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想做受完本——by花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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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死心了。
……吧?
第47章
虞秋问服 务员要了一碗清水,把从火锅里捞出来的东西在水里涮一遍再往嘴里填,他一边吃着,一边随口回应在忆当年的管阅:“嗯,听懂了。你俩看片儿知道了自己的性向,但是大野和那啥彬在一块儿了?和大野说的也没差多少啊。”
“可是……”虞秋吃完一块依然觉得辣,又喝了好几口菊花茶,“你不是说大野没前任?那这人又是什么?”
因为谈梓旭嗜辣,不辣的馆子基本不去,不辣的菜基本不点,所以尽管他在这块地方上生活,但是并没有吃过铜锅涮羊肉,他尝了一口,觉得意外的好吃,这筷子一动,竟然颇有些停不下来的架势。
他吃完了自己的份儿,又去吃席野的份儿,席野也不管他,只在一旁说自己的。
谈梓旭在百忙之中抽时间回应个一两声。
“你说嘛,我就是不懂。他长得那个样子,怎么还想做攻?”席野在一旁做自己的,“还想霸王硬上弓?……你也别瞎说,我有什么阴影?这两年我也过得轻轻松松,哪里能看出有什么阴影?”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做受方?”谈梓旭一句话戳破他,“你明明那么喜欢老管的。”
席野在和管阅说自己和尚彬在一起后,第二天就抛下了管阅,和尚彬出去了。
这一天,管阅自己在被子里睡了个天昏地暗,他其实并不困,只是觉得自己脑袋或者是心里有一根弦突然断掉了,连带着自己的精神气也断了,似乎只能倒在床上苟延残喘。
席野当天晚上没有回家,因为席野父母不在家,管阅今天也没有去找他,所以席野这天夜不归宿竟然也没人知道。
第二天,管阅吃了早饭在自己房间里晃了半天,最后还是去敲席野家的门。
敲了好久,没人开门,管阅敲着敲着,快要把自己的勇气和耐心敲散了,还是没人开。
他皱起眉,回自己家里找席野家的备用钥匙,这还是管阅第一次用这个钥匙。
打开门,到处都没有人,管阅脑袋里空白了一瞬。
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随身携带手机的习惯,管阅就眼睁睁看着席野的手机躺在他的枕头边上,可是床上没有人。
管阅面色发白,有些僵硬地回到自己家里给尚彬打电话,没人接。
管阅觉得有什么在他脑子里炸裂开了,但绝对不是烟花那么美妙的东西,烟花绝对不会把他的世界炸毁,他觉得自己好像走错了路,以为躲开了悬崖,实际上是在走向火场。
怎么找人?
管阅脑袋里现在只剩下这两个字了。
打电话给席野的父母?不是太合适,这么一来,席野喜欢男人的事他们也得知道了。
打电话给警察?可是人失踪还没过24小时……
找自己父母帮忙?
管阅握着电话咬紧了唇。
第48章
管阅正站在电话机旁全身发着冷手足无措的时候,听到了对门那儿有人开门的动静。
管阅自己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两条腿就先带他跑了出去。
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门口,回来的果然是席野。
他不像有事的模样,只是眼眶下带一点熬夜的黑眼圈,再走近两步,管阅就从他身上闻见了隔夜的酒气。
管阅觉得自己气得全身发抖。
席野也不是没有彻夜不归过,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彻夜不归是管阅没在身边的,也没有哪次他的彻夜不归还酒醉的。
席野还在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听到动静扭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大野确实没前任。”管阅把自己塞了个半饱升起的烟雾发呆,“因为还没在一起就分了……他把尚彬塞给了我。”
虞秋听了这混乱的关系差点没把自己塞进这红油滚滚的锅里去。
“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你们。”谈梓旭说,“你们这么多年一直在一起,却一直也没在一起。虽然大野你不承认,尚彬带给你的阴影一直在你身上没有散去过。至于老管……他心里也肯定藏着事儿没让你知道,你真不打算好好问问他?”
管阅看着他这副德行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他盯着席野的脸没两秒,上前两步,抬拳就揍,脸上,胸口,下半身,腿弯,哪儿能把人打趴下就往哪里招呼。
席野起初没反应过来,挨了两下揍,反应过来也一言不发地回手了。
两人跆拳道泰拳柔道都学过,但是都是同一个老师教的,知彼知己,这会儿两人都在起头上,手上都没留情,专攻对方的短板。
好在这楼层没有其他的住户,双方父母也都不在家,才没有惹出大乱子来。
两个打累了,各自坐在自家门前的地上瞪着对方喘着粗气,却是谁都不肯先开口讲话。
最后还是席野先开了口:“是因为尚彬?”
有一部分。管阅觉得自己的头脑很混乱,刚刚也是火气上头二话不说就上去揍席野了,连个理由都没说。
管阅没有承认席野问的那句话,只是擦了擦嘴角,说:“你能耐了?夜不归宿还跟谁都不说一声……你昨晚干嘛去了?”
“酒吧。”席野扭开头扔下这两个字,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感情。
“……和谁?”管阅继续问。
席野没回答,转回头来看着他,唇角带着一点嘲讽的弧度,挺欠,管阅觉得自己的拳头又痒痒了。
“你说话!”管阅伸长腿踹他膝盖。
席野还是没有说话,他的眼神往下落到地面上,按着地面的手有点僵硬,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抬头,问管阅:“你一直不承认……但是你喜欢男的吧……”
只是不是我。
管阅想要逃避的心思又冒了上来,但是他盯着席野咬了咬下唇,努力把这懦弱的心思按回去,轻声回了一声:“嗯。”
“我就说嘛。”席野抬起头来,“哪有直男看gay片能硬的……后来不愿意和我撸……是因为那个片子让你开窍了,躲着我吧。”
他多了解管阅啊,了解清楚了自己的性向,就不会再做不清不楚的事情。
第49章
管阅没法否认,因为这也是事实,但是他又觉得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还没等管阅捋清楚自己的思维,就见席野笑了,不看眼睛的话,这笑容竟然与往常的那不着调的笑容无异,他说:“那你觉得自己是一号还是零号。”
这时候的管阅对这个还没太有概念,他犹豫了一下,回答说:“……一吧。”
席野闻言迅速点头:“真巧,我也是。我看尚彬那小模样是零号,咱们兄弟别做情敌吧?这年头同类也不好找。”
“……你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管阅说这话时,觉得自己的心脏缩了一下。
“啊,是啊。”席野换了个动作靠坐在门上,说:“可我不想谈了。昨天晚上和他聊了会儿,我还是不待见他,虽然同类难找,但是也不能这么将就。还是你俩合适。”
“你找他去好好说说,但是真在一起了也别在我面前晃悠,碍眼。”席野紧接着说,说完就拍拍屁股起身,开门回家里去了,就没打算听管阅后面的话。
实际上管阅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话全让席野说完了,所以他现在要做什么?去和尚彬在一起?管阅有些想笑,有一种现世之下众生错乱的荒谬感。
“所以呢?席野把他塞给你……”虞秋虽然还是纠结着,但还是被八卦和好奇心占了上风,把想问的问出了口。
“他确实……是第一个前任。”管阅说这话时,又从锅里捞了一块肉填进了嘴里,应该是辣的,他眼睛里似乎有水气在凝聚。
“老管的前任里有四分之一是心理医生,还有四分之一多少也跟这个沾边,我早发现了,觉得太巧合了,但也不好问。”席野回答谈梓旭道,“难道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有病’?”
“直接问啊。”谈梓旭吃肉吃得口干舌燥,又要了一瓶橙汁,他边往两个杯子里倒果汁边说,“这本来就是你的风格。”
“真伤心。”席野也是毫不客气地端过坛子老板倒的橙汁来,“你对我这是有多深的误解。”
是尚彬主动过来找管阅的。
管阅又问了他一遍:“你也是?”
尚彬双手插在口袋里,依然眉眼带笑的模样,他还是没有承认,只说:“我猜你是刚认识自己的性向不久吧,没进过圈子,我带你?”
管阅回想起那天席野从酒吧回去的模样,心头隐隐有一阵邪火窜上来。
“好。”他说。
管阅跟着尚彬进了圈子,就像一个刚刚学会游泳的孩子落进了汪洋大海,而尚彬就是那块浮力板,明知道跟着他会离岸边越来越远,却撒不开手。
他也是跟着尚彬进了他的圈子才知道尚彬玩得挺开。
但是在尚彬这个圈子里,管阅却没有碰见过席野。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席野开窍进圈都明显比他早,席野和尚彬应该是早就碰见过了。
他心里隐约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感受,那种你最亲密的朋友瞒着你走进了其他地方,很可能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的,不安的感受。
混了大半年,管阅和席野在一块的时间越来越少,倒是和尚彬在一块的时间越来越多,以至于席野将要出国读书的消息都是在饭桌上听倪欣偶然谈起的。
“小野姑姑不就在国外了嘛,小野跟着她也很正常。”倪欣毫不意外地说道。
管阅却觉得不正常,哪里正常了呢?
他想去找席野问个究竟,最近却找不见他的人影。
他把这件事和尚彬说了。
尚彬没说话,摇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垂眸笑了笑,没再理管阅就进旁边一群人里去了。
第50章
当晚,尚彬与管阅聊到深夜,管阅最近也学会了夜不归宿,管家对男孩子管得比较松,认为野点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遂也默许了管阅这个准高考生偶尔的这种行为。
管阅喝了不少酒,醉了,尚彬开了一间房把他放进去,他的眼睛虽然睁着,但是没有焦距,似乎是睁着眼睛睡着了的模样。
尚彬凑到他脸边,说:“我们分手吧。”
管阅喝得迷迷瞪瞪,心里疑惑着,他们之前原来是在交往的吗?他之前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分不清什么是情人间的交往什么是朋友间的交往,于是点了点头,分就分了吧。
尚彬笑了笑,起身往房间外走去,打开门,放进一个年轻人来,看脸看身材,竟然与尚彬有七分相似。
那年轻人扭捏着往房间里床上的席野身上看去,有些不情愿道:“我还是喜欢做下面那个。”
尚彬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说:“你长得和我这么像,做下面的太可惜了。至少这次不行。”
这年轻人被尚彬盯着,脊梁上缓缓漫上一层冷意,他不再纠结,说:“说好的报酬……”
尚彬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这是定金。”
年轻人立马欢天喜地地收下来,又听尚彬道:“别想着拿了定金逃跑,你父亲可还在赌场那里扣着。”
年轻人白着脸看着尚彬出门。
尚彬在街道上晃着,身后跟着一辆不太惹眼的轿车,随身保护他。
他捋了一把刘海,给身后的人下指示让他们回去,又给席野打电话:“你要出国?就把管阅扔给我?不行啊,我已经和他分了,现在出来咱们谈谈?”
席野在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哪里,你说地点。”
管阅第二天醒来,身边躺着一个人,不认识,只是打眼一看,有点像是尚彬,但是看脖子和发型竟然与席野有些相似。
空气中还弥漫着没有被收拾的味道,管阅脸色一变,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来。
虽说他昨晚上是醉了,但也不至于什么事都不记得了。
他能隐约想起尚彬和他说的话,隐约记得有人往他身上爬上来,脱他的衣服,还往他那处摸,管阅被摸得烦躁,微微睁眼看了一眼身上的人,觉得有点熟悉,也就放松了警惕。却没想到这人越摸越过分,把他上面摸硬了,手还继续往下面伸去。
管阅被摸得全身不得劲,循着本能把人按在了身下,醉鬼力气大,他身上的人本身也是个弱鸡,当下就被压得毫无反身的力气。
管阅对此事毫无经验,一切都顺着本能,而且意识半有半无,关于润滑剂安全套一类的常识也记不得,干巴巴地就捅了进去。
他身下的年轻人也是一个浪货,但是被管阅这么个捅法,还是差点去了半条命,别说是享受了,连与尚彬约定好的,干完事就走,都根本不能实现——他后来就直接晕死过去了。
管阅瞥了他床上这人一眼,没再管他,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管阅问自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他现在的状态,像是无端端跌入了深渊,身上还被压上了巨石,错事已经铸成,他却是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做了这样的错事。
荒谬。
他穿好了衣服,定了定神,又到处翻出手机来给尚彬打电话。
打不通。
他皱着眉反抗着宿醉带来的头痛和这房间里的景象给他带来的恶心感,挂了手机,回头看床上的人。
那人安静得有些不正常。
管阅凑近了一些看,这人面色火红,上手碰了一下,温度烫手,显然是已经烧得不行了。
管阅不太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只能也给这人穿好了衣服,背着他去医院。
席野醒过来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闭了闭眼,想要起身,却骇然发现自己双手被铁链缚在了床头,想要抬头,脖子上也有什么在勒着他。
他往一旁扭头一看,尚彬正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是了,昨晚尚彬说出来与他谈谈,他们找了个地方喝酒,但是没聊两句,没喝两口,自己就失去意识了,再醒来时自己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是我房间里的密室。”尚彬说,见席野没有什么反应,顿了一下又道:“我可是非常喜欢你呢,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我往管阅那边推?因为你觉得他喜欢我?不,不是哦。都是我骗你的。同性恋怎么能正正常常地在一起?太可笑了。”
“……你这就要走了?总得给我留下点纪念吧?”尚彬边说着,边起身往席野身边走过去。
医院接手了管阅背上的人,医生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向管阅的眼神却是意味深长。管阅头一回遭受这种滋味,不知道自己是把自己找个绳子吊起来才好,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己埋了才好。
管阅父亲这天回来了,十分临时,因为第二天就要到抗震前线去,就找了空回家看看,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管阅却不在。管阅父亲有心想着要逮着这点空来教育教育管阅,却没见这小子的人影。
第二天他接到了以前的一名军医战友的电话,说是在他工作的医院看到了管阅。管阅父亲以为管阅是出了什么事,立马就开车奔赴过去。
却没想到在医院找到管阅时,这小子让他撞见了如此丢人的景象。
管阅父亲阴沉着脸看着脸色也不好的管阅,给管阅带到医院的那人付了医药费,就把管阅领回去了。
回家的全程父子俩都沉默着。
管父问了一句:“你是同性恋?”
过了好久,才听管阅“嗯”了一声。
他就这么出柜了,在最糟糕的情况里,用最糟糕的方式。
“医院那个……”管父咳了一声,问,“是你对象?”
管阅吐了一口气,说:“不是。”
管父脸色更阴了。
回到家,管父让管阅在沙发上老实坐着,自己去查医院那人的底细。
倪欣在一旁看着这爷俩之间奇怪的氛围,想要询问出了什么状况也不知从何开口。
管父从阳台打完电话回来,直接就上手往管阅身上抽,管阅自知理亏,乖乖受着,但还是因为条件反射稍微躲了一下。
这一躲更是往管父脑袋的火上浇油。
“你躲个屁!”管父手里的皮带下了狠劲地往管阅身上抽,倪欣在一旁见了,连忙想去制止管父,却听管父下一句道:“你是同性恋也就罢了,我和你母亲都在国外生活过,思想也很开放,你如果好好和我们说,我们也能理解。但是你看看今天你搞进医院里去的那人!夜店的小鸭子!你可真是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