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话唠魔尊二三事 番外篇完本——by信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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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最爱的东西碾碎。
信仰一旦崩塌,等待叶长笺与这冥顽不灵的世界,便只有毁灭。
白骨岭,云敛衣与部分萧氏弟子逃了。
可是他和云敛衣皆失了算。
蚩尤无法吞噬叶长笺的灵魂,他的力量被叶长笺夺取,用来造了一座防御堡垒,而他的元魂,也被叶长笺反噬。
他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少年。
伏羲氏寻来一位纯阴之体,却发现无法召唤魔神。
他冷眼看着祭品哀嚎,变异,最后死去,然而魔神无法临世。
为何如此?
他试着与缝隙中的昔日同盟联系,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看来三界缝隙的出口被谁封印了。
伏羲氏望着东边昏暗的杀星。
叶长笺没有死。
他冷冷一笑。
云敛衣是云山心宗最后一脉。
他死了。
其幼子云寒飞继承心宗宗主之位,自小展现过人天赋。
没人知晓,伏羲氏已经夺取云寒飞的肉身。
云寒飞二十岁时,娶了一位阴年未婚先孕的女子,那女子对他感恩戴德。
阴月阴时阴刻,伏羲氏剖女子腹取子,取名为云清扬。
他将云清扬养育成人。
云寒飞四十岁仙逝。
葬礼上,云清扬嚎啕大哭。
伏羲氏在他耳畔问:“你想得到力量吗?”
他尚年幼,如何能治理偌大的家族?云山心宗的辉煌不能毁在他手上。
“我想。”
云清扬答。
祭灵术的附体与夺舍不同。虽同需纯阴之体,但附体魔神可随时抽离。魔神与祭品共用一具肉身,祭品可留有神智,然而结合时间一久,魔神便可控制祭品神智,逐渐吞噬后者灵魂。
云清扬启用祭灵术,与伏羲氏达成协议。随后再寻阴年孕妇,依法剖腹取子,取名为云疏影。
这些人的心神,皆不堪一击。
真是可笑至极,讽刺至极。
修仙世家最重血脉传承,而云山心宗的血脉早已不纯正。
百年时光,弹指即逝,云山从云敛衣、云寒飞、云清扬、云疏影、云晨、到了云思凡这一代。
云想容是云思凡所出的爱子。
此时,云晨四十岁,肉身损毁在即,云思凡正值十八,与族中的女修情投意合,生下了云想容,云想容恰巧是纯阴之体。
云晨死。
葬礼上,伏羲氏问:“你想得到力量吗?”
“我想。”
云思凡答。
在他灵魂被吞没之际,他为保护云想容,寻来阴年孕妇,剖腹取子,将其养在密室之中。
云想容、唐将离、萧莫凡、徒念常四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修法。每每课间休息,云想容便抚琴一曲。
伏羲氏知晓,他是为唐将离抚琴。
云想容把他对唐将离的全部爱恋都寄在了琴音之中。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也无法感动一个已心有所属的人。
唐将离的眼里永远没有云想容。
这日,云想容弹奏的曲子从《广陵散》换成了《凤求凰》
唐将离向来清冷的眼眸里带上些温度,他问:“此曲所唤何名?”
云想容呆了一呆,有些开心,又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半晌,才道:“《凤求凰》”
唐将离道:“能否将曲谱写与我一份?”
云想容立刻抄录一份交给他,小心翼翼地问:“为何想学?”
唐将离道:“想弹给一人听。”
云想容立在蝶湖旁望着唐将离越走越远的身影。
云疏影问:“你知道他想弹给谁听吗?”
云想容不解地看他,“父亲?”
云疏影道:“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修真界恐有异变。云水之遥的藏宝阁里,收着叶长笺的龙牙,一旦龙牙有所异动,你便告知于我。”
云想容微微颔首,“是,父亲。”
过了几年,云想容几乎忘记这一事,几乎忘记唐将离心里藏着一个人。
龙牙动了。
伏羲氏知晓,毁天灭地的时机来了。
只要叶长笺再次入魔。
唐将离惊慌失措地冲出云水之遥。
这是云想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慌乱,也是第一次,他见到唐将离眼里带上笑意。他很想问他,顾念晴是否与龙牙有关?你为何待他如此特殊,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权衡再三,挣扎再三,犹豫再三,他问,“辰夜……弟子皆在传,你与锦城的顾念晴交往匪浅,他是……什么人?”
唐将离道:“他是我心悦之人。”
皎月峡谷前夕,云想容回了云山。
云疏影将伏羲琴交给云想容。
云想容看了他半晌,道:“你不是父亲。”
少年白皙的额间已有一点若隐若现的丹砂。
心宗脉纹,是以天道承认,是以才会在此时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自云敛衣那代宗主起皆未生成心宗脉纹,皆是靠自己化妆而伪装,唯有云想容出现那点朱砂。
伏羲氏道:“你以为你被天道承认后便可度化我了?”
“曾经我与你一样,皆是修仙之人。从神到魔,不过一步之遥。”
云想容道:“从魔到神,也在一念之间。”
伏羲氏冷笑,“我不想做什么狗屁神仙。”
云想容温声道:“那你做人不好吗?做一个凡人,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
他抱着伏羲琴,笑若和风,温柔清雅。
云想容不像个修仙弟子,倒像个琴师。
伏羲氏将云歌画如眠的景致装扮得最接近天界。
云上挽歌,枕风而眠。
曾几何时,天道授课之后,他们这些神便围坐在天池边,清歌曼舞。
伏羲氏冷冷地看着在一群白衣金边的弟子中,款款弹奏《广陵散》的云想容。
伏羲琴,绝七情断六欲,是以云想容的琴弹得再好,也不能发挥伏羲琴的全部威力。
是以每次斗法,他都不敌唐将离。
听说叶长笺在云水之遥内部斗法大会上对唐将离表明心迹。
云想容回了云山。
伏羲氏道:“你知晓为何唐辰夜的眼里没有你吗?”
云想容不问,他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唐辰夜根本不是唐辰夜,顾念晴也根本不是顾念晴!”
云想容冷下声音,“你休想挑拨离间。”
伏羲氏冷冷一笑,“伏羲琴是上古神器,虽然你不能完全驭使它,但也不至于败给一个凡人!你何苦自欺欺人,唐辰夜手中之剑,根本不是普通的仙器!”
“他是四上神之一,白无涯!而顾念晴,则是龙牙的主人,叶长笺!”
“云想容,你只是一个凡人,怎么比得上叶长笺?怎么能与白无涯相配?你哪有资格与白无涯比肩,并驾齐驱?”
“你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还谈什么爱他?真可怜。”
他冷笑。
刺激过头了。
伏羲氏将唐将离的真实身份告知于云想容,而云想容也猜到他的真实身份。
一曲黄泉断,天下觅知音,然知音难觅。
为何?
因为听过这首曲子的人,皆已死了!
云想容将密室里的傀儡杀了。
他抱着散发柔和光芒的伏羲琴立在密室之中,额间的丹砂闪耀,白皙的脸颊染上点点血迹。
向来俊雅的面容竟然显得妖冶。
伏羲氏心头砰砰大跳。
他也不知这种感觉是什么。
想毁灭他。
撕碎他。
吞噬他。
将他拆骨入腹。
云想容道:“没了肉身,你还怎么附体?”他修长的手指抚上琴。
“嗡——”
七弦琴掉在地上。
云想容脸色苍白,跌坐在地。
伏羲氏冷冷地道,“你用我的琴来对付我?天真!”
“叶长笺马上便会来云山游学,你可以好好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哪里比得上他,为何白无涯对他念念不忘!”
云想容看到了。
大厅上比琴,谈笑间击退云十四。
蝶湖旁,以一片青嫩竹叶将云十一打成重伤。
神采奕奕,光芒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他哪里都比不上他。
令人害怕的天赋。
令人……憎恶。
渡口,云想容凄然一笑,“辰夜,你我好久未聚。”
叶长笺道:“云公子,你是个君子,别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家养的仙草呢。”
云想容喉间一鲠,语气也生硬几分,“我竟不知顾公子如此伶牙俐齿。”
叶长笺道:“唐将离的口水吃多了,我自然也能说会道啦。拜拜。”
见叶长笺转身,唐将离冷冷地道:“告辞。”说完也随着叶长笺而去。
云想容呆呆地立在渡口看着远去的画舫。
他看着唐将离,而伏羲氏看着他。
为何,你不能回头看一眼呢?
云想容望着唐将离的背影,在想这个问题。
伏羲氏望着云想容的背影,也在想这个问题。
除夕。
云想容坐在雪地之中弹奏《凤求凰》。
伏羲氏道:“你在想唐辰夜。”
“你想知唐辰夜正在做甚么吗?”
云想容不置可否,可他的眼睛已出卖他。
伏羲氏缓缓勾起嘴角,轻轻挥手,在虚空中出现唐将离与叶长笺的身影。
白雪纷纷而下。
唐将离弹琴,弹得是《凤求凰》
叶长笺舞剑,舞得是散魄剑。
云想容怔怔得愣在那,唐将离把他教给他的曲子,弹奏给另一人听。
他将他的心意,用来对他人表明心意。
伏羲氏所占的肉身损毁在即,因此不能驭使全部灵力,窥视术一现即隐。
“哇”一声。
云想容张开嘴呕了一大滩血。
溅在皑皑白雪之上,犹如点点红梅。
他却低低地笑了,笑得凄凉苦涩。
笑声越来越响。
整座满月亭里都是他的大笑声。
云想容那一口血。
吐出了对唐将离的爱恋,也吐散了额间的丹砂。
伏羲氏看了半晌,有些疑惑地捂上胸口。
为何此处隐隐作痛?
叶长笺公然在云水之遥暴露身份。
云思凡肉身损毁,退位。
云想容微微一笑,对伏羲氏道:“告诉我……祭灵术。”
他笑得温雅。
眼里皆是绝望。
伏羲氏附在云想容身上,他却不欲过早吞噬云想容的灵魂。
云想容前去拜见唐轩。
唐轩问他,“云公子,将离的性子我再知晓不过,请你告知于我,如何才能除去叶长笺?”
伏羲氏温声道:“有一种仙咒,唯有至亲之人才能下,名唤魂咒。”
多么讽刺。
仙术到了极致,变成魔道禁术。
仙魔极端,水火不容,殊不知,他们原本同出一脉。
小曼前来云山。
她望着云想容,悲哀道:“云公子,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云想容温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曼眼神哀戚,“你会后悔的。”
云想容轻轻地问,“我还有回头路吗?”
从他默许伏羲氏将魂咒告知唐轩之时,便已没了回头路。
小曼道:“云公子,只要你现在回头,一切都来得及。”
“你看一眼身后的心宗弟子,他们有什么错?你看一眼身后的云歌画如眠,若是你再不停手,这片仙境将会化为乌有!”
云想容没有回头。
他杀了小曼。
嫉恨如毒蛇早就把他吞噬。
事变。
血流成河。
云想容立在高高的阁楼上看着闯进结界的人。
一拢红衣,精致张扬,他的身侧,陪着一人。
一袭白衣,冷傲绝尘。
他轻轻地问,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他想到曾经四人在授课夫子前立誓。
“降妖伏魔,道济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唐将离变了吗?
徒念常变了吗?
萧莫凡变了吗?
他变了吗?
唐将离没有变,徒念常没有变,萧莫凡也没有变。
萧莫凡一直被他们蒙在鼓里。
是他变了。
所以他不配留在唐将离身侧。
伏羲氏冷冷地道:“你后悔了。”
云想容道:“是。”
“我没脸见他。”
他轻轻地说着,渐渐与伏羲氏融为一体。
云想容消失了。
世间再无这温雅青年。
伏羲氏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
那里疼得快要麻痹。
他轻轻地笑了。
叶长笺道:“我今天替天行道,把你送回娘胎再造!”
伏羲氏道:“你未入魔,如何能胜我?”
叶长笺秀眉一扬,“你未得魔骨,如何能赢我?”
伏羲氏笑,“你说的对。我为何要赢你?”
世间已无那人,那就一起毁灭吧。
一把火烧光这个最像天界的乐园。
烧光这些人。
烧光所有的记忆。
你修仙道,我修魔道,不是同道,却也同归。
意识消散之前,他眼前晃过那日光景。
俊雅少年问他,“做凡人不好吗?”
如果能重来。
他想告诉他,“好。”
我不做神,不做魔神,我想做个凡人。
他想告诉他,别再看着唐辰夜。
转过身来。
我在看着你。
叶长笺道:“伏羲氏自毁元神,还能复生吗?”
唐将离道:“魔神无法战胜上神,上神也无法将魔神斩尽杀绝,可若是自毁元神,便再也无法复生。”
当年在魂飞魄散之前,朱祈将他的元魂碎片吸入丹炉之中,随后放到天池才得以复生。
而伏羲氏燃烧这一场灭世业火,早已回天乏术。
叶长笺问:“你知云想容对你的心意吗?”
唐将离道:“我知心里已容不下第二人,是以一直拒绝他,只不料,他最后仍是走上歧途。”
情字一问,何解?
第119章 番外八 童子命
夜幕沉沉。
晚风轻拂, 林间树叶窸窣作响。
一袭潋滟红袍的少年慵懒地躺在白虎身上。
他的脸皎皎似明月,他的眼璨璨若星辰。
他声音轻软, 似在撒娇, “唐将离, 真不好玩儿。每次你一跟来,这谷里的高阶妖兽都逃得没影啦。”
白虎是一只威猛无比的巨虎。
他的眼里含霜覆雪,却在扭头看向少年之时, 如渐渐融化的雪山, 似暖阳,似火焰。
少年语调一转,刹那间变得诱惑, 他翻身圈住白虎的圆脑袋, 轻轻咬着他的耳朵,压低嗓音道:“还是你想和我打野战呀, 你这只色老虎。”
唐将离沉默半晌, 缓缓开口道:“叶长笺。”
他的声音低沉清洌,如最醇厚的美酒。
叶长笺道:“干嘛。”
“别撩我。”
叶长笺哼了一声,“我就撩。”
“等会别哭。”
叶长笺:……
他愈加用力地咬住白虎的耳朵, 似在发泄怒火,“你这只可恶的色老虎!我要在上面, 我要在上面!”
唐将离意味深长道:“今天让你在上面。”
叶长笺愤恨道:“我不是说那个上面!”
唐小虎选择性装死, 设下结界,化为人形。他一步步逼近少年,后者惊慌失措, “唐将离,不行!这荒山野岭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俊美的青年轻轻一笑,“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不好么。”
“不好!嗯啊……你别揉那里……色……色老虎!”
唐将离脱下修服铺在地上,两人双双倒地。
叶长笺含泪控诉,“唐将离,你明明是吃素的,为什么发育这么好?啊……轻点……呜……你这只坏老虎!”唐将离在他耳畔诱哄道:“不喜欢吗?”少年眼里染上情欲,神智渐渐溃散,揽紧俊美的青年,小声呜咽道:“喜欢……”撞击愈发狂猛,少年眼角含春,颜似桃瓣,艳美无伦。“唐将离……还要……”他舔着唐将离白净的脸颊,放荡地呻吟。
外人看不见结界内的场景,却能听到令人心神荡漾的声音。
风云之巅后山的瘴气迷谷里,高等妖邪皆躲在自己的巢穴里义愤填膺。
一兔妖怒道:“还让不让妖活了?”
一鹿妖咬牙切齿,“这两个人天天来捉妖,捉个屁!明明是来秀恩爱的!”
一狐妖翻了个白眼,“吵什么?你有本事你上啊,去把他们打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