一个急刹,轮胎直接撞在了水泥停车墩上。
贺致远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瞳仁黑沉如墨。
“你喜欢他,但不喜欢我?”
颂然轻笑:“生气了?”
贺致远:“很生气。”
“那就生气吧,反正,反正我只喜欢他,弄的时候也只想他,不想你……啊!”他低促地喘了一声,似乎承受不住那种强烈的快感,好一会儿才喘匀了些,便又说,“你给我靠边站着,好好听,听我有多喜欢他,为他喘,为他哭……你就嫉妒去吧,骗子……呃嗯……人渣,王八蛋!”
贺致远想象着电话那头的香艳画面,用力一砸方向盘,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爆了出来。
胯下硬得飞快,勃起的阴茎撑紧布料,在丛林中饥饿地咆哮。
他能怎么办?
颂然几乎是以挑衅的方式一边想着他一边自慰,他能怎么办?

“骗子,人渣,王八蛋……”颂然来来回回念着这三个词,喘息粗缓,“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害我一个人往死里纠结……坏不坏啊?你说你坏不坏啊?”
“坏,我坏透了,全是我的错。”贺致远赶快为他顺毛,温声哄道,“宝贝,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
颂然一口回绝。
他正躺在沙发上,仰着脖子,曲起双腿,右侧膝盖搭在沙发靠背上,左侧膝盖平放,打开了一个很不矜持的角度。内裤已经脱到腿根,只堪堪兜住半个屁股,勃动的性器在里头若隐若现,显出一抹健康而鲜嫩的粉色。
他的手探进内裤里,自慰的节奏很激烈,茎头频频撞到布料,不断顶出凸起的形状。
睡衣纽扣散开了两颗,一段起伏的线条从喉结延续到锁骨,随着吞咽的动作,线条像水波一样滑动起伏,白皙的皮肤冒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
他大口大口喘气,对贺致远说:“你根本……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我第一眼看到他,看到他倒车的样子,就觉得,我要完了,完蛋了,没法救了……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陷进去了……可是,他不归我啊!他结婚了,做了爸爸,有家室,是我绝对不能碰的东西……那,我怎么办呢?放又放不下,碰又不能碰……我就想,我偷偷摸摸看他两眼吧,不让他发现……可他那辆车,那辆英菲尼迪……都什么破车啊,我找了四十多天,连影子都没找着!”
“……”
贺致远只觉胸口闷窒,心脏隐约疼起来——他哪里能想到,四十天前连一丝印象也没留下的一面之缘,会把颂然的生活搅乱成这样。
颂然又用力撸了两把,情绪更愤懑了:“你的车呢,卖掉了吗?你好端端的是卖车了吗?”
贺致远十分尴尬。
“我有三辆车,两辆德系,一辆日系。英菲尼迪不常开,大部分时候停在车库里。你遇到我的那天,应该是另外两辆德系正好送去保养了……”
“不开为什么要买?钢板和轮胎很值钱吗!”
颂然恶狠狠地怼了回去。
他快到高潮,情绪比任何时候都敏感。身体紧绷着,整个人如同一锅高温热油,噼里啪啦往外滋油花,一碰就炸。
柔嫩的龟头被布料磨疼了,他很烦躁,干脆抬起腰,把内裤扯下去一大截,形状与尺寸都相当不错的性器弹出来,颜色偏粉,一看就很青涩,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还特别容易动情,才撸几分钟,顶端早已湿透了,翕张的小孔里流出前列腺液,又黏又浓。
颂然紧紧握住自己,手腕飞快摆动,呼吸越来越凌乱。
“你说话啊,说话……”他的语气软下来,糯糯地央求,“给我听你的声音……”
贺致远问:“说什么?
颂然带着浓重的鼻音哼唧:“就说那种……你喜欢我、爱我、宠我之类的……往不要脸了说,越不要脸越好……快点,快!”
贺致远笑了:“好。”
这个阴晴不定的年轻人,一会儿朝他蹦枪子,一会儿管他讨糖吃,还真就讨人喜欢得不行。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拿着手机,缓缓地说:“颂然,我是住在你对门的那个骗子、人渣、王八蛋。很抱歉,在我们应该相遇的那一天,我看向了别的地方,没能看见你,幸好你不像我一样愚蠢。谢谢你没放弃我,一个人坚持到今天,把我这个走丢的瞎子给找了回去,没让我沦落到一辈子单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会一直看着你,哪怕你不在看我……”
“谁要……谁要听这个!那些爱我、宠我……甜死人的……那些呢?”
颂然受不了贺致远正经的告白,飞快打断他,咬紧嘴唇,鼻腔里漏出一点浸染了情欲的呻吟,手上动作越来越快,腰身微微抬起,腿肚子都在颤抖,显然快射了。
贺致远顺了他的意,用低沉而性感的嗓音说:“宝贝儿,乖,我喜欢你……我爱你。”
“啊!”
颂然发出一声惊慌的呜咽,只觉一道强烈的电流从耳朵直接麻痹到下腹,腰身本能往上挺起,阴茎突然酸极,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连忍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噗噗射出来好几股,肚皮上漫开了一摊腥咸的乳白色浊液,连睡衣也未能幸免。
射精的过程中,除了贺致远那声“宝贝儿”,他的大脑空白一片。
太可怕了。
比以前任何一次自慰都爽快。
等酣畅淋漓地射完,颂然重重砸回沙发上,不停地大口呼吸,仿佛旱地里、烈阳下一尾渴水的鱼。
忽然就有些想哭。
他终于蛮不讲理地大作了一场,使劲作,拼命作,逮住贺先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错就放肆闹腾,逼他来哄自己,而电话那端的男人温柔地包容了一切,没有生气,没有怪他。
真好,不用一直做乖孩子了。
就闹吧,闹起来吧,夸张地闹给他看,没关系的——他都明白,他都懂。

大约十几秒后,颂然缓了过来。
情欲退潮,理智、节操与羞耻心如同水下的沙滩,重新得见天日。性器还没完全软下去,正滚烫地握在他掌心,指间有粘稠的液体在流动,一滴一滴落在小腹上,空气中漾开了一股浓重的腥味。
颂然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表情就像失忆了。
谁来告诉他,刚才跟贺先生打电话的时候,他……他都干了什么?
他是不是脑子被雷劈了?!

第三十六章
Day 15 07:00
颂然一炮射得任性洒脱,射完立怂,恨不能挖个十米深坑把自个儿埋了。
深坑当然没处挖,于是他患上了失忆症。
直到挂断电话,颂然都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怎么解释的这一炮,又是怎么安抚的贺先生。总之挂掉的一瞬间,他浑身脱力,手机从指间滑脱,嵌进了不知哪条沙发缝里。他也懒得掏,扶着无精打采、稀糊一片的鸟,目光放空,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与哲学。
半晌回了魂,他才扭扭蹭蹭套上内裤,去卫生间冲热水澡。
冲完出浴,他又在腰上系了条浴巾,对着镜子泄愤似地搓他那条纯棉四角小内裤,边搓边想:这都第几次了,最近要不要这么频繁?
年轻是福,肾虚是灾。
贺先生快回来了,他得提前备点腰子补补,以免输在床上。

早晨布布起床,打开卧室门,精神抖擞地喊了一声“哥哥好”。
“布布好。”
颂然正往餐桌上摆豆浆和芝麻羌饼呢,顺嘴回了声招呼,抬头一看,小孩儿迈着短腿晃进了卫生间,右边脸蛋上赫然是一个他昨晚手绘的表情符。
两秒后,布布蹦跶出来,指着自己的脸惊喜地喊道:“哥哥,你看,我脸上有只猪!”
“……”
颂然应声切碎了一块羌饼,心想,到底哪里像猪了?
他摆好早餐,过去帮布布洗脸,仔仔细细搓掉表情符,又往白净的皮肤上抹了一层儿童霜。
今天周二,布布已经恢复了正常作息,八点要去幼儿园报道,于是系上小围兜,抓起勺子开始喝豆浆。他喜欢软乎乎的食物,专捞碗里的碎油条吃,小嘴旁边弄得一圈白沫儿。
颂然坐在对面打量他,暗自思忖:这爷俩简直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可能还是太小了吧,五官没长开,要是布布今年十岁,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来。
吃完早餐,颂然骑着小二轮把布布送到幼儿园,拐道去了一趟菜市场,回来时车篮又堆得满满当当:馄饨皮、猪肉糜、鸡蛋、小葱、紫菜、虾皮,还有生鲜的鱿鱼、整鸡和蔬菜。
之前答应过要给贺先生包小馄饨,材料得提前准备好。
客厅日历上,小脚印还剩下最后两枚。布布今早出门急,忘了涂,颂然便拿来一支彩笔,替他把倒数第二枚脚印涂满了——等明天涂完最后这枚,贺先生就该回家了。
他们一家,终于要迎来第一次团聚。
颂然又有点想念贺先生了。他把藏在抽屉16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里的画簿翻出来,小心地打开。俊朗的英菲尼迪男神出现在纸面上,温和地对他微笑。
人还是从前那个人,只不过现在,颂然已经不再是单相思了——他们真的恋爱了。
“你好,贺先生。”
颂然也对他笑,低下头,轻轻吻住了他的唇。
贺先生头像下方还明晃晃写着“前任”,颂然嘴角一抽,飞快擦去之前的涂鸦,认认真真写上了“老公”二字,以爱心圈起,封入相框。
他要把这张画挂在他们的主卧里,臊死贺先生,以报欺瞒之仇。
颂然捧着画像,心里热乎乎的,也痒嗖嗖的。
好想他啊。
三小时四十二分钟没联系了,非常非常地想念他。
颂然没有克制自己的欲求,他从沙发缝里掏出手机,拨了贺致远的电话,整个人扑到卧室床上,搂住了松软的枕头。

贺致远正在和下属吃庆功宴,压了信用卡,账单全包。
一群高级工程师兴致高昂,沿街一路横扫过去,从德国黑啤喝到苏格兰威士忌,一品脱一品脱地撞杯,磕出来的花生壳淹没了脚背,堪比盛夏欧洲杯狂欢。
等喝累了,他们集体找了一家日料店落脚,占去半边长桌,开始一盘盘消灭流水刺身。
因为发布会公开出柜,贺致远成了当仁不让的话题中心。桌上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说要出去接个电话,下属以为他临阵脱逃,纷纷阻拦。
他只好解释:“男朋友。”
工程师们立刻一路绿灯,让他在欢呼中顺利脱身。

这家店前方临街,后方有一座日式庭院,小桥竹影,山石流水,环境非常清幽。贺致远插兜靠在廊柱上打电话,旁边悬了一盏纸灯笼,随风左右摇晃。
“颂然,不生我的气了?”
“……嗯。”
颂然点点头。
哪儿还好意思生气啊,当着人家的面撸管不说,还非逼人家说一堆甜言蜜语帮着射,简直“无耻”两字成精,脸都丢尽了好吗?
贺致远闻言安了心,下一秒故作严肃道:“但我很生气,我硬了一下午。”
颂然内疚:“对不起嘛。”
“打算拿什么补偿我,嗯?”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颂然抿了抿唇,“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有。”贺致远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我希望你能补偿我一下午。”
颂然迷惘地眨了两下眼睛:“补偿你一下午……什么?”
贺致远笑而不答。
几秒钟后,颂然倏地明白过来,下腹立刻窜起一团火,炽热地烧到脸颊,浑身就像捆在蒸笼里,热得每一个毛孔都往外拼命冒汗。
补……补偿一下午,那得来多少次啊?
他下意识夹紧了双腿,新换的裤子不如睡裤宽松,苏醒的小颂然在里头舒展不开,饱经磨难,憋得又硬又疼。
贺致远点到为止,没再继续撩他,转而问:“现在是喜欢他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多一点了?”
颂然嘟囔:“你们不是一个人么?”
贺致远乐得不行:“这会儿知道我们是一个人了,刚才那股恨不得红杏出墙泼我一头绿的彪悍劲呢?一次性射没了?”
“我,我……发布会上你那一下太突然了,我还没建立起实感嘛。”
颂然的脸红得能飙血。
嘟。
电话挂断了。
颂然大惊失色,一下从床上弹起来,盯着屏幕漆黑的手机,一脸卧槽要完的表情。紧接着屏幕再次亮起,对方发来了视频邀请。
颂然战战兢兢地接了。
贺致远上半身出现在镜头里,造型和发布会时差不多——黑亮的短发整齐上梳,被啫喱定了型,几小时过去,发丝稍微垂落下来,显得比之前要慵懒放松不少。衬衣是标准不出错的淡蓝色,领带已经摘掉了,领扣也未系,袖口卷到小臂处,整个人几乎与让颂然一见钟情的样子高度吻合。
颂然看着他,表情痴痴愣愣的——和舞台上、画像里完全不一样,这是私底下活生生的,目光里只容纳他一个人的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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