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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请别相信我完本——by荒木泽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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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远和林若鸿也看着她。
“谢谢大家的厚爱。”她摇了摇手里的花朵,带着笑意的目光缓缓扫过前排,“现在为大家带来第二首……”
砰!砰!砰!
第三十八章——刺杀游戏10. 迷藏
张士官一惊,烟头随手一捻一扔就朝枪声传来的包厢跑去。比他更快的是杜白,杜白冲进包厢里,张士官只能看到他扑向沈玉瑶的背影。
张士官的头皮几乎要炸开,而杜白已经从背后摁倒沈玉瑶并扔开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几乎砸到赶过来的张士官。张士官忍不住低头去看了一眼,大脑已经先于双眼认定那是一把枪。
可怕的念头窜过他的心底,张士官下意识地也过去制住沈玉瑶,然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倒在椅子前面毫无反应。
“好像晕过去了。”扣住她双手的杜白说道,“她……”
一声鸣枪示警后,楼下不断传来喝止令。
“蹲下!”
“不许动!”
“安静!”
昏暗中,杜白半跪在地上紧紧抓住沈玉瑶,再也不说一个字,只有呼吸表现着紧张造成的不稳定。他看向也半跪下来的张士官,似乎在等待对方指示他怎么做。
“看住这里!”张士官给跟过来的勤务兵下令,然后捡起那把地上的枪,站起来朝楼下看去。绿裙子的周春鹂已经不见了,乐队剩下一半没来得及跑,一些乐器被扔得东倒西歪。台下的人大多蹲在座位附近,但沈上校不在他的坐位附近,副官也不在,张士官半探出身体扫了一圈也没找到他们。
他越看心中感觉越沉。
张士官快速地缩了回去,他的猜想令他心头猛跳。他转头看了一眼椅子前的三人,心一横,边脱外套边命令勤务兵:“去前面开路,叫车!从后门走,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们!”
万一真是她开的枪,万一真是他受了伤,这事泄露出去必定引起轩然大波!张士官一想到楼下现场有多少重要人士就觉得头皮发麻,沈玉瑶在这包厢里的事一定不能走漏风声,至少现在不能让他们知道!
勤务兵刚要动,张士官又一把拉住他低声说道:“不要闹出大动静!找人通知副官……和上校,先别在这大事声张,我们会把沈小姐带回去。其他人的问话一律不要管!”
一切就让沈上校自己定夺。
张士官和勤务兵对了表:“现在,快走!”
“是!”勤务兵快速但安静地跑出包厢,张士官让杜白抱起沈玉瑶,外套盖住她的脸。他们走到门口,张士官站在门外看了几眼,抬手示意:“走!”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别的包厢门都未曾打开。杜白抱着沈玉瑶落在张士官身后,张士官看了一眼,几步跑到尽头侧面的走廊大门。他略打开门往外观察,一眼看到副官正带着人冲上来,赶紧一步跨出去。
“张龙!”
副官大概和先前跑出去的勤务兵刚好错开,气势汹汹的模样一点没收敛。张士官一把抓住他,凑在他耳边快速道:“不是杜白!当时我们三个在外面抽烟,听到枪响才冲进去的!”
他边说边悄然给副官手里塞沈玉瑶的枪。副官低头瞧了一眼,再想到包厢里只有两人,不是杜白,那……
副官将枪塞进内袋,压低声音道:“人呢!”
“里面,沈小姐晕了。”张士官退回门内,杜白吃力地抱着沈玉瑶,怕她掉下去似地往上掂了掂,又并了几步才到门口。张士官示意他赶紧出去,自己站在门内紧盯着另外两个包厢的门。
副官在门外叫人接下沈玉瑶,然后吩咐张士官:“你也走,我叫人善后。”
杜白忽然停在车门边上。
张士官在后面催他:“干什么,上去啊!”
杜白有些迟疑,然后问道:“周小姐……”
张士官气不打一处来,他伸手去推人,咬牙低声道:“装什么情圣,刚刚她唱歌你都不听……”
“好吧,我说实话。”杜白转头看向会所的后门,“这个节骨眼上,我被你们带走,对杜家很不利。”
沈曦铭带出来的兵敢在凯旋门安检和鸣枪,就说明这群兵哥哥根本不把里面其他人看在眼里。杜白猜测,宾客们很快会被有序疏导,并且不会被告知任何处理后续。沈曦铭肯定压不住遇袭的消息,但这未必不是下一步行动的契机。
而杜白如果真的被直接送入沈宅,消息走漏之后的杜家铁定要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当然,杜家是无辜的,杜白可不是。
至少现在不是。
杜白其实根本不用考虑杜家之后会如何,但他现在正在用此事拉锯,张士官被他弄得很不耐烦:“那你到底想怎样!我告诉你,现在必须和我走!”
杜白无奈地掏出他的打火机:“帮我往家里报个平安,就说我没事,很快回去。”
张士官拿走他的打火机,交给守在后门的自己人,又交代了几句,这才转回来没好气道:“行了,上车!”
沈家上下严阵以待,沈曦铭的兵持枪把守庭院和宅邸,军医进驻沈宅。
沈上校在凯旋门遇袭,右肩被击中,幸运的是子弹只是擦伤了皮肉,并未伤及骨头。如果子弹破空而来时,沈修远没有因枪声而迅速掩蔽,只怕他没办法保持神志清醒至见到医生。
军医把他的伤口处理妥帖,裹好一层一层的纱布,已经是枪击两小时之后。此时是深夜,军医收拾好工具走出房间,却不是收工,他还要去看看沈玉瑶的情况。
军医并不清楚今夜发生了什么。没人告诉他,他也不会主动去问。沈上校让他去看沈玉瑶,他就去看沈玉瑶。张士官守在沈玉瑶的门口,军医敲开房门,来开门的是沈家的一名女佣。
沈玉瑶躺在床上,看起来只是睡着了。军医没轻易碰她,先转头问女佣:“她怎么了?”
“晕过去了。”张士官站在门口回答,“两个多小时了,还没醒。”
“没外伤?”
“没有。”张士官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
军医转头问女佣:“你可以碰到她,她身上有伤吗?”
女佣垂头回道:“我帮小姐换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
军医上前去翻了翻她的眼皮,又叫来女佣,帮助他详细检查沈玉瑶的身体情况。
沈修远经历疼痛和失血,精神已经不济,但还强撑着和副官确认情况。
“这是现场找到的弹壳。”
副官将三枚弹壳摆在桌上。沈修远用左手捏起其中一枚,放在灯光下缓缓转动,仔细观看。
“你刚刚和我说的‘枪击时杜白不在包厢里,沈小姐昏迷到现在未醒’,就是这个意思,是吗?”沈修远举起那枚弹壳,“枪呢?”
副官将收在内袋里的枪拿出来,放在桌上的子弹旁边,然后一口气说道:“张龙说,当时他们俩加上杜白,都在走廊里抽烟。枪声响起后他们冲进包厢,杜白扑过去夺枪,沈小姐当场就晕倒了。”
沈修远把子弹放回桌上,靠着椅背眯了眯眼睛:“所以,是沈玉瑶开的枪?”
副官垂下头,沉默不语。
沈修远慢慢闭上眼睛。射击方位、子弹壳、没有子弹的柯尔特,人证物证,全都指向沈玉瑶。他身边有那么多随身配枪的人,那么多站在他一步之遥、随时能伸手捅上一刀的人,偏偏是这个枪都拿不稳的妹妹。
偏偏是这个几乎已经被他划进安全范围的妹妹。
沈修远想,当他看向舞台上的歌女时,这个小女孩正坐在高处,暗中看着他的背影。她的同伴出去了,黑暗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打开自己的随身包,举起枪,瞄准,然后扣下扳机。
砰!砰!砰!
他向前方滚去,右肩传来灼龘热又尖锐的疼痛,系统在他耳边播报着坏消息。

沈修远忽然睁开眼。
“上校。”是军医的声音。
副官看了一眼沈修远,而后转身去开门。不一会儿,副官把门关了,站回原位道:“沈小姐只是昏迷,原因还不清楚,大概早上就会醒。”
沈修远道:“张龙他们俩,还有杜白,都带回来了?”
副官道:“带了,分三个地方待着。张龙现在守在沈小姐的门口。”
沈修远道:“把张龙叫过来。”
副官看了看沈修远的脸色,迟疑道:“您需要先休息……”
“快去!”
“杜白……杜白!”
杜白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他看看周围,想起来这是在沈家的客房,略带抱歉地看向了站在面前的副官:“抱歉,我刚才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我打扰你休息了才应该抱歉。”副官说道,“但是沈上校要见你,劳烦跟我来。”
杜白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两点半:“现在?”
副官回道:“现在。”
杜白耙了耙头发,站起来抹把脸:“请让我洗把脸清醒一下。”
副官一抬手,示意他进客房配套的卫生间。
杜白进了洗手间,半掩上门。拧开水龙头,鞠一把水在手里,猛地扑在脸上。又扑一把,再扑一把,这才缓缓抹掉。
他双手支在流理台上,看着镜子里的影子。那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白净英俊,温文尔雅。他嗤笑了一声,将干净的书香气质破坏了一瞬,又收敛回来。
掏出手绢把水渍擦干,抬手理顺头发。杜白整理好仪容,不再看镜子,拉开门出去了。
来吧——沈曦铭。
第三十九章——刺杀游戏11.追凶
剧场、表演、昏暗的坐席,发生枪袭时候的一切环境,都让沈修远想起了另一个地方。
当他是“克里斯”的时候,他坐在塞拉维剧场里。
然后灯光骤暗,恢弘的管风琴响起,巨大的铁笼哐当砸地,《喝下午茶的少女》就此消失。它真正消失的时刻当然早于此,但这“应急节目”的出现,先于系统让沈修远意识到,超出他预计的事已经发生。
而这次,刺客如同神偷,也毫无预兆地降临了。
沈玉瑶作为“刺客”几乎毫无争议,可这和沈修远之前的观察结论相悖——除非她是进了凯旋门之后才“被穿”的。如果是这样,“风声鹤唳”的任务根本无解,所以沈修远觉得可能性不大。
沈修远在假设,如果沈玉瑶确实不是主谋,那么,有可能是谁?
比对上次失败的经历,沈修远不难得出这样的等式:沈曦铭和《喝下午茶的少女》一样,都是目标;沈玉瑶等同于实施偷盗的三人组,是刺刀,是棋子;而幕后操纵的,另有其人。
青年戴维坐在老板克里斯身后,暗中看着这一切,游离其外,又操控其中。
沈修远想,如果参考戴维的表现,那么这次的主谋就应该有两条线索:一是日常生活中能接触到沈玉瑶,二是事情发生时,他或她就在现场。
时间差、看似毫不相关的人、埋伏在身边的暗茬,对手的一切行为都在沈修远的意料之外,自己却从头至尾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沈玉瑶还没醒,沈修远只能先探探口风。杜白、张龙和另一名勤务兵是最后接触她的人,沈修远分别与他们谈话,话题分为三大块——沈玉瑶的表现,他们与沈玉瑶的互动,他们相互之间是否有可能抱团伪证。
凌晨两点多,张龙和勤务兵已经谈完。不能说毫无破绽,但基本是毫无突破。沈修远只能先把大概的思路和疑问记下来,等着沈玉瑶醒了再去确定。
毕竟两个人比一个人更难守住秘密。
在沈修远的示意下,副官开门出去,准备叫杜白上来。沈修远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忽然闪过《喝下午茶的少女》被偷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么“审问”了四个观察员。当时的他们被认为是距离画最近,能最后碰到画的人,所以嫌疑最大。然而,真正的主谋是谁呢?
沈修远的目光放在门上,陷入思考。
克里斯先生曾经离主谋如此之近。他在审问其他人的时候,真凶只与他一门之隔。
杜白在副官的带领之下,进到了沈曦铭的卧室。
房间的灯将室内照得一览无余,年轻的沈上校坐在椅子里。他穿着宽松的上衣,背上披着一条绒毛毯,膝上也盖着一条。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似乎也不太好,但杜白一进来,他的目光就紧紧锁在这位年轻人身上。
杜白被他看得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初入社会的年轻人”,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比较镇定的模样。
“坐吧。”沈修远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杜白依言坐下了,沈修远又说:“我这模样实在不好看,招待不周,抱歉了。”
杜白赶紧站起来:“哪里。倒是上校……您受伤了?”
“小事。别站起来,坐吧。”沈修远再次让他坐下,“你叫杜白?”
“是的。”
“今晚你父亲来了吗?”
“没有。”
“我想你对我要问你的事已经有所准备。”沈修远突兀地切入了正题,“听说,你是枪响之后第一个进去的?”
杜白点点头:“是的。”
“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枪响之后?”杜白的目光偏了偏,“我想想……我冲进去的时候看到沈小姐拿着枪,然后就从后面……呃,应该是侧后方,把她摁倒了。当中我还抢到了她的枪,下意识扔开了。”
沈修远看着他:“沈玉瑶拿着枪?”
杜白回道:“是的。”
“她怎么拿的?”沈修远伸出食指旁边一指:“演示来看看。”
沈上校的的语气强硬,带着明显的命令意味。杜白显然对此有些抵抗,他略带情绪地盯了对方一眼,以恼怒的状态站了起来。
因为沈上校的话里带着怀疑,没人会对莫须有的质疑无动于衷——除非他本身确实有问题。
杜白面对沈修远的方向,半垂着头,双手相握,做出一个握枪的姿势。但他并未完全抬起手臂,它们与水平线的距离有着大于45度的角度。如果沈玉瑶是站起来在二楼射击,以这样的角度瞄准并不奇怪。
或许和实际瞄准的方向有所偏差,但杜白只看了一眼,这种失误是正常并合理存在的。
沈修远的目光从他的双手移到他的脸上:“这是在瞄准?”
杜白放下双手,但也没坐下。他有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修远——这是一种不愿意被压制的表现——快速回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大概是这样。”
“坐吧,放松点,年轻人。”沈修远安慰了一句,但似乎不是真的在意对方的情绪。他等杜白再次坐下了,才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沈玉瑶的昏倒。”
杜白看着他,但是一言不发。
沈修远道:“你什么时候发现她昏过去的?”
“她没反抗我。”杜白回道,“我是说,我制止她的时候,她没动。倒在地上之后我发现她毫无反应,试着动了动她,但她并未回应我。”
“她的眼睛从什么时候闭上的?”
“我没看到她的眼睛,直到把她抬到包厢门口。”杜白眯了眯眼,“您想说什么?她之前有可能保持着清醒的神智吗?”
沈修远反问道:“你这么认为?”
“不,我不知道。”杜白略微前倾身体,“但是沈上校,您的语气让我以为您在怀疑我。我必须说,这种冒犯使我无法心平气和。”
沈修远与他对视,对方毫不退缩,这让沈修远觉得他确实在生气。
“不要激动,年轻人,这只是在确认现场,并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沈修远说道,“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和你一起抽烟的两个人。”
撒谎。杜白暗想。
沈修远又道:“现在换个话题吧。你是昨晚唯一一个和她一块坐在包厢里的人,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凌晨三点半,杜白结束了与沈上校的对话,回到安排好的客房。
沈修远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疲惫与过多的想法使他理不出头绪。副官走近他,低声说道:“上校,请您先休息吧。”
沈修远睁开眼:“沈玉瑶有醒来的迹象吗?”
副官道:“医生在守夜,目前没有任何消息。”
沈修远缓缓站起来——伤势使他没办法动作过快——边走向他的床边吩咐道:“她醒了就立刻叫醒我。”
早上七点半,杜白走出客房,要求回家。
被惊动的副官下楼来处理:“上校下令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
杜白皱眉道:“为什么?”
副官回道:“不为什么。”
“私人囚禁?”杜白从沙发上站起来,直视着副官,“沈上校说没怀疑我,看来他说了谎。”
“我不清楚上校的想法,但我确认你不能离开。”副官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小青年,“沈小姐还没醒,或许她醒来之后很快就会没你什么事了。现在,你得留在这里,就像陪你抽烟的那两个人——他们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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