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话唠魔尊二三事 番外篇完本——by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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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
不知是否叶长笺的错觉,总觉得小虎看他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叶长笺换好衣服,下摆处虽然破了一个洞,也不影响他天生风流倜傥的气质。
“小虎,我走啦。”
他对着小虎甩了一个飞吻,悄悄地推开门,往外看了一眼,竹苑里空无一人,清幽寂静,便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过了半晌,似乎确定叶长笺不会折返,小虎跃到地面上,一阵柔和的金光闪过,出现了一个身背寒剑的玉树青年。
唐将离推开竹门,隐了气息一直跟在叶长笺等人身后。
他看着三人轮番钻过那个狗洞。
钻,还是不钻?
他微微蹙起了精致的眉。
担心叶长笺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山下闯出祸来,我们冷傲无双,不苟言笑,走路都挺直腰板的剑宗首席大弟子,弯下了腰,钻过了那个狗洞。
当他钻出狗洞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为何不变了原型再钻?
难道是和叶长笺相处久了,自己也被传染上他疯癫的症状了?
他无暇多想,叶长笺等人即将走出他的视线,他连忙跟了上去。
燕无虞回头望了一眼,依旧是云雾缭绕的仙山,看不真切,小声道:“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头看着我们。”
嗅到了山下久违的热闹气息,叶长笺开心得快要飞起来,呼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别去想了,既然已经溜了出来,被抓到也是要受罚的,还不如死之前吃一顿饱饭呢!”
三人如鱼一般,在人群中迅速地穿梭,苦了身后一直跟着他们的唐将离,生怕被人发现,又生怕跟丢他们。
李君言拉着他们往一幢雕梁画栋前走去,“先去赌坊吧,赢了钱再去喝花酒,走咯~”
燕无虞不好此道,他只喜欢画女人。
叶长笺道:“李君言,你好像很熟悉这里吗。”
李君言随口回到:“我叔叔住在这镇上。”
“那你还敢光明正大得进赌坊?”
“我叔叔常年不在这,不会被发现的!”
他们三人进了赌坊,骰子敲击在骰盅壁沿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左边放着几张麻将桌。
叶长笺闭上眼睛听了一会洗牌的声音,热泪盈眶,“好久没听到这美妙的声音了,身心舒畅!”
说着便拉着燕无虞往牌桌那走。
燕无虞怯生生道:“远思,我不会这个……”
叶长笺挥一挥手,“不会可以学吗,你看着我给你露一手,简单的很!”
他说着坐了下来,对几个赌客笑道:“来来来,开盘了。”
叶长笺的手气很好,事实上,只要对家坐着的不是东方致秀,他能从坐下到站起一直赢下去。
“小兄弟年纪轻轻,打牌打得不错啊?”
一个山羊胡的赌客说道。
“承让承让!”
叶长笺赢了钱,留了一部分喝酒,剩下的都还给了他们。
赌客们都笑眯眯得对他挥手,“改天再打啊小兄弟!”
“一定一定!”
叶长笺拉着燕无虞往李君言那走,看他心不在焉,摇了摇头,“啧啧啧,燕鹿遥,就你这样还想去风铃夜渡?”
“你连第一关测试也过不了!”
燕无虞疑惑道:“怎么风铃夜渡的入门测试与赌牌有关吗?”
叶长笺但笑不语。
李君言的手气一如既往的烂。
叶长笺看了半晌,待见到庄家细微的动作时,心下了然。
赌坊里大多馋了猫腻,李君言又是个愣头青,自然会中计。
“你让开,我来我来。”
在李君言又一次输得裤子都快脱下时,叶长笺推开了他。
他将所有的银子都押在了“小”上。
“买定离手啊。”
庄家呼喊着。他的手放到了骰盅上,上面有一个按钮,只要按下去,里面的点数会自动转起来。
叶长笺自是注意到了,他脸上仍旧散漫,藏在袍袖下的手暗暗掐了一个诀。
细微的电流从他放在桌上的手伸展开去一直到了骰盅上。
“嘶——”
庄家只觉得手上传来一阵刺痛的电流,还不待按下按钮,便揭开了骰盅。
“一二三,小!”
李君言一把抱住叶长笺的胳膊,双眼冒星,“远思,你实在太厉害了!”
庄家看着仍有灼痛感的手掌,冷哼道:“你们是修真弟子?”
“云水之遥的?你们是哪个修仙世家下的弟子?居然敢来赌坊撒野!”
还不待叶长笺回答,已有一道哼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云水之遥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弟子,他们是风铃夜渡的。”
叶长笺心下一跳,转了头去看,门口站着一个娃娃脸的少年,眉眼邪气,朱衣黑袍,双手抱胸看着他们。
庄家一听风铃夜渡,那都是些不要命的主,低声道了一句晦气,挥了挥手让他们走。
叶长笺嗤笑一声,“你门上又没贴着修真弟子不能入内的字条。怎么,想我拆了你们的招牌是吧?”
“那你想如何?”
“把我兄弟的钱还给我们。”
庄家只想送走这几尊恶佛,拿出银票悉数还给李君言。
叶长笺挑了挑眉,又叩了叩桌面,转了身,“走吧,喝酒去咯。”
三人走出赌坊后,只听“碰”得一声,赌桌上装了机关的骰盅碎了一地。
“哎,前面三个,等等!黄衣服后面破了个洞那个,我说你呢,停下!”
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们,叶长笺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是方才在赌坊里替他们解围的少年。
少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道:“我看你们三个骨骼清奇,有没有兴趣来我们风铃夜渡?”
叶长笺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扬起下巴,“风铃夜渡,步非凌。”
“你怎么会来演武镇,斗法大会不是还没开始吗?”
步非烟道:“炼法宝啊。”
叶长笺恍然大悟。
这个时间段是皎月峡谷最安全的时候,也是寻找炼制法宝材料最好的时候。
皎月峡谷毗邻云水之遥,里头都是一些上古时期仙魔战争遗留下来的兵器残骸,有仙器,也有魔器。
往年这个时候,风铃夜渡与云水之遥的弟子便会前往皎月峡谷寻找合适的材料,炼制属于自己的法宝。
皎月峡谷的入口每年八月初一打开,十五那日关闭。
因为是上古时期的战场,里头怨气不散,而月圆之日怨气更甚,只能在月圆之前迅速进入谷中,找到趁手的材料。而到了十五那日,不论是否寻到钟意的材料,都必须出谷。
否则一旦到了月圆之时,谷中遗留的怨魂都会出来,群魔乱舞。
那可是上古时期的魔灵,一旦遇到它们,只能永远留在皎月峡谷陪着它们了。
轻则与它们一样,重则被占领肉身,做魔灵的傀儡,后者才是最可怕的。
叶长笺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步非凌道:“我是刚拜入风铃夜渡的弟子,师兄们都有法器了。”
他也不知,明明眼前这个少年的年岁与他所差无几,却仿佛如本能,下意识去回答他的问题。
叶长笺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步非凌急忙道:“哎,你们真的不投入风铃夜渡吗?”
叶长笺轻轻一笑,“还不到时候。”
前世他因为入魔神志不清,屠戮了许多人与天将,被天道的诛仙剑阵挫骨扬灰不假。
可是他入魔的原因十分蹊跷,这也是他不得不留在云水之遥的原因。
云水之遥藏着太多秘密。
李君言回头看他,问道:“远思,方才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啊?”
第14章 云水之遥
叶长笺耸耸肩,“他问我们是否愿意改投风铃夜渡门下。”
李君言道:“风铃夜渡现在沦落到在赌坊里招收弟子了吗?”
叶长笺道:“赌坊、青楼、乞丐窝、荒山野岭、牢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无限温柔。
燕无虞小声道:“我倒是有些更想去了。”
叶长笺呼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走吧,逛我们鹿遥最喜欢的美人窝去咯~”
“李君言,带路!”
他说着笑搭上燕无虞的肩膀,一脚踹在李君言屁股上。
李君言带着他们穿过西长街,老远就能听见一片莺声燕语,走得近了,便见一幢金碧辉煌的高厦,门口站着几个打扮风骚的美艳女子笑着招揽行人。
只要不注意叶长笺身后的破洞,他们三个的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败家子,迎面走来一个笑得娇媚的女子,“哪里跑来的三个俊俏的小公子,让姐姐好好疼一疼你们。”
燕无虞就像活了过来,脸蛋红扑扑,眼里亮晶晶,“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他说这话时,眉眼单纯稚气,语气诚恳,仿佛说着天底下真真儿的大实话,那女子却愣了一下,随后呼了一把燕无虞的脑袋,笑道:“这弟弟的嘴儿这么甜,等会让姐姐尝尝是不是真这么甜。”
叶长笺:……
李君言:……
他们两个意味深长得看着燕无虞。
“看不出来啊,燕鹿遥。深藏不露啊。”叶长笺笑着调侃道。
三人跟着女子进了里头,不知外头立着一个人,怒视他们,周身散发的寒气令人退避三舍。
叶长笺走进大堂,只见里头珠帘香灯,仙雾缭绕,欢歌笑语,好不快活。
燕无虞道:“”姐姐,麻烦安排一个厢房。
“好嘞。”
女子捏了一把燕无虞的脸,对他抛了一个媚眼,朝楼上喊道:“姐妹们,接客咯。”
“来咯~”
一片娇声传来,下来几个身姿婀娜的妙龄女子,拥着他们三个上了二楼一间厢房。
“公子,你们要点谁啊?”
方才领头的女子问道。
叶长笺与李君言看向燕无虞,只见他迅速得点了七个美女,其余的都退了出去。
“姐姐,你们这有纸笔吗?”
领头的女子不知他要纸笔为何,便差人寻来。
燕无虞将这文房墨宝,铺在桌面上,大笔一挥,泼墨挥洒。
他抬起头对她们笑道,“不用拘束,管自己玩就行了。”
几个美女闻言都去围着叶长笺与李君言。
叶长笺指着李君言道:“姐姐们,围着他就行了,劳烦上几坛你们楼中的美酒。”
李君言道:“姐姐,有没有骰子啊,要不我们来玩赌牌?”
美艳女子双手抱胸,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个败家子,一个是来画画的,一个是来喝酒的,一个是来赌牌的。
不是来寻欢问柳的!
叶长笺摸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笑吟吟道:“劳烦姐姐了。”
他记得演武镇的酒虽然没有烟花醉那么醇厚,但后劲也很足。
女子眼疾手快得将金子塞到自己怀里,眉开眼笑,“好说好说,来人啊,给小公子上十坛御仙酿。”
御仙酿很快被放在桌面上。
叶长笺拿起一坛,咬掉了上面的封口,仰头喝了起来,轻轻得哼着调儿:“ 弃微名去来心快哉,一笑白去外。知音三五人,痛饮何妨碍?醉袍袖舞嫌天地窄。”
李君言在一旁与她们赌牌。
燕无虞时不时抬起头看他们一眼,手下落笔的动作行云流畅。
美艳的女子走了过来,看着燕无虞笔下的画,惊呼道:“这个是我吗?”
画中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眸皓齿,艳丽动人。
燕无虞点点头,“是啊,姐姐你长得很漂亮。”
她们的美与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富家小姐们不同,是在市井里摸爬打滚,坚强果敢活下来的美。
人无贵贱。
燕无虞笔下的人栩栩如生。
李君言赞叹道:“啧啧啧,鹿遥,你画得人就跟真的一样,似乎要活过来对我说话呢!”
叶长笺摇晃着酒壶悠悠道:“过不久便去皎月峡谷寻炼制法宝的材料了,鹿遥,到时候你炼个能把画中人变活的法宝吧!”
燕无虞画够瘾了,叶长笺的酒也喝得差不多。御仙酿的后劲没有烟花醉厉害,这些酒喝不醉他。
燕无虞将美人图悉数送给她们,几个女子恋恋不舍将他们送到门外,异口同声高呼道:“小公子们再来啊~”
叶长笺回头一挥手,笑道:“一定一定。”
他伸回手时,打了一个喷嚏,“阿秋。”
“你们有没有觉得突然变得有些冷?”
他说着搓了搓手臂,“回去吧,晚上好冷。”
已是月上柳梢头,他们三人钻过狗洞,刚刚站直身子,一抬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披着一身寒霜的唐将离站在他们面前,冷冷地看着他们。
叶长笺扯出一个笑,“小师哥,好巧好巧,你也出来赏月吗?”
李君言喝了一坛酒,有些大舌头,醉醺醺道:“不喝了,不喝了……远思你太厉害了……”
叶长笺一脚将李君言踹到在地,认真道:“他在梦游呢,我们正准备把他带回去。”
唐将离晃了李君言一眼,蓦地伸出脚将他踢进不远处的池子里。
噗通——
叶长笺脸色一变,“唐将离,你疯了?”
他说着便跑去捞起李君言,唐将离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叶长笺回头怒道:“放手!”
唐将离没有放手,手上传来的力道快将他的胳膊捏碎。
叶长笺高声道:“唐将离,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撺掇他们下山的,你要打要罚冲我来!”
他说了这句话后,唐将离又冷冷看他,眼里的怒气愈盛。
叶长笺心道,不就喝个酒么,至于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吗。
手上的力道更甚,叶长笺疼得龇牙咧嘴,“你放手啊!”
唐将离一把甩开他的手,足下一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燕无虞已把李君言捞将起来,后者打起鼾。
叶长笺卷起袖子,雪白的臂膀上通红一片,心道唐将离看上去跟个白斩鸡似得,力气居然这么大。他也不知吃错什么药,这么生气干什么。
燕无虞道:“远思,我扶着他先回房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叶长笺对他随意地挥了挥手,走回竹苑。
“小虎,我回来啦。”
他笑眯眯得推开门,却不见那雪白的小身影。
“小虎,小虎?”
他掀开被褥,四处找了找,也没有小虎的影子。
“啧。不知又去哪了。”
他洗了一把脸,活动筋骨,正欲爬上床时,忽然间从远处传来一道震天的虎吼声。
“吼——”
声音威严凶猛,似乎还带着些怒不可遏,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什么鬼。
不知道半夜鬼叫会吓死人吗。
他心有余悸地爬上床,估计又是云水之遥后山的猛兽在作怪。
哎,不知小虎叫起来是怎么样的,是不是也像这样威猛,震慑四方。
啧,好冷啊。
叶长笺缩在被褥里,冻得牙齿大颤,睡得并不安稳,又做起前世的梦来。
仙魔斗法大会在每年三月举行,地点设在云水之遥。
风铃夜渡设有结界,一般人进不去。而云水之遥这些修仙的弟子便以此作借口,美其名曰身上的气场与风铃夜渡不合,会影响自己发挥。
叶长笺对此嗤之以鼻。
不论在哪里斗法,赢得永远是风铃夜渡。
已是到了六月末,距离下一次斗法大会还剩半年光景。
叶长笺照例叼着芦苇杆子,躺在竹屋顶上,翘着二郎腿晒太阳。
竹屋里头,东方致秀正在捣药,浴红衣拿起药草放在鼻子下嗅一嗅,一一分类,放入药罐里封存。
东方致秀不能修道,因此野渡舟老将自己精湛的医术传授给他。
竹屋的空地上,沈默情、晏无常、白夜心正在结手印,练习五雷神咒。
五雷神咒是驭雷术中最高阶的咒法,召唤来的是天雷,一道劈在人身上,能劈去一魂一魄。
叶长笺对此烂熟于心,事实上,只要他克制不当,稍不注意召唤来的便是天雷。
而他斗法大会都是直接召唤鬼兵队。鬼兵队没有肉身,除非对方一出手就打得他们魂飞魄散,不然便是倒下又站起,无畏无惧。
云水之遥的唐门剑宗擅长斩杀妖邪,却也不是个个都能达到一出手便让阴兵飞灰湮灭的地步。
野渡舟老负着手慢慢踱了过来,足下轻轻一点,跃到屋顶上,伸出脚,将叶长笺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