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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个高太尉完本——by小麦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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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瞠目结舌,为何竟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我还有这个事?不是说谈判谈好的吗?高淳也从来没提到过啊。
赵安笑笑:“高淳当夜身边只有二十三人而已,一个时辰里战死十七人,只可惜他早有安排,三更天竟然有两千外城禁军凭枢密院密令杀进了皇城。”
这的确是高淳的做法,十万禁军的总司令,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
赵安苦笑:“你哥哥的五百死士全军覆没,我们是靠你才退到国公府的。”
我的下巴快掉下来了。
赵安笑:“怪我吗?”
我摇摇头,成王败寇,有什么可怪的。
赵安的眼睛亮了起来:“你哥哥的河北路军士在城外和禁军僵持了一天一夜。京中一片混乱,禁军封了城门。最后是高淳托国公爷转告,外忧未除,他可以放弃郭仪,扶我登基,但要求你哥哥把你交给他,并且要维持他手上的兵权。”
我的鼻子酸了一下。心里热热的。是的,他们没说错,你拿江山换了我。
赵安笑了起来:“我娘一口就答应了。放虎归山也好,他日鸟尽弓藏也好。当时京城乱作一团,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更何况,大名府还有郭家的人在。万一他们勾结北辽杀来,恐怕大好江山毁于一旦。”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为何要修改律令,还要去求亲?岂不给天下人笑话?”
赵安皱起眉头:“女帝在位两百年,有什么可笑的呢?我这皇帝,登基以来,政令不出福宁殿,只有那两件私事家事,我娘拿我没办法。我为什么不做?起码还有机会能把你名正言顺变成我的人。”
不不不,赵安,我不要做你的人。
我相信赵安的话。如果高淳和梁德君告诉我这些,恐怕我更加不会离开高淳吧。即便那个时候,兵力也好,政局也好,都是双方妥协的结果,但高淳能把我带走,我还是满心欢喜的。
我问他:“那你都快二十岁了,什么时候才能亲政?”
赵安看看我,垂目道:“皇长子出生,太后才肯归政。”
我倒吸了口凉气,这——够狠的啊。
赵安有些烦躁起来,上来握住我的手:“阿卿,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你那天亲口说的——”
我诚恳地看着他:“是的,赵安,我喜欢你,但是这和爱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爱一个人,会一直想着他,无时无刻,不论在什么地方,你会想他在做什么在说什么,会不会也想起我一点点。他对你的好,你记得牢,他对你的不好,你全忘掉。他要能开心,你觉得花都开了。他要是不开心,你觉得天都掉了。你在水里在火里煎熬,可是你心甘情愿就是不肯放手。这和我喜欢你不一样。”
赵安的眼睛湿漉漉的:“我就是这样想着你的。一想到你可能在他身下,我就恶念顿起,嫉妒噬心,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在我面前,哪怕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我也心满意足,快活得很。你为什么不能分我一点点这种心?”
我很无奈:“我也想啊,爱一个人太他妈苦了。苦得要死。我也不想干。可我也没办法啊。”
赵安垂下头:“你可以试试的。起码试一试。两情相悦总比单相思要好。”
他小狗一般的眼神,哀伤又漂亮。我一瞬间走了神。
赵安的吻,密切又渴求。我摇摇头,他就贴得更紧,轻轻舔咬着我的唇角。我头往后躲,他的一只手捧着我的后脑勺,躲无可躲。
在他的气息间,我神思恍惚。
他就更坚定地贴上来,身躯火热。我退一步,他跟进一步。我退两步,他跟进两步。我还没系牢的腰带又啪嗒掉在了地上。
他在我唇间呢喃:“阿卿——阿卿——阿卿——”
那股子绝望,我多么熟悉。
赵安的技巧远胜过高淳。他温柔又专注,他的手滚烫,一遍遍抚摩着我的背,像火一样。他的吻密密麻麻细细碎碎,似乎我是他天底下珍贵的宝贝,带着虔诚在膜拜这我的躯体。
高淳这个王八蛋,只会一昧狠干蛮干。我仰躺在床上,看着明黄色的葡萄石榴纹帐顶,忽然想起高淳来。那具修长干净的身体,皮肤在夜色里微微闪着光,每一块肌肉都线条分明上下起伏或收缩。他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他汗流浃背,身上淡淡的体香和汗味,都侵入到我每个毛孔里为所欲为。那彻骨的疼痛,我的肉体似乎不再是我的,我的灵魂飘散在外看着他全身心投入地占有我。而此刻,我忽然回想起,那夜我们两具绞杀在一起的身体默言无声,只有无尽的攻占和承受,在肉体撞击声里倾诉着绝望的痛楚和无边的快感。
而愚蠢的我,只是沉浸在从此你是我的人了那种巨大的愉悦中,为我们的肉体紧密相连欢呼雀跃,却没有意识到那只是他绝望的唯一的一次放纵,所以急不可耐所以横冲直撞所以决然而去。
所有的相接,只为了相离。
此刻,我的灵魂一样飘散在外,心里那么酸涩。对赵安,充满内疚和歉意。是的,我有不良动机,我有坏心,我还想借着你断绝自己对高淳的一切渴望期望盼望,让自己没了幻想。这具肉体,请你尽情享用。
我对未来,无所畏惧,无所牵挂。
第28章 中二青春的回忆
赵安脱衣服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他脱得慢,有点要进行什么仪式一样。眼中有几分惶恐,几分坚持,几分火热。
我抬起手臂搁在额头上。我知道他的身体很好看,看过无数遍。
我们从两个扁平少年逐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而不知道从哪一点开始,一条路分了岔,他越长越高,肩宽腰细臀翘腿长,肌肉线条明显,一丝赘肉都没有。我却停止了长高,纤细瘦弱,肌肉摸起来也是硬的,却是流线型的。历经第二次青春期的我,似乎一直是他的生理成长老师。我淡定自若地告诉他如何洗干净包-皮里的污垢,很遗憾地表示这个时代没有割包-皮的技术,否则他的小弟弟会更茁壮。他脸红着遮着自己不给我看,我踢他的屁股表示嫉妒。
他第一次梦-遗的时候惊慌失措,睡在榻上,跟只小狗一样看着我,比他矮半个头的我将他濡湿的裤裆拎起来,抖了抖,告诉他:想女人了,就会这样,日子长得很,还会再有的。他张张嘴想说什么,还是垂头羞惭地别扭着去了净房沐浴。我追在后面问他能不能再想一想,让我看看硬起来后有多长。
这些玩笑话,前世的初中、高中,经常有。
我们在厕所里站成一排,垂下目光,用余光测量着左右两边人的长度和直径,再沾沾自喜或是垂头丧气。初三就开了荤的蛮牛刘满告诉我们硬起来后才知道到底行不行。他喜滋滋地告诉我们他有十六厘米。我当没听见。
我看到过二哥洗澡。初中毕业的时候,他说为了奖励我,带我出门旅游。
我们去了开封。我之前想过很多年,二哥为什么要带我一路北下,我以为他想把我丢在嵩山少林寺被-操。事实并没有。
那夜我们在嵩山下,住在一个五十块一夜的老大爷家里,没有浴室,土院子里一口井,有轱辘吊着木桶。我穿着四角短裤,在月下一遍一遍地把水桶拎上来,冰冷的井水倾泻在身上,会突然打一个寒颤,有种射-精后的酸爽。再把空桶抖几下扔进黑暗的井里,咕咚的声音传来,闷闷的,扯着绳子再抖几下,咕咚咕咚。绳子往下掉,水满了,我又拎起来。
忽然一只手接过我手里的井绳,两下就把满满的木桶轻巧地提上来。我转过头,看见赤身裸体的高纯站在我身边。他眉眼淡然,退后几步,侧过身子将木桶举起,从头上一冲到底。月光下他身体上的水光泛起银色光泽,锁骨处盛住了一些水珠。他高大修长,整个身体的线条像徐悲鸿的八骏图,又好像动物世界里的猎豹。
月光下我紧紧盯着他,垂涎欲滴,他放下木桶朝我走过来。我似乎被空气挤压得无法呼吸,胸中一团火。我垂下目光,从他八块腹肌溜下去,那黝黑中的垒垂,随着他的步伐巍巍颤颤,越来越近。
我猛地一甩手中的井绳:“二哥!你怎么连短裤都不穿!”转身跑了。
那一夜我脸红心跳不止。梦里我虔诚地跪倒在他脚下,双手沿着他结实修长的双腿蔓延上去,颤抖着抚摸上他的雄伟,他垂着眼睛看着我,梦里的他迷离莫测。
梦醒后,我羞惭不已无地自容,甚至不敢看二哥的眼睛。可他,还是那么柔和地看着我,嘴角带着笑。
现在想起来,似乎他什么都知道。
在赵安慢条斯理脱着衣服的时刻,我却咀嚼着前世所有的细节,重叠起今生的印记来。
汴京八景在那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理解他来回在人声嘈杂的大相国寺前面做什么,抱怨难吃的包子,还有他开车的时候被一个女交警拦下来,我深以为是女交警觊觎他的美色才给他开的罚单。
他违规逆行单行道的那个地方,是今日的太尉府。
我记得,夕阳的金光笼罩着他的侧脸。我因为疲劳和旅游的无聊一直在唠叨。他那一刻的心情,我不懂。
赵安脱光了,却没有覆上我的身子,只是静静躺在我身边,似乎刚才热烈缠绵的亲吻抚摸已经完成了这个仪式。我们只差两根事后烟?
我拿开手臂,转过头,看向他。
赵安的五官其实和高淳完全不同,是那种淡漠的神情,他们的眉毛一样的黝黑,可因为他们的瞳孔更黑,眉毛压不住眼神,反而多出一种冰冷禁欲的感觉。
“你在想他?”
“嗯。”
“不能想我一点点?”
我扯过床上的薄被搭在我们的腹间,好似整个漫长的青春期,我们无数次溜出去做了坏事,回来洗干净两个人躺在榻上一样。
“赵安。”
“嗯。”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他的。”
赵安没说话。
我苦笑了一声:“我当然不是秦卿,我本来就是高青,高淳是我二哥。我娘带着我嫁给了他爹。”
不知道这样说他能不能理解。
“嗯。他喜欢你?”
“嗯,他死之前说了句话。肯定是喜欢的。”我叹了口气。肯定。
“他是你要找的人吗?”
“是的。可他不记得我了。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我记得的事,他不记得。”我也没说谎。
赵安沉默了片刻说:“我不杀他就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赵安转过头看着我:“如果他落在我手里,我能不杀他。你放心。”
他的眼神坚定,自信。
“谢谢你。”
“刚才我很想就这么睡了你。”赵安扯扯嘴角:“又不甘心。”
“嗯?”
“我不想睡你的时候,你想着他。”赵安笑:“让我觉得我在睡高淳似的。”
我一愣,难道你在睡郭煦的时候是觉得在睡我吗?
“我可是让你睡的,你自己不睡,以后别后悔。”我的声音闷闷的。
“后悔,肯定后悔。”赵安很笃定。“后悔也不睡。对你,我下不了手。除非你真的想。”
我已经后悔了。
哪怕是一刹那的念头,让我愿意坦承肉体,二哥前世那温柔深沉难以言喻的眼光,就把我钉在十字架上,我遍体鳞伤,满是荆棘。
***
那夜,我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做。和赵安在一张床上,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安睡如婴儿。
第二天,我随段明霞出了宫。
她十分钦佩我,表示男人就是和女人不一样。她要不是死了心,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要被另外一个男人睡,但我却可以心里一个,身上一个。她好奇地问:“是不是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可能有那种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感情?”
鉴于她一贯冷静自持,很少出现好奇宝宝的表情,我没有给她白眼,而是认真地告诉她:“研究的数据基数太少,无法得出可靠的结论。”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听不懂,是说你也不知道吗?”
“嗯。”废话,老子两辈子只接触过三个男人,两个还是同一个人的两辈子。我能给你什么结论啊。反正要是赵安真把我睡了也睡了。我也不会捶胸顿足要活要死。赵安嘛,也睡过郭煦,还会接着睡蔡氏段氏N个女人。至于高淳,也会接着去睡章氏。
我们的确没有什么非你不可,只要你一个那种天崩地裂的感情。即便是你段明霞,被高淳拒绝了不也马上选择利益最大化吗?
爱情,这玩意儿,谁知道?
***
十一月中,礼部就送来了大礼服和十二位侍女内侍。桃红色的十二单,层层叠叠,段明霞试衣服的时候的确明艳不可方物。我提醒她腰要放宽一点,她进宫的时候更冷,里面总要加一件小袄。她觉得很有道理。
但她还是没有给我任何高淳的消息。她说怕我伤心。我也就笑笑。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我只是要做一些我要做的事而已。
就连馄饨摊头的老板都愤愤不平地埋怨:“区区一个西京留守家的娘子,怎么就能好命到嫁给太尉!”
重阳和冬至紧张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馄饨碗:“老板,再来一碗。”
冬至夜里给我泡脚的时候,怯生生地道:“太尉一定有难处,他身不由己。”
重阳瞪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摆摆手:“没事,尽管说。”
重阳拿了干布给我抹脚:“二郎别伤心,我打包票太尉绝对没圆房。你想啊,前几日传出喜讯,可秦州大捷也是那个时候,难道太尉有□□之术?一边打仗,一边千里外成亲圆房?这绝对鞭长莫及——”
我看着他嘻嘻笑。
冬至拿手在我面前晃荡:“二郎?二郎?”我拍开他的手:“你去国公府,明天我要见我哥。在太尉府见。”
冬至差点没晕过去:“二郎,你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重阳将他推出门:“就你废话多,二郎怎么说,你就怎么做。滚。”
我知道他们俩最近蜜里调油,但小心翼翼地步撒狗粮给我吃。但那种语气中的亲昵,我还是猝不及防地被暴击了。
即便是早就预料到的事,真的被不相干的人说出口的时候,心中还是被绞杀了一下子,胸口的空气全部被抽光,得憋住气忍过去,才行。
赵安和郭煦做的时候,我看着,很难过,是觉得赵安太可惜可怜了。我心疼他。
可高淳和章三?我想都不敢想。一想,我怕我会忍不住策马去洛阳,拔剑杀了她。她怎么能碰高淳?
***
太尉府因为高淳不在,人却不少,除了他带走的亲兵,各处的管事、护卫一应俱全。我早早到了那边,一切都安顿妥当。
肉包子打狗,谁是肉包子,谁是狗?
第29章 扮猪吃老虎的二郎
我哥哥秦麟,是个奇葩。
他比我大十二岁,现将而立之年,娶了一妻四妾,生了七个儿子五个女儿。他长得也很好看,和高淳、梁德君并称汴京三公子,等到我十二岁名震瓦舍勾栏后,汴京四公子,我秦家占了三席,谁让高淳也是咱家亲戚呢?汴京有言:嫁人当嫁秦家郎,当然和我没关系,我是郭煦的。
可我有时候觉得他很讨厌,从小他就看我不顺眼,看秦卿本人也不顺眼。其实秦卿出生的时候,他都已经考太学了。这种母爱缺失恨,不知道从何而来。转头他从秦氏身上得到了弥补,对她比对亲娘还好。可他看赵安的眼神有很嫌弃。
好吧,其实出事后我知道得越多,就越来越怀疑我这哥,是不是对自己的姑姑起了不伦之心。毕竟,赵安的娘,真的是美女,比段明霞要美好几个段位。回想以往他孺慕地看着自己的小姑母,貌似很暧昧的感觉。
我躺在太尉府演武场边厢房的屋顶上,嚼着根狗尾巴草,想着我哥,然后忽然就想到了高淳和二哥。
前世,二哥在我高一的时候逼我去学射箭。射箭馆里的弓,有些古怪,也没有扳指,是皮套。我一开始上去就狠拉,箭连靶子都没碰到。二哥托着我的手臂,将弓放正,他贴着我站,我的后腰能触到他的皮带扣。他看我走神,一只腿伸过来,插到我腿中间一踢:“右腿往前一些,重心后移一点。”我吓得没跪了。这,这种感觉太怪异了。
这世,有了良好的基础,其实我学射箭很轻松,可是我就是让箭射不到靶子上。高淳气得脸都白了,他大步走过来,两只长手臂一伸,将我的小胳膊托得牢牢的,大长腿一劈一踢,我的右腿超前一抖,他轻轻一拉,一个满月。手一松,正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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