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匹马换他完本——by臣一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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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啦!走啦!顾玉。”夏玄见沈顾玉不动,便伸手拉他。
“皇上。”沈顾玉看着夏玄扯着自己手臂的手,正色道,“君臣有别,您是一国之君。”
夏玄讪讪撒手:“顾玉是有什么心事吗?”
“皇上为何这么想?”沈顾玉毕恭毕敬。
“朕见你这段时间气色越发不好了,就想你是不是思虑过重,又生病了。”夏玄面带委屈的说道。
“臣是因为天寒地冻,所以才气色不佳。”说着,沈顾玉看了一眼地上的积雪。
“是啊,最近真是风雪不止呢。”夏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顾玉身体不好,就不要亲力亲为了,交给下人也是一样啊。看你这样,朕可是会心疼的。”
“多谢皇上关爱,臣的身体臣有分寸。”
“那就好。”夏玄道:“朕说去吃饭,也是想顾玉养好身体。”
“多谢皇上体恤。”沈顾玉道:“不过,明日祭天在即,臣还有不少事情要忙,陪不了皇上了。皇上此时也应该回宫才是。”
“好吧,好吧,朕一会儿就走。”夏玄不高兴地摆摆手,“不过朕要看看这里,每次来都是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朕还真想看看,是怎么准备的。”
“皇上看完,就快些回宫吧。”沈顾玉道。
“好,好,好。”夏玄道,“看完朕就走。”
于是沈顾玉只好带着夏玄四处看看,夏玄这个庙堂皇帝,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东走走,西看看,还时不时拉住一个不认识他的,问来问去。
众人都忙的晕头转向,倒也没人注意这位“公公”
夏玄借机,逛完了祭天台,处处显得兴致勃勃,除了……
御龙石……位于祭天台中央的御龙石。
夏玄背着手臂,面色复杂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御龙石,沈顾玉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只有先帝的子嗣才能让银龙显世。”夏玄说道,声音不似之前的插科打诨。
沈顾玉沉默不语。
“顾玉你说,朕,算不算真龙天子呢?”夏玄忽然转身看向沈顾玉,一双桃花眼扬起,嘴角似乎带着混不在意的笑。
沈顾玉一顿:“坐上龙椅的便是皇上,皇上便是真龙天子。”
夏玄挑眉,“顾玉的回答很微妙嘛。”既不点破他尴尬的身份,又不表面自己的立场。
“不过朕喜欢。”夏玄嘿嘿笑道,凑近沈顾玉,没心没肺道,“朕果然最喜欢顾玉了。”
“多谢皇上厚爱。”沈顾玉拉开两人距离,毕恭毕敬。
“唉,就是朕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夏玄撇撇嘴,“顾玉总在疏远朕啊。”
“君臣有别。”
“看看,又在疏远朕了……”夏玄摊手,“不过算了,朕都被你伤害喜欢了”
沈顾玉:“皇上可以回宫了吗?”
“好吧,好吧,朕这就走。”夏玄耸耸肩,“朕走了啊。”
“皇上慢走。”沈顾玉拱手。
夏玄摆摆手,一边走一边回过头,喋喋道:“记得多吃饭多休息,照顾好自己。”
多吃饭,多休息……之前,之前也有人与他这么说过,时间明明过去了几十天,可他恍惚觉得那场告别就发生在昨天,那些笨拙的嘱咐就在自己耳边。
这些日子不见,不知岳戈怎样了,见到自己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板起脸?应该会的,他那张脸除了板着,也做不出其他表情……
明天,明天就能相见了啊……
相见了,计划也就开始了。
不用怀疑,明天等待他们的是一场血雨腥风,那么经历之后,他们能看到未来吗?
第65章 祭天起事
腊月十六如期而至。
不愧是黄道吉日,扬雪不止的天空,难得地竟然放晴起来,瓦蓝瓦蓝的天空,缀着一轮勃勃生机的朝日,让人的心情不由变得晴朗起来。
祭天台下,文武百官,齐刷刷站在两侧,艳红的地毯铺过祭天台层层台阶,绵延而下,一直延伸到远处走来的太后与太上皇脚下。
这两位鸿夏身份最显赫的夫妻,正在穿过两列的文武百官,踏着红毯,双手互持,缓缓而来。
一个身着缤彩华服,拖裙曳地,头戴九凤盛冠,面容艳丽却不失尊贵。另一个身穿龙袍,虽说两颊凹陷,面带着病态,但是,细长的眉眼扫过,仍带着高高在上的贵气。
两位在文武百官的跪拜声中,太后与太上皇两手互相扶持,走过红毯,端庄地走到了自己的位子前。
等一入座,两人扶在一起的双手,立即松开。
太后身后的贴身宫女俯身递来一块手帕,太后接过,慢条斯理地将手细细擦拭一遍。
坐在一旁的太上皇,扫过一眼,装作视而不见。
等太后不紧不慢擦完手,太上皇面带微笑,叹了口气,似感叹似怀念,说道:“细算来,你我夫妻同住皇宫,却竟然三年未曾见面了呢。今日见你气色上佳,朕心甚慰。”
太后冷笑一声,语气不掩嘲讽:“虽说三年不见,但哀家气色如何,三餐怎样,你不都知道吗?”
太上皇双目一挑,扬起嘴角,回敬道:“我们彼此彼此。”
“这点,哀家可不及你。”太后面色嫌恶,语调更冷,“在安插小人这方面,你一向比哀家熟练。”
太上皇闻言面色不变,病怏怏的眉眼依旧带着笑:“各有所长而已,你也不必谦虚,在下毒这方面,你也比朕熟练。朕这副残躯,还是拜你所赐。”
太后扫了太上皇一眼,对着他蜡黄的脸色冷哼一声,回道,“这赏赐,哀家给得还轻了呢。”
“不轻,对朕来说很沉重呢,所以朕一直牢牢记得呢。”太上皇说着,禁不住咳了几声,带着眉眼的笑意更盛,像开到荼蘼的花,盛及而邪,“所以,等找到黄啸,朕一定将这些年的‘赏赐’一并还给你。”
“哀家等着你。”太后扬起下巴,冷冷直视着太上皇:“若是给哀家先找到黄啸,哀家也定会将你欠夏禩的一并要回来!”
“那朕也等着。”太上皇从容地扬起一抹冷笑。
四目交汇,一个脸色冷漠,一个脸上带笑,可不管表情如何,彼此眼中却都是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抽筋的狠戾,还有你死我活的觉悟。
“祭天开始,皇上驾到……”随着祭司的声音响起,作为重头戏出场的夏玄缓缓登场,暂时缓解了帝后暗中的剑拔弩张。
太上皇转头看向夏玄。
太后冷斜太上皇一眼,也将目光移开。
等两人的目光都漫不经心地落到夏玄身上时候,均是微微一怔,带着些许惊讶。
夏玄此时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十二旒帝冠,正迎着威威鼓缶之乐和千万人的注目,双目扬起,自信从容地看着不远处高高在上的祭天台。那张一向嬉皮笑脸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威严与气概,脚下每走一步都生出一种尽收天下的气派。
在场的文武百官的表情同帝后竟无二致,只是吃惊过后,都不由地收起了其他的心思,遵循本能一般,心服口服地下跪行礼。
高位上的太后眉心不由一皱,表情复杂地看着走上祭天台的夏玄,只一刹那,心中腾升出一股莫名的不安。
这个一直被自己和夏祯操纵的小皇帝,一直是任性且孩子气的。这么一个人,何时有了这样的变化?举手投足之间竟透露着一个帝王的威仪风韵。
夏玄明明……明明……
“请等一下!!”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太后的思绪,更打断了夏玄正要祭天的动作。
“是谁!!”侍卫们第一时间冲上太后与太上皇面前,将人保护住,欧阳也瞬间来到了夏玄身边。
“请等一下,我有话说。”发声者是一身小太监打扮的人,但一听声音,浑厚慵懒,就知道对方绝非去势之人。
只见那人垂着头,举着双手,拖着脚步正不紧不慢的踏上祭天台。
“不许靠近,抬起头来。”欧阳警告道,于此同时,数百位的弓箭手已经将□□对准来着。
“我没有恶意,只是来证明一件事情。”来者停住脚步,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帝后的方向缓缓抬起了头。
这是一张带着沧桑的,极为平常的脸,最引人注目的可能就是那双骆驼眼了,半眯半睁,似笑非笑的。
“黄啸!!!”太上皇与太后“倏”地站起身,难得一口同声且动作一致。
“快把他给哀家抓起来!”太后震惊之后,第一反应便指着黄啸,迫不及待命令一旁的侍卫行动。
“动手!”太上皇这边也不甘示弱,眼中闪着一种嗜血的兴奋。
只是刹那,侍卫们已经将黄啸团团围住,却没动手。
因为帝后两人同时下达命令,侍卫们也有些为难要将黄啸交给谁。
“且慢,且慢。”正中间的黄啸摆了摆手,“我人都来了,就没打算跑。”
太后与太上皇不语,两人死死盯着黄啸,似乎是看见猎物的鹰,均是势在必得。
“小王爷,岳姑娘……”黄啸对着太上皇与太后,抓了抓头,恍然道,“对了,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两位已经是当今太上皇和太后了。”
帝后不语,依旧紧紧盯着黄啸。
“太上皇跟太后,你们不必着急。”黄啸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抓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皇上的小太子吗?”
太后不由屏住呼吸,太上皇脸色紧绷。一众文武百官,脸色各异。
小太子?那不就是鸿武帝当年的孩子吗?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西倭人偷走的小太子,已经失踪了二十多年了,如今,竟然有消息了!?
那,这皇位……
众人不由看向祭天台上的现任皇帝,夏玄。
谁都知道,这天下高祖打下来的,而高祖一生就只有鸿武帝夏禩一个儿子,当年夏禩沙场驾崩,唯一的小太子也被西倭人偷走。当时天下无君,所以,就由夏禩的义兄,也就是高祖当年收养的孩子——夏祯暂时继位。
夏祯继位之时曾发下天誓,承诺若是找到夏禩的小太子,定将皇位让出。后,夏祯因为身体抱恙而退位,皇位传给现在的夏玄,夏玄也是发过天誓的。
若是正统太子找到,皇位定然相让。
如今,黄啸竟然有正统太子的消息?!!
第66章 真龙血脉
大舜三十二年,腊月十六,祭天之日,注定这是不平凡的一天。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将记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城郊祭天台上,鸿武帝的贴身侍卫黄啸忽然现身,并带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让御龙石上的银龙再次显世。
当场之人,无不震惊!
从鸿武帝之后,御龙石上的银龙已经二十多年未曾出现了,如今再次显世,无疑说明黄啸带来的男子就是当年的失踪小太子,乃是真龙血脉。
前太子的出现,御龙石龙纹再现,太后与太上皇当场变色,太后亲自确认了太子的身份,惊喜之余,赶忙迎前太子进宫。
而一场史级的变故就发生在太子进宫的路上,宣正门前。
话说,当太子走到宣正门时,忽然冲过来百十几个黑衣刺客,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截住太子去路,上来就要取太子性命!就在御林军还没来得计动手前,这时,又忽然来了另一群灰衣人,不由分说,与刺杀太子的黑衣人激战在一起,一时间御林军竟然分不清要帮那方。
场面有些混乱。
不知何时,一个御林军加入了激战,而后陆续又有御林军加入。
在这个刀剑嘶鸣,火光四射,敌我不分的氛围内,太容易波动人的好斗血性了,最后,大批御林军竟然稀里糊涂加入了战斗。
那场面不是一般的混乱。而在混乱中,刚刚找回的前太子,去世了……
当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鸿夏几乎沸腾了起来。大街小巷,茶余饭后,不是在红红火火准备新年,而是在讨论这这个失踪多年的真龙太子。
惋惜者有之,怀疑者有之,众说纷纭。整个鸿夏这个新年过的,全国百姓十分闹心!
鸿夏就像一个平静的湖面被一根巨棒翻搅,激起层层叠叠的漩涡,久久不能平复。而处于中心漩涡中心的夏京皇宫,似乎却不受影响了,十分平静,带着一分诡异的平静。
距离宣正门的风波,已经一个月了,前太子已经下葬了。可世人只知前太子去世,却不知当日发生的不只这些。
皇宫的气氛诡异地紧绷起来,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清理着什么,皇宫上下人人自危,提心吊胆地过完了新年,又惴惴不安迎接上元节。
上元节,民间习俗是赏灯,猜灯谜,吃元宵团圆。皇宫每年也差不多,不过今年的上元节,对于皇宫来说却难以团圆了。
因为太后与太上皇不见了,当然,知道这个消息的宫人婢女要么已经被灭口,要么绝对不敢开口。
对外,太上皇与太后已经称病多日,事实是在宣正门事变那日,太上皇与太后跟着消失了,生死不明。
太上皇与太后在哪里?没人敢追问,敢追问的人也已经消失。于是,任谁也想到,天下间最高高在上的两人,竟然就被关在无人问津的冷宫处。
“父皇,母后,近来安好?”幽深的冷宫中,太上皇与太后脸色铁青看着眼前之人。
夏玄气定神闲坐在两人对面,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不复从前的懵懂耿直,而是撕掉伪装,露出他的野心与城府。
“孽障!”太上皇拍桌,呵斥一声,反倒引得自己咳嗽连连,“孽障!咳咳!咳咳咳!你!你大逆不道!”
“父皇,这话,这些日我已经听腻了。”夏玄掏掏耳朵,“您能换个新鲜的说辞吗?”
“孽!孽障!!”太上皇捂着胸口,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夏玄,你到底想怎样?”太后冷冷开了口,“将我们关在这里一个月,你到底想做什么?”
“既然母后问了,那我就直说了。”夏玄静静看着面前两位,“请两位交出你们最后的底牌,兵符”
帝后双双脸色一变,从难以置信到震怒,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放肆!!”太后脸色阴黑。
“母后何必如此生气。”夏玄依旧不疾不徐,“我还以为软禁两位一个月,能让你们看清事实呢。”
“什么事实?”
“呵呵。”夏玄嗤笑出声,“母后是装傻还是真的看不清现实?现在的天下已经不是你们两位的了,而是我的。”
太后与太上皇脸色一阵变换!
虽然不想承认,虽然还在挣扎,但是,从宣正门那日后,他们已经隐隐料到了今日的结局。那个被他们当做棋子的小皇帝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筹谋到了这种地步。
宣正门那日,他们两个一个急着杀前太子,一个急着保前太子,在他们眼中,彼此才是最大的对手,所以他们不遗余力动用用自己势力只为除掉对方,暗部对冥部,各自的御林军互相残杀!却谁也没想到,鹤蚌相争,旁边一直还隐匿这一个谋划已久的渔夫。
夏玄趁他们将兵力集中在宣正门,身边空虚之际。快速出手,活捉了他们,同时,看他们彼此的势力互相残杀,最后苟延残喘。夏玄趁机而上,一举收纳了夏京的势力。如今只差驻外的军队了,只要得到他们彼此手中的兵符,夏玄这个江山就彻底到手。
自从被抓,太后与太上皇心中已经了然,只不过,迟迟不愿承认罢了。
“母后,前太子已死,您就不要再坚持了。”夏玄劝道,“交出兵符,我还敬您是我母后,让您重掌后宫,如何?”
“哼!”太后冷笑,“你说他死了,他便死了?哀家凭什么相信你!”
“您不信我也没办法,”夏玄摊手,无辜道,“前太子已经下葬,朕总不能把尸体给您挖出来吧?”
“前太子真的已经死了?”一旁,太上皇惊喜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软禁父皇?”
“玄儿啊……”太上皇说着变换了嘴脸,病态阴鹫的脸上硬扯出仁慈的表情,有些格格不入的怪异,但太上皇不觉得,苦口婆心道,“我与你的目的是相同的,如今夏禩的太子已经不在,天下全是你的了,父皇就安心了。”
“父皇。”夏玄似笑非笑,“您就不要装模作样了。”
太上皇脸色登时拉下来,“你什么意思!”
“父皇,您可知道这个冷宫是那位嫔妃所住?”夏玄忽然问道。
太上皇皱眉,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会去关心一座冷宫里住的哪个嫔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