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也要谈恋爱 番外篇完本——bykichi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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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池的眼睛变得空洞起来,整个人像提线木偶一样,脑袋怪异地左右转动,但他本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于祁看他果然进入寤寐伤魂散的最后阶段,再过六个时辰,便会毒发身亡,叹了口气,从床上走下来。
他揭下脸上的面具,走到方池身边,把他抱到了床上。
于祁转头在床头柜的另一个瓶子里取出红色的丸药,叩开方池的牙关,用冷水把丸药灌了进去。
他说着:“这虽是解药,生效却很缓慢,少不得你要再痛一会儿。”
于祁安置好方池之后,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灭了灯。
他闭目浅眠,身后人在噩梦中辗转沉浮,时而叹息,时而呻|吟,一刻也不消停,他低骂了一声,一探身下,已经起了。
这到底算什么事?也许把他放在床上是一个错误。于祁想。
他还想,能在寤寐伤魂散中挣扎成这样,说明他过往的日子里有许多他想逃避的、不好的东西。
于祁终于有了浅浅的睡意,在快要睡过去的时候,背后伸过来一只冰冷的手,他原先还想这难道是死人的手?接着明白过来,是方池的手。
于祁一动不动,任方池的手在自己怀里暖着,暖了一会儿,背后的男人像是得了甜头一样,整个身体都依偎过来,寻求着温暖。
于祁浑身一僵。
转过头去,只见方池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眉死皱着,除此之外,面皮紧绷,似乎很紧张。
于祁伸手揉了揉他的脸,让他不那么紧张,然后方池自然地在他掌心蹭了两下,像是在寻求安慰。
于祁再次愣住。他像是试探似的,环住方池的背,和他一起仰面躺着,看着床顶。
过了不久,方池在他臂弯中不安地躁动起来,让他料想不到的是,他转过身来,头枕着他的胳膊,这才踏实了。
于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像是荒野上遇到落单的猎物的狼一样,猛地扎到方池脖颈上,咬了一口,说:“破绽。”
硬如冰、坚如玉的静月山庄主人,也有这样依赖别人的时候。
于祁想看到他丢盔弃甲的模样,十分想。
他揉散了他一丝不苟的墨发,亲吻那失焦的眼睛,直到对方怎么也忍耐不住,闭上了眼睛,这之后,他仍旧不厌其烦地亲吻他的眼睑,感受着他的眼睫毛触碰自己嘴唇的微妙感觉,笑出了声。
于祁的手指划过方池的眉毛,顺着颧骨,走过颊骨,之后捏住他的下颔,迷醉地亲着他的嘴唇。
富有弹性的唇瓣被舔舐的湿润,毫无防备地微分着,引人入内,于祁深吸了一口气,脱下上衣,捧住方池的脸颊,深深地吻住他。
身下的身躯弹动了一下,头也偏了开去,于祁本以为他是反抗,没想到他的颈子和他的相交,唇在他的后颈轻轻点了一下。
也许只是无意中所为,但是仍让于祁一愣,愣过之后,他变本加厉地想做些什么。
因为头已经无法动弹,他伸出双手,溜进他的衣中,触手皆是紧实滑润的皮肤,于祁摸到腹部,练武之人的关窍所在,感觉肌肤更是紧致吸人,于祁手痒不已,反反复复摸了个遍。
虽然不能看是个遗憾,但是光凭这份触感,也足以让人魂失。
手从腹部滑下,褪下他的下着,略作犹豫,放在腿心,对着那物,揉搓了两下。
方池弹了弹腿,像是不适似的,于祁觉得自己也是好笑,便将手移到腿上,大腿看着瘦削长直,摸着却也觉得皮肉丰盈,趣味盎然。
于祁玩耍了一番,这才将手上移,掐着方池腰眼,挠起他的痒痒。
方池嘴中吐出两声哼哼,发出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声音,于祁知道他跟毒|药战斗,实在难受,也就放过了他。
于祁费了一番功夫,将上半身抬起来,用解放的眼睛仔细打量着身下的男人,漂亮养眼,自然是越看越*上脑。
他眼睛一瞟,在床头柜上发现一瓶伤药,是用什么名贵药物制成的膏状物,用起来挺湿润柔和的。
他邪念一起,将药瓶取来,倾倒一部分在手心,朝方池靠近。
他将他头下的玉枕取下,垫在腰间,这使方池微微感到不适,晃了晃腰,姿态撩人,于祁看得双眼发直,手一抖,差点将手中东西丢掉。
他回过神来,半跪在他两腿之间,将手中之物往他股缝擦去,一边摸索一边抬高了他的腰,将他下身看得分明,不自觉间已咽了一口口水。
手终于落到实地,将那处涂抹得湿润无比,手指浅浅戳进穴口,立刻又被压出,于祁沉住气,变换着角度,再次试图进入。
在手指第一指节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忽然感觉紧绷得异常,连一开始试探时也没感觉有这么紧,于祁正感奇怪,便觉方池的腰硬生生地抬离了他的手指。
不只是腰,几乎是一瞬间,他整个人都翻了个身,险些滚下床去了。
于祁抱憾地收回了双手,从柜子上拿起毛巾,擦拭着手上的残留物。
身后一阵风刮过,于祁不用回头都知道他的拳头或是脚飞过来了,偏头一躲。
转过头,只见那人穿着白色薄衣,半披半露,明明色气满满,一双眼睛却不是这么回事。
愤怒与羞恼,惊讶和茫然,点亮了那双眸子,和方才的死气沉沉简直不像是一个人的。
于祁喜欢这双美丽的带着怒气的眼睛,但他此时,却无法克制地叹了口气,毕竟方才在掌中温存的身体他也很喜欢。
第33章 孤狼剑侠12
方池醒来后,无法相信男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他恨不得扑上去把男人撕成两半,但是男人虽然把背朝着他,却浑身的警戒,没有露出丝毫破绽,方池攻击不成,最终选择合起衣襟,跳到床下。
他朝墙角的浣尘走去,男人则在背后步步紧逼,在他要拾起宝剑之时,男人说:“那剑上还有毒,必须找人洗剑,洗过之后才能佩戴……还是说,你想再中一次寤寐伤魂散?”
方池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身上的毒已经除去了。
他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男人,男人说:“你乖乖地过来,我还可以留你一命。”
竟然叫他乖乖过去?!方池怒不可遏,拍出一掌,朝男子打去,男子毫不费力地接过了,轻笑了一声,说:“看来你还没认清状况啊。”
男子抱臂站着,明明赤|裸着上半身,但站姿笔直,竟让他站出几分霸气、威严来。
“你余毒未清,论武功,不是我的对手,若你执意反抗,便会被我交给陆长老父女,到那时千刀万剐都是轻松的,你会被他们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子接着道:“就目前来说,我还挺中意你,如果你肯跟着我,我就找个人,代替你,交给陆长老处置,你看如何。”男子有意无意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说:“要知道,我这里有会制作人|皮|面|具的高手,他们定然认不出来你已经被调换了。”
男子说的没错,现在的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方池把怒气生生地憋回去,看着浣尘,愣了半晌。
但是,他定然也没料到,只要毒解了,方池就又是自由身了,陆长老父女不是他的对手。
方池隔空抚摸着浣尘,浑厚的真气触碰到剑身,使浣尘微微铮鸣,方池可以不触碰剑而把剑带走,但是,难过男子和陆长老父女这关。
最终他道:“总有一天,我会来讨回这把剑的,我来的那天,便是你的死期,你记住了。”
男子似是不敢相信他死到临头,也能放狠话,揶揄而嘲讽地道:“哦,是吗,你是死后变成厉鬼来索命吗,那我可要好好期待期待了。”
方池不为所动,说:“在那之前,这把剑就暂放在这里。”
说完,他坐下来,一手置于膝头,一手放在身侧,保持着戒备,闭眼假寐起来。
“有骨气,然而,你真以为会有天神下凡来救你么,落到陆长老手里,你可是死路一条。”男子皱着眉提醒道。
方池沉默不语。
男子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从他混乱的步伐中可以看出他心情很矛盾,方池倒不知道他在纠结些什么。
男子没有直接攻击过来,方池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如果能相安无事到天亮,就这样离开这里,那就再好不过。
但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男子忽然停止走动,道:“既然你不同意我的条件,那就当我没说过,只是,就这样帮你解毒,对陆长老太抱歉了。”
方池顿时紧张起来。
男子说:“你知道陆长老为什么给你用寤寐断魂散吗?此毒到毒发身亡为止,要花费六个时辰以上,他本来是想在这段时间内好好折磨你,让你身心俱毁之后再死的。”
“或许他也会喂你解药,”男子耸了耸肩:“当然那是在你即将毒发身亡的时候,他觉得就这样死了便宜了你……”
“他发现我喂了你解药,岂不是要气坏?”
方池闻言沉下了脸,现在他完全处在下风,如果男子逼迫他再服毒,他能怎么办?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寤寐伤魂散这种毒|药很少见,我现在手头也没有,”男子说:“因此,我不会给你下毒,我只是送你这条‘缚武绳’而已。”
男子说着,从床底扯出一根金色的长绳,那长绳倏的向方池飞来,方池自然要躲,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反抗之前,长绳就已经把他捆得不能动弹。
这固然因为他的武功受到余毒压制,但更大的原因自然在于男子的功力深不可测。
方池皱起了眉,这条绳子有什么厉害之处?试着运功挣断绳子,却感觉被束缚得更紧,果然,这不是一条简单的绳子。
“这条绳子在身,你不能运功,否则绳子会把你越捆越紧,这就是‘缚武’二字的意思。”男子解释道。
方池脸上没好表情。其实他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捆了他还要多费唇舌解释。
之后,则是真的相安无事了。
男子躺到床上睡觉,虽然陷入睡眠,身上的戒备却一点没有放松,方池无法暗算他,只能浑身僵硬地在墙角坐着。
估摸着到了早晨的时候,男子醒了过来,醒来第一件事是戴上他的金面具,方池知道他要离开了。
男子抬手打开另一条密道,在走进密道之前,问方池:“对于我是谁,你心里有底吗?”
方池没想到男子会问这样的话,其实对于他是谁方池有想过,姓陆的胆敢在武林盟的地盘放倒连铭辉,绝不简单,男子在背后给他撑腰,就更不简单了。
方池眉头一拧,很多事情浮现到心头来。
起先是姚广和众高手们将他钓进武林盟,其次是连铭辉明明不想招惹他,却硬着头皮对他严加审讯,再次是他们指控他手上有天琴老人的琴心录,最终自己却因为听了魔曲倒在大厅上。
讨伐天琴一役,武林盟出动了大量人马,连洛云川这样的外援都请了,最终的结果是全胜而归,琴心录成为了战利品,但是高层包括连铭辉在内都不知道?男子得到了琴心录,还慷慨地把它送给父女二人当作武器?
想及此,方池的脸色难看起来。
“秦庄主,我姓于,你要和整个武林盟为敌,就尽管放马过来吧,不过,前提是——你能活着走出武林盟。”男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像喝白开水一样平淡。
他的话如同一块石头抛进湖中,让方池的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他就是武林盟那神秘的第一人,于祁。传闻他久病卧床,不会武功,谁能想到他的武功独步天下,方池并没有足够的自信能在对战中打赢他。
男子离开之后,方池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就见楚儿打开了开关,从外面探进头来,看见只有他一个人,楚儿恶劣地笑着道:“你该不会是被大人嫌弃了吧,竟然像一条蜕皮的蚕一样,丑不拉几地倒在这里,啧啧,真可怜。”
她话还未说完,陆长老在她背后厉声喝道:“楚儿,还废话什么,还不把他拖出来!”
楚儿浑身一个激灵,忙跳进洞口来拽方池,缚武绳还剩余一个长长的绳头,楚儿拽着绳子那头,将方池拉出了房间。
方池挑了挑眉,看来,轻易还近不了这对父女的身,事情还有点棘手啊。
陆长老看方池双目清明,低骂一句,道:“这是毒解了么,算你好运!”旋即阴测测地笑起来:“不过,这之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离开房间,便进了原先那个牢狱,狱里头的血腥味本来就很浓重,但是方池从父女二人身上闻到了更为浓重的血腥味。
他一眼看去,楚儿身上的衣服是娇嫩的桃红色,年轻的肌肤是白里透红的颜色,从外表看去,她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少女。
方池的目光最终落在她牵着绳结的手上,她五指指缝是快要腐烂了的深红色,再怎么洗也洗不去的,双手沾满血液、渗进血污之后的颜色。
方池瞳孔一缩,楚儿转过了头来,恶狠狠地看着他:“你看什么?”
她顺着方池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双手,“嘶”的轻叫一声,捂住了嘴,对着陆长老撒娇:“爹,不要了,楚儿昨晚太累了,今天这家伙就交给你动手吧。”
“就那么会儿功夫,就累了?”陆长老的语气似在责怪女儿不争气,他转过头来,看着方池,眼中闪过嗜虐的毒辣的光,说:“罢了,你就在一边歇着,看看爹的手段。”
方池默默低了头,心想,就算对待仇人,这样折磨还乐在其中也是过分了吧,想必这么久的恨意积攒下来,他们心理早已经阴暗扭曲了。
他在这个世上本不想关心任何一个人,但是赵昀……赵昀此次和他可算是患难同胞,他很难不想到他。
他昨晚到底遭遇了怎样的虐待,他是否还活着呢……
方池感觉自己的心情波动得有点不正常,赵昀是个年轻有为之人,在江湖上名誉好,为人正直,这种人活着自然有他的用处,而这对父女就这样夺走他的一切,这公平吗?
方池心头怒气翻涌,他自己也感到有点不正常,若赵昀真的遇害,他会不会冲动到想为他报仇雪恨?
第34章 孤狼剑侠13
方池不着痕迹地左右看看,试图从哪个牢房里找出赵昀的身影。
但结果令他失望,这偌大牢狱里,除了他和这对父女外没有别人。
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这对父女的眼睛,楚儿看见了秀眉微皱,看着他道:“都到了这步田地了,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你何不关心关心自己。”
“如果你肯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饶,然后说你当年胆敢那样对待伯伯,你下辈子一定要为奴为婢地服侍他,给他做牛做马,任劳任怨,来偿还你欠下的债,我就让你死得痛快点!”楚儿张牙舞爪地在方池面前叫嚣。
方池遭受如此侮辱,本来早该恼怒,但是他坚信越紧急的关头越不能让恐惧、愤怒之类的情绪占据内心,这是他一直遵循的人生信条。因此无论楚儿怎么激他,他都面不改色。
陆长老的脸色难看了些,似乎对他表现出的骨气很不满意,道:“秦羽,接下来,我要用钳子拧下你的琵琶骨,做成骨钉,再钉进你的胸口,你怕不怕?”
方池也听说过很多古代酷刑,车裂腰斩之类的听起来无不比这个可怕些,但陆长老的做法比之它们也不逊色了。方池感到肩膀和胸口隐隐作疼,他当然怕,能不怕吗。
但这件事情不可能真的发生在他身上,再不济他还可以从这个世界离开,于是他适时地表现出他的铮铮铁骨,道:“尔等皆是无胆鼠辈,只会阴谋诡计,再加上乘人之危,我秦羽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你们这等小人。”
陆长老立刻被激怒了,有些往上吊的眼睛立时显出狰狞来,道:“好啊,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先打到你连说话都觉得费劲!……”
陆长老说着,从墙壁上拿起棘鞭,鞭子有小孩的手臂粗细,上边布满密集的刺,一鞭子下去,估计能带下一整片皮肉。
方池看他举鞭,忙道:“且慢!”
陆长老一边奸笑着说“你怕了”,一边并不停手,一鞭子挥了下来,方池在地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躲了开去。
陆长老脸上因怒气而变得赤红,他咬牙切齿地道:“楚儿,还不把他吊起来,看他还躲!……”
方池心中着急,这陆长老,倒挺会使唤自己的女儿,近不了他的身,这样下去,岂不是会被他治得牢牢的……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智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