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自重完本——by兔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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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是天涯海角,只要他白曳不放手,就没有人可以从他的手中逃走。这点,花佚知道,白曳也清楚,可是白曳却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不安,恐惧。
花佚嘴角扬起一丝邪笑,挑眉看着白曳,“师尊所言甚是,花佚向来识趣,断不会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白曳看着那人少见的神采重新回到他的眼中不由得心潮涌动,最终只是将自己的不安再次压在了自己心底。
花佚走到了那山洞口,回头看着白曳,白曳顿了顿,终究是挥了挥手,将这结界尽数散去。
花佚见此嘴角终究是扬起了一个真心的笑容,他快步走了出去,贪婪的呼吸这外面的空气,看着这开阔的天地,享受着这阳光的沐浴。
白曳跟在他的身后,看着花佚的举动心思异常复杂。
花佚是喜欢这外界的,是向往这天地的,可是他却无法控制的将他困起来,他知道他不可能困住花佚一生,可是他却不能容忍花佚的眼中出现别人的影子,甚至他不想街上的凡人看到花佚丝毫。
这样病态入魔的想法与他的神智处于不断的挣扎纠缠中,让他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却又抑制不住的将他困于那牢笼之中,一遍又一遍的侵犯掠夺。
望江楼位于谷阳城内,那处烟火繁盛,店铺林立,是众所周知的富贵繁华之地。
白曳带着花佚进了雅间,房中的陈设雅致依旧如故,只是这一次的人终究是和上次不同了。
花佚一只手支着头看着那店小二恭敬地将菜端了上来,依旧是之前的美味佳肴,花佚却只是看了一看,端起一杯茶淡淡的品了一口,然后看着窗外泛起微波的湖面。
白曳看着他,夹了菜放到他的碗里,笑着说道,“佚儿不是喜欢这儿的吃食吗?怎么来了只看这湖中景色?”
花佚看着湖面,漫不经心的回道,“反正今日是我生辰,我愿如何那是我的事情。”
话说到这份上白曳也没继续接话,这时候那店小二端了新出的菜式过来,看着桌上未动的食物,心里不免有些诧异,开口问道,“小店可是有什么招呼的不周到,怎么公子们都未动筷子?”
花佚懒懒的答道,“无事,不过少了胃口。”
店小二一时也不敢说话,这临江仙居的菜肴一向是顶好的,那是难得一见的人间美味,这二人竟分毫不动,实在是古怪。
店小二也不敢多言,上了菜便退了出去。
花佚看了会这窗外的风景,回头便见白曳坐在对面,想着这房间中只有他和白曳两个人,竟一时有些不快,看着白曳开口说道,“这房间的景色有些乏味了,我想去外头坐会儿。”
白曳看着花佚,笑了笑,轻声说道,“佚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白曳叫了店小二,让店小二帮他安排一张平常的桌子让他们换出去,店小二有些古怪的看着他们,可是最终也只是应声唤来了几个伙计来收拾。
离开了单独的雅间,这四周的声音便涌了过来,花佚捡了一张桌子和白曳坐下,隔壁是一个身形壮硕的大汉和几个中年人在说话,在旁边是一家四口在这儿吃饭,还有的是两个青年人在谈笑。
花佚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在水天一线困了十余年,这几个月的幽禁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可是这热闹平凡的俗世却仍旧让他由心底生出一种向往。
在这伪善的平和景象掩盖的是他对白曳那无法扭转的厌恶憎恨,他只是懒得闹了,懒得费神做这些无用之事了,白曳的强大超乎了世间之人的想象,任何妄图与他对抗的事情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即便是再不想承认,可是事情却依旧如此,他花佚若非白曳放过他,这辈子他是逃不了的,或者说,在白曳的掌控下,他连死都不能做到。
想想原本的师徒闹到了如此地步,也实在是好笑!
花佚自嘲的笑了笑,隔壁那桌在闲聊,中间那个大汉在其中侃侃而谈,听得四周的中年人一愣一愣的。
“前几天我去了那七褐山,知道那是什么地界吗?魔!魔头的底盘!老子差点就交代在那地方回不来了。”中间的大汉一脸惊魂未定的说道。
一个留胡子的中年人看着他,一脸怀疑,“魔?魔不是早几百年就没什么踪影了吗?那七褐山更早就是一座荒山了,你蒙谁呢?!”
那汉子被质疑了一副羞恼模样,看着他争辩道,“你懂个屁!半年前这天地间又出了魔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反正自从那魔头到了七褐山之后,原本的魔物都渐渐扎堆在四周,现在那七褐山可是真真正正魔头子的地盘了。”
四桌的中年人看着他虽是没有说什么,可是还是带了几分怀疑,却又不免有几分相信。
花佚听的有趣,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看着白曳开口问道,“若我入了魔,你可还要杀我?”
白曳看着花佚,轻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入魔的。”
花佚听了也没说话,继续听另一桌谈着家长里短。
太阳渐渐地落了山,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这望江楼的食客慢慢的走了,转眼便只剩了花佚和白曳两人,那店小二觉得这两位客人实在是奇怪,可是看着两人的气度又不敢造次。
白曳看了看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花佚,这才对着有几分出神的花佚开口说道,“佚儿,天色暗了。”
花佚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一天还真短,难得出了牢房,结果也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罢了,回去吧。”
花佚说着站了起来,店小二如获大赦一般走了过来收拾桌椅,白曳结了银两便也跟在花佚身后走了。
花佚懒洋洋的走了出来,在这原本熟悉的地方四处张望,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望江楼附近还有个戏台子,如今该是热闹的时候了,若是……”
花佚的话音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看着远处一身穿黑衣的人影,侧过的脸庞显露出那记忆中的模样,花佚心头一惊,然后飞身追了过去。
白曳看见了花佚离去的动作,心头一慌,转身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花佚,开口问道,“你要去哪儿?”
花佚此时全然忘了白曳,只是一味的想要追上前面的那个人,固执的想要将白曳甩开,厉声喝道,“白曳,放开!那是君一!他在那儿!我看见了!”
白曳的瞳孔一缩,看着花佚痴痴地看着前方,眼中是对他从未有过的心急牵挂,一时不由得眼底渐渐泛红,咬牙切齿的看着前方,问道,“你说什么?”
花佚被白曳拉住,看着前方那黑色的身影转眼便消失了,好像一切是他的错觉一般,一时不由得有些发怔,喃喃说道,“人呢?”
白曳眼眶发红,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街道,再看着怅然若失的花佚,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在他的心头翻涌。
程君一。
又是程君一。
明明你爱的是我。
前世今生,你明明爱的是我。
那人不过是和我又几分相似罢了,哪里值得你这么在意?
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从未曾看见我一丝一毫,你不是没有心,而是将一颗心全部给了别人!
佚儿,佚儿,你看看我好不好?
这里,真的很疼。
白曳抓着花佚的手太过用力,仿佛要将对方捏碎一般,花佚这才感觉到白曳的异样,厉声喝道,“放开!痛!”
白曳眼眶发红,声音低哑,指着自己的心口哑声说道,“痛,佚儿,我这儿也痛,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第52章 第 52 章
花佚的心情本就烦闷难安,这望江楼的处处都让他想起了程君一,那偶然的一瞥更是将他的那隐忍多日的牵挂尽数引出,将这素日的种种压抑难解,怨恨不甘全部引了出来。
白曳的侵犯,禁锢,强迫,他不挂在嘴边只是因为他知道那对白曳没用,而不是因为他忘了。那难以发泄的仇恨在这多日相处中并不是被渐渐淡化,反倒是去到了更为深入骨髓。
花佚看着白曳的神情,笑的讽刺而古怪,“痛?那与我何干?”
白曳恶狠狠地看着花佚,眼眶通红,就如要将眼前的生吞活剥了一般。
那虚伪的表皮一旦被捅破,这不堪入目的事实便措手不及的展露在他们面前。
“佚儿。”白曳看着花佚,神情卑微而带有恐惧不甘,颤声说道,“你爱我的。”
花佚一把推开了对方,大声吼道,“白曳,我花佚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爱你!我不是任逸,我不是安凡,我不爱你,我花佚这一辈子从生到死都不会爱你!即便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依旧不会对你有半分情义!”
白曳一把掐住了花佚的脖子,他不想再听到对方那张嘴里吐出一个字,这些话一道道在他的心上划着口子,密密麻麻的痛感蔓延他的全身,让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花佚的脸涨的通红,可是眼中的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畏惧,他的嘴角依旧不知死活的带着古怪的笑意,看着白曳哑声说道,“你就是掐死我,不爱就是不爱!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爱上你这种畜生!”
“闭嘴!”白曳大吼一声,他的眼中血红一片,那原本清冷的面孔上满是狼狈和疯狂,他掐着花佚的手越来越紧,看着花佚的脸色慢慢变红,眸中的神色渐渐涣散,长久被压抑隐藏的邪念就如洪水猛兽一般侵袭着白曳的神智。
再用力一点。
再掐紧一点。
只要一点点,他便再也不会看见别人,他便彻彻底底的属于你一个人,谁也抢不走,谁也找不到!
他是你的!
窒息的本能让花佚脑中渐渐失了神智,他看着犹如入魔的白曳,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渐渐向他袭来,花佚的嘴角扬起一个诡异却平静的笑容。
就在此时,白曳突然一把松开了花佚,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花佚连咳数声,狼狈的跌在地上。
白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抓着花佚的头发,然后撕扯着花佚的嘴唇,粗鲁的动作,疯狂的神态,血腥味渐渐在两人的口腔中弥漫,白曳恶狠狠地吻着,然后渐渐地放开。
花佚看着他,神情桀骜不逊,又带着讥讽嘲弄,从骨子里透出的倔强一如既往的衬出了这人难以掩盖的光彩。
白曳惨笑一声,看着花佚,言语间竟然有些哽咽,“不爱?不爱!你怎么会不爱,你只是忘了,只是忘记了。”
花佚骂道,“任逸和安凡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这么个混蛋!”
白曳只是冷笑,就如野兽一般咬上了花佚的脖子,血腥味渐渐浓郁。
花佚继续逼问,“当时程君一上了昳阳山,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曳的口齿更加深入的切入花佚的皮肤,低声笑着说道,“我只是让他看了我们几百年的过往,他和当年的我,当真是相似极了。”
花佚瞳孔一缩,厉声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曳,你怎么有脸这么说!”
白曳抬起头,笑的诡异,“难道不是?”
花佚一口啐到了他脸色,怒不可遏,“白曳,你简直卑鄙无耻!”
白曳盯着花佚,寒声说道,“佚儿,忘了他吧,他信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我不过说了几句话,他便放了手,如果是我,即便是死,我也只会让你在我身边死!”
花佚的身体气的发抖,眼神凶狠而嗜血,竟像是要将白曳生生掐死,“白曳,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你对我的禁锢,你对我的侮辱,你对我的肆意轻慢,总有一天,我花佚会将这些尽数讨回!
白曳眼眶血色未退,看着花佚,再次抓着他的头发,粗暴的吻了上去,就如一头野兽一般,绝望无助痛苦,永远得不到解脱。
佚儿,若有那么一天,我等你亲手将刀刺入我的胸口!
望江楼中,一人身着黑衣从窗口冷冷的窥探着这一切,当看见两人再度纠缠在一起的时候,那人终于冷笑一声,从窗边走开了。
“怎么?不想见他?”全书老者坐在一旁品着茶,一块黑布包裹着全身,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诡异而让人发寒。
程君一一袭黑衣,平静的双眸带着些许寒意,黑发及腰,一身黑衣包裹着颀长的身形,举手投足间竟带了难以抗拒的气压。
程君一走到了桌子边,慢慢的倒了一壶茶,听着茶水进入杯子中的声响,然后直至水面与杯沿相近,这才放下了茶壶,垂眸看着杯子。
“现在,还不到时候。”
全书老者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那依你说,什么时候才是到了时候呢?”
程君一抬头看着他,唇角染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直到这世间再无一人可以阻止我。”
花佚,曾经因为我的软弱无能而失去的东西,我程君一必将一一讨回!
自这天开始,花佚和白曳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剑拔弩张,白曳再次将花佚关在了那山洞中,结下了数道禁锢将花佚困在其中。
这多日的怨恨在一瞬间再度喷涌而出,花佚冷眼看着白曳,白曳那伪装的表皮渐渐脱落,从他敬畏的师尊,变成了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强盗,再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以前的白曳穿着完美的伪装,任凭花佚如何吵闹谩骂,也只是一声不吭的将一切收拾好,可是到了如今,只是花佚对他的一个无视便足以让他发狂,足以让他在那刹那失去神智,然后沦为一头残暴的困兽。
不能容忍他将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不能容忍在自己面前他的脑子里却只是别人的身影,不能!不能!
白曳狠狠地抓着花佚的腰,再一次的狠狠侵入对方的,看着花佚渐渐涣散的神智,白曳眸色一沉,低下头去狠狠地吻住了对方。
诱人的气息再度充盈着白曳的唇舌,腰部不断的进攻,伴随着啧啧水声越发密集,白曳终究是低吼一声将自己的欲望尽数的留在了花佚体内。
花佚隐忍的低-吟在耳边响起,惹得他的心头一下子被捏紧揉搓到疼的发抖。
白曳,我花佚说过很多次了,我不爱你!我不是任逸,我不是安凡,我不爱你,我花佚这一辈子从生到死都不会爱你!即便是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依旧不会对你有半分情义!
你就是掐死我,不爱就是不爱!我这辈子,就是死也不会爱上你这种畜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白曳,你怎么有脸这么说!
白曳,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你。
一字一句,都在白曳的脑中回响肆虐,就如一把大刀一道道的在白曳的心头割着血痕,密密麻麻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到全身。
佚儿,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我们明明不该是这样!
白曳看着花佚,通红的眼眶渐渐发酸,他捧起花佚的脸,在花佚已经失去意识的时候在花佚的额头印下了一个相当轻柔虔诚的吻。
明明想要的不是这样。
第53章 第 53 章
白曳走出来的时候正是天明,一层寒霜洒在他纤尘不染的白衣上,整个人显得越发清冷孤寂。
乐儒胆战心惊的看了他一眼,匆匆的低下头说道,“师尊,师弟这些日子都未曾进食,弟子做了些鱼汤,想着给师弟拿来一些。”
白曳冷眼看着他,随即移开视线,冷笑着说道,“不必,他不会吃的。”
乐儒暗暗觉得心惊,这几日他看不见花佚的情形,可是却看得见白曳的那愈发冰冷的神色,白曳从前虽是待人疏远,可如今却是随便一眼都让人发寒,眉眼之间的暴戾杀意更是隐隐显露出魔性来。
之前他进去送饭的时候还可以看见花佚,而如今他却是半个月不曾踏入这个地方了,白曳仿佛将所有人都当成了敌人,他将花佚困在这狭小的天地中,将他变成了自己的私有物。
乐儒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他懂花佚和白曳这数百年来的纠葛,也懂两个人之间的孽缘,白曳这许多年的煎熬,所以当白曳将花佚困起来的时候他不曾担忧,可是如今白曳居然想将花佚就这么困在这里,甚至连他都不能再见到花佚一面,乐儒心头不由得开始担忧起花佚的处境。
乐儒硬着头皮抬头说道,“师尊,师弟近来可好?”
白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神色古怪,嘴角噙着一丝奇异的笑意,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冷漠。
乐儒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接着说道,“师弟性子执拗,若是……”
“你还真关心他。”白曳突然打断了他,冷冷的看着乐儒,眼珠子又黑又冷,就如两点寒墨星子,看着让人发冷发颤,“我与他的事情,容不得外人置喙。乐儒,你且记得,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