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清月下完本——by蒜苗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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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离看着周母又要暴怒,抢先开了口:“即使葛同说慌,林步月的丫鬟也在吵架时提及周兴怀,您的儿子和林主簿家的小姐相识一事看来不假!”朱离抬手示意周母稍安勿躁:“清风寺里的知客僧说葛同经常跟着周兴怀去寺里,林步月更是初一十五雷打不动地去上香,清风寺就那么大的地方,三人总会碰上,葛同可是借着周兴怀结21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识了林步月?”
周母愣了一下,似是陷进回忆里,过了一阵却拍着腿长长叹了一声:“我可怜的儿啊!”闪进脑海里的一丝念头叫她方才稍微停歇的眼泪又涌了出来。
她想起自三个月前,林主簿家的小姐许了南五省首屈一指的名门大户朱家的消息传开之后,自己儿子愁闷痛饮的情形,想起那时节自己的儿子揣着吃喝和酒囊往葛同那里跑,每每回来便愁绪满怀的情形,兴怀不是为了林步月,那只能是为了葛同!
乌桑看向朱离,朱离叹了口气,轻轻叫了一声:“大娘!”
周母再也抑制不住,压抑而悲痛的哭声从她喉间泄出来,像是受了重伤,走失了同伴的野兽的哀鸣。
乌桑不知怎么安慰,僵站在一边,无助地看着朱离,朱离咬了咬唇内细肉,慢慢走上前去,握着周母肩头,轻声劝她:“只要兴怀没事,只要兴怀能放出来,旁的事都不要紧。”
周母哭了许久,才断断续续道:“他,他是个……傻子!为了,葛同,他,他没有不做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你们知道南康白起么?第一次看《我等你到三十五岁》和《浮生六记》差不多是五年之前,上大学,看完之后是半夜,宿舍里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大家都睡熟了,我一个人坐起来坐了很久。
知道了这个故事真实的结局,差不多抑郁了半个月,每天都憋着,不知道怎么倾诉。
以前我也认为时间是一副良药,多大的惨痛经过时间的治愈,都会走过去,可是自从南康之后,却忽然觉得深情是件让人绝望的事情这是真的,不只是小说为了剧情需要,是有人真的用生命试验过的那种绝望。明知道爱的不可能,可是自己用尽了努力,还是走不过去的那种无奈和绝望。
后来在一个晚上和室友在操场上散步时跟她们说起这事,当时讲得声泪俱下,不能自己。
五年过去了啊,只要触碰到这其中的点滴,还是会陷入一轮情绪的低落。
哎,我就是关注了个公众号,过一段时间会推荐一些耽美文,然后这期又推荐了这两本,发现还是读不下去,就是那种看见开头,只是写逛家具城时说要沙发送给“老公”,只这一点就会难过地看不下去!
我大概也是没救了啊!啊啊啊~想卖萌都卖不动!
☆、浮生苦
从周家出来时天色已经发白, 这一夜又要过去了。
朱离把下巴搁在乌桑肩头,半个身子都挂在乌桑身上。
乌桑就这样撑着朱离的重量走了一程路,身后的人虽然没有开口, 乌桑还是察觉出他呼吸里都掺杂着的郁郁之情,他对自己能这样敏锐地捕捉别人的情绪觉得诧异。
其实并不是别人, 只是朱离,只有朱离藏在他那春风般和煦的笑容之后的情绪他能轻易察觉:那些轻微的疏离、怀疑、淡漠、不屑、坚决……
还有那次在朱离的小院, 他为了灵琪的解药对自己刑讯逼供后的歉意!是以他当时疼得无法忍受, 却也无法对他横眉冷目。
乌桑伸手将人从背后捞到自己怀里,手在朱离腰上揉捏了两下,在他耳边轻轻问:“累么?”
颈上耳后是朱离最碰不得的地方,轻轻呵一口气都能让朱离背后轻颤,两腿发软。
乌桑笑着将往下滑了一下的人捞起来:“少侠,你可把持住了, 这地方不好!”
朱离胳膊肘往后撞了一下:“有人心眼比姑娘家的绣花针还小!”这可不是报复他先前在周家门口对乌桑说的话?
乌桑闷声笑了笑。
朱离往后靠了一下, 缺了骨头似的半个身子倚在乌桑胸膛上, 没了半点平日端正利落的样子,全凭乌桑一下一下推着他走:“还是你最好了!”
乌桑被他这样没头没脑的赞了一句, 心里轻快欢畅的同时也找不到话来回答。
也说朱离最好么?这又何须明言!
朱离只颓丧了一阵便缓过神来, 和乌桑并肩走着:“葛同这人狡猾善变, 不见棺材不落泪,咱们手上没有证据,就算他做过些什么,现在去问他, 他也不会承认。”
乌桑想起葛同,同样是外表端正和顺,人和人的内里却相差了那么多!
乌桑想了想:“葛同暂时着人看着,别叫他跑了!”
朱离嗯了一声,顺着乌桑的思绪想了想:“咱们要做的事还很多,葛同与林步月的私|情只是我们推测,还需证实!”
乌桑:“林步月嫁入朱府,对周兴怀而言,算是好事,他为何要杀人?为何偏偏要在那晚杀人?”
若周兴怀因葛同与林步月的情谊而嫉恨林步月,在黎阳时他便可杀了林步月!
至少在林步月嫁进朱府时动手,绝不是杀人的最好时候!
“莫不是……”乌桑问了一半便顿住了,莫不是周兴怀背后还有别人,故意叫朱家陷进官司之中,好让官府牵制朱府以达到某些人的目的?
为了促成这事,那夜朱离被灵琪调离朱府,朱诺又带着管家和许多下人追到了夜合巷,朱府顶事的人都被调了出去,他们正好行事!
朱离只听乌桑说了一半,心便跟着沉了下去。
朱家再有声誉,也不过是武商两道,全家皆是布衣,官府要想整治朱家,有的是办法!
他不知府上牵扯进了怎样的纷争,才叫官府不肯放过,却也一直以为林步月的命案只是一个契机,有了这个契机,官府才好一再拖延案情控制朱家,先是极力攀咬朱府的人,后又拖着案情对府上人进行监视。
如今听乌桑提起一句,朱离才悚然心惊——林步月的命案,也许从开始就是一个局,官府不是抓住了这个契机,而是有人暗中关注朱府一举一动,刻意制造了这个契机,将朱府推到了危困之境!
前者只要查清命案真相,从官府手里夺回这个把柄就好,可是后者……
那么官府所作所为,看来不只是常大人的意思,常大人背后还有人!这人将朱府送到了常大人面前!
朱离是个七情六欲都沉在笑容背后不显露的人,这时却连脸色都沉了下来,乌桑心里替他难过,却也拙于言语安慰,只是伸手环住朱离腰身,想用紧密的拥抱给予他一些支持:“我只是猜测,可能只是葛同不忿林步月成亲,挑唆周兴怀杀人而已!”
朱离握了一下放在自己身侧的手:“我不会有事!如今凭空猜测只能自己吓自己,咱们先回徐州,问林步月的丫鬟,问周兴怀,还有胡人,问胡人还知道些什么!”
乌桑嗯了一声:“我去雇辆马车,咱们路上可小睡一晌。”
“好,黎阳有朱家一间米店,我叫伙计看着葛同行迹,可别叫他先跑了!”
两人分头行动,等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才觉出这几日未曾安睡带来的疲倦困乏,乌桑靠着车厢壁伸长了腿,朱离倚在他身边,一条腿搁在乌桑腿上,不一时就睡了过去。
一路车程睡去大半,临了还是被饿醒的,这一趟匆忙,他们没来得及吃饭。
乌桑身上只有山楂圆子,给了朱离两个便收起了其他的:“吃多了更饿!”
朱离往他脸上扫了一眼:“你小心眼,还小气!前面不就是徐州了!”他看着乌桑轮廓分明线条流利的侧脸,透过车帘往外面探了探头,赶车的车夫正自顾自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挥着马鞭,全不在意车厢里的情景,他凑在乌桑下巴处亲了一下,这才伸手:“两个!”
乌桑瞥了一眼他,朱离脸上全是耍诈得逞后孩子似的得意,眉眼里都绽开笑意,他一下子将人搂了过来,在他脸颊上咬了一口:“都给你,你还有什么好处?”想到好处,他连呼吸都急了!
朱离怎会不明白,哼笑着:“你可别想没影的事!”
朱离这模样实在挑的乌桑难耐,他深知此时不管说了什么,也难以立时兑现,但至少听到了能解一解内心的焦灼,是以重重吻了一下,几乎是哑着嗓子:“少侠,好不好?”他额头抵在朱离额上,不知求人的话该怎么说才好:“朱离,存之,你应不应?”
乌桑向来硬朗倔强,吃软不吃硬,他不知乌桑还能说出这样哀恳的话来,听得心里一阵柔软,伸手在乌桑背上顺了顺,正色看着乌桑:“好!为什么不好?我愿意的!”
这话并不像乌桑想象中那样能解开他心中焦灼,却像是在燃着的火苗上浇了一桶灯油,火苗蹭一下窜上了房顶。
车厢里狭窄,车辕上有人,面前只有一道时时被风浮动的帘子,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朱离抱得特别紧。
好半天朱离才挣开来,不甘地瞪了一眼乌桑,他要等心跳平复才算过账来,山楂圆子他没得着,倒先把自己卖了出去!
徐州城就在眼前了,他还要什么山楂圆子解饿?!
乌桑哄他:“你别生气,我一定对你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朱离不甘之外有些生气,却还有些雀跃的高兴,笑出来时很是得意,他还不及弱冠年纪,亲近的人跟前有三分稚气在!
乌桑手指在他下巴上挑了一下!这个人这么好,正气浩荡时好,凛然不惧时好,一腔赤诚时好,微笑时好,洋装生气时好,连得意也很好!
前面就是徐州城了!
下午时朱府里热闹无比。
先是朱家少爷回府,府里上上下下忙乱一阵,接着又是向来在朱诺跟前乖顺的朱家少爷跟朱诺吵了起来,闹得鸡飞狗跳,朱府门口的士卒们能听到热闹的都把不等借着劝架的名义跑进去看!
这厢才闹完,朱少爷已青着脸一阵风似的到了稽留林氏陪嫁人等的小院门前,守卫们来不及问,已被朱离闯了进去。
守卫中有人要跟进去问,被同伴拉了一把:“罢了,家事!”
守着这里实在无聊,来来回回看着这几个人,这些日子也没出大事,他们难免松懈,这时忍不住问:“什么家事?听说里院闹得凶!”
“我也是从里院听说的,说是……”这人压低了声音:“说是故去的新娘在娘家时就有相好的!”
“竟是真的?我先就听过一点风言风语,还以为是谣传,这就难怪朱家少爷生气了!”
几个人谈谈讲讲混忘了再去里面打听,只有难得认真的一个士卒跟进了小院,侧耳一听,只听抱夏屋里一阵杯碗摔碎的脆响,朱家少爷含怒的声音压抑地极低:“什么没有?我都听说了,你家姑娘和人……”
不知是谁又摔了什么东西,抱夏的声音又怒又尖利:“你血口喷人,污蔑我家姑娘!”
是些不堪之事,这人也就没再听下去。
那屋里抱夏被朱离逼在墙角里,恨得咬牙切齿:“你还敢来!”她始终认为林步月的死,全是朱离洞房之夜不在新房才造成的。
朱离听着外面静了,才退了两步放开了抱夏:“我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清楚,我这几日就在黎阳,有什么消息是打听不来的!”
抱夏咬着牙恨道:“葛同的话不能信!”
朱离笑了笑:“我未曾提及葛同,我要说的,可是清风寺!”
抱夏气的脸都绿了,啐了一口。
朱离笑得甚是温和:“朱府的丫头敢有这等行径,先拉下去打一顿板子,脱衣受杖,下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叫来看着,以儆效尤!实在不改,便卖到徐州城西的夜合巷去!”
抱夏看着朱离的笑脸愣了一下,重新在心里审视朱家少爷。
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虽则可怖,毕竟有限,不像朱家少爷这般笑里藏刀。
“葛同与你家小姐是何关系?”
抱夏扬着下巴:“那只是葛同痴心妄想,我家小姐行止端庄,可从没与他有过往来!”
看来葛同却与林步月有瓜葛,林步月是官家小姐,平时不轻易出门,那两人便只有在初一十五,林步月上香时见了。
朱离看着抱夏,笃定地道:“初一十五,清风寺后面的禅房!你愿意听风流故事,我尽可给你讲的详细些!”
抱夏握紧了拳头:“前几日有人趁着夜黑,闯进这里来问话,你们可是一起的?”
朱离并未回答,只道:“葛同每逢清风寺里师傅讲经,总要上清风寺一趟,却不去经堂听经,而是要一间禅房住上一晚,而林步月……”
抱夏这才动容,只怕她说出不堪的话来,忙道:“姑娘从未答应过!”
朱离笑了笑:“我听来的可不是这样!”
抱夏叹了口气:“外面人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那我且听一听你的辩驳之词!”
作者有话要说: 前晚忙着矫情,忘了说周六停一天,你们昨晚没等吧!我发现现在这个频率基本可以,就是周二,周六停,然后一周五更!
这周我在鞭腿哦,一天涨三个四个收藏的~我签约是去年中秋,用百合签的,第一次上榜单就是鞭腿,一天涨二十来个,所以我天真的认为……结果被现实拍到了沙滩上啊哈哈哈!然后我发现我的读者很少但很有爱啊,我这两天营养液蹭蹭长,哎哟你们是不是把你们的都给我了啊,我好激动啊喂喂~
那个,最近在看大秦帝国之裂变,特别棒的片子啊~虽然有点老了~就是没时间,只有吃饭的时候看一集~
☆、浮生苦
朱离呷了一口冷茶, 看着抱夏时依旧不急不躁:“你慢慢想,想好了说。”
抱夏低着头咬了咬唇,像是真的在认真的思索:“我家姑娘虽是女子, 却很有气节,她最爱梅花, 常去清风寺,也是因为清风寺佛堂前种了株老梅……”
朱离闻言只笑了一声便站了起来:“好, 你既不说, 那就按林氏不守贞洁来算,我与她的婚约作废,将她牌位逐出朱家祠堂!”他说罢便走。
那去佛堂的月洞门前明明是一片修竹!
“等等!”抱夏果然出声。
朱离回头冷冷地看着抱夏,不过几句交锋,他已觉出林步月这个贴身的丫鬟有几分本事,“怎么?”
抱夏却屈膝跪倒在她跟前, 行了个大礼:“少爷, 实在是姑娘声誉要紧, 并不是小人存心试探!少爷要怪,请等这事过去, 要打要罚, 抱夏都认了!”
朱离眸中冷意只少了一分:“好, 你说,想好了说!”
抱夏这叹了口气:“不管少爷信不信,姑娘都不是轻浮之人,她心里也有许多苦处, 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林步月与谁有甚纠葛,朱离并不放在心上。他看着和善,却实在算不上博爱之人,这个已经故去的新娘在他心上只如一粒沙尘,清风拂过便掉了,但此时也不得不做出几分样子来,冷笑了一声:“原来私定情谊也有苦处?”
抱夏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微不快:“姑娘的苦处,别人怎会知道!”她说着,怒气地矛头又指向了别任:“这事少不了惜烟的份儿!”
朱离做出不屑的样子:“林步月不愿意,还能听凭一个丫头左右!”这个惜烟他本来不甚留意,和乌桑说过几次也才有了印象!
“我家夫人年轻时吃过亏,年岁渐长,身体也每况愈下,姑娘是纯孝之人,听闻黎阳清风寺灵验,便许愿初一十五要去寺里上香还愿!这原本是由小人陪着姑娘去的,只是有一次小人病了,姑娘才带了惜烟上山。”
“惜烟……”抱夏说着顿了一下:“那次偏巧赶上山上讲经,寺里人山人海!姑娘上完香后到佛堂听经,惜烟不好好陪着姑娘,却径自溜了出去!”抱夏说这话时全没好气:“姑娘听经听到一半便被叫了出去,那叫姑娘的人,便是葛同!”
朱离慢悠悠地问了一声:“哦?”
抱夏有些咬牙切齿:“不错,是惜烟央告葛同来找姑娘的!那坏东西说是歪了脚,不偏不倚,就在葛同和周兴怀跟前!”
这是有些过于巧合了!但怎知别有用心的不是葛同!
抱夏却认定了是惜烟捣鬼,语气有些不善:“那惜烟借口行动不便,硬是打发葛同来寻姑娘!姑娘去寺里上香时只带了惜烟和一个婆子,惜烟动不了,姑娘也无法,只能问清风寺里的主持借了一间禅房供惜烟休息,打发婆子回府报信,着人来接惜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