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完本——by公子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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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跟他猜想毫无二致,画的正是丰神俊朗的孟元君。
孟客古道热肠,为人热忱,既然答应了白青雨,果然将那住在外头的朋友给接了回来。
孟老爷见家里多了一个痴呆儿,便问:“这又是谁?”
“小塘。”孟客道:“他是靑弟的朋友,托我照料。”
孟老爷看了看那个小塘,生的十分秀美,虽然是个男人,却没有喉结,便知道是和白青雨一样,是个阉伶:“真是作孽,好好的一个孩子,竟也被祸害了。”
“所以是个可怜人。你别看他痴痴傻傻,却会下棋,一旦下起棋来便安静的很,且棋艺精湛,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客儿,我知道你一向仁善,见那白青雨身世坎坷,又与你有总角之好,你可怜他,有心相帮,可外头如今传的这么难听,你是不是也避避嫌?我听跟着你的小厮说,昨夜那个白青雨又做噩梦,夜不能寐,所以将你叫去了?你知道外头如今都如何传你们么,说你们日则同行,夜则同息,如同做了夫妻一般。你尚未娶亲,落下这等名声,以后可怎么办。”
孟客闻言笑道:“外头不管怎么传都不要紧,父亲难道还信不过儿子么?”
“所以我只是说你几句要你注意,也并未拦着你。只是落花无情,未必流水无意,你虽然光明磊落,那个白青雨心里也是如此想么?他可是个阉伶,只怕取悦男人,是他……”
“父亲,靑弟不是那样的人,他温文尔雅,性子沉静,比寻常读书人还好礼知节,外头那些议论,不过因为他是个阉伶罢了。可是他当年被拐,我也有责任,若不是我带他出去玩,又一时贪看把戏将他忘了,他或许也不至于被人掳走。他有今时今日的境遇,也有我的过错……”
孟客说着神色便黯淡下来,似乎颇为自责:“你看他容色出众,才艺卓绝,若好好地在白家长大,此刻便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儿郎,何至于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
孟老爷叹了一口气:“此事你已经自责多年,但这何尝是你的过错,那时候你们日日出去玩,谁能想到就那一日发生了意外……罢了罢了,你这愧疚已成心魔,若不让你照顾他,只怕你终生难安。只你知道分寸就好了,不要给祖宗门楣抹黑。还有一件,你与白薇的婚事,该早日定下来。那孩子温柔贤淑,如今外头流言那么多,她还肯嫁你,你与她早日完婚,也好堵住悠悠众口,再者和白家结下这桩姻缘,也方便你照顾白青雨。”
孟客点头:“这些父亲母亲做主就是。”
孟客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他和白家小姐白薇定亲的时候,在青州城也引起了轩然大波。
39.201704
孟少爷的事情, 显然深深地刺激了白青雨。白青雨晚饭也没吃,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里面。顾槐送了晚饭到他跟前, 他也不肯吃。
白青雨从前很喜欢用各种理由叫孟客过来, 有时候天黑了也不放孟客走。但这件事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强求过孟客来。孟客来的时候,他便笑脸相迎,孟客不来的时候,他就一心一意地陪伴着他买的那些小狗崽。
“你看这些狗,多听话, ”白青雨一边喂那些狗吃肉一边对孟客说:“还是畜生好, 你对它好, 它便对你好, 眼里也只有你。”
白家的狗,吃的比寻常百姓还要好,顿顿大鱼大肉地伺候。这些狗也争气,一个比一个长得快。白青雨显然以前是训过狗的, 这些狗在他手里训练的异常听话, 只是小的时候还觉得一个个毛茸茸的很可爱, 个头长开之后,便看着有些可怖了。这些狗虽不咬他,却不听他的话,只听白青雨一个人的, 若不是需要喂食, 顾槐轻易不往那些大狗跟前去。
这一天夜里, 顾槐睡的正深沉,忽然听到了一阵狗吠声。他慌忙爬了起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往白青雨屋里跑,谁知道刚跑到院子里,就见一个人从白青雨屋里蹿了出来!他也不敢追,只急着看白青雨,便冲到屋里,喊道:“少爷,少爷。”
黑漆漆的房间里只感觉到白青雨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带着一股热气。他赶忙追了出来,却见白青雨衣衫凌乱,赤着脚奔跑在庭院里面。他见白青雨往屋后跑,自己犹豫了一会,一扭头去追那歹人。
那歹人跑到墙头底下,顾槐看见那墙头上居然还骑着一个人,下面放着一个梯子。那人喊道:“你怎么跑回来了?”
“他那屋子后头养了一群狗,你聋了,没听见?”
“有狗你怕什么?”
“狗一叫,这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难道还会有人多管闲事?”
“那人比狗吓人,他娘的,谁睡觉会在枕头底下藏把刀!”那人说着便往梯子上爬,就在这时候,突然几个黑影从顾槐身边蹿了过去。刚拿起棍棒的顾槐吓得立在原地,就听那人喊道:“狗,狗狗,狗追上来了,六少,你快点!”
但是已经迟了,那被唤作六少的人刚摸着梯子,就被那几条已经长成的大狗扑倒在地上。随即那六少就哀嚎起来,叫的分外惨烈,吓得那墙头上骑着的人一个劲地喊:“六少,六少!”
顾槐赶紧拿着棍棒跑过去,却不敢近身。那几条狗性子烈,撕咬的异常厉害,那六少转瞬便没了声音。血肉被撕咬咀嚼的声音听的人豆皮发麻,那墙头上骑着的人,吓得直接跌到墙外头去了。
顾槐瑟瑟发抖,想把那几条狗给撵走,却又不敢上前,忽然察觉自己身后来了一个人,赶紧回头看,正是白青雨。
白青雨提着一盏油灯,幽幽地看着那几条狗在墙根底下啃食。灯光一照,顾槐便看到了那六少的一条血肉模糊的腿,吓得手中棍棒落到地上:“少爷,少爷,人死了!”
白青雨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一道伤,一直延伸到脖子上,显然是被这六少抓的。他蹲了下来,说:“这人该死。”
那几条狗啃了好一会,这才纷纷停了下来,灯光照着它们满嘴的血污,直看的顾槐心里发颤。那几条狗刚吃了人,似乎也有些疯癫,看着他的眼神想看着一块肉。顾槐爬起来躲到白青雨身后,白青雨却毫无畏惧神色,蹲着问说:“这是你们头一回吃人肉,人肉怎么样,好吃不好吃?”
这六少原来是城西陈家的小儿子,第二天陈家便来要人了。顾槐心里发虚,道:“什么六少,没见过!”
“你少不承认,昨夜我跟六少一起来的,眼看着他被你们少爷养的恶狗扑倒了,还能有假?”那说话的眉眼轻佻:“快把六少给交出来!你们家少爷呢,给我们出来!”
“我家少爷不在家,出去了!”
“肯定是躲在家里不肯出来了,给我进去搜!”
顾槐一个人,哪里拦得住这么多人,这些人冲进白家,却没找到六少的影子。
“我早说了,没见过什么六少。”
“我和他一块来的,怎么会没见,定是给你们家主子养的这些恶狗给吃了!”
恶狗吃人,这实在有些骇人听闻,只是无凭无据,也找不到尸首,又有孟客从中周旋。孟客擅辩,六少家里的人去告官的时候,就是他凭自己在青州的人脉和口才搞定了这件事。六少失踪,成了一桩疑案,只是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爬白家的墙头了。
但是白青雨却似乎受了惊,在家里又接连修了两道墙。孟客看着一道墙又一道墙地盖起来,神色疑惑。
“我问你,那个六少,是不是来过白家?”他私下里问顾槐。
顾槐是极其钦佩孟客的,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不否定也不承认。孟客神色骇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槐觉得孟客应该是猜到了,犹豫了半天,将这事告诉了白青雨。
他原以为白青雨会怪他没有及时否认,不想白青雨却道:“你怎么不告诉他实情?”
“我……我怕……”
“你怕他知道了,怪罪我?”白青雨歪着头,坐在?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盖懊杌孀诺で啵夏凶臃嵘窨±剩副时愎蠢粘稣嫒说纳裨侠矗凶湃溃骸拔矣惺裁醋铮咳瞬环肝椅也环溉耍巳舴肝遥共恍砦易员A耍空庋亩袢耍槭蚨味疾豢上АN业瓜肴媚愀嫠叽蟾纾纯此鞘裁捶从ΑK宜担庖簧皇蓝蓟の抑苋幕埃胰缃穸疾桓倚帕耍每梢阅谜饧率允运!?br /> 顾槐也不知道白青雨这话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所以并没有告诉孟客。
可是不久之后的一天,孟客突然上门,并把他支了出去。顾槐从未见过孟客那样的神情,他一向丰神俊朗的脸庞满是阴霾,再不见从前半分温和如玉的模样。他心下忧虑,便悄悄躲在院子外头,听见孟客和白青雨的争吵声,不多久,就见孟客气冲冲出来了。
“孟少爷,孟少爷。”他在后面叫,孟客却再未回头。
他只好转了回来,去看白青雨,就见白青雨在地上坐着,头发披散,看见他,便笑。
“少爷……”
“你看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少爷……”
白青雨忽然面目狰
40.201704
顾槐讲完这些,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苏翎先发了话:“那又如何,还是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再可怜,也改变不了他往咱们门上泼血,差点害的咱们全都喂了行尸的事实!”
刘惠儿小声说:“就是, 何况他还为了养行尸, 害了那么多无辜百姓。”
“你说你家少爷和孟元君是因为一次争吵决裂的, 他们俩又是为什么吵的, 你可知道?”容探问。
顾槐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个白青雨, 好像是个很作死的人, 没事就爱试探孟元君对他的心意, 或许是他故意告诉了孟元君那个六少的事,你想,那个孟元君可是个正人君子, 以为六少的事只是旁人污蔑, 所以帮了他, 知道真相之后, 感觉自己成了半个杀人凶手,就此和白青雨翻脸, 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白青雨,多年的阉伶生活, 早已经让他的思想扭曲了, 大概心里总不安定, 所以没办法轻易相信一个人。也因为此, 在孟元君死了之后悔恨交加,所以才越来越变态的吧。
“少主,这个白青雨,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怎么想?”
“我?”苏翎说:“依我说,他虽然可怜,但他现在在外头干嘛?说不定正在猎杀无辜百姓呢。刚我问那个顾槐,他主子放着那么狗不喂给孟元君,为何非要杀人,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主子考虑的长远,如果喂狗,狗杀完了,依他的身手去哪弄人?倒不如留着狗去杀人,有了那么多恶犬,什么人杀不到。你听听这话,像是人说的么!这样的人,比行尸还可怕。”
容探扭头看向李牧,李牧道:“要杀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白家三道墙,还有一群恶狗,要杀他,的确不容易。
“他要是一直在白家窝着,那自然不好杀他,可他不是要给孟元君弄吃的么,总要出门吧?我就在他门口守着,等他出来,一箭射死他!”
“苏翎说的是个法子,”容探道:“只是咱们真要杀他么?”
“这样的恶人,你还心疼了?你忘了他三番两次要杀你了?”
“不管怎么说,当初如果不是他救了我们,我们几个恐怕早就喂了行尸了。虽然顾槐说他救我们是为了杀我们,可到底还是把我们好好地给放出来了。这样,我跟你一块去看看,如果他改过自新,就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还在滥杀无辜,咱们也只好为民除害。”
“只咱们俩去么?”苏翎问。
“怎么,你杀不了他?”
苏翎道:“我只是……”
“只你们两个,肯定不行。我也去。”李牧道。
李牧的确比陆广野和范行之更合适。
“老师傅肯让你去么?”容探问。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
容探和苏翎互看了一眼,心想,看来老师傅骂的还不够厉害。这个李牧,当面应承的比谁都坦诚,如今也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
只是容探却不想老师傅担心,何况他们这趟出去,想要近身杀了白青雨显然是不现实的,要想杀白青雨,只能靠苏翎手里的箭,只要苏翎去了,跟着的人越少越好。
苏翎道:“依我看,只咱们两个去就行了。人去多了也是无用,反倒来回不便,目标太大,容易被行尸发现,也容易打草惊蛇。”
“那你得听我的,咱们先埋伏在白家外头,看看他是否还在杀人。先别动手。白青雨既然已经变态到这个地步,如果没有确定把握,不要惊动他。”
苏翎点头:“你放心,我会见机行事。”
容探和苏翎第二日天色微亮便瞒着李牧他们偷偷出了门,一路小心翼翼避开行尸,来到了白家大门外头。
容探看了看,见白家隔壁早已经是断壁残垣,那有一截墙壁没有倒塌,倒正好可以隔着一点人。
他们在那蹲守了半天,却也不见白青雨出来。苏翎小声道:“该不会他一天不出来吧?”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白家大门微微发出了一声声响,紧接着,就见一条狗从门里蹿了出来。
“要出来了要出来了。”容探激动地抓住了苏翎的手。
只是他很快就激动不起来了,因为那条狗直朝他们这里而来,而且跟着的还有一条。苏翎猛地站了起来,拔箭就射了出去,正中那第一条狗的眼睛上,那狗哀嚎一声,撞在了断墙上。
但第二条也在瞬间一跃而起,扑了过来。苏翎想要再射,已经来不及了,容探一把抓过他往后一扯,手里长剑便刺了过去,直接刺穿了那条狗的肚子。
容探惊魂未定,紧张地看向周围。那狗的哀嚎声已经惊动了周围的行尸,他一把拉住苏翎:“快走。”
幸好他们趁着周围的行尸赶到便已经远离了那两条哀鸣的狗。行尸群一拥而上,那两条狗没叫唤几声,便被啃食的没有了气息。他们躲在不远处的残垣底下,看着那群骇人的行尸,大气都不敢喘。忽然容探拉了一下苏翎的胳膊,示意他朝白家大门口看。
苏翎恍然看去,吓得一个激灵,竟抖了一下。
因为他看见那白家的大门开着一条缝,而白青雨就倚靠着大门,盯着他们看。那脸蛋依然绝美,披散着头发,却让人不寒而栗。
周围的行尸都没有发现他,他倚靠着门,神情恣意,似乎毫不畏惧。苏翎心下来气,拔出箭来便射了过去。只是白青雨自然不会干等着他去射,箭只射在了大门上,发出“噹”的一声。而白家的大门已经紧锁上了。
“他怎么发现的我们?”苏翎低声问。
容探仰头往上看,就看见了白家的那座楼台。他记得顾槐曾经说过,他们主仆俩就是坐在那上头,看见了远处的孟家。白青雨肯定也是在那上头,看见了他和苏翎。
“他昨夜在咱们门前泼血,想必就知道咱们会来找他寻仇,恐怕在那高台上等了咱们一夜了。真是好险。”
“这一回看来不杀他都不行了,”苏翎说:“他已经发现了咱们,势必要抢在咱们前头下手。”
他们两个都有些毛骨悚然,觉得这一趟出来的有些冒失了。
这个白青雨,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好对付,不知道是否埋了什么陷阱给他们。他们正想着,忽然看见那大门又动了一下,苏翎立即拔箭在弦,并示意容探躲在他身后。
结果那大门缓缓打开一条缝,等看到从里头出来的人,容探赶紧拉住了苏翎。
出来的并不是白青雨,而是一个小女孩。那小女孩大概四五岁年纪,眼睛被蒙着,嘴巴被塞着,双手被绑在身后。但是有一点很清楚,这女孩还是个活人,不是行尸。
“他娘的,白青雨这个畜生。”苏翎骂了一声。
容探只觉得背上发凉,白青雨他要用这个小女孩做饵,逼着他们现身去救人!
白青雨依旧在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来,死死地盯着他们看。苏翎大概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急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纵身一跃,就翻身越过残垣,果不其然,就在他跳过去的瞬间,便听见从白青雨嗓子里发出的尖细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