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话唠魔尊二三事 番外篇完本——by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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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将离道:“修真没有捷径。”
叶长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虽然修魔道,却要时刻堤防心魔附体,整个风铃夜渡的人日夜监督他,因此他修习的法术比常人要多,要难。
可他总不能告诉唐将离他瞧不上云水之遥的法术吧?
叶长笺坐起来,拍拍身旁的位置,笑吟吟道:“小师哥,不如你也来休息一会儿吧,这里坐着可舒服呢!”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勤奋刻苦的剑宗首席大弟子怎么可能偷懒?唐将离一定不会理睬他,转身便走。
可谁知后者竟然真的弯下腰,盘腿在他身旁坐下来。
湖畔那处勤加苦练的师兄弟们都望过来,目光里透着不解,疑惑,与对叶长笺的鄙夷。
众人心里愤懑道:一定是你这个败家子撺掇大师兄不务正业!
叶长笺侧头看他,啧啧两声,正色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唐将离!”
他说着又倒下去,手枕着脑袋,翘起二郎腿。
唐将离道:“你这样怎么双修?”
叶长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愣愣得看他,后者淡金色的眼眸静静得望着他。
叶长笺反应过来,道:“那要不,别双修了?”
唐将离斩钉截铁道:“不行。”
他在叶长笺疑惑的眼神中缓缓开口道:“唐门家训,一言九鼎。”
叶长笺很想说他又不是唐门的人,可他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蓝白修服,似乎没有反驳的理由。
叶长笺道:“唐将离,我有心仪之人,你这是强人所难哦。”
唐将离淡淡道:“他人呢?”
他见叶长笺有些疑惑,又问一遍,“你心仪的人在哪?”
叶长笺没好气道:“上天了。”
那人是神仙,当然好端端得待在天上。
唐将离道:“他不在你身边,我在。”
“你只能和我双修。”
叶长笺嗤笑道,“你难道会一直都在吗?”
不知为何,唐将离似乎有些郑重得点点头。
他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这似乎是认识唐将离这段时日来,他说的话最多的一次。
唐门家训,一言九鼎。
唐将离看上去就是那种会贯彻家训,从一而终的人。
所以叶长笺有些头疼。
还有些胸闷。
叶长笺站起来,平静道:“唐将离,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句话,你别再轻易对别人说。”
燕无虞不知叶长笺为何突然神情阴郁起来。两人同去膳堂,一跨进门,原本沉默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
噤若寒蝉。
叶长笺往角落瞥一眼,清一色的伤残人士,唐涵宇头上绑着绷带,没有见到唐兴,估计还不能下床。
李君言下课便也急急匆匆地来到膳堂,一见到他俩,笑着打他们一拳。
三人端了食盘坐下用膳,李君言照旧说些课堂上的趣事,问道:“你们那有什么好玩儿的事吗?”
燕无虞道:“都是四大世家的宗亲弟子,严肃得很。倒是云想容总是来与大师兄说笑。”
李君言点点头,一副然的模样,道:“四大世家,肝胆相照,亲如手足。云山世家修持心宗,慈悲为怀,超度亡灵,普度众生,因此当得这联盟的头头。而唐门剑宗,斩妖除邪,一直保护其他三个世家。不过啊……”
他说道这声音又低下去,燕无虞与他认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人在卖关子,当即虚心请教道“君言兄,不过什么?”
他问完又去看叶长笺,后者用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兴致缺缺。
李君言一双俊眼朝四周望一圈,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的动静,压低声音道:“近几年都在传,这个头头的位子要易主。”
燕无虞疑道:“哦,难道是唐门吗?”
李君言道:“以往百年,剑宗都不如心宗,如今唐门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唐将离,在云水之遥,他已经压着云山心宗的风头很久,都在说,等唐将离一接任宗主之位,就要变天啦。”
叶长笺此时出声,淡淡道:“唐将离不是逐名趋势之人。”
李君言点头附和,“所以哇,云山下任宗主,也就是云想容,才一直拉拢唐将离,想让他安心做他的左膀右臂。”
左一个唐将离,右一个唐将离,叶长笺听得心烦意燥,扔下筷子,道一句“我吃饱了。”
他端着食盘去洗漱室放,径自回竹苑。
叶长笺躺在床上,望着竹制天花板发呆。
窗户口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转过身子去看,小虎叼一个黄色的纸包跃进来。
“小虎!”
叶长笺跳下床,抱起他,亲亲它的脑门。
“许久没见啦,你想我吗?”
小虎松开嘴,抬起金色的眼眸注视着他,最后伸出舌头舔舔他的唇。
叶长笺一手抱着小虎,一手拿纸包,坐到竹椅上,将小虎放在膝盖,伸手打开纸包,不出所料,里面又是一只烧鸡。
叶长笺举起小虎与他对视,严肃道:“小虎,老实告诉我,我被关禁闭的时候是不是你送鸡来的呀?”
第23章 风铃夜渡
他忽然想到前世皎月峡谷里的白虎,随后推翻这个想法,他死了百年,那只老虎说不定也早就死了。
妖精每百年历一次雷劫,雷劫一次比一次厉害,满八十九次不死即飞身成仙。熬到最后成仙的妖精屈指可数。
叶长笺放下小虎,撕起鸡肉,笑道:“我被关禁闭你没找到我是不是很着急呀。”
“唐门那几个小兔崽子太过分,故意打坏鹿遥的砚台。那砚台可是他娘亲送给他的遗物,没打死那个小子是给唐将离面子。”
他说着放下烤鸡,眼神不知飘到哪里。
“唐将离没把我们私自跑下山的事告诉长老,他那天晚上那么生气,我还以为我会被打得皮开肉绽呢。”
“我不就喝点酒么,他至于一副我跑出去偷吃的模样吗。天地良心,我可没有碰那些女人一根手指头。”
他絮絮叨叨得说着,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有些在意起唐将离的看法。
“说起来,都是嘴贱惹的货。可唐将离为何要与那人如此相像,他们生得这么好看,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就是再说,大爷你快点来调戏我吧~”
叶长笺说到这语调上扬,对着小虎抛了一个媚眼。
七分清纯,三分媚惑,勾人至极。
小虎似乎呆住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点点小虎的脑袋,“小虎哟,晚上没有你在,我睡得好不踏实。以后你都别走啦,好好待在这里给我暖床,知道吗?”
他囫囵吞枣地咽下整只烤鸡,走到一旁的面盆前,打一个响指,
“大禹指路,速现。”
从面盆底部汨汨地生出水来,不一会,已经装满一半。
他洗洗手,往窗外倒水,又照样念出法诀,唤水洗脸。
顾念晴这幅肉身灵力低微,不能结丹,相反得,他却极度适合修习风铃夜渡的法术。
叶长笺却不知,他死后这几百年,风铃夜渡人才凋零,有些法术几乎已经失传。
他洗漱完毕,躺到床上,拍了拍床铺,“小虎,睡觉啦!”
小虎跃到床上,一阵金光闪过,小虎变成大虎。
叶长笺摸着它颈间的毛发,靠了上去,不一会就进入梦乡。
野渡舟老得知叶长笺炼出龙牙后,却没有大发雷霆,只叹气道,“天意。”
叶长笺浑不在意,“师傅,是你要我炼法宝的。好嘛,我不用它不就行了?”
晏无常也炼出了一个稀世珍宝。
番天印。
十大仙器排行第五。
翻手无情,专拍人脑门,死状极其凄惨。
封神之战时,阐教仙人广成子将番天印给了殷郊。
殷郊帮助商纣王,凭着一方印章,抵挡住了姬发的千军万马。
后纣王战败,番天印不知所踪。
叶长笺拍了拍晏无常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哎,老四,原先误会你了,想你是云水之遥的间谍呢,但是我们也不是商纣王啊?”
暮去朝来,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仙魔斗法大会。
出发前叶长笺与几个师弟打麻将,输给了东方致秀,沈默情摸出一锭金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叶长笺为了一锭金子折腰,答应穿着一袭红袍去云水之遥。
云水之遥的弟子是见过叶长笺的,若是穿了女式修服去,定要被笑掉大牙。
他不知哪个角落里摸出一张老虎面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叶长笺看着铜镜里的人,一袭红衣,肤白胜雪,眉如黛画,容貌精致艳丽,他缓缓抬起手将面具戴到自己的脸上。
这老虎面具煞是威猛,仔细一看似乎与皎月峡谷里那只白虎有些相像。
他已记不清这面具从何而来。
白夜心和一干师弟都走到屋外,叫道:“师兄,出发啦,你还在干啥呢?”
浴红衣双手抱胸,看着他身上完整无损的衣服,高声道:“麻烦我们勇猛无敌的大师哥这次带一些五方令旗在身上,你撕破的衣服连起来都能绕风铃夜渡三圈了!”
“知道啦!”
叶长笺拉开抽屉,拿了画好符咒的招阴旗全部塞到袖子里。
他将龙牙随意地系在腰间,抬头与他们一起往渡口走。
几人行到渡口,叶长笺拇指与食指扣成一个圈,放在嘴边,对着天际吹了一道口哨。
清啸冲天而去,盏茶后,一庞然大物迅速地游将过来。应魔龙趴伏在地,几人一一跃了上去。叶长笺待他们坐稳后,拍了拍它的脑袋,“走吧,小应。向牛鼻子老道的地方出发咯!”
应魔龙振翅,冲天飞去,在云端遨游。
云水之遥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魔气?”一个弟子皱了眉头道。
“叮铃,叮铃,叮铃”
他们都低了头,腰间的伏魔银铃自发摇动起来。
一个小弟子不经意得抬了头,顿时面白如纸,颤颤巍巍得指着天空,结结巴巴道:“师师……师兄!那……那是什么?”
他们皆抬了头看去,面如死灰,喃喃道:“魔龙!”
面目狰狞的黑色巨龙朝他们呼啸而来,背上似乎驮着几个人。
一个稚气的小弟子眯起眼看半天,惊呼道:“是风铃夜渡的人!”
魔龙径自从他们上头飞过,带起的狂风迷住他们的眼睛,吹起长袍下摆,盖住了他们的头。
叶长笺情不自禁得噗嗤一笑,拍拍应魔龙的脑袋,“下去吧。”
魔龙缓缓下降,乖顺地趴伏在地,叶长笺等人一一跳下来。
“小应,马上就结束啦,你在这等一会吧。”
他说着便转身,轻笑道:“对付这些废物点心不会花太多时间。”
他们五人,一人红衣虎面,负着手款款走来;一人红衣张扬,清丽脱俗,眼角带煞;一人黑衣痞笑,眉眼邪气,微微扬起下巴,睨着眼看他们;一人黑衣沉默,眉眼冷肃,背脊挺得笔直,从后头看仿佛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一人黑衣稚气,眉眼单纯,面容白皙俊俏。
他们明明只有区区五人,周身狂放霸道的气势犹如千军万马。
五人皆施施然得向比武场走去,悠闲地看着如临大敌的云水之遥弟子。
斗法大会的比武台已经搭建好,四大修仙世家的弟子也已严阵以待。
叶长笺漫不经心得一一扫过去,待看到观望台上的一人时,奇怪道:“老二,那人是谁?他身上穿的衣服好像不是云水之遥的修服。”
沈默情顺着他指得方向看去,观望台一共有五个人,剑宗门主唐雪,心宗门主云敛衣,徒山世家的宗主,萧山世家的萧庭。
还有一人,穿着一身华贵的云纹白袍,却看不清脸。
“应是上界派来的人。”
叶长笺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冷冰冰得。白瞎一张脸。”
沈默情皱起眉头,“你能看到他?”
叶长笺疑惑道:“你不能看到吗?老二,你视力这么差啊,回头多吃点鱼眼睛!”
晏无常道:“我们看不到上仙的脸。”
浴红衣问道,“他长得什么样?”
叶长笺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那人长得不如他这么妖里妖气,却清雅至极,高贵至极。
冰姿雪貌,俊美绝伦,恰似灵玉无暇,冷傲无双。
叶长笺只道:“长得挺好看的,就是一副冰块脸,想让人揍他。”
他说着,手却摸上胸口。
那里砰砰直跳,就像猫见到了鱼,兴奋得快要跳出胸腔。
云敛衣温声说道:“斗法大会即将开始,请双方准备!”
叶长笺回头问道,“哪个先上?”
晏无常默默地走到比武台上。
从云水之遥的弟子那走出一个穿着水墨轻烟衫,薄纱覆面的少女。
晏无常木着脸,冷声道:“风铃夜渡,晏无常!”
少女温声道:“云水之遥,徒霜霜!”
叶长笺啧啧两声,对沈默情道:“瞧瞧人家这声音,娇嫩得能滴出水来,哪像我们小师妹啊,活脱脱一个唱大戏的,那嗓子,一亮相,整个风铃夜渡抖三抖!”
他最后一个抖字带上颤音,只因浴红衣已经伸出一脚狠狠踢上他的背,若不是沈默情出手扶住他,恐怕要跌个狗吃屎。
浴红衣冷笑道:“叶长笺,今天的晚饭没你的份!”
白夜心耿直道:“那师妹,把大师兄那份给我吧。我也想吃鱼。”
叶长笺一巴掌呼上白夜心的后脑勺,嚷嚷道:“小孩子吃这么多鱼会长不高的!”
他们这吵吵闹闹,嘻嘻哈哈得,突然听到云水之遥那传来一阵惊呼声。
叶长笺寻声看去,台上胜负已分,晏无常站在那,手上拿着番天印,似乎有些错愕。
徒霜霜跪倒在比武台上,一只手捂着脸颊,她的脚边垂着一层薄薄的面纱。
一阵微风拂来,将面纱吹出去,飘到场外。
第24章 风铃夜渡
沈默情却突然笑了起来,叶长笺疑惑得看他,“老二,你这不道德,人家姑娘输了呢。”
沈默情摇摇头,“徒山世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命定之人才能揭下面纱。”
他没有掩饰音量,这道声音显然被场上的人听去,徒霜霜喉间发出一声低泣,像是羞愤又像是别的什么,双手掩面,站起来往台下跑去。
叶长笺眼尖,看到徒霜霜左脸上似乎有一块很丑陋的胎记。
“这一场,风铃夜渡胜!”
晏无常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直挺挺得走下来,叶长笺看一眼徒霜霜离开的方向,依稀还能见到人影,连忙飞起一脚踹在晏无常的背上,道:“你弄哭人家姑娘?”
“快不快追啊!”
叶长笺说着又出一脚踹在晏无常的膝盖上,将后者往前踹了几步,晏无常借势跑起来,向着徒霜霜离去的方向追去。
生怕再有个失误弄掉人姑娘面纱的乌龙事件,下一场斗法,由浴红衣上阵。
叶长笺微微眯起眼睛打量对面走上比武台的弟子,容貌有些熟悉,身旁的沈默情忽然间沉下脸,原本痞笑也变成冷笑。
叶长笺记起那是在皎月峡谷与他们发生争执的弟子。
“风铃夜渡,浴红衣!”
“云水之遥,云连清!”
叶长笺皱了眉头,一直是云水之遥首先派人出战,风铃夜渡随后上去迎战,不知从何时起,出战的顺序颠倒过来。
云山心宗多的是千奇百怪的符咒,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怕云连清打伤浴红衣。
他们自报家门后,云连清先发制人,骤然向浴红衣胸前拍出一掌。
浴红衣玉足轻移,上身不动,向后滑去,她鲜艳的衣袂飘了起来,一层红烟薄纱轻盈摆动,身段纤细柔软,似在翩翩起舞。
云连清轻嗤一声,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夹着几张黄色符咒。
“刷刷刷”
符咒应声向浴红衣飞去,一道打在她脚尖前,一道打在她脚跟后,一道打在她腹间。
浴红衣被符咒拍到后身体便无法动弹,地上两道符咒自动燃烧起来,符纸燃尽后,出现几道光线向上,一直在浴红衣头顶处连结,形成一个金钟罩将她罩在里头。
一道是定身符咒,两道是屏障符咒。
此情此景应是算浴红衣输了,但是云连清却没有停下手,一道符咒又悄然滑至他双指间。
叶长笺眯起眼细看咒语,待看清那刻,倏地睁开双眼,在那道符咒打向浴红衣之前,提足一跃,举起右手拍向束缚住浴红衣的金钟罩,手上血色符文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