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日远回完本——by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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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临话头一转,问小吉:“你明天要上班了?”
小吉说:“恩。”
江临临又问:“你们工作室地址是什么?”
小吉拿出手机,给江临临看地址。江临临说:“离我公司不远,明天送你去。”
小吉问:“你还拐到秋田蒲来?太麻烦了,我自己去就行。”
江临临说:“我今晚住这,不回虹湾。”
江临临自小吉走后,很少在秋田蒲住,上一次留宿秋田蒲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江婶听了自然高兴,刘瑜一事也就过去了。
小吉从小就有个毛病,赖床。纵使江临临也是个爱赖床的,但碰见了小吉,也要深感一番人外有人。小吉如今足岁二十八,正步入三十大军,但是赖床这个毛病,相比小时候,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临临立在小吉床边,第三次扯开了小吉的被子,小吉依然纹丝不动。江临临关了空调,推开窗,一股属于夏天的扑面而来,屋内立马升了好几度。江临临用被子将小吉包得严严实实,一个缝隙都没留。这样过了两三分钟,小吉终于被热醒了。江临临没有给小吉留一丝缓冲的时间,直接将人拖进了浴室。
江临临给小吉挤好了牙膏,接好了水。小吉眼睛还没睁开,自然看不见江临临递过来的牙刷和水杯,径直走向马桶,放掉憋了一夜的水。
江临临目睹小吉闭着眼睛脱裤子,放水,穿裤子,转身走出卫生间。江临临眼疾手快,又将人拉回来,按下头,洗了个冷水脸,小吉这才醒了。
忙活了半小时,小吉终于穿戴整齐,坐上了江临临的车。
小吉在车里很是庆幸,对江临临说:“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一准起不来。”
江临临说你这坏毛病怎么还没改。
小吉说:“好难改过来,以前在老家也天天迟到,奶奶都没办法,还是你有办法。不过我怎么醒过来就在厕所了?我是自己走去的?”
江临临说:“是啊,你不但自己走进厕所,还上了个厕所,旁若无人。”
小吉:“啊?”
小吉惊呼一声,从座位上弹起来,头磕上了车顶,砰地一声。小吉捂住脑袋。
江临临一边笑,一边伸手给小吉揉脑袋,又是那句常见的台词:傻不傻。
☆、第七章
小吉到了工作室,被约好的编辑引见了一下员工,谈了谈漫画大致的剧情走向,交稿时间等问题。小吉连载的漫画因为积累了一些人气,被工作室连人带作品直接签下,最近在做重点宣传,希望小吉能出面一些签售会活动。小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不擅长在陌生人面前展现,即使是喜欢他作品的人,最后只答应可以办一次展览。
聊完已经到了午休时间,小吉跟着编辑解决了午饭之后,想了很久没有去处,搭地铁回了秋田蒲。在家睡了一觉,画完一张稿子,已经将近到了晚饭时间。正要去江家,小吉接到了编辑的电话,说晚上聚餐,请小吉务必参加。见推脱不了,小吉只好应下了。小吉搭地铁到了和编辑约好的地方,二人一起去了聚餐地点。
工作室九零后居多,大多是动漫迷,小吉和他们聊得很投机,一不留神就被灌多了酒,进行了一半,小吉已经喝趴下了。
聚餐结束,只剩两个还清醒的,清醒的两人将喝醉的一一处理好了,看着小吉却泛起了难。他们不熟悉小吉的家庭情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幸好江临临的电话来得及时,二人将小吉托付给江临临,松了一大口气。
小吉躺在后座上,身体软绵无力,一点声响都没有。江临临权衡了片刻,决定将小吉带回虹湾的家里。
江临临住在老城区,这一片都是没拆过的老房子,近的约有七八十年的历史,远的则有上百年。江临临的房子虽不是什么名头响亮的人物的故居,好歹也是个大户人家,独栋独院。只是房子落座在深巷子里,要进得家门,只能靠步行。江临临将车子停在巷子口,打开后车门,看着烂醉如泥的小吉。江临临伸手拍拍小吉的脸,叫了两声,得到的反应是平缓的呼吸声。江临临躬进身子,江将小吉抗在肩上,大步走回了家。
进了家门,江临临想着要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觉有些来气,空着的那只手忍不住朝小吉屁股狠狠拍了两下,说,这下好了,又要挨骂了。
小吉之前在江临临肩头就有些颠得难受,江临临这两下成了最后一根稻草,小吉吐了出来。
江临临顾不上被吐得一身,迅速地将小吉扶进厕所,在一旁稳着小吉,等他吐完,又接了杯水让他漱口。江临临看小吉身上也是一片狼藉,顾不上许多,命令小吉去洗澡。
小吉只不停地摇头说难受。
江临临说,连着喝两天,不难受才怪。又戳了戳他的脑门,难受死你。
小吉被江临临这么一戳,整个人向地板倒了下去,江临临被吓了一大跳,赶紧将人扶了起来,认命地扒了小吉的衣服,将人抱进浴缸,待小吉坐稳了些,迅速地将自己的脏衣服也脱了,拿过蓬头,调好水温,对着小吉一顿猛搓。
江临临并不是第一次接触小吉的肌肤,只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有时只觉得滑,有时只觉得嫩,有时只觉得视觉上的白。这一次,他只觉热。小吉整个人都在散发着热气,烘烤着江临的手。江临临的视线随着小吉身上的水流渐渐向下,划过脸颊、脖子、胸膛、乳头、腹部、双腿,最后顺进了浴缸。江临临下身肿胀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江临临对自己说。
艰难地洗完了小吉,江临临将小吉擦干,抱进了卧室,直接放进了被子里,调好冷气,看了眼小吉的睡颜,自己则出来打扫干净地上残留的呕吐物,冲了个澡。待到一切弄好,江临临打了个电话回家,这次很幸运,是江父接的电话,二人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江临临走进卧室,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冷气打在赤裸的肌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江临临给小吉喂了口水,看着小吉被水湿润了的嘴唇,没有忍住,低头亲了一下。亲完有些意犹未尽,因为太舒服,底下又有抬头的趋势,还没到时候,江临临想,于是去了客房。
江临临因为惦记着小吉,一直没有睡沉。客房和主卧只有一墙之隔,半夜主卧传来一声巨响,江临临立马醒了,奔去了主卧。打开门就看到小吉趴在地上,揉着脑袋,原来是睡的好好的掉床底下了。
小吉这一下摔得有些狠,江临临似乎摸到了一个大包,他哭笑不得,一边给小吉揉脑袋,一边说:“你怎么还像小孩一样,一摔跤就长包啊。”
小吉口齿不清地说:“你才像小孩,你脱我衣服。”
江临临说,天,我给忘了。起身从衣柜扒了两件衣服给小吉套上。小吉却不肯乖乖穿衣服,江临临一边穿,他一边脱。小吉说:“你别想给我穿,我要留下证据,你别想毁灭证据。”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江临临闹不动了,“行,明天一早起来你可别怪我。”将小吉再次弄进被窝,自己也钻进去。
小吉迅速睡着了,江临临被这么一闹已经睡意全无,他撑起身子将小吉的被子拢好,看着小吉,房间只开了一个小壁灯,江临临的脸被收进黑暗中,轮廓鲜明。小吉翻了个身,面对着江临临,感觉到身旁有个物体,伸手搂住了江临临的腰,前后扭动了两下身子,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咂巴了两下嘴巴,呼吸变得绵长,打在江临临腰侧,穿透薄薄的衣服,直达皮肤。
夜深人静,只一台空调在嗡嗡作响,江临临却感觉空调失去了作用,屋子里的气温逐渐在升高,或许是小吉身上在发烫,或许是他自己。江临临朝着小吉的身子贴近,挨紧的那一刹那,江临临觉得舒服极了。
小吉醒过来很是一阵头疼,脑袋像是重了几斤。他挣扎着起床,被子从身上溜了下去,小吉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再看一眼四周,这的装修可不太像酒店。他裹着被子出了卧室,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这间屋子的装修有些特别,屋内处处留着年代感,老式的木梯、家具、房门,小吉感觉置身于上个世纪,但是过于现代化的电器又在提醒他,这是二十一世纪。
小吉似乎明白过来自己身处何处了,只是没见到屋子主人的身影,小吉裹着被子不方便下楼,站在楼梯口对着楼下喊了一声:“哥!”
江临临从厨房探出脑袋,“你醒了,饭马上就好。”
小吉说好,于是又回了卧室。
没多久,江临临就在楼下喊小吉吃饭,小吉跑出房间,对着江临临说,“你能不能先给我找件衣服穿?”
江临临在楼下笑了起来,三步两步上了楼梯,木制楼梯被他踩得咿呀作响,江临临看到小吉幽怨的眼神,对他说:“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让我穿的。”
小吉一颗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顿时通红了起来,江临临拿起昨晚小吉不愿穿上的衣服给他,看到了他满脸通红,想象了一番包裹在被子里的身子,估计也是红的。
江临临将衣服扔给小吉,“穿好了就下来吃饭。”自己率先下楼了。
小吉坐在饭桌上,吃了一口米饭,瞥了两眼江临临,这货居然还在笑,他若无其事地问,“你笑什么?”
江临临笑眯眯地说:“小吉,你怎么越来越傻了,你还没刷牙。”
小吉愣了会,脸又红了,忿忿放下筷子,走进了浴室。洗漱台上已经放好了一支新牙刷,小吉拆了包装,刷好了牙,顺道还洗了个脸,做完这些,立在原地思索了片刻,确认没有漏下什么没干的事,才出了浴室。
小吉刚坐下,江临临递了杯水过来,“先喝杯水。”他说。
小吉在江临临目光中喝掉了满满一杯。
“给多少你就喝多少,怪不得你会喝醉。”江临临将空杯子放在一旁,待小吉坐下后他又说道,“酒桌上喝酒,兴头一好,也就没了分寸。你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量力而为。”接着教起了小吉一些挡酒的法子。
小吉听完,问“你就是这样挡酒的?”
这些办法江临临自己倒还真没用过,他年轻时也是一个喝酒极狂的人,这些法子根本不屑用,只不过到了小吉身上,江临临还是希望他能少喝点就少喝点。
小吉没得到回答又说:“你从来不用这些办法,对吧?却要我用...”这是关心,我知道。这一句,小吉没说出口。
饭桌上陷入了沉默,只剩二人夹菜吃饭的声音,小吉突然说:“谢谢你。”
江临临碰碰小吉的头顶,“不要谢我。”
“我是说,饭很好吃,谢谢你。”
“那可不。”
“饭很好吃,菜嘛,还欠了点火候。”
“嘿,你小子。”
“你今天怎么不用上班?”
“没事,我是发工资的那个。”
“哎呀,炫耀意味有点明显。”
“你今天不上班没事吗?”
“我虽然不是发工资的那个,但是我基本上算个自由职业者,不用坐班。”
“哎呀,炫耀意味有点明显。”
小吉嗤笑:“江临临你好幼稚。”
“刚才谁叫我哥来着?”
“你这种小孩不配当哥。”
“你比我小一岁好吗,小孩!”
二人吃过饭,决定回秋田蒲。小吉站起来要收拾碗筷,江临临阻止了,“没事,等阿姨来收拾。”
“你还请了阿姨?请了阿姨阿姨你还自己下厨?”
江临临能说什么,难道要说,我怕阿姨在家会撞破你的裸体。我幻想了一整晚你一觉醒来,光着身子冲出来惊慌失措的模样?这么想着,江临临又觉得可惜,早知道把被子拿了,不行,会感冒的,关空调啊,不行,太热。
“什么跟什么啊。”江临临说。
二人出门,小吉回头看了眼江临临的房子,在六月的阳光下,一墙一瓦都在反射光芒。小吉觉得这栋房子像一个深宅大院里的黄花闺女,藏得很深,美得天然。小吉感叹:“你真是有钱。”
江临临解释,“几年前虹湾区放消息说这一片要拆迁,原先的主人最初因为急着用钱找好了买主,一听要拆迁,又不肯卖了。后来因为要保护老城区,这一片不拆了,买主以为房子不卖,在另一片城区买了房。原先的主人为了将房子脱手,低价出售,正好被我碰上了,捡了个大便宜。”
“你运气还真是好啊。”
江临临笑笑不说话,将手里的一个纸袋子扔给小吉。
“这是什么?”小吉问。
“都是上大学的时候闲来无事拍的,那个时候秋田蒲大片的房子上都画了一个拆字,想着以后就看不到了,不知道不觉照片攒了许多。”
小吉打开袋子,一摞照片,拿出几张来看,全是几年前的秋田蒲,有些建筑和小吉的记忆重合,只是确实如江临临所说,大多房子的墙上都画了一个拆字,红色的,在画面中很是鲜明。
“这些照片怎么也有五六年的历史了吧。”照片的色调有些灰暗,不是时下的摄影器材。
“差不多。”江临临说。
“这么珍贵的东西。”
“那天听你和芝芝说你的漫画背景是秋田蒲,我留意了一下。”
“你也时常怀念过去的秋田蒲吗?”
“过去就是用来怀念的。”江临临说感叹。
“所以作画的时候,我会不知不觉将色调放浅,甚至泛黄。就像是影片里放起回忆的片段总是会变成另一个色调,并不是几年前秋田蒲就是灰黄色,那都是刻意加上去的回忆的颜色。有时不带感情地想想,就算十年前,秋田蒲也有这样的夏天,阳光灿烂,一切都很明亮,只是当一切变成了回忆时,天空又只剩下了灰白色。”小吉说。
“你手中的照片,就是当年的秋田蒲,但是现在来看,也成了泛黄的照片。这不一定是感情色彩,只是当年所具备的摄影能力,还原不了当年的颜色,再好的像素,经过六年时间,也会变得模糊。相片在不知不觉中留下痕迹,物质也敌不过时间。”江临临接口道。
二人终于走出了巷子,小吉脸已经晒红,脑门冒出了许多汗珠。坐进了车里,小吉大呼“空调空调。”车子经过一上午暴晒,比车外温度还高,小吉耐不住热,伸出手扇风,问道:“十年前的秋田蒲也这么热吗?”
“热啊,你忘了我们在秋田河洗澡吗?”
“可是在记忆中好像并没有那么热。”
“你一直都是个不长记性的,现在还一样,真是一点没变啊。”
江临临发动了车子,车子汇入车流,空调很快发挥了作用,小吉在舒适的温度中睡过去了。
☆、第八章
这个点江家已经没人了,江临临将小吉送到李家院门口。车停了,江临临拍醒小吉,问他头还疼不疼。
小吉在座位上摇头晃脑,江临临说:“你伯伯婶婶上班去了,回去好好休息,我让我妈晚饭时间来叫你,你大着胆子睡就是。”
小吉点头:“嗯。”
江临临又说:“估计晚上你要挨骂,这我可帮不了你,我也觉得你该骂。”
小吉一想,又拿他喝酒说事,打断江临临,“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错了。”
江临临被小吉逗笑了,倾身过去解了小吉的安全带,两人挨得极近,小吉的呼吸就在耳边。“啪”的一声,安全带解开了,江临临却没有退回去,他伸手拢在小吉后脑勺,凑过去,在小吉额头上亲了一口。“你可以犯错。”江临临说。
小吉瞪大了眼睛,忽然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打开车门,逃下了车,跑进屋子。“砰”一声,李家房门紧紧关上了。
江临临笑了一下,摇摇头,发动车子走了。
小吉冲进了家门,靠在门上缓了一阵。李家关上了大门,阳光从厨房的窗子投射进来,在地板铺上了一层明亮,细小的灰尘在阳光下现形,明亮不孔不入。三口拖着懒懒的步伐走近小吉,小吉俯身抱起三口,上了二楼。
二楼是从前李家人住的楼层,有三个房间,最大的主卧归李爸李妈,旁边的次卧归小吉,对面还有一间屋子,李爸用作书房。李家人在这屋子住了五年,小吉自回秋田蒲,还没有踏足过二楼的房间。
小吉不禁勒紧了三口,三口叫了一声。小吉推开了主卧的门。房间的窗帘紧闭,只一条光线从门口投进,家具仍在原先的位置,只不过空空荡荡,了无昔日生活的痕迹。小吉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抱着三口向阁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