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他八成有病完本——by萧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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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念有意要打压他,十成的本事酣畅淋漓地使出了十二成。这场戏是三皇子朱佑樘毒害贵妃失败,将罪证嫁祸给慕容桀,却被杨池识破,拿着那些证物来和朱佑樘对质的戏份。朱佑樘对外维持着因循守礼的贤德形象,被杨池当中戳穿自然不会承认,反而有理有据不卑不亢地反驳回来,辩得杨池哑口无言,反而还挨了一顿板子。
这场戏季念的台词非常多,又要从容大度,又要巧言令色,将奸险和儒雅融合在一起,根据镜头的摆动变换不同的表情。
而谭骁的杨池则平淡许多,只表现出愤慨和急迫,又因为被季念强大的气场压制着,连台词都念得断断续续。可还好这断续还算符合杨池的心情,夏丘没有喊卡,只是一直紧锁着眉头,显然不怎么满意。
可一转到季念那边,夏丘的眉头就完全舒展开来,还频频点头。
谭骁心里本来就在捣鼓,刚才对着霍逸时候入戏的劲头全部烟消云散,反而是越来越束手束脚,连季念的眼神都接不过来,一张脸逐渐涨得通红。
最后季念辩驳完了,踏着徐徐的脚步过来,看着“杨池”急躁得发红的脸色,微微一笑,施施然道,“杨佥事看来是没话可说了,不过也无妨,毕竟佥事您琐事缠身,又要照顾那小杂种的饮食起居,床上床下地忙着,自然行事会有纰漏……”
谭骁看他那讽刺的眼神,无端觉得这话分外刺耳,咬牙道,“我和小殿下清清白白,太子殿下不要血口喷人。”
“哦,清白?这两个字你们可不敢当吧?”季念眼神忽然一暗,冷冷笑道,“一个小杂种,一个狗奴才,岂不是般配得紧么?”
谭骁一刹那脑子里嗡地一响,忍不住抓住他的衣领,霍然怒道,“你给我闭嘴!”
“咔——!”
谭骁赤着眼,手指捏得发白,夏丘那边喊了停,匆忙走过来对着季念皱眉道,“你最后一句台词怎么回事儿?词都记错了?”
季念恍然似的,赶忙朝导演道歉,“哎,窜片了,对不起,再来一遍吧。”
夏丘疑惑他会出这种差错,倒也没多想,只回头看着谭骁,无奈道,“行了行了,放手吧,说错个台词而已,你激动什么呀?”
谭骁一根根手指放下来,等夏丘走了,才沉着脸盯着眼前人讽刺的笑意,咬牙道,“你刚才什么意思?”
季念仍是不慌不忙,抬手拍了拍被他抓出痕的衣服,笑道,“字面意思,你这不是很清楚么?”
谭骁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我如果是狗奴才,你也差不了多少。”
季念眯了下眸子,冷笑一声。
“既然都是奴才,谁也别瞧不起谁,我好歹还有个一心一意的饲主,你这条被丢弃的狗,更没有资格嘲讽丢掉你的主人,”谭骁看着男人阴沉的目光,冷声道,“既然有了新主子,就好好守着你的狗窝,别到处乱吠,惹烦了我,我不会对你客气的。”
季念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他,半晌又是一声嗤笑,说道,“既然你这么有斗志,那就凭本事来打倒我,我倒要看看,你能对我怎么不客气。”
谭骁没再和他针锋相对,心里憋着一口气,忍耐着把戏份全都拍完,压着怒气离开了片场。白鹿远远看到他面色不善,赶忙迎过来,担心道,“谭哥,你咋了?”
谭骁闭了闭眼睛,说道,“小鹿,你帮我打听一下,哪里有演技提升班,实打实教东西的,替我报个名。”
白鹿脑子转得也快,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讪讪地安慰道,“谭哥你别多想,季念他毕竟科班出身的,学历加上入行时间都要十年了,你一时半会儿赶不上,也情有可原嘛……”
“我知道,”谭骁闭上眼,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先替我留意下,能赶上一点是一点。”
“诶,好哈!”
白鹿也不敢再刺激他,想着要不要转移话题逗他开心,正纠结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安然的电话。白鹿以为他要让自己汇报工作,刚接起来要说,那边却愤慨道,“白鹿你立刻给我找出来那群狗仔躲在哪儿了,赶紧让他们滚!”
白鹿一惊,吓了一跳,慌忙问,“什、什么狗仔?”
安然更气了,“照片都登出来了你还没看到?!”
白鹿吓了一跳,谭骁也愣住了,立刻和她一起翻看娱乐版的新闻,然后便被最顶头的热门标题给震住了。
:《锦衣卫》一手爆料,谭骁被季念秒成渣,恼羞成怒现场翻脸,险些动手!
附[动图]3张,图片[6张]。
第19章
那些图片的像素模糊得恰到好处, 能清晰看得出谭骁和季念的轮廓,却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不过谭骁拎着季念的衣领,又把他甩开的动作记录得清清楚楚,白鹿脸色发白, 急忙对着电话说, “安总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查!”
安然显然很恼火,他才刚刚把谭骁的热度炒上来,这还不到一星期竟然就开始招黑, 他难得能亲自带一个人, 赌一口气也要把对方扳回去,便说道, “这新闻的热度上来得很快,对方显示蓄谋已久了, 八成跟季念有点关系。这样, 你先找找看是哪个狗仔队,把他们收买下来,我这边写公关稿, 就说他俩只是在拍戏, 你让那些狗仔配合我们道个歉就完事儿了,多少钱让他们提,超额了再跟我报备。”
白鹿立刻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后担心地看向谭骁, 对方果然一语不发, 皱着眉来回翻看那几张照片,白鹿赶紧安慰道,“谭哥你放心,这些新闻一会儿就能撤下去,我现在就去找那群狗仔,等谈妥了热度马上就能掉下去了,你别担心啊!”
谭骁却并不是担心的样子,只是沉默着看了一会儿那些照片,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周围,忽然道,“走,咱们去个安静地方说,这儿人多不方便。”
白鹿看他神情并不紧张,有点意外,但还是犹豫道,“这……我还赶时间呢……”
“不用赶,跟我来,”谭骁把手机收起来,远远看了眼片场那边还在忙碌的剧组人员,说道,“偷拍的不是狗仔,你不用去找了。”
白鹿一愣,下意识就问,“你怎么知道?”
谭骁没多解释,只说道,“反正我确定不是,别在这儿说,人多口杂的,回酒店。”
白鹿和谭骁混了小半个月,对他多少有了些了解。这个男人脾气很好,为人稳重谨慎,心态也很豁达,和他在一起待着很舒心,也基本没有负担,可她也渐渐发现了,谭骁是个很清醒的人,很多事不争也不说是因为不在意,而不是什么都不懂,反而真让他重视的东西,他会抓得很牢,也会拼尽全力。所以谭骁说得这么斩钉截铁,白鹿便不疑有他,立刻点头,跟着他匆匆离开了片场。
等到了酒店,白鹿仔细关好门,才问道,“谭哥,你怎么确定的?”
谭骁又打开那几张照片,说道,“我们拍摄的场地四周空旷,没有可以藏匿的地方,周围也都是咱们剧组的人,有人浑水摸鱼进来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你看这些照片,没有一个是平视的角度,全部都是俯拍的。”
白鹿赞成地点头,“我刚也发现了,所以打算去周围高一点的建筑物里去找呢。”
“嗯,不过你看这个角度,拍的都是我们的右脸,所以拍摄的人当时就在我们右侧比较高的地方,而符合这条的只有金顶塔和大明宫台。”
白鹿刚才心里着急,没注意到右脸这个事,现在再仔细看看,果然发现拍摄的范围全都限制在右半边的180度以内,她顿时惊喜道,“谭哥你看得真细啊!这可就好找多了……呃,那是大明宫台还是金顶塔?”
“肯定不是大明宫台,我朋友昨天来找我聊天,跟我说了他们今天一整天都在那里拍戏,那边藏不了人,就只有金顶塔了。不过从这几张的高度来看,应该不会超过塔身三层以上,这直线角度我看也就三四十来度,多半就是在二层拍的。”
白鹿目瞪口呆,愣愣道,“谭哥……你大学啥专业啊?”
谭骁愣了愣,反应过来她想说什么,便笑道,“嗯……逃跑专业吧。”
“……哈?”
谭骁笑了笑,没多说,回到刚才的猜测,“金顶塔是横店重点保护的拍摄地,每一层都得刷门卡才能上去,要真在那边有戏,也只有导演组才有资格拿到那些门卡,狗仔们根本混不进去的。”
白鹿也真是服了他,这才不到半小时,居然就凭这么几张照片就判断出了所有的可能性,于是她一边膜拜一边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都不知道啊。”
谭骁想到童飞那个大嘴巴,不由笑道,“你如果有一个热爱八卦的朋友,你也会知道的。”他也不废话,直说道,“季念当时故意说错台词,我还以为他只是借机羞辱我和杜总,不过现在来看,他显然是故意激怒我,就等着我做点什么。”
白鹿恍然道,“然后让潜伏在金顶塔的人偷拍下来吗?可是……你不是说金顶塔的门卡一般人拿不到吗?”
“一般人的确是拿不到……”谭骁握了握拳头,反问她,“你没发现,今天执行导演没来吗?”
白鹿惊道,“不会吧!你是说这照片是执行导演拍的?!”
“执行导演是煜伦老总沈煜的表弟,他一直挂在嘴边炫耀,恐怕人不知道,”谭骁垂下眼来,盯着屏幕里季念惊慌失措的脸,冷声道,“真是好一场大戏,拿季念来对付我,是想打杜总的脸吗?”
白鹿这两天也听说了季念和沈总的事情,却仍是难以置信道,“所以都是他们自己的人在搞事儿?季念也真是疯了,名气没多少,竟然敢得罪杜总了……”
“说不定……这也是他和沈总的交易,能打击到我,他就能换到他想要的资源,”谭骁暗吸口气,走到窗边远远望向片场的位置,沉声道,“就像他说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白鹿气得要命,烦躁道,“那怎么办?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们黑啊!新闻是拿不掉了,安总那边对外说是在拍戏的话,他们要是死不承认,就要跟我们撕,我们怎么办啊……”
谭骁垂下眼没吱声,只刷了一下自己微博下面的评论,这还不到半小时,底下果然已经骂声一片了。他紧紧抿着唇,看着那些肮脏不堪的字眼,即使一再告诉自己冷静,脖颈边还是不受控制地暴起一根根青筋。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他把手机放到一边,说道,“你把这些话回复给安总,公关稿先放一放,让他三思一下。”
白鹿心情复杂地点头,转头给安然打电话,把情况说明白之后,那边也没有浪费时间,压着怒气想对策去了。白鹿又刷了会儿评论,实在烦躁,忍不住骂道,“真特么太阴险了,欺负我们老实啊!”
谭骁耳尖颤了一颤,抬起眼皮瞅瞅她,说道,“我看着很老实吗?”
白鹿一愣,以为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老、老实也没有错啊,咱就是好好拍戏不搞幺蛾子,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他们怎么黑……”
的确是这个道理,可就像自己看到杜宁修的黑料会愤慨一样,换做是杜宁修看到这些东西……
谭骁忽然一凛,蓦地皱起眉来。说不定对方就是这个目的,把杜宁修卷进来,再给他泼黑水,等着他采取一些强硬措施,然后再哭弱哭惨,等着为煜伦股份年底的上市造势……
要真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谭骁忽然眯起眼睛,盯着屏幕里不断刷新的恶评,目光蓦地暗沉下来。
“小鹿。”
白鹿正被那些评论气得咬牙切齿,冷不丁听到他低沉的叫声,吓了一跳,赶忙应道,“哎,谭哥。”
谭骁把手机反扣过来,抬起眼,缓缓说道,“我这提升了一点点的演技,好像能有点儿作用了。”
“呃……哈?”
谭骁直起身来,朝门口走过去,说道,“走吧,跟我来。”
白鹿有点蒙,可头一回看到谭骁这么冰冷的表情,心里忐忑,赶紧追上去小心问,“这……去哪儿啊?”
谭骁拉开门,看着眼前空荡幽寂的走廊,冷声道,“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
季念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在刷新微博评论,越看心情越好,一直勾着嘴角冷笑。一旁的女助理恭维道,“果然不出季哥所料,还真把谭骁惹怒了哈哈!瞅瞅这反响,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季念嗤笑道,“他们不是伉俪情深么?那我成全他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么。”季念盯着谭骁不停下滑的粉丝数量,冷笑道,“敢抢我的饭碗,就该有这个觉悟。”
助理又奉承两句,说道,“沈总那边刚来电话,一直夸你呢,还说这两天忙完了就来看你,可记挂你了呢。”
季念嘴角的笑容顿了一下,半晌才哦了一声,含糊道,“行吧,知道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客房门口,季念刚要开门,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而后一个穿着长裙戴着墨镜的短头发姑娘三步两晃地走过来,喝醉了似的,嘴里叽里咕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季念也没在意,伸手推开门,刚要进去,那姑娘忽然晃晃悠悠的,一下子栽到了他身上。季念皱起眉,第一反应是私生饭,很不客气地要把人推开,那姑娘却念念有词地说着,“呜呜呜,渣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呜呜,你这个混蛋……”
季念和小助理对视一眼,无语道,“你一个姑娘喝成这个样子,这不成心给人渣吗?”
姑娘完全不搭理他,还往他身上蹭,又念叨,“809,809……”
季念看到她手里拿着一张房卡,顺手抬起来看了看,果然是809。看来这丫头是真喝高了,他无奈道,“走两步就到了,赶紧起来吧你。”
姑娘还是蹭,季念没办法,难得起了点好心,弯腰把人扛起来,把那房卡递给助理,说道,“去开门,给她丢过去。”
小助理赶紧去开门,季念把人扛到门口,刚要进去,身后忽然一阵急促声音,季念下意识回头,就看到谭骁突然出现在走廊里,冲到他身后满脸暴怒地大喝,“你干什么?!”
而与此同时,一直软绵绵在他怀里要死不活的姑娘登时醒了过来,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花容失色地瞪着他,大喊,“你干什么?!”
季念和助理二脸懵逼,刚要说话,眼前忽然闪光灯咔擦咔擦响,而后一个笑嘻嘻的男人拿着相机走过来,看着季念惆怅地说,“哎哟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呀?”
第20章
杜宁修开会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 眉头老是不自觉地乱跳,惹得他心情很不好,脸色比平时还要冷硬。坐在他左右手两排的各公司副总都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了又要回去吃土。像杜宁修这样锱铢必较的吸血资本家, 对于下属的惩罚一向非常地简单粗暴, 做错了就是扣奖金,连着扣三次就可以卷铺盖滚蛋了。
所以副总们个个虎目圆睁,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拼命在老板面前刷存在感。
已经十一月份了, 快年底了, 杜宁修的宁霄集团下面有13家分公司,这次会议就是召集了这十三位副总或执行总裁过来汇报工作。再过一个月煜伦就要上市了, 他们宁霄才刚刚在业内占据龙头不到两年,这下子又要开始和煜伦明争暗斗, 总裁们的内心十分地压力山大。
而且他们老板又是个只看结果, 完全不care你中间有多么多么勤奋,多么多么苦逼,多么多么悲伤逆流成河的冷血boss, 所以老总们各自把公司的运营情况报告完了, 多少都有些惴惴不安。
杜宁修一直锁着眉,不管对面说得好不好都是一个表情,等最后一位总裁发言完毕, 杜宁修才总算动了动, 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投影仪的幕布, 一字一顿地问,“floria玫瑰水这个产品,瓶盖为什么用原木的?”
刚刚汇报完的总裁赶紧起身,回答道,“因为主打的是自然清香的定位,原木的设计有贴近大自然的亲切感,所以……”
“消费者喜欢你这个口味,自然会买,盖子是不是木头做的有什么必然联系?”杜宁修直直看过去,语速仍是不紧不慢,听着却让人腿软,“原木盖子比塑料盖子的成本多五毛钱,你算没算过一整年的销量加起来,往这上面多花了多少银子?”
总裁反应也快,立刻解释道,“这一瓶定价12元,成本加上盖子也不到5元,从全年销售额的利润率来看,这瓶子用还是不用也才影响不到0.2%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