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番外篇完本——by山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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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是戳几下也不恼,只会嘻嘻笑的人。他见了陆沉就把雪人丢了,还是沈清有始有终找来冻得僵硬的石子给雪人安上眼睛嘴巴。
“真丑。”陆沉评价。
沈清低头扫一眼,肯定了陆沉的评价。嗯,是挺丑。
沈清撒起谎来大言不惭面不改色:“哦,都是咱儿子堆的。”
小宝:“……”爸爸你骗人。
下雪是很适合吃火锅的,沈清准备得很充足,晚上一家人就围着火炉热热闹闹地吃起了火锅。陆沉怀着,闻不了羊肉味,这火锅就比以往清淡许多,火锅里最好涮的羊肉是一片都没有准备。
一大一小又都是光会吃不会弄的主,可全等着沈清涮好了一一往嘴里喂呢。
陆沉:“辣。”
陆沉红红着眼睛伸出了舌头,沈清想都没想就凑过去舔了口陆沉的舌头。陆沉缩回了舌头,这下不光眼睛红,脸和脖子都红了。
小宝捂了捂眼睛,也有样学样地喊了声辣。
沈清哐当把水杯放在小宝面前,“喝水,喝水就不辣了。”
白天闹得久些,到了晚上,小孩子就撑不住,早早地贴着墙根先睡了。
沈清问:“舒服吗?”
“嗯嗯。”陆沉啜了几口热羊奶,含糊答道。
自从怀了小东西之后,沈清便要每夜给陆沉捶腿。怀了孩子的人,小腿总会浮肿酸胀,沈清自然是怎么能舒服怎么伺候着。这不管哪个都是他的宝啊。
“小宝睡熟了?”沈清背对着墙,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倒是听到小宝浅浅的鼾声。
陆沉放下碗,摸了摸小宝稀疏的头发,带着丝丝笑意道:“睡得很香呢,就跟头小猪崽似的。”
小猪崽?沈清当即脱口而出:“猪老爹捶好了吗?”也捶得够久了,这脚老是搁外头多冷呢。
陆沉可没听出冷的意思,他光听到说自己是猪了。他生气地踢了踢沈清,倏地一下就把腿缩回了被窝。沈清揉着胸口去把门窗关紧,感叹果然不能和陆沉开玩笑,陆沉的力气太大,一个不小心就得把他踹翻了。
陆沉搓了搓手,唔,好像又不小心多用了一把力气。他发誓,真的只是多用了一点点力气。没把沈清踢坏吧?
沈清当然没被踢坏,他都已经身经百战了。陆沉时不时就踢一脚给一拳的,沈清都习惯他的没轻没重了。
“想好把小猪崽放哪里了吗?”
沈清爬上床,一边把已经脸朝地趴着睡的小宝调个方向,一边问。
“没有啊。”陆沉缩进了被窝,拍了拍小宝的屁股。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若不是最后自己赶到,小宝差点就出事了,如今他怎么都不敢把小宝随意交付给其他人。正如此,才愁人。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是一步吧。”陆沉转过身,贴着沈清的脖颈道。
“嗯。”总归还没到,或许有其他转机。
一夜无话。沈清吹熄了蜡烛,拥着陆沉入睡。深深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悉悉索索的落雪声,交相辉映。
第102章
“少、少爷!”
卓府的下人一声惊呼, 手里端的茶水被撞翻,差点全倒在卓小公子身上。
“少爷,您没事吧?”下人既是问茶水也是卓远的脸色。
卓远一阵红脸一阵白脸, 脸色怪吓人的, 像见了鬼似的。
“备马车,我, 我要出去。”卓小公子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喘不上气。
“出去?”下人惊疑,“少爷,外面还下着大雪呢。”
“我说我要出去, 你要拦我?”卓小公子气急败坏。
下人连忙否认,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敢拦少爷的路,急忙准备了马车。
卓少爷上了马车, 车夫回头询问:“少爷,去哪儿?”
“去桓……不对……”桓国公府不能去,会让人怀疑的,卓小公子的恐慌消退下去, 已经能冷静地分析利弊,他犹疑了一下, 想到一个地点, “去清风楼。”
卓小公子说完,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驾!”马鞭一声,白雪踏碎, 车轮滚滚向远处出发。车夫只管驾马车,不管主人家去那里做什么,只是这大雪天的,清风楼会不会开门做生意倒挺让人怀疑的。
“你说少爷去清风楼了?”卓相挑眉,他这个教养极佳品性温顺的儿子,竟然也学会喝花酒了?还是个小倌馆,卓相不悦,等儿子回来,一定要严加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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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两两的小打小闹惊动不动仍在病中的长庆帝,只有当南边传来有一队自称齐王旧部的兵马举齐王旗号自命在世真龙时,几位大臣才真正坐不住,将消息传给了病中的长庆帝。
“齐王?”长庆帝笑了一声,当年的齐王早被他的老子爹给弄得不能再死了,“是哪个宵小之辈趁机浑水摸鱼?”
李相斟酌了用词,道:“此齐王非齐王。当年的齐王以谋逆之罪伏诛,如今这个齐王自称是齐王之子,召集了大队齐王的旧部下,已经在江浙一带聚集起来。”
江浙一带正是当年齐王的封地,高祖当年明显更器重齐王,将其派遣在富饶的江浙一带,可惜后来的局势变化太花,齐王被洪熙帝反将一军,以谋逆罪拿下。否则,如今这个位子上的人还真说不准是谁。正因如此,确实有许多人对横空出世的齐王抱有好感。
对于百姓而言,在皇族间的皇权交替和改朝换代对整个国家的影响不一样,皇位上的人换一个,他们可以保持原来的生活,可是真的要改朝换代,对国家对于他们才是真正的伤筋动骨。
蔓延到百姓的战火是普通人所厌恶的。若是有个名正言顺替代长庆帝的人,懒惰的民众会很快地接受。因此,相比于其他无名起义军,齐王的出现,快速地获得了一部分人的承认。
“竟然是在江浙一带。”长庆帝的话语气很微妙,重音落在了江浙一带。文安侯立马就嗅到了其中的“腥味”。
“皇上,臣有本要奏。”
“文安侯?”长庆帝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对文安侯的能力怀疑,不过他倒的确是个善于揣摩心思热衷讨好的人。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直让荣贵妃“受宠”,这一点,文安侯功不可没。“既然如此,侯爷不妨说说。”
长庆帝今天的状态还不错,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文安侯得了同意,颇为谄媚道:“陛下,何不让陆将军即刻带兵前去捉拿叛贼齐王?”
这个主意平平,可背后的意思却深着。文安侯对揣摩皇帝的心思还是有一手的。所谓真龙在南,青州为南,江浙也是南,皇帝既怀疑陆沉用心,又要平反齐王,自然要让此二人互斗起来。当然,这是文安侯揣测的皇帝心思,对于文安侯来说,只有陆沉离开京城,才能让他们的计划进行下去。
文安侯的话马上便有人反对。
反对者之一便是李相。
李相斜眼瞪了文安侯一眼,对他嗤之以鼻:“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叛军自然是要平反,可不一定要劳动镇南王。湘军离江浙更近,也是一只实力雄厚的强军,直接调遣湘军岂不快哉,何必舍近逐远。况且,京城是一国之中心,留城之战亦不容有失,陆将军可留守京城镇守。”
李相此言一出,在场一部分大臣也欣然同意,湘军确实也是一只实力雄厚的军队,可惜陆将军并不在此处,不能听到他怎么说。
文安侯脸红脖子粗,像是被李相戳中了心窝。可文安侯心里有几分得意,李相啊李相,还是不够了解皇帝。陆沉镇守京城?皇帝对陆沉可忌惮着,怎会让他最忌惮的一只猛虎守在自己的窝旁边,还不得快快派出京城,让两虎相争。陆沉和齐王对上,他正好坐收渔人之利。对于长庆帝来说,那些小打小闹从来伤不到筋骨。
可文安侯一向不让人信服,其他大臣即便有认同,也不会直接反对李相的主意。长庆帝更不会如此。
长庆帝的目光在一圈人之间扫过一遍,最后落在卓丞相身上。卓丞相与李相二人相争多年,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进言了,可今天却一直一言不发。
“卓爱卿可有高见?”卓立不出头,长庆帝点了他的名字。
被点了名的卓立这时才慢吞吞地站了出来,显出几分为难:“微臣不才,只能说说自己的看法。依微臣所见,文安侯与李相二位大人所言都有道理。文安侯认为该派陆将军出战,不过陆将军远征归来,其部下兵力尚在漠北,就怕远水不能解近渴,一时赶不到南边。李相以为湘军可一力出战,微臣以为此举可行。但让陆将军镇守京城,微臣以为不妥。”
“哦?”
“陛下请想一想,陆将军主要兵力全在漠北,一时也不能立时赶到。若要陆将军指挥京城兵力,没有经过磨合,将与兵可能会“水土不服”。而且京城禁军数万,又兼有颖州作为门户阻挡,实在不用担心。”
卓立摸着胡子,样似是全然为陈朝着想,他娓娓道来,“齐王旧部虽然宵小之众,难成气候,也有数万兵力。而江浙一带是富饶之乡,商贸农业尤其繁荣,一旦战线拉长,当地经济便会受到极大损失,必须一击必中,迅速结束战争。因此,臣以为,倒不如派湘军先行,并让陆将军与其漠北军火速赶往南方,两股势力会合,迅速歼灭齐王军队以及其余叛党。”
卓立一番话,中和了两人的意见,李相虽觉不满,可也不好再说什么,江浙一带的确经不起拉长战线的拖延。至于其他大臣自然更是同意,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揽事上身。
长庆帝听罢,也欣然同意。既是被说服,也是有心中的计量。
这天,雪才刚停,依旧称病不出的陆沉便收到旨意。
虽早有预料,可真正接旨,仍旧百感交集。
“还没过几天平静日子。”陆沉丢了圣旨,小声地抱怨了几声。
沈清笑了笑,一声不吭地已经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他知道陆沉便是这么一说。他不会丢下自己的兵,也不会丢下该做的事情。当然可以的话,沈清也想陆沉能够早点退伍。
陆沉闷哼了一声,其他也便罢了,还有肚子的小东西时时提醒他呢。
在离开京城的前一日,桓国公府便只剩数人。沈清没让小宝留在桓国公府,多次考量之下,郑国公府当然是最合适的。
表弟郑钧瑞再三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外甥。沈清拍了拍他的肩,没说什么。小宝也很乖,不哭不闹,像往常一般。他都习惯爹爹时不时离开了。
出城之日,京城的雪并没有融化。檐上白雪,檐下冰凌。
军旗翻飞,骏马嘶鸣。陆沉领着他带来京城的两千兵马踏上征程,将皑皑白雪践踏成灰色的泥水。全城的百姓相送,这场景仿佛如当初他们归来一般。
陆沉的面具依旧显得冷漠丑陋,这次他的身影并不像往日那么孤单。他的身边站着一个人,百姓们知道那是将军的夫人。将军夫人名声在外,不仅是青州百姓感激,便是京城许多人也有耳闻。
他们都知道,陆将军总算娶了个没克死的夫人,这位夫人还是大善人,将军和夫人的感情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夫人离开,便是将军真的离开了。
第103章 大结局(上)
叛军造反影响到的不仅仅是每天提着心去上朝的百官, 更包括各行各业的百姓们一部分南边的的百姓往北迁徙,南来北往的跑商会锐减,粮价会上涨, 甚至连大雪数日都不影响开门迎客的秦楼楚馆也闭门不开。
好在, 好消息来得很快。
数日后,先行一步的湘军大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自称齐王的叛党歼灭。彼时, 陆沉与其漠北军将将赶到江浙,甚至连扫尾都没轮到。
大捷消息八百里加急,火速传到了京城, 一时民心大振。
皇帝龙心甚悦,满朝文武朝贺,纷纷额手称庆。会说话的, 已经奉承的话不要钱似的说了一大箩筐。在一片称好的形式之下,有异议的大臣犹豫再三,还是没站出来。
前些日还吐血的长庆帝,这几日已经痊愈, 上朝的时候,精神好了很多。歌功颂德的话听了太多遍, 来来去去都差不多, 他并没有仔细听,他望台下环视了一圈,倒是发现几个吞吞吐吐面有犹疑的人,其中之一便是李相。
看到李相, 长庆帝便想到不久前太后与他谈心时说的话。
那时,他身体没恢复过来,太后来看他。
“重明自小便对我有埋怨,哀家给皇上的安排,你也一个都不喜欢。可哀家还是要说,不管喜不喜欢,哀家总不会害你。”
“母后……”
“就说皇后吧。当日哀家看过这个丫头,见她确实品性好,才与李相求娶了这门好姻缘。皇帝可能不知,李相其实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进宫,到底推脱不过。现在想想,哀家也后悔了,皇后是个好姑娘,不应该被拘在这冷冰冰的深宫里。哀家自己尚且还觉得像处在巨大牢笼中。”太后缓缓道来,像是对长庆帝说,又像只是自自言自语而已。
“如果能把皇后放出宫,就放了吧。这冷冰冰的后宫没什么好待的。”太后顿了一下,又道,“你向来冲动易怒脾气急躁,爱听好话,可常言道忠言逆耳,皇上也该多听听“恶人”的意见。哀家知你对李相有意见,但李相确实是可以信赖的人。这满朝文武多的是面上奉承好话不断,背地里心口不一的人,皇上倒不妨放下戒心,试着听听李相怎么说。”
朕……知道了。这是他之前的回答。
长庆帝按在龙椅上的手摩挲着扶手上的金龙,半晌才道:“李相。”
这一声,让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
“臣在。”李相出列。
“朕想听听爱卿的意见。”长庆帝话音里带着一丝丝笑意,李相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长庆帝便又道,“爱卿不必紧张,你说什么都可以。朕……只是想听听不同的声音。”
“是。”李相厚重的声音短促而有力,他抚了抚长须,“皇上,微臣觉得有蹊跷。”
“蹊跷?”
“皇上,湘军得胜固然是好事,但臣……臣以为,齐王叛乱输得太快,这场战赢得似乎太容易了些。很难不让臣怀疑……”
李相话还没说完,就引起满朝议论纷纷,有愤慨者,甚至当众就怒对李相:“哗众取宠!不该赢,难道该输吗?”
李相被质疑,也并不恼。他既然犹疑,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就是在泼冷水,确实会让人愤怒。
可他还是要说。
“不是不该赢,是赢得太容易。”原先还有些犹疑不敢言的李相,忽然干脆利落起来,已经说出口,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他挽了挽袖子,响亮道,“齐王叛乱称有数万大军,可数万大军不见踪影,一旦起事,便被迅速扫清,而且所谓的齐王也不知去向。很难让臣相信,这是一个有周详计划的叛军。你要说他没有周详计划?这我是不信的,齐王谋逆必定非心血来潮,蛰伏多年,才汹涌而来,只是几日之内,就被打得毫无反抗之力,太假了。”
“可就是这么无用的反叛军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将湘军与陆将军的主力军全聚集到了南边。这……这简直就是……”
“调虎离山!”
说到这里,李相顿了一下,掷地作金石之音。
李相话音落下,堂上忽然寂静无声。
若真是调虎离山,京城……岌岌可危也。
“慢着。我不同意。”文安侯甩了甩袖子,瞥了李相一眼,“李相所言实在耸人听闻,简直像是在当中指责皇上,微臣十分不满。”
李相深锁眉头,心中将文安侯骂了千千遍,口中忙不迭道:“微臣绝没有指责皇上的意思,臣只是在阐述自己的疑问罢了。文安侯如此解读我的话,用心实在险恶!”
“呵呵。彼此彼此,我也不过是提出自己的疑问而已。”文安侯呵呵笑了两声,“李相认为将军和漠北军被故意引到了南边,这是调虎离山,我可不这么认为。皇上,请想一下,湘军本就在南边,陆将军的漠北军更一直是在边城。全与京城十万八千里,何来调虎之说。”
“而陆将军带到京城的兵不过区区两千,李相难道想说陆将军仅仅凭着两千人马便可让敌军忌惮到要在江浙一带伪装出一只叛军来将其吸引住。如若此,李相是有多看不起京城的禁军,皇城脚下的军队就连陆将军的两千人马都比不过。呵呵,简直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