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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话唠魔尊二三事 番外篇完本——by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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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绝世法宝现世之景。
一为仙器,一为鬼器。
叶长笺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揉揉发酸的脖子,扭扭腰,踢踢腿,他打了一个响指,炉鼎的炉盖自动打开,一面做工精巧的白玉银镜缓缓上升至半空中。
叶长笺伸出左手,摊开掌心,银镜自动飞入,巴掌般大小,周身银华流转。
此为阴阳两面,一面漆黑如墨,一面洁白似玉,阴面为黑,阳面为白,黑既是死,白既是生。
十大仙器之一,通天阴阳镜。
叶长笺微微翘起嘴角,收拢掌心,一阵血光拂过,再摊开时,阴阳镜周身的光华已然散去,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银镜。
虽说是镜子,但却照不出人影,更像个风流挂坠,叶长笺将阴阳镜掉转阳面系在了腰间,似一块温润白玉悬挂,迎风摆动,倒是多了几分风度翩翩。
他推门而出,正巧与隔壁出关的燕无虞碰面。
叶长笺一挑眉,“鹿遥,炼成了么?”
燕无虞眼底发青,半死不活,气若游丝道:“吃……饭……睡……觉……”
说着眼一闭,往前倒去。
第44章 炼法器
叶长笺连忙接住他, 连声唤道:“鹿遥, 鹿遥?”
后者已经打起鼾。
从燕无虞怀里掉出一只约莫婴孩手臂粗细的毛笔,通身澄湖蓝色,泛着阵阵寒气,笔身刻有两个苍劲小楷“惊鸿”,笔尖冷光盈盈流转, 笔尾系着蓝色结绳缨穗。
三大鬼器之一,泼墨惊鸿笔!
叶长笺将惊鸿笔塞入燕无虞怀中,一把将他扛在肩上,走出高塔。
李君言早已立在外头, 看到他们两人, 连忙迎将上来, “为何这么慢, 炼成了吗?”
叶长笺反问道:“慢吗?”
前世他炼就龙牙, 日以继夜,整整练了七七四十九天才炼成,比起炼就阴阳镜慢了半个月。
李君言道:“是啊。你们两个是最后出来的。”
“让我看看,你们炼成什么了?”
他们两个出关最晚,景象又是两极分化, 一正一邪, 一仙一鬼,周围都立着闻讯赶来的弟子, 穿着各式修服, 窃窃私语。
叶长笺摇摇头, “不是什么稀罕玩意。”
他道:“鹿遥饿晕了,我先带他回寝舍休息,你去膳堂弄点吃的来。”
说完便扛着燕无虞往剑宗后院走。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儿道。
唐将离立在外头,背着融冷冷月光的寒剑,缓缓走来,跟在他身旁。
叶长笺冲他笑道:“我炼成了呢。”
“嗯。”
唐将离轻轻得应了,淡金色的眸子望着他,眼里有些许笑意。
叶长笺有些伤脑筋,道:“鹿遥也炼成了,这可怎么办,我不想与他打。”
唐将离迟疑半晌,仍旧对他说道:“他根基不稳,云水之遥不擅鬼道。”
是了。
叶长笺恍然大悟。
但凡魔器、鬼器,想要驭使他们发挥十成的威力,必得修习此道运气术法。
唐元教导他们的是仙灵之气的运行法脉,修的是仙道,与鬼道截然不同。
“你这般一说,我更伤脑筋。”
唐将离道:“等他醒后,让他自己选吧。”
燕无虞睡到夜半醒来,掀开被褥下床,游魂似得荡到桌边,抓起冰冷的窝窝头就往嘴里塞,一手提着茶壶仰头灌。
李君言睡得正熟,听到他推门出去的动静,迷迷糊糊道:“鹿遥……去哪?”
燕无虞小声道:“我去解手,你睡吧!”
他掩上房门,举步胡乱地走着,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抬头一看,上书“清溪小筑”四字,知晓他来到叶长笺的竹苑。
他心中举棋不定,低着头在门口徘徊许久。
“怎么不进来?”
燕无虞抬眼看去,叶长笺抱着一只白猫立在房门口,他披散着青丝,黑发如云,面容白皙,眼角有些许泛红,微微上扬,淡淡的月华下,竟然显得有些妖冶。
燕无虞抬步跨入,轻轻地走到他身边,疑惑道:“你哪来的猫?”
叶长笺双手捧着白猫放到他面前,“你看仔细,哪有猫长这么威风的?”
燕无虞细细打量,惊呼道:“老虎?”
“这是我的小虎。”
他说着又蹭蹭白虎的脑袋。
白虎冷冷地看着燕无虞。
燕无虞“嘿”一声,“这老虎看我的样子好熟悉。”
他又仔细回想在哪见过这种目中无人的表情,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它怎么长得和唐将离有点像?”
叶长笺道:“是吧?我也觉得,不过小虎比唐将离可爱多啦。”
他又将小虎揣在怀里,摸着它的脑袋,问道:“这么晚,找我甚么事?”
燕无虞迟疑片刻,仍旧将怀里的惊鸿拿出来,“法宝我炼成了,但是我不能很好得驭使它。”
“你说法宝皆有灵性,能够听懂主人的话,可我似乎不能与它沟通,好几次我感应到它,但是那种感觉马上又消失了。”
叶长笺走回竹屋,“你说的是仙语,它听不懂。”
“它虽然是鬼仙的法器,但是鬼仙终究是个鬼,它只听得懂鬼语。”
他又斟酌片刻,道:“你炼的法宝属于鬼器,若欲发挥他真正的威力,须得学会驭使怨灵之气的运行法脉。”
“步非凌曾在皎月峡谷教过我风铃夜渡的运气法诀,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学。”
燕无虞也走进去,看着手中泛着阵阵寒气的惊鸿,在烛光下闪烁着幽幽蓝光。
他沉默半晌,最后斩钉截铁道:“我想学。”
他却问也不问步非凌为何要把风铃夜渡的运气法诀交给叶长笺。
叶长笺又带着燕无虞钻狗洞下山。
“我们要去哪?”
叶长笺道:“乱葬岗。”
“云水之遥布满结界,怨气些微,不易你修习。”
他带着燕无虞来到演武镇郊外的乱葬岗,阴风阵阵,怨气不散。
燕无虞问道:“我要怎么做?”
“打坐,冥想。
叶长笺随意择一块荒石坐下,架起左腿,小臂慵懒得搭在膝盖上,嘴里不知何时叼一根草,吊儿郎当道:“你别怕他们,和他们好好说会话。”
燕无虞还未领悟过来这个“他们”指得是谁,他周围就出现很多“人”。
一道道黑影从地底升起,形成人的容貌形态,佝偻着背脊的老翁,婀娜多姿的美妇,活泼嬉闹的小童,老实拘谨的壮汉……
他“嘿”得一声,“这还挺热闹的吗,也不恐怖啊。”
叶长笺睨他一眼,嗤笑道,“来来来,给燕大公子见识一下你们死前的样貌。”
话音一落,原本貌美如花的少妇白皙光滑的皮肤渐渐脱落,五官扭曲,七窍流血。
稚气可爱的小童眼珠往上翻,眼眶里只剩一片白芒,虎牙变成獠牙,嘴里滴落着腥臭的口水。
老实拘谨的壮汉歪歪头,“咕噜噜”一声,脑袋就掉在地上,脖颈里汨汨流出黑血。
他们皆神色狰狞,张牙舞爪得像燕无虞扑来!
燕无虞愣在当场,心跳得如鼓咚咚。
叶长笺“呸”得吐出嘴里的草,厉声喝道:“盘膝打坐!心神勿乱!运气!”
燕无虞连忙闭眼睛,盘腿而坐,结起手印。
他耳边能听到纷乱嘈杂的声音,小孩哭声,女人尖叫声,咿咿呀呀的戏曲声,痛苦的哀嚎声,伴随着阵阵阴冷,可这似乎不像是人世间传来的声音。
阴风渐起,一股冷入骨髓的的气息爬上他的背脊,从脖颈后方进入他的体内。
燕无虞虚汗涔涔,牙齿冻得直打颤。
叶长笺又拾起刚才吐掉的草塞进嘴里,悠悠道:“别嫌这股气冷,让它走少阴经脉!”
“走完少阴,走少阳。”
“慢慢把这股阴气炼化成自己的气就行。”
不知过多久,他瞅一眼燕无虞,似乎已渐入佳境,轻轻地哼起小曲儿,
“说英雄谁是英雄?五眼鸡岐山鸣凤。
两头蛇南阳卧龙,三脚猫渭水飞熊。”
他的曲子唱完,燕无虞也睁开眼。
他轻笑一声,“你说哪个是三脚猫儿?”
话音一落,提笔而起,此处明明没有墨汁,泛着盈盈冷光的笔尖却泼洒出几道墨水,倏地往周围的鬼影眉心点去。
墨汁一碰到他们的眉心,鬼影连哀嚎声都来不及发出,悉数消散,而在他们消失的地方却绽放一朵又一朵水墨荷花。
叶长笺挑挑眉,“这招叫什么?”
燕无虞执着惊鸿,负手淡道:“泼墨淋漓。”
叶长笺象征性得鼓鼓掌。
燕无虞又“嘿嘿”两声,“我给你看个好玩儿的!”
他说着从袖中拿一张宣纸出来,铺在地上,大笔一挥,画起画来。
叶长笺瞄去,是一张仕女图。
最后一笔勾勒完毕,燕无虞将宣纸往空中一抛,“请。”
从宣纸中款款走出一位身姿窈窕,衣着华贵的仕女,怀抱着古琴,盈盈欠身,对他们施一礼。
“公子所唤何事?”
燕无虞对她回礼,笑道:“姐姐,唱个曲儿吧?”
仕女放下古琴,席地而坐,抚琴悠悠地唱到:“看沙鸥舞再三,卷香风十里珠帘。画船儿天边至,酒旗儿风外口,爱杀江南。”
一曲完毕,叶长笺抚掌大笑,对他翘起大拇指,“鹿遥,真有你的!”
“多谢。”
燕无虞对仕女道一声谢,拂手轻挥,仕女与古琴皆一一散去,化为一张洁白的宣纸飞入他袖中。
“这招又叫什么?”
燕无虞笑道:“雾里看花。”
破晓鸡啼。
叶长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吐出了嘴里的杂草,“回去吧。”
他说着利落地站了起来,往云水之遥走去。
燕无虞见他腰间系着一块精巧的白玉,上刻有复杂图腾,问道:“你的法宝呢?”
叶长笺低头晃了一眼阴阳镜,“如你所见。”
“这是什么?”
燕无虞没有唐将离见多识广,走到叶长笺身边拿起他的挂坠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觉得奇怪,一块玉质挂坠两种颜色,一面白玉,一面黑玉。
叶长笺道:“阴阳镜。”
燕无虞奇怪道:“镜子?怎么照不出人形。”
第45章 斗法大会前夕
叶长笺道:“你若还想多活几年, 还是祈祷没被它照出影子吧。”
阳面为生, 阴面为死,一旦阴面出现人影,即为身死。
闻言,燕无虞立刻放下了它,缩回了手。
叶长笺瞧他一眼, 道:“距离斗法大会还剩十日,每夜戌时我在狗洞前等着你。”
风铃夜渡的修炼法诀对心性要求极高,稍一有差池,便容易走火入魔, 因此需要有人从旁监督引导。
燕无虞对他腼腆一笑, 依稀是初见时的青涩模样。
叶长笺一副辣眼睛的模样, 撇过头去, “得了吧你, 在我面前还装呢?”
燕无虞道:“我真怀念我们初见时,彼此间都还有些拘谨和真诚。”
燕无虞抬眼向仙山看去,云海苍茫,一望无际。
“远思,你是第一个主动搭上我肩膀的人。”
“也是第一个为我出头的人。”
“当时我就在想, 哪怕跟你一起被赶出云水之遥也没关系。”
刀山火海, 一起去闯。
叶长笺慢慢抬起手,倏忽间便打了他一个暴栗, 痞笑道:“什么叫被赶出云水之遥?就算要走, 也是脱了这修服, 踩上几脚,大摇大摆地踏出云水之遥,还得再回头嘲讽他们几句。瞅着他们气得面色铁青,想打我们又干不过我们的样子,这才好玩儿呢。”
燕无虞试想那副场景,稚气得笑笑,眼里一片狡黠。
他突然想到什么,“你若是脱了唐门的修服离开云水之遥,不怕大师兄气得吐血吗?”
叶长笺原本放肆的笑意也收敛了些,平静道:“我就是怕他吐血。”
燕无虞侧头看他,“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他见叶长笺不语,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我觉得他似乎真的挺喜欢你的。”
“整个云水之遥,就没见他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可是连燕无虞都看出来了,他怎么看不出来?
叶长笺撇了撇嘴,“其实我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唐将离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时候心悦与他?
燕无虞道:“谁叫你总是去撩他。他们唐门的祖训你不知道吗?”
叶长笺道:“我就是撩了之后才知道的!哎呀,亏大了!”
燕无虞道:“我觉得大师兄才亏大了呢。”
“好好的唐门下任宗主,云水之遥最出色的弟子,根正苗红的修仙胚子,情定一个鼎鼎大名的败家子儿。”
叶长笺轻轻一笑,低声道:“对,他才亏大了。”
燕无虞问道:“内部斗法大会之后,胜出的两人要去四大修仙世家游学,远思,你想去吗?”
他向来与这些名门正派八字不合,又岂会想去游那劳什子的学,可唐将离却真心希望他去唐门。
他心里有了犹豫,也就闭嘴不语,静静地走着,一路无话。
这十日云水之遥不上课,给炼成法宝的弟子自行揣摩。
若是对课程与法宝修炼有疑问的,便可以去各自门派的长老院找先生解惑。
他们回到了剑宗后院,推门而入,李君言刚好洗漱完毕。
见他们一起回来了,便道:“你俩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叶长笺笑道:“早睡早起身体好。”
燕无虞问道:“君言,你的法宝炼得什么样了?”
李君言挠了挠头,嘿嘿两声干笑,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方方正正的红色物件。
只见原本温润的血玉已经被他炼成了一个血骰子。
嗜画如命的燕无虞炼了一只毛笔,好赌成痴的李君言则炼了一颗骰子。
叶长笺一挑眉,“还真是物似主人型。”
他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又不自恋,怎么炼成了一块镜子呢?
他这样想着,也嚷了出来。
李君言与燕无虞幽幽得瞥他一眼,异口同声道:“多点真诚,少点套路。”
叶长笺单手托腮,靠在桌上,端得一副纯净无暇的样子,道:“好了不说这个,包打听,你给我们说说四大世家的事呗。”
“你要听什么?”
燕无虞道,“斗法大会之后不是要去游学么,你大致介绍下四个修仙世家。”
李君言也坐了下来,“我也只知个大概,没有亲自去见过。唐门的仙居叫做曾照彩云归。在仙门世家里传着这样一句话,‘似是故人来,曾照彩云归,彩霞漫天,从不落霞。’”
燕无虞道:“这么神奇?”
“是啊,听说天灯间隔悬挂,辉火熠熠,紫藤樱花,缤纷潇潇,满地落英,他们那还有个奇景,叫步步生莲。”
叶长笺道:“什么玩意儿?”
李君言道:“走一步便盛开一朵莲花。”
叶长笺打了一个寒战,“娘唧唧的。”
燕无虞道:“其他三个修仙世家呢?”
李君言喝了一口六月霜,缓缓道来:“江夏徒山世家的仙所叫做‘花间一壶酒’,傍海而居。“漫步花田间,庸人不自愁。”徒山世家的宗主之位传女不传男,因此香火阴盛阳衰,在她们本家见不到男子。”
叶长笺“嘿”得一声,“这不是女儿国么。”
燕无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李君言又道:“幽州云山世家的仙居叫做‘云歌画如眠’。云上挽歌,枕风而眠,说的就是他们那的景致。”
“西都萧氏的仙居叫做‘秀乐白石涧’,听说藏在深山老林里,却是几个修仙世家里最有钱的,珠光宝气,金碧辉煌” 。
叶长笺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
李君言挥了挥手,“斩妖除魔几个钱?哪有替人算卦看风水来得快。信口胡诌,黄金自来。”
燕无虞随口问道:“难道不是因为炼金术吗?”
李君言点了点头,一本正经认同道:“鹿遥言之有理!”
听他这么一说,叶长笺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点石成金!
想想就觉得有趣!
他和燕无虞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斗法大会,势在必得!
他们说笑一番,便去了膳堂用餐。
心宗与剑宗弟子分左右两边坐,一边温声细语,和乐融融;一边沉默寡言,死气沉沉。
燕无虞一边小口小口得扒着饭,一边与叶长笺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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