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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财录/我与七哥完本——by完颜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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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财录》作者:完颜阿姨
文案
小痞子攀上贵公子,从此顺风顺水过日子的故事。
上海小痞子vs京城公子哥
本文又名《我与七哥》,市井混混宋澜做梦都没有想到遇到大院公子哥路响后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精彩。
宋澜:我的人生只有两段,界点是你。
路响:说人话。
宋澜:没钱了,给一点行吗?
路响:过来亲我,亲爽了就给。
宋澜一个飞扑直接扑倒他家大财神,然后又被大财神反压这样那样……
文案什么的其实是假的,实际上文很正经。
阅读指南:
现实向,慢热,人物或许会众多,男男女女错综复杂(和主角没关系),全篇有时灰暗有时搞笑,甜宠HE。
受努力想让自己在攻眼里成为天下第一骚浪贱,不喜勿入。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业界精英
主角:宋澜 ┃ 配角:路响和甲乙丙丁 ┃ 其它:励志,宠文
第1章 楔子:
雨淅淅沥沥下了几天,把一座城洗刷得青灰一片。天色黯淡,人的心情也跟着阴郁起来。
阴冷潮湿是魔都冬天的代名词。有句话是南方的冷北方人不懂,说得就是北方人在南方无法忍受室外不见阳光时那种湿答答的潮腻,更无法适应室内那种单刀直入的阴冷。那是扎到骨头缝里的滋味,锥心刺骨得让人龇牙咧嘴。
几个北方大汉在外头街角处站不过十分钟,西北风一刮,一个个缩着脖子直跺脚。
这个地方挨着一片老城厢,又临近黄浦江,江上的风吹过来毫无遮挡,于是有些肆无忌惮。
领头的人才从一栋小楼里出来,几个人眼尖立马跟了过去。五六个人往街角那一拐,一台GL8正等在那,见人来了司机立马开了车门。
等上了车,暖风一吹,这几个人才缓过劲儿来。
其中一个开始破口大骂:“操他妈,怪不得叫魔都,这风都玄乎,刚都把老子吹迷糊了。”
“还真是冷!哥,事办成了吗?完了咱们赶紧回吧,这地儿呆不惯。”
被叫哥的人没出声,闭着眼在后排不知道思考些
什么。几个人等了半宿没得到回音转过头去看,见后排的男人眉头紧锁,嘴角下耷知道事情不好办,一个个皱皱鼻头又转回身去了。
车厢里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有雨刮器“嗒嗒嗒”地发着节奏规整的声响。
不一会,后排发了声音:“老李,你再往那开一圈。”
开车的李师傅给了个“唉”的应声,一个大转把车驶离了原本的马路。
十几分钟后车开进了一条窄小只能过一车的街道。这条街有着好听又有趣的名——花衣街。
上海老城厢的街名都很有意思,什么糖坊弄,篾竹街,万裕街,荷花池,每条街名读着就能觉出它应该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故事。好比这条,取名为“花衣”不难猜出它这一带曾经不是集着花布棉衣的仓库就是拢了许多制衣作坊。
可惜那些个北方来的朋友并无闲情雅致研究那些个道道,他们只是隔着车窗静望着这一大片废的和半废的街区,眼里是那种不屑和冷漠。
车最后停在稍微宽一些的道口,司机问要不要下车走走,车里几个人又回头看后排男人的意思。
男人用手抹了内车窗上那层水汽朝外头看。
来之前他听说过这一片地区曾经书写了上海半个世纪的辉煌,是解放前上海最热闹的所在。
那个时候著名的十六铺码头每天进进出出的船只数不胜数,码头上需要工人,货物需要仓库,这一带相当于整个上海商品货物人力的集散中心,又挨着租界近,和闸北虹口那些个地方不同,这里的热闹不只是洋人的,更是一个民族资本市场发展的萌芽地。
可惜这么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如今破败不堪,流动人口杂乱,那些私房不够住,早分不清哪些是原来的楼哪些是后头违章搭建的了。
“行了,走吧!”男人说了一句。
司机闻言又踩了油门,才没开多久,一边的后视镜不知怎么挂住了道旁住家搭出来的雨棚。司机瞧不见把人家雨棚直接掀翻了,顺道把那户人家挂在雨棚下的几串鳗鱼干给撒了一地。
屋里突然窜出个男人拦着他们的去路,开始骂骂咧咧:“册那,戆逼样子会得开伐啦?(见注释1)”
“说什么呢?你们谁懂?”车里的人听不懂沪语,在那交头接耳地问。
司机摇了车窗准备打招呼。
那男人眼神往车里一瞄,见到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又看了眼车牌,然后哼哼唧唧了一句,“巴子,碰到赤佬了(见注释2)!”就走开了。
车里有人突然跳了脚:“妈了个逼,是在骂我们呢!看老子不削死他。”说完要去拉车门。
“少多事!一会儿坏了征爷的事看你怎么和他交代!”后排男人冷不丁来了句,语气严厉不容反驳。
要下车的那个立马缩了手,往车椅背上一靠,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可能实在憋得慌,十来分钟后他还是忍不住说:“操他妈的,这群上海人就他妈看不起别个地方的,巴子巴子的叫得欢,也不看看他们自个儿住的破地儿,都他妈一帮子穷鬼。”
边上有人接了口令,揶揄他:“哎,别说,人家就是比你有钱,等那边的房子动迁,一个个都是身家千万级以上的!你小子赚一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呢!”
“我靠,你不酸老子憋不住那口气是不是?我倒要看看到时他们能不能有那命拿钱呢!”
“胡说什么?”后排的男人再一次没忍住,唬着脸大叫了一句,“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多事,就给我滚下车!”
正章:
从上海到安庆以前坐车需要六七个小时,路要绕弯,下了合肥后还要走好一段国道和省道,那样来回一次很折腾人。
这几年从湖州那通了条高速,开车去一趟快的话四小时,方便了许多。而且是新路,路好走,车不颠簸人也就舒服了许多。
宋澜驾了一路,因为下雨路滑,他开得不快。
车里烟味有些重,他咳了几下,然后顺势开了车窗。
飕飕的凉风一下子灌进车内,把原本攒着的那点暖气瞬间吹得消失弥散。
“哎呦,冷瑟来(见注释3)。”石清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抖了个激灵,缩着脖子,颤着牙关抱怨了一句。
“你几天没洗澡了?身上一股味。”宋澜没理他,继续开着窗户。
“就三天啊,澜哥,关了吧,吹得我头疼。”
石清比宋澜还大一岁,他今年二十二了,两人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石清的个头超过宋澜不少,块头又比他大,不过脑子没有宋澜好使,平时反而是他老喜欢跟着宋澜混,所以管宋澜叫哥。
“你肉味大,我都要闻吐了,要不你来开。”宋澜睨了他一眼,见前头正好是个休息站,把车开上了辅路。
这里是湖州地区的高速休息站,因为路才通了没多久,平时过这里的车并不多。两人放了尿从厕所出来,宋澜直接拐进了边上的卖品部。
等他出来时手里多了两罐红牛,还有一瓶……风油精。
这个季节是冬天,蚊虫少,要风油精也不知道干啥用,石清挨过去问他:“澜哥,买风油精啥用?”想起了前段时日流传在网上的段子,他对着宋澜又“嘿嘿嘿”地傻笑。
不过他还没笑够,宋澜就开了盖子往他脖子那抹,一圈涂完了又在他身上洒了一大片,然后回他:“你昨晚搓麻搓通宵了?一会你开车,给你提神。还有,你味真太大,多洒点盖得住。”
石清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胳膊,肉味烟味夹杂着风油精的味道,那滋味说不出来的一种酸爽,他抬了抬眉毛,因为平时被宋澜摆弄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开口嘲他:“就你要求高,像个女人一样,阿拉迭个是男人味!(见注释4)”“男人味~侬晓得伐!”
两人一前一后有说有笑地往回走,还没到车那,就和个陌生人撞在了一起。
宋澜穿着鞋才到一八零,但是人身条瘦,不像石清一八五的块头结实有肉。可那人不一样,站他两跟前像堵墙似的,石清看他都要抬着下巴。
国字脸一脸肃然的大汉被撞了后心情自然不爽,对着两个走路不看路的小伙子呵斥了一句:“怎么走路的!”
那架势实在威武凶悍,居高临下的姿态更是表露无疑。
都是年轻气盛的岁数,石清虽然对着宋澜怂,但不代表他好欺负,捏了拳头就要上去论理,可惜他步子还没跨,就被宋澜拦下了。
那高个子剜了他们一眼,因为他们全程没出声,也没想着再继续纠缠,自顾自就走开了。
等他一走,石清就跳脚起来:“澜哥你刚才为什么拦我!长得高不一定会打架啊!况且咱们两个……”
他的话引来宋澜一记白眼,揪着他的脖子让他看不远处:“看到吗?不是落单的!人家一群人,一个车队呢!你寻死别在这个时候好不好!”
石清就着宋澜的话看过去,的确,一样着装下车抽烟的有七八个。而且,这里头都是些块头、身高和自己有的一拼的男人。他顿时闭了嘴,识时务者为俊杰,刚才要不是宋澜拦着自己,估计这会儿自己得被架着去医院了。
他耸了耸肩,乖乖跟着宋澜往他们自己的车那走,走过那群人围着的那台宾利时听到刚才那个大块头软着嗓子对车窗里的人说:“征爷,这是您要的水。”
两个人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刚才那大块头哈着腰,举着一瓶矿泉水正往车窗里送,那姿态……说不出的恭敬。
一直到回到车上,憋了半天话的石清才扯开了嗓子骂:“册那,原来是条哈巴狗!”
宋澜系了副驾驶座的安全带,没搭他的腔。
石清也不闭嘴继续,“要是能混成那个样子就好了。”
“哪个样子啊?”宋澜有句没句地回。
“宾利车里的啊。”
宋澜侧过头去瞄那车,宾利慕尚,顶配,或许还有改装,市面上六百多万吧。
他笑着回石清:“墩子~做梦吧。”
第2章
车子抵达安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因为最终目的地离市区还有点路,宋澜直接让石清把车开去了旅店。
安庆自古就是名城,除了是黄梅戏的故乡更是吴楚交境的第一州,这个地方历史文化气息浓郁,这几年又开发得不错,城市风貌古朴中不失现代化的影子,虽然整体区域面积不大,但却很难让人与印象里那种穷乡僻壤的内陆划上勾。
石清是第一次来,对什么都好奇,宋澜带着他在城里逛了逛,又去了老街,最后两人找了家小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就算应付晚餐了。
餐后石清提议找个地方足浴,被宋澜硬生生拉回了酒店。
石清当下就有些情绪,以为宋澜是心疼钱,嘟着嘴埋怨:“澜哥侬组撒啦!昂劲把吾拉回来,捏只脚呀,又没多少钞票,吾买单好伐!”
石清其实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他父母是苏北的,早些年来上海打工就留在了上海。因为来得早,那个时候上海的房价并不高,而且还是老房子,没多少钱他们就从一个孤寡老人那买了现在住的那间。
那个时候的石清因为不是本地孩子又带着浓浓的乡音所以时常被同学嘲笑。他挺要面子的,跟着老城厢那带的孩子混,不久就学了一口上海话。不过都说乡音难改,沪语他说得再遛,也会时不时蹦出几句苏北口音来。
他刚才说的那些就带了浓重的乡音,宋澜听得别扭,嘲他:“好了别装了,知道你是上海人,行了吧?”还没等石清得意,他又补刀:“一口洋泾浜,听得难受死了。”
石清蔫蔫的不敢再说话,闷着头跟着宋澜往回走。
“这里人生地不熟,你怎么晓得哪一家是坑哪一家不是,别一会儿付账的时候傻眼。”
宋澜为人细心谨慎,他说得还真是,这段时间新闻里也闹过几回商家乱开价的事,有一则就是吃了盘大虾,然后直接要了客户八千多。石清听他说完,虽然吃了一鼻子灰但也不敢反驳,乖乖跟着他直接回了旅店。
宋澜找的旅店倒是新开的,又干净又便宜。进屋后两人依次洗了澡就各自躺床上看电视休息了。
空调开着吹了一室暖风,没多久人就有些昏昏欲睡,宋澜阖着眼皮就快睡着了。
石清下午喝了两罐红牛,刚才在餐厅又问老板要了壶很浓的茶水,此刻他正精神呢,边看着电视里的娱乐节目边对着宋澜问:“澜哥,你们家大非哥进去几年了?”
宋澜才刚阖眼,听他一问一下子醒了过来,沉思了片刻才回他:“五年了。”
“时间还真快啊,大非哥是判了十年吗?”
宋澜点点头,没再多话,一会儿可能又想到什么,突然起了床去翻他今早带出门的袋子,那里头有两条硬壳红双喜,还有一个信封,他又点了遍塞在信封里的钱,然后躺回了床上。
“给大非哥带的?”石清睨了眼宋澜,懒懒地问了一句。
“嗯,上次和我说想抽红双喜,说这烟便宜好抽,里头的小卖部时常买不着,让我下次去给他带。”
“给他送了多少钱?”
“两千。”
“加我一千一起给吧,长那么大还没孝敬过大非哥呢。”石清说完拿了外套去掏自己的钱包,还没拿钱就被宋澜给拦了下来。
“用不着,里头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最多买些日常用品。”
“快过年了,算我孝敬的。”石清动作没停,甩了甩宋澜按着自己的手,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一百元。“给大非哥图个开心。”
宋澜见他执意要给,脸上没什么表情嘴上却说:“墩子,你自己老爸都没孝敬呢,孝敬我爸那么起劲,牛叔要是知道了准吃醋。”
宋澜口里的牛叔是石清的爸爸石大牛。当年来上海的时候他专程帮人跑运输,后来年纪大了跑运输身体耗不起就改帮私人老板开车了。
话说石清和宋澜的驾驶技术还是他教的,他有个玩一起的老乡在驾校工作,所以特地找的关系让两人弄了驾照。
“他欢喜你比欢喜我多,我看他都快成你爸了,整天让我找你回家吃饭,在外头人家问他儿子的事,说得也是你的事。”石清在那嘟囔,虽然嘴巴上说得酸,但表情却是平和的,甚至根本就没把那当一回事,摸着个肚皮,专心看着电视呢。
不过石清说得也没错,因为自个儿儿子不争气,学习差还老爱惹事,外头石大牛的老板但凡问起他家里的事,石大牛就经常把宋澜拿出来显摆,谁叫宋澜读书好呢,市重点高中的中上游成绩,随便考考,大学本科是绝对没问题的。
电视上正放着当地台的导购节目,穿着号称能大两个杯的内衣的导购小姐在屏幕里一个劲地搔首弄姿,时不时用手指撩拨过胸前那一块白皙。
宋澜对这些没兴趣正想别过头,瞥见睡另一张床上的石清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屏幕看,不仅如此,他还边使劲咽口水边用手隔着裤子挠了挠自己的二弟。
“做什么呢?”宋澜丢了个枕头过去,正好砸在石清那只不老实的手上。
石清被他一闹,转了头对他坏坏一笑,“澜哥,你不会吧!你是圣人?”
“嗯?”
“你不抽烟、不赌博、不喜欢女人。你不是圣人是啥?”石清咧着嘴坏笑,挑衅的味道十足,几秒后又拔毛:“难不成你喜欢男人?”
见宋澜坐在那里没搭理,他来了劲,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老高,凑过去继续:“澜哥,难不成……你他妈喜欢我?”
那样子十足的贱。
宋澜瞅了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石清那对杂毛丛生的小腿上,没好意思说你长得真的不行,要身材要脑袋要脸蛋全无,小爷我对你实在下不去嘴。只能假惺惺地逗他:“怎么着,我看上你了,你从吗?”
以为石清应该不会和自己继续闹下去,就算闹至少应该先表现出受到惊吓。想不到那厚脸皮竟然面不改色地挨了过来,拽开了宋澜的胳膊后直往他怀里钻。在抱紧了宋澜后一边还捏着个嗓子学女人撒娇:“讨厌,要对人家温柔点哦,好不好。”
玩得有些过了,还真把自己当了基佬,宋澜脸立刻拉了下来,一把推开他,给了他一个遇见了“十三点”的眼神后没再理他,独自躺了下去,背过身,也没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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