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忍气吞声的攻完本——by顾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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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侵犯她!”左翼硬邦邦道:“并且,我进入图书馆的时间不足五分钟!”
“白鹿的脸颊和颈侧都有你的指纹。”检察官将指纹鉴定递交合议庭,继续道:“如果你没有侵犯她,那么亲密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你的指纹?”
“我只是想晃晃她的头!”左翼急道。
检察官步步紧逼:“你刚才说,你进入登记室的时候就发现白鹿已经死亡,为什么你还要去晃她的头?”
“我……”左翼真是百口莫辩,“我当时只是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哦,那你是不是也不确定你到底有没有侵犯她?”检察官冷笑。
庭内响起小片哄笑,左翼直接被激怒,咬紧了牙不再答话,审判长落锤,“肃静!”
“这是在对我的当事人进行侮辱。”熏冷冷道。
审判长沉声道:“公诉人,请注意你用词,被告人必须接受盘问。”
熏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间,用温柔的目光安慰左翼,抚平他的炸毛。
“辩护人,对此你是否有疑问?”审判长看着熏。
熏沉默一会,“没有。”
夏薰立刻面色铁青。
“审判长、合议庭,我申请我的一号证人出庭。”检察官说。
徐伟站上了证人席,他看到Kimiko这个几天前直接闯进他家里的恶毒女人,立刻像老鼠见了猫般发抖起来。Kimiko透过镜片冲他温柔的微笑,不知内幕的苍羽翻着白眼切了一声。
“那晚……我进入登记室后,看到左翼抓着白鹿的头,”徐伟垂着视线说,“白鹿当时已经昏迷不醒了,不……她已经死了……”
检察官皱了皱眉,显然这番说词和之前不一样。
“辩护人,对此你是否有疑问?”审判长说。
熏冷冷道:“有。”他起身,居高临下地在徐伟面前来回缓慢踱步,“你有没有看到左翼侵犯白鹿?”
“没有。”徐伟说。
熏道:“你有没有看到左翼是如何杀了白鹿?”
“……没有。”徐伟缓缓说。
“你没有直接目睹凶杀过程,那么你是凭什么一口咬定是左翼杀了白鹿!”熏倏然提高声音,气势惊人。
徐伟吓得一怔,磕巴道:“因为当时、整个登记只有他们在……”
“审判长、合议庭,很显然,左翼谋杀白鹿只是徐伟的主观臆测。”熏勾唇一笑,“案发当晚十点十分左右,早已经是你的下班时间,为什么这么晚你还会出现在图书馆?”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我手机忘在登记室了!”徐伟明显慌张起来。
整个事件徐伟显然是颗弃子,他漏洞百出,从他这里找突破口简直易如反掌。
“录像显示,你从发现白鹿死亡就立刻把登记室的门关上了,你根本就没有踏进去过拿手机,那么你是用什么报的警?”熏说。
徐伟慌了,几乎是求助般看了检察官一眼。
证人答不上来,下面观审群众立刻议论纷纷。审判长落锤,严肃道:“肃静!请不要交头接耳!公诉人,对此你有没有疑问?”
“没有。”检察官面色沉重。
熏继续道:“你对这所学院里的学生印象是什么?”
徐伟晃了晃神儿:“我……这里的学生都很友善……”
“撒谎。”熏冷笑,“释私高中是帝都最闻名的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几乎都是富家少爷、小姐,他们的脾气差、容易动怒、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伺候这群子弟,想必你也忍了不少气。而白鹿,不久前家道中落,一夜之间从公主变成了灰姑娘,欺负她的话,没有任何人会找你寻仇,整个学院只有她可以让你发泄压力。于是你趁着她来借阅图书的时候在没有监控的登记室强奸了她!发现左翼来了之后,你就抓起她的头撞向了那根钉子!然后跳窗逃走趁机嫁祸给左翼,是不是!”
徐伟面色苍白,检察官怒道:“抗议!这也仅仅是辩护人的主观臆测!”
“辩护人,请出示你的证据。”审判长说。
“我的证据就是,尸检结果发现,白鹿的指甲残留着徐伟的血液,以及她大腿内侧徐伟的指纹还有私密处徐伟少量的精液。”熏将尸检结果递交合议庭,明知故问道:“请你告诉我,你锁骨处的抓痕是怎么来的?”
Kimiko在下面不要脸地微笑,她知道徐伟不敢说出来,并且就算他说出来也没有人信。
“反对!”检察官怒气冲冲站了起来,“第一尸检结果并没有发现这些,白鹿的身体上只有左翼的指纹!你胆子不小!竟然在尸体上动手脚!”
“你胆子也不小,竟敢在法庭上对我进行诽谤。”熏淡淡道。
双方你来我往,火药味十足。
“反对无效!”审判长说。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审判长落锤:“请保持肃静!”他的目光落在熏身上:“有效证据,将以第一尸检为准,辩护人,你是否还有其他证据?”
“靠!指纹精液都无效了!别的证据还有个屁用!合议庭有病啊!”林浩然忍不住低声破口大骂!
“本来就是不正常的立案,像血液和精液这种铁证不可能检查不出的,但是第一尸检没有,合议庭不通过是正常的。”成涛在下面挑衅地看着熏,放弃他这个一线律师自己上场,他倒要看看他能翻出什么浪来。
检察官隔着中庭看过去,目光望着熏,像是毒蛇般阴鸷。
“有。”熏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看向被告席上的左翼,目光温柔,“我就是他的证据。”
左翼微微咬着下唇,他马上就知道了熏要说什么。
“审判长、合议庭,我手上有一份左翼绝对不会侵犯白鹿的证据。”熏说,“那就是,左翼根本就不是异性恋,他是我的未婚爱人。”
群众哗然,交头接耳之声顿时响起。
“他身上有一枚紫罗兰尾戒,是法国着名珠宝设计师安东尼特绝无仅有的设计,那是一年半前我用来向他求婚的戒指,并且他答应了我的求婚。”熏将一份录像递交合议庭。
因为是全公开审理,光幕马上显示了那份录像。
一年前的暑假,十六岁的左翼出现在光幕中:
“我叫左翼,这里是我家。”镜头晃动,左翼的清秀的脸孔消失,看得出他在移动,“她是Kimiko,是我的钢琴老师,她做菜很好吃。”
Kimiko推了推眼镜,微笑着看着光幕。
左翼和她简单说了两句就走了,光幕中出现二楼的主浴室,叼着棒棒糖的熏在给小黄毛洗澡,镜头对着他拍着,左翼的声音响起:“这个也是左翼,不过他现在姓XX,嗯……说来话长,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最近在戒烟,所以我让他咬棒棒糖,可以幻想一下嘴里叼着的是根烟。”
因为式部这个姓在伦萨象征着死执官,所以熏做了处理,消除了那两个字。
画面中左翼把熏的棒棒糖拿下来,低头和他接吻,分开后熏对着镜头满眼宠溺道:“我该说点什么吗?”
左翼任性道:“说你爱我。”
熏说:“你爱我。”
然后左翼扇了他一下,众人看到这温馨的一幕都不禁笑起来。
夏薰尚是第一次看到左翼这样的日常,看到这里她不由得对熏更加尊敬起来。
录像到这里就结束了,熏说:“所以说,左翼是不可能侵犯白鹿的。”
“辩护人,本案审判的是被告人的杀人事件。”审判长说,“即使确定他没有在死者白鹿生前侵犯她,也不影响对被告人的定罪。”
熏不悦道:“审判长,请你不要打断我的盘问。”
审判长堪堪闭了嘴,与合议庭其他两位交换了一下意见。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还没有回答我。”熏盯着徐伟的眼睛,“你锁骨处的抓痕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白鹿指甲里有你的皮肤组织和血液残留?”
徐伟慌张地大喘气。
熏继续道:“十点十分左右,你究竟为什么要去图书馆?为什么你在没有明确看到是左翼杀人后非要一口咬定左翼就是凶手?”
Kimiko朝徐伟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
面对她的威胁徐伟终于崩溃道:“是我……是我侵犯的她……”
人群沸腾了,审判长落锤,“肃静!”
“之后你在想什么?”熏问。
“什么想什么?”徐伟目光呆滞。
“强奸未成年,情节严重的可是会判死刑的。”熏双手撑在栏杆上,逼问道:“你强奸完被害人后你在想什么?你有一颗成年人的大脑,你总不会认为自己可以逍遥法外吧?你后悔了,你害怕了,你看到了墙上的钉子,你发现左翼来了,于是抓起她头的磕在了钉子上!”熏重重一拳打在护栏上,砰地一声响彻法庭,“是不是!”
“反对!”检察官怒道:“辩护人又在进行主观臆测!审判长,我的一号证人心理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不再合适盘问,我申请他离席。”
合议庭三人交头接耳,最后徐伟离席。
熏回到辩护律师席位上,Kimiko恨恨低声道:“徐伟显然要松口了,这个检察官太碍事了!”
“没关系,我看他想说什么。”熏冷冷道。
短暂的寂静后,检察官目光逼视左翼,“被告人左翼,你与被害人白鹿生前的关系是否水火不容?”
“……是的。”左翼说。
“你曾经是否说过要杀了白鹿?”检察官凝神问道。
左翼的表情有些茫然。
检察官申请了二号证人出庭。
是左翼学校的校友,一个头发像刺猬般的男生,左翼模模糊糊记起了他,宋公子的朋友,不过他高二的时候宋公子便家道中落从释私转去了普通高中,再也没有见过。
“案发当天中午十二点二十分左右,白鹿利用全校广播对左翼说了很多侮辱性言辞,当时我耳闻目睹了左翼扬言要杀了白鹿!”男生气愤填膺道。
“被告人,对此你是否反对?”审判长说。
“不反对!”左翼想起来了,他的确说过,但只是气话而已,没想到这句无心的气话在法庭上变成了指控他杀人的证据!
“辩护人,对此你有没有疑问?”
“没有。”熏冷冷地皱眉。
“这小子是宋公子的朋友嘛,挺好,结束后看老子弄不死他!”王一在下面咬牙切齿。
二号证人离席,审判长道:“公诉人,你可以继续盘问。”
检察官走到左翼面前,看着他横眉竖目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徐伟虽然承认是他侵犯了被害人,但那不是这场庭审的核心。案发当天,在你进入图书馆后白鹿很可能已经昏迷不醒,当你面对着这个,曾经与你水火不容对你出言侮辱造成你名誉上的污点的女孩,你是什么感觉?”
“没有感觉!”左翼说。
“调查证明,你的性格不算温和,在学校你只有三个要好的朋友,试问哪个一个正常的青少年在高中三年只会结交这么少的朋友。你容易被激怒,属于有仇必报的类型,在面对一个不省人事的曾经的敌人,你说你没有感觉,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检察官冷笑着说,“这里是法庭,你必须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没错,我容易被激怒,你现就把我激怒了!”左翼怒瞪着他,“如果换成你,也许你会这么做,但请不要以己度人,我没你那么龌龊!白鹿是女生,当时我以为她昏迷,我只想看看她有没有事!”
“你是想说你不会对女性出手是吗?”检察官道:“审判长,我申请我的三号证人出庭,她将告诉我们,被告人左翼究竟是否具备杀人心理。”
林浩然无语道:“这检察官的证人没完没了,变魔术呢这是!”
程蓝蓝从录像播完就一言不发,脸色苍白如纸。
王一和林浩然目前只关注庭审,一时忽略了她的情绪。
“他死定了,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他。”王一恨恨道。
三号证人站到证人席上的那一刻不仅仅是左翼,连熏都有些惊讶,他漆黑的瞳孔霍地紧缩,一股磅礴的杀欲敛进他的眼底。左翼看着那个女人说不出话来,他的眼中有惊讶也有仇恨,更多的是一种几乎可以毁天灭地的愤怒!
Kimiko注意到了两人的变化,莫名其妙,她不认识证人席上的那个看起来苍白瘦弱女人。
“我是……”女人的声音很小,听起来很虚弱,“我曾经是,左翼亲生哥哥左夏的未婚妻……林微微。”
左翼的牙齿紧紧咬在了一起,咯咯作响,他的长眉剪刀般竖了起来,原本澄澈的瞳孔里只剩下恶毒的地狱之火。他有多爱他的哥哥左夏,现在就有多痛恨这个女人!
“糟了。”Kimiko看着左翼,她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和左翼之间有什么隐晦,但是她能看出左翼濒临崩溃的状态,她低声道:“他情绪要失控了。”
熏目光冷漠地看着林微微,钢笔在他手中几乎快要被折断了。
林微微不看着任何人,目光低垂,兀自说:“……左夏意外身亡后,他将他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我……可是左翼误会了,他以为是我抢走了左夏留给他的财产,他……当时只有十二岁,可是他却用非法手段雇佣了赏金杀手追杀我……我用高出一倍的价格买通了那个杀手,才有幸活下来……”
“你撒谎!你撒谎!”左翼的自制力终于全盘崩溃,他仇恨的喊声响彻法庭,他想冲出去,却被两个警员制服住,左翼奋力挣扎嘶喊着:“你为什么没有死!你应该去死!你到底还有什么脸活着!你这个该死的疯女人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亲手去杀你!”
“肃静!”审判长怒声落锤:“肃静!被告人请注意你的情绪!”
“放开他!”熏冷声怒斥那两名警员。
“先生,这里是法庭,别冲动。”Kimiko低声说。
左翼被愤怒冲昏了头,完全冷静不下来,他双目赤红眼里一片慑人的仇恨震惊了所有人。夏薰站了起来,她想上去安慰左翼却被保镖拦了下来,“总裁,您不能上去,交给他的辩护律师吧。”夏薰攥紧了衣角。
“马上查林微微这几年的经历。”熏低声对Kimiko吩咐,他起身走到被告席前,不得不先安抚左翼的情绪,轻声说:“冷静点,你知道我现在没法抱着你。不要担心,都交给我。”
警员松开了左翼,左翼深呼吸几下,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老实地站在被告席对熏点了点头,眼里泛起一片薄薄的水汽。
这是从未有过的一场闹剧,审判长眉心抽搐,道:“被告人,对于证人的指控你是否反对?”
左翼怒道:“不反对!这次她没死我还会再杀她一次!林微微,你别以为你能活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记者们在疯狂的记录,先是落实Vikko身边的男人的确是其未婚爱人,后是Vikko居然真的有杀人心理!这场庭审爆出的料实在是太多了!
“速战速决吧,小鬼撑不了多久了,他心理已经崩溃了。”熏揉了揉眉心,Kimiko点点头,马上开始准备资料。
审判长道:“辩护人,对此你有没有疑问?”
“有。”熏在辩护律师席站起来,“审判长、合议庭,这次庭审的核心是什么?”
“是被告人左翼的杀人案件。”审判长说。
“可是公诉人却一直在纠缠与本案无关的事件,这证明不了什么。”熏说。
检察官道:“是钉子刺入后脑直接导致了被害人的死亡,被告人左翼具有杀人动机、心理,我的一号证人也证明他目睹了左翼抓着被害人的头发撞墙的画面。”
“是,徐伟是整个案件的关键,审判长,我申请徐伟再次出庭接受我的盘问。”熏说。
合议庭交换意见,同意了熏的申请。
徐伟又一次站了上来,熏走到他的面前,并不说话,他能嗅得出徐伟身上散发出来的软弱的味道。
“你,看到我的当事人杀人了吗?”熏用一种介乎温柔和阴历之间的语气询问,乍一听像是午夜十二点的鬼神之声。
徐伟拼命摇头,“没有!我没看到!”
熏勾唇一笑,他转身看着公诉组席位间的检察官,漠然道:“怕你听不懂,我就用你的风格来阐述一遍。徐伟,原名张建蔼,毕业于申川大学医学院,在森南医院做过四年的外科医生,曾经荣极一时小有名气,可惜好景不长,这家伙喜欢猥亵女病人,趁着病人昏迷奸污她们,甚至非法买卖人体器官私自在手术中偷取病人的骨髓低价倒卖,后来被森南医院开除。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才改名换姓小心翼翼的隐藏行踪在释私谋得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低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