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攻略皇后 番外篇完本——by大白兔大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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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怎么了。”黎晰向来不喜欢见着这些哭哭啼啼的场景,特别是此时,为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娘娘,娘娘她自尽了。”大宫女说完这话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跪在地上大哭。
“混账。”黎晰听到这话满脑子只想到一件事,陈妃她争强好胜,是有一点儿阳光都能翻出花来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自尽这等事儿。前几日景文昊才让人查了陈将军的儿子,如今马上就有人动陈妃,这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黎晰一时间气的是东西都吃不下去。
“就只有我们殿里伺候的人知道,兹事体大,奴婢不敢乱说。”大宫女大概是真的吓到了,说话时流露出的惊恐再清晰不过。
“芝玲,去宗人府,让人找两个仵作过来。”黎晰起身,对着芝玲吩咐了两句,又对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说,“起来吧,带我去看看。”
大宫女显然有些吃惊,她倒是没想到皇后知道这件事儿之后,竟会提出要去看看。
“皇后,您有身子呢,怎么能去看那种人,不吉利的。”大宫女倒是不敢说拦着的话,李之源却说了。“您要看什么,不如我帮您去。”
黎晰也是觉得无奈,微微摇头,看着李之源道:“你能验尸?”
李之源在同一个早上想为黎晰排忧解难的想法连续遭到两次打击,此刻他也想能有什么办法回到过去,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让自己别多嘴。
“行了。这后宫的事儿你跟着也不方便,你若是觉得不吉利,今日便不要你陪着了,自己回去吧。”黎晰吩咐了就要往外走。
“别呀。这种事情,您怎么能一个人去呢?我跟着您,最多非礼勿视,不该看的,我不看便是。”李之源说完便跟着黎晰走了。
第68章
黎晰带着李之源乘了步辇, 很快便到了陈妃现在住的殿中。陈妃位分降做嫔之后, 搬到了距离太妃们最近的宫中。按规矩虽说是没有资格单独入主一宫,但由于景文昊这后宫中一共也没有几个人,实际上不过就是换了个偏远点儿的宫殿,又从主殿搬到了偏殿而已。陈妃的母亲还在牢中,父亲前几日才刚刚解禁重新站到了朝堂之上, 黎晰觉得,要陈妃自杀, 这是怎么也不可能的事情。
刚到那殿中, 黎晰就瞧见了,诺大的殿里,竟是没有一个宫人敢站着,黎晰还没进门便跪成了一片, 就这么一眼扫过去也能看见那些个宫人身体颤抖的幅度。
众人见着黎晰来了,都是就着跪着的姿势,顺道请安,道:“皇后金安。”
黎晰此时全然变了个似的, 不再像往日那般脸上总挂着清淡的表情, 让人觉得如春风拂面的舒爽, 反而戾气十足, 站在他旁边的李之源都觉得他周围的气压有些低。
黎晰随手拂了衣袖, 示意他们都起来,跪在地上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们才起了身。
陈妃身边的大宫女带路,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陈妃就寝的殿中。
进门之前黎晰忽然想着陈妃生前毕竟身份尊贵, 李之源又是个外臣,还是顿了一下,问道那宫女:“她遗容可妥帖?”
大宫女知道黎晰的意思,连忙回话,道:“皇后放心,娘娘走的时候一切都是收拾好了的。”
黎晰这才放心,带着人进了门。
陈妃的尸首已经被人抱了下来,此时就在地下放了张凉席,人就躺在上边,整个人被一块白布遮盖住了。
黎晰走了过去,示意旁边的人掀开那白布。手下的宫女胆子小,颤颤巍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一个小太监,伸出两根手指扯了那白布下来。陈妃整个人就这么暴露在了众人的眼中。
黎晰看着陈妃,衣着整齐,看着衣裳便知还是她以前做妃子时才有资格用的料子。妆容整齐,除了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之外,倒是看不出这是个死人了。陈妃遗体规整的很,躺在草席上竟是连发髻都没有乱。
“你说你家娘娘昨夜是到了入寝的时间把你们都赶出去了?”黎晰仔细打量着陈妃,总有些异样的感觉。
“回皇后,是。是的。”大宫女回话时候又自觉跪下。
“昨夜在陈嫔身边伺候着的宫人有哪些?”黎晰继续问道。
“就只有奴婢跟春花。”宫女跪在地上,从方才去他宫中通报情况开始身体的抖动就没有停过。出了这样的事情,不怕倒才是奇怪,前朝有的是例子,凡事位分够了的妃嫔,若是无缘无故的去了,身边的婢子宫人们便没有能逃得过的。
“另一个宫女是谁?”黎晰接连发问,这件事情疑点太多,他脑子此时也有点混乱,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问出这些。
刚问完这话,旁边又有一个宫女跪到了他跟前,哭着道:“回皇后,是,是奴婢。”
黎晰实在是听够了这些哭哭啼啼的声音,厉声道:“都停下。哭成这样是做什么?事情若是清楚没有人要你们陪葬。”
两个宫女听着这些便才开始像放心了些一般。
“你们娘娘就寝都不洗漱么?”身边的哭声小了,黎晰脑子里才清明了些。
“回皇后,昨夜娘娘只说想自己静静,便不让人伺候,奴婢们给娘娘打了水,她却是没有用上的。”大宫女说着指了床边的架子,上头的确是放着盆水,旁边还褡着张帕子。
黎晰眼睛又转回到陈妃的身上,陈妃脖子上紫色的勒痕十分明显,但是总让他觉着不对劲。正思量着的时候,芝玲带着两个仵作过来了。
“参见皇后,皇后金安。”两人齐齐对着黎晰请安。
“行了,起来吧。”黎晰免了两人的礼,说道,“都过来看看,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两个仵作掏出自己的工具,在陈妃身上探寻了半天,又相互对视了一眼,像是交流了一下结果似的,然后其中一人像代表似的站了出来,道:“回皇后,陈嫔娘娘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再无其他伤口,不像是受外伤。口中,喉部和胃部用银针检验过,也并无中毒迹象。如此看来,陈嫔娘娘应该是上吊身亡。”
“若是上吊,有没有可能是被人强逼的?”虽说两个仵作都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但是黎晰却是半分都不信,因为这样做实在不合常理。
“回皇后,若是被人强行吊上来,人的双手定会抓着绳子试图逃脱,但是陈嫔娘娘手上并无勒痕,应该是一心求死的。”两个仵作面面相觑,都不知黎晰如今是什么意思。按照常理来说,后宫死了个得宠的妃子,皇后不是应该高兴么,怎么这位看起来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忧虑?
仵作们还没来得及说出些什么,景文昊就到了。
景文昊是在朝廷之上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他正坐于龙椅之上,后头突然来了人,递给了安福全一张纸条。安福全眼尖,见着是皇后宫中的人,不敢耽搁原封不动给了景文昊,上头说的便是这个消息了。景文昊当场震怒,三五两下打发了朝中的大臣便往那殿中去了。
景文昊一进来,在场的人除了黎晰全部跪下给景文昊行礼,道:“皇上圣安。”
“谁给你的胆子,一个人来这种地方?”景文昊一进来,先是对着黎晰吼了一句。景文昊在朝堂之上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当真发怒了,心里头急的不行了。不过他气的倒不是陈妃死了这件事儿,毕竟陈妃是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本来就是要死的,不过是迟早的问题。现在出了这场事儿,最多就是陈老将军再出来整个幺蛾子,可是这些也全都在他的把握之类,毕竟黎永已经安排进去了,他那治军的本事,景文昊上一世是见识过的。他气的,是黎晰在上面说自己觉得这事儿是有人作乱,决定自己先过去看看。
黎晰本来正准备跟景文昊说一声自己刚刚问到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先被景文昊给吼懵了,站在那儿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才颇有些委屈地问了一句:“皇上,是在怪我么?”
黎晰声音轻柔,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盯着景文昊,面上就写着:我很委屈,四个大字。景文昊本来就是心疼他,见到人这般伤心的模样,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重了一些,怕黎晰小气,赶紧搂住了人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抚上了黎晰的背,轻声细语在人耳边说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怪你呢?你呀,就是如今有了孩子爱多想,我疼你都来不及。”
黎晰知道景文昊这是哄着自己,不过还是清楚,自己怀着孩子就往这儿跑这件事儿做的确实不够妥当,莫说是景文昊了,想来是自己的家人知道了都是会责怪的。于是赶紧就着景文昊给的台阶,下了下来,微微靠在景文昊身上借力,然后说道:“皇上以后说话声音小些,吓着我跟孩子了。”
景文昊手上揽着人,听着黎晰软软的撒娇,恨不得将人揣到怀里了,哪里能有不答应的,连声应道:“好,好。都怪我,下次再说大声了,你罚我好不好?”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脾气好像全被黎晰拿捏住了。
黎晰这才满意地在景文昊怀中点点头。
黎晰自己带来的人由于平时就看惯了景文昊跟黎晰相处的情景,所以对眼前的景象没有觉得有任何奇怪,只是跪在原地,等到景文昊心情好的时候,那句“平身”。但是陈妃身边的那些人就不同了,以前陈妃是得宠的,但是再得宠,也不过是殿里多了些赏赐,平时多来了几趟而已。宠人宠成这个样子,他们倒是觉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特别是两个仵作,这可是第一次见着皇上,本来刚刚听到景文昊第一句话,都在心中暗自担心今日自己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看黄历了,怎么就能遇到皇上发火的时候了。结果皇帝下一句就开始细声细语的哄人,他们只觉得自己可能疯了,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这副场景。
在众人的期盼中,景文昊终于说了句:“平身。”
“皇上,此事......”黎晰看着景文昊恢复了平静,准备开口。
“我知道。”景文昊温柔地打断了黎晰,“你不用担心。”
然后下一刻便换了副面孔,十分威严道:“来人,陈嫔宫中所有伺候的宫人一律分开关押宗人府。陈妃尸首搬到宗人府地牢,开冰窖,务必将尸首给朕保存好了。去把宗人府大理寺的仵作都给朕找来,一一验过后,一人写一份报告交上来。”
方才还听着黎晰的话,为自己不用陪葬的消息轻松了一阵的宫人,此时一颗心又悬了上来。
第69章
吩咐完这些个事儿, 景文昊便带着黎晰回了芷苒殿。回去的步辇上, 景文昊才敢小声地表达了对黎晰此次行为的不满。
“黎晰,先说好了啊,我没有在怪你,我就是想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 不知道什么地方自己该去,什么地方自己不该去么?”景文昊说这话的时候, 手就搭在黎晰的腰间, 不轻不重帮他揉着腰。黎晰月份渐渐大了,身体的不适也渐渐多了起来,最常见的,就是时常睡了一觉起来就开始跟景文昊闹腰疼。
“你想想, 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娘子,怀了孩子,家中就算是有亲近的人走了,那都是不让她们近身的, 就怕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倒好, 自己说说, 几个月了?你倒是百无禁忌, 也不怕吓着肚子里的那个?”
黎晰觉着景文昊啰嗦, 不自觉得小声抱怨一句:“胆子就得从小练。”
这咕哝的一声虽说是声音小,还是被景文昊听了进去,无奈道:“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这个是练胆子的事儿吗?你信不信我让人去告诉你母亲, 让她过来评评理?”
黎晰一听到自己母亲都被搬出来了,赶紧乖乖闭嘴,并表示虚心接受景文昊的批评。
“刚才还跟我委屈呢,我看啊,你是仗着我疼你,越来越没有王法了,什么都敢做。我要是再晚来一会儿,你是不是还得亲自上去,看看陈嫔到底怎么死的?”景文昊看着黎晰听话的样子,瞬间有种夫纲被提上来的错觉,心情大好,忍不住就想多说两句。
黎晰实在受不了景文昊如念经一般的“关心”,只能强行堵上了景文昊的嘴,换来了自己这一路的安宁。
景文昊今日下朝很早,便也没有再去太和殿的打算,反正一切都还在正轨上,他好不容易有点儿时间,自然是想拿来跟黎晰腻着的,毕竟上回带回来的那些个画本儿,他们还有好些没有研读完呢。今日时间尚早,正好可以拉着黎晰好好演绎一番上面的情节了。
回了芷苒殿,景文昊便让李之源先行回去,然后就见着李之源扭扭捏捏的,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般。
黎晰看出了李之源的不自在,干脆叫住了人,问道:“方才一路回来的时候就不对劲儿了,可是今日带你去那边,见着死人吓着了?我让人送你回去,顺便在太医院传个太医,让他给你开几个安神的方子,若是真的怕了,这几日便不用来宫中了。若是做噩梦,便让谢大人放几日假,好生陪着你。”
黎晰说着看向景文昊,毕竟谢宣是他的人,他这么给说放就放了,总得给人个交代。“毕竟年纪还小,就是个孩子。”景文昊笑笑,示意他,只要是他做出的决定,自己一定是无条件支持的。
“你也是,自己胆子小,方才就别提出要陪我去,这下倒好,可别吓出病来了,我倒是不知道要怎么赔个人给谢大人了。”
“不是的,皇后,我,不,臣,臣不怕的。”李之源坑坑巴巴说着,“臣只是觉得陈嫔娘娘她不像是自杀。”
“哦?”黎晰听到这个倒是有些惊讶,“方才仵作的话你都听到了,他们可是说过的,没有疑点,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像是自杀了?”
“您方才瞧见陈嫔脖子上的勒痕了么?您不觉得那勒痕有些奇怪么?”黎晰向来对他是和善的,所以在黎晰面前李之源倒是没什么压力,“陈嫔娘娘脖子上的勒痕,颜色深重,但是坏就坏在太过深重,完全凝结在了脖子下方的那一块。按理说若真是活着的时候自己吊上去,怎么也会挣两下,以至于吊死的伤痕周围会有摩擦的细痕,但是陈嫔娘娘的那道勒痕完全没有任何动过的异样。”
“而且仵作方才说了,陈嫔娘娘手上没有一点抓过的痕迹。但是,一个要上吊的人,她首先得抓着绳子把自己吊上去啊,而且刚刚踢吊凳子的那一刻,人一定会本能地抓住绳子,就算是一心寻死,那手一定会与绳子纠缠一段时间的,怎么会一点儿手上一点儿勒痕都没有?除非,她被吊上去的时候,已经毫无意识了。”
黎晰倒是惊讶于李之源能想的这么细致,道:“既然如此,大有可能是有人给她下了蒙汗药,怎么你会说是生前呢?”
“这个,这个也是我的猜测。不过死人死人身上留下的痕迹总是跟活人身上留下的不同的。可是陈嫔娘娘脖子上的痕迹看起来是处于活死之间的,我想很有可能是有人刚杀了她,便将她吊了起来。”
“不过,怪就怪在,她身上又没有其他的伤口,仵作又验过了,没有中毒的迹象。那人到底是怎么杀了她的?总不能是她一夜暴毙不是?若是这样,谁有这个胆子,将她吊起来,做成如今这副自杀的样子。”李之源一股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一夜暴毙?”在李之源的刺激之下,景文昊倒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前一次给大祭司下毒的那个女子,不也是被人追到的时候才发现她“暴毙”了么,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仵作也验不出来是否中毒。怎么会这么巧了,景文昭入京没有多久,竟然有两人暴毙,有一个还是自己这深宫中的妃子。
景文昊突然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心中一种不好的想法渐渐升起,他的亲妹,婉玲当初不也是“一夜暴毙”了么?没有一点征兆,就那么走了。
景文昊忽然觉得自己头都疼了,他总以为自己重生一次便是占尽了先机,却未曾想过牵一发而动全身,他这般早早除掉了景文檄,确实有好处,不过如此倒真是给了景文昭可乘之机。所以这一连串不在他计划中的事情才会发生。
“皇上。”黎晰看着景文昊皱着眉头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皇上。”黎晰的声音,终究是将景文昊从那些思虑中拉了回来。
“皇上可是想到了什么?”黎晰主动往景文昊那边靠了些,一只手伸出去,捉住了景文昊准备往眉心放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代替景文昊抚上眉心的那只手,去努力将那个“川”字舒展开来。“皇上可是想到了这案子是谁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