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财录/我与七哥完本——by完颜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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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再仔细往里头一看,原来转角沙发的角落里已经坐了个女的。他走进门,顺手又把门给合上,包房里瞬间变得乌漆麻黑,他正想去按墙上的开关,“嗒”一下一道火光在屋里亮了起来。
是那名女客户打了打火机。
“不许开灯!”女客户呵斥了一句。
“不开灯太暗。”宋澜提醒她。
对方没理会,不一会儿包间里亮了些许,那女客户点了支蜡烛在那。
宋澜心里一惊,想到迅哥和自己说过有些女客人喜欢玩SM,而蜡烛在那场游戏里也是重要的道具之一不免心里慎的慌。这是要和他玩滴蜡吗?真是等了几天,想不到这种事还真是来了!
宋澜还在打心里战,那边女客人对着他招了招手让他走近。
宋澜的步子有点小,慢吞吞的踱到女客人身边时想不到女客人指着一桌酒水对他说:“喝吧。”
宋澜以为对方让他喝酒助兴,看了看放在矮桌上各式各样的酒瓶,最后挑了灌啤酒启开后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
“谁允许你这样喝了?懂不懂规矩?”女客人不怎么满意,一把按住宋澜的手,瞪了他一眼。
蜡烛的火芯因为她的动作闪了闪,顺带着连烛光都飘忽了起来,宋澜抬了眼皮子望过去,烛光里是一张不同于如今泛滥的流水线上生产出的网红脸。他对美女向来没什么概念,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知道面前的这一位拥有的是一张盛世美颜。
不过美颜此刻有点凶,两只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瞪着自己。
“你要我怎么喝?”宋澜的语气还不错,温声细语地问了句。
大美女白了他一眼,基本上知道了他是新人,也没在意,拿过一旁的大冰桶,然后倒了里头三分之二的冰块后,指着桌上那些酒说,倒进去,混着喝。
桌上的酒瓶子很多,除了零零总总的洋酒还有国产的白酒黄酒,连日本的清酒都有,宋澜按着她的意思各自倒了点,最后一瓶威士忌把冰桶给灌满了。
美女笑了笑,对着冰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喝吧!”
“……”
最后两人出门的时候,宋澜是扶着墙出来的,而美颜则是哭了稀里哗啦。
她离开时丢了一万给宋澜,还在光头强那说了几句宋澜的好话。
几个以前吃过亏的少爷围过来问宋澜怎么回事,其实也没怎么,美颜在自己客人那吃了亏,心里憋屈的厉害就跑来鸭店找少爷发泄,想不到在宋澜那头见到了自己的影子,觉得都是可怜人,突然就哭得稀里哗啦。
宋澜酒量不错,硬喝完还去安慰哭着的她,她心里一揪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就提前结束了那场游戏。
那一次后宋澜在御马会里还有了个新的别名,叫“酒神小王子”因为基本没人能喝了这姑奶奶的大混酒后还站着离开的,他却做到了。
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他才又去了御马会。在会里遇见了迅哥,正想和迅哥说上回那事,想不到迅哥先开了口,“今晚回去休息吧,明天陪我去个饭局,挺重要的。”
“什么人要你连饭局都上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第23章
路响在元宵那天回了上海。
这一次跟来的除了小夏之外还有以前一直跟着他的几名部下。一名他的助理,一名精算师还有他的财务总监。
除此之外,老城厢改建项目的总工程师和设计师也会在之后一段时间相继抵达上海。
整个项目从拆迁到建成算了算将历时三年,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就不能按着以前那样开个会就在自家小洋楼的客厅了,一个固定的办公地点必不可少。
好在刘师爷是个上海的百事通,找个办公场所还是挺容易的。
路响一下飞机,刘师爷就把他接到了新办公地,那是一个旧仓库改成的loft办公空间,挨着黄浦江,在原来的十六铺码头附近,离着董家渡和老码头休闲区域又很近,是个再适合不过的地方了。
路响下车的时候特意站在外头看了看,原胚水泥墙上刷了层铁锈一样的漆,怎么看都还像个仓库。但走到里头却全然不同,空间布局合理又不失现代感,那种后工业时代的风格装塑了一室,最重要的是他那间办公室能同时看见黄浦江和整片董家渡待拆的区域。
视觉上的感受满意了,人自然心情好了些,。路响转过头对着师爷谢了一句然后直接问:“安排的会议什么时候召开?”
路响说的会议就是项目的启动大会,师爷当然明白,“安排在明天上午,在南外滩的酒店,政府指定的会议场所。”
“人都请了?”
“是的,都会来,连那家拆迁公司的负责人也会来。”
路响听闻后顿了顿,眉头不经意地蹙了蹙,然后变回了以往那种生性寡淡的样子许久没再说话。
其实他初一一早听到他爸说王征已经拿下这一片拆迁的活儿的时候怒火涨了三涨,在电话里没少把师爷训了一顿。
师爷其实挺冤的,这事的结果都没对外公开,他也打听不到啊,又不像路响的爸爸路勇一样在上头的路子那么深,这事怪他没盯好还真是错怪了人。
好在路响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比较强,下午就给师爷又去了个电话,在电话里给他赔了不是。
既然拆迁的活已经定了案,只要顺利在规定时间内让区域内的居民在意向征询书上签字,不管哪一家拿下这活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就怕中间有人使绊子,进度一拖过了规定时间,那这个项目就要搁置一边没准最开始说好的承建方都要更变。
王征想赚自己的钱已经是浮在水面上的绿萍一目了然,想到安置费和拆迁成本费的庞大的金额,路响心里一掂量,他想赚多少还真得看他后头的本事。
小夏在新办公地点里转了一大圈回来,咧着嘴说笑:“七哥,这地儿风水还真是好,我刚看了下,通风聚水,又有后头那一片靠墙,财富绝对滚进我们的库房,简直了。”
“夏公子这过个春节的,还熟悉了风水了?”师爷在旁打趣。
小夏昂着头、撅着嘴有点说不出的得意,“那是,拆迁的活都没保住,被人得了上风,这后头的财水可不能再因为风水不好留到外人的地里去了。”
师爷听出他是在暗着怪自己呢,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路响低着嗓子在那说:“小夏,你那么懂风水,明天开会你就别去了,问师爷要台车。去花鸟市场给我买几株绿植,再弄几条金鱼回来。”
小夏一愣没敢再多话,他明明宁愿去开会的好不好,谁想去买什么绿植啊!自己真是嘴欠!
第二天一早,师爷把路响载到了开会的地方,除了小夏,另三位跟着来的都早早的等在了酒店。
会议一如往常,领导讲个话,承建公司以及共同开发商的代表路响讲了话这个项目就算正式启动。
启动完就是第一次的项目讨论会,路响带的精算师把这一次的所有预算在会场里读了出来。
董家渡这一片区域涉及到此次旧城改造的总共有1800家,这些住户之后住的房子的成本在十五个亿左右,按这样算,拆迁公司就会拿到政府和开发商那十五亿的资金用来负责让那些业主们签订同意改造拆迁的意向书。
数字一出,那一家轮上的公司负责人脸色一暗,“路老板,好像搞错了吧?十五亿?1800家?有没有搞错,怎么分!”
路响看了看那位大佬,声音不轻不重,“按户!”
“按户?我们这里都是搬砖头数人头的好不好!你叫我们按户,我们很难做啊!”
以前新规则没出来前,上海的搬迁的确是搬砖头按人头来算的,所以也就时常出现一间十来平方米的房子里面会有十几个户口。上海人很会利用政策,反正是政府和开发商给钱,所以把能迁进的亲戚全都在户口冻结前迁进去,拿到房子和钱一户里的兄弟姐妹们就分掉。
不过这是以前,今年是新政实施第一年,为了降低房产的成本,杜绝这种不良的习气,政府就动用了最新的方法,按户来分。
“怎么?你们做不了?”路响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后问坐在对面的许昌东。
许昌东还没反应过来,觐了眼路响,想不到路响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正好几位领导都在,你们要是没那个本事,尽早说出来!你们上海人喜欢说什么来着?哦对了,没那个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
话说得很重,把许昌东直接顶在了杠头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旁领导出来打圆场,对着许昌东也说:“新政是上头下达的意思,你们按着这个先进行,回头有什么难处,我们再商量,先推动推动看看啊。”
这事最后许昌东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王征。
王征坐在花梨木的大班桌后头动都不动,等许昌东全说完了在那里开始骂爹骂娘了,他才开口:“吵什么吵,上头的意思你们就照着做,但是……如果做不好最后又不是我们的损失。”
言下之意就是让许昌东他们放手去办,好不好成果如何和他们无关,而且说到底如果真的没完成,最后拖了进度,那可能路老板他们的项目也就告吹了。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许昌东看了看大班桌后头的年轻人,不得不佩服。
“找个时间约他们老板吃饭,先别闹得很僵,以后的事还要继续做呢!”王征在那头提了句。
许昌东是明白人,领了意当然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场面功夫嘛都他妈是做给别人看的,真正鹿死谁手得看到最后。他点了点头就先出了办公室。
等他人一走,外头又进来一个人,王征抬头,看到了走了进来的俞俊彦。
“在外头听了多久了?”他问了句。
俞俊彦走到大班桌前,立了几秒又绕了过去,等到了王征身边时把他的椅子转过来面对自己。
王征正皱眉头,俞俊彦一个跨步骑到了他身上。
“锁门了?”王征问了句,喉结那滚了滚,他最受不了俞俊彦赖身上,这个男人撒起娇来会要人命。
想不到俞俊彦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掏了条护身符出来直接挂在了他脖子上。
“什么东西?”王征低头扯着看了看。
“赖先生给的,他说你今年……运途叵测,有人会截你的运,这个带着挡煞。”俞俊彦给他戴完又把东西往他衬衣里一放,按了按才抽出自己的手。
下一秒王征的吻就落下去了,亲了他好一会儿才在他唇边说,“你七哥回来了,你没给他算一算?”
俞俊彦人一僵,看着王征不定的表情最后什么都没说,没告诉他他当然给七哥也算了,运气还好到爆。怕王征心里多疑,他露了个不明的笑意,唇又粘了上去。
饭局安排在两天后,许昌东摸了点路响的底细,在俞俊彦那给他找了几个少爷来陪饭局。
路响带着小夏、师爷他们一起,来得时候还早,他们遵着许昌东的意思按着位次坐了下来。
路响身旁有两空位,还以为有其他什么领导一起来,想不到等到最后一刻也没见个人。
就在饭局将要开始前的几分钟,酒楼包厢的大门被人打了开来。
一群人抬头往门口看去,就见穿戴齐整、又有派头的两位男士款款走了进来。
还真是有缘这两人路响还都认识,走在前头的那个绅士样的正是自己大半个月之前吐得稀里哗啦,然后把自己扶到厕所的头牌迅。而他后面那个一身嬉皮装的……就是让自己吐的始作俑者。
第24章
迅哥一进门就见到了坐在客位上的路响,还没来得及对着身后的宋澜提醒一番,他就被许昌东的人先一步带去了路响一旁的座位。
宋澜立在原地,他也看到了那个人,想起了之前自己和对方的那个吻,脸颊上顿时暗暗泛了些红晕。一会儿又想到那个人那晚上车前对自己的挑衅,脸色免不得又冷了下来。
许昌东的人安排好了迅哥的座次又折了回来,然后一边推搡着宋澜往里走,一边对着一桌人介绍,“给大家介绍一下,那位是迅哥,还有这位小兄弟,叫什么来着?”
许是宋澜穿了条窄身的休闲裤,臀部线条看着挺翘有型,他的手有意搭了上去,动作特别轻佻。
宋澜才上了股气,被这人一摸,他心里先是一惊,然后别过头,眼神狠狠威胁了一下对方,嘴里却不动声色地说,“叫我澜爷。”
“哦,澜爷。”那人嘴上叫了句,回头一想妈蛋这小子故意的是不是,把自己来头叫那么大, 还真是给颜色就开染坊了,不就是一只“鸭”吗?不挫挫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
“对了,是该称爷,御马会的少爷么。”
他一说,桌子上同时尴尬的这下变成了三人。
迅哥不用说了,他本身就最讨厌在这种场合被人直接拆了面具。这就是他不接饭局的原因之一,有些人就不会拿你当人,巴不得显着自己的高贵和能耐,然后指着你告诉所有人“大家来看啊,这里有个男鸭”。
宋澜变了脸色是因为那人对着迅哥和自己在言语和行为上的不尊重。
而最尴尬的人就是坐在迅哥和宋澜之间的路响。
一桌子上有十五六个人,除了自己带的两个和许昌东这边的五六个,剩余的全都是些和此次项目有关的领导。所有人都没有特别的作陪人员,而许昌东唯独给自己安排了作陪的,这司马昭之心,不用说都能觉出味来。
路响的脸明显变成那种阴沉不愉的样子,可竟然仍有人不要命地在那问,“什么御马会啊?怎么没听过。”
幸而许昌东是个老油条、明白人,这是他的饭局,来做样子融洽自己和路响的关系的,不可能放着让场面继续难看下去。
他截了那名下属的话,“就是个私人会所,这两位是会所里的小领导,想着陆总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些老头子除了工作没什么谈得上来的,所以找几个同样年轻的过来热闹热闹。”
场面话说得很好,给足了路响面子,也把自己的待客之道间接地炫了出来,这就是上海的老流氓,你永远不知道他笑脸的背后藏着的是一把怎样的刀。
几位领导听后都有些似懂非懂。平时脑子不那么快的在那直点头,那些估计见过世面的、知道许昌东说的真正意思的在那拿着茶杯喝起了茶。不过喝茶是假,掩饰他们嘴边那种心领神会的笑意才是真。
路响眉头皱的有些紧,没看身旁的两位,把眼光直接打在小夏的脸上,小夏很无辜,摊摊手,然后发了个短消息给了路响,
上次就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让建新的老板拉了去了次御马会,然后被那臭小子搞得喝到吐,回去后路响没少说小夏,连带着后面好几次重要的活动都没让他参加。
小夏当然觉出了点什么,所以最近都不再敢多说话,怕七哥又不理自己,第一时间向七哥撇清了那件事。
过了一会儿,见七哥仍黑着脸,他又发了一条: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两条短信好巧不巧的被紧挨着路响而坐的宋澜看了去。
宋澜先是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琢磨琢磨,竟然嘴角翘了老高,再看看从自己和迅哥进门后就没怎么正眼瞧过他们俩的路响,瞬间明白了这孙子是在给自己装陌生呢。
他心里挺得意的,仿佛揪到了别人的把柄,有了那种能正着反着随意拿捏对方的感觉。
许昌东安排的饭店在徐汇区的桂林公园,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黄家花苑”。
宴会开始时几位领导在那说起了一些上海滩的往事,有一个就说这桂林公园是当年上海滩叱咤风云的人物黄金荣的私家花园,送给她的四姨太赏桂花的,这家饭店里的“黄家”估计就是指的他们家。
大家在那听得入神,宋澜也吃得写意。这家饭店不管它是谁家的,烧得却全都是正宗的上海私房菜,浓油酱赤,咸淡适中,很合他的口味。他心情爽了,吃了也多,边吃还娴熟的给边上装陌生的那位爷步菜,见到对方脸上出现的那层阴霾,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一得意就有些忘形。不仅给路响步菜,连着斟酒也一并热情地做了。
迅哥看在眼里,怕他过了头出事,趁着他去上厕所的当也跟了出去,在宋澜进了洗手间后第一时间锁了门,然后绕到宋澜身边提醒他:“你刚才有些过,太热情别人看在眼里会想得多,一会儿出去别再做无谓的事,吃你自己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