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手难为完本——by石中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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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同瑜爸爸的抗争
下午，萧致宝宝给同瑜爸爸请了假，说回学校拿东西。同瑜爸爸舍不得，可也知道现在是考试月，让萧致宝宝亲了好几口才勉强放行。
萧致一走，章同瑜连看电视的心情都没有了，干脆把眼睛一闭，默默开启气机恢复身体。因为萧致走之前，又帮他导了一回，虽然感觉熟练了许多，但他想到一个可怕的结果，前面好解决，后面可怎么办？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萧致毫无怨言收拾的样子，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得加紧，无论威逼利诱都必须先把自己解放了先。
楼下应该很忙，他发现二牛上来过两回。第一回 是萧致刚走不久，他搬了东西架在床头，然后捣鼓了半天又移到自己前方，站了会这才走了。等他一走，章同瑜笑了，谁说二牛蠢的？他把自己手机用微信拨了视频，还用支架固定在自己面前，不用上楼也能看到自己，而自己要做什么也一喊就有人回应。第二回，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他轻手轻脚地进来，小声喊了句，确认自己睡着了才放心下楼。再之后，章同瑜就不知道了，他那会已经把经络调理了九遍，累得实在不行睡过去了。
等章同瑜再次醒来，他发现面前的支架已经被取走了，而萧致已经回来了，就躺在旁边的小床~上看书。看他认真的样子，章同瑜没有打扰，把眼睛闭上观察自己的治疗效果去了。
效果不错，章同瑜很满意，除了右手那一处，经络的运转基本恢复。更重要的是，当章同瑜把焦点不断放大，他发现左手骨裂处的淤血已经没了，除了还有一两个红点外，基本看不出和受伤前有多大的区别，长得蛮快嘛。章同瑜很开心，焦点切换，右腿也差不多。整个结果比自己预料的要好很多，再有一晚上应该彻底痊愈，而自己也可以从床~上站起来，不用再导尿、不用担心便便的问题，唯一的坏处就是不能再被喂饭。
略有遗憾地，章同瑜把重心放到了右手之上，本来下午就没关照这里，可是细细一看，他高兴坏了。骨折的断口处，两端都长出了膜化骨，虽然不是很明显，但都在坚定地往彼此延伸。如果照这样的势头，一个礼拜就可以长好，即便不能承受重力，但细微的活动应该没有问题。
章同瑜又欣赏了会自己的治疗效果，越发满意，他也惊讶地发现气体的颜色似乎加深了一些，或许这才是效果变好的根本原因。看起来老祖宗果然没有欺骗自己，祸兮福所倚，的确不假。不过还有点麻烦，那就是如何让明亮他们，特别是萧致相信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从而把夹板、束缚去掉。章同瑜开始谋划。
“醒了？”
章同瑜思路被打断，听到声音眼睛也睁开了，一开眼就看到萧致一副奇怪的表情。
“刚才在想什么呢？”
章同瑜莫名就有点心虚，眼神不自觉地躲开了。难道他会读心术？
“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是看了你半天，你一会皱眉一会挂笑的......”萧致将头凑近，鼻息都喷在章同瑜脸上了，不过还是保持了段相对安全的距离，“是不是想着哪家小帅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天地良心啊！”章同瑜心中冤得要死，这哪跟哪呀，吃醋也不是这么吃法啊，何况根本就没醋，不对是没人，所以一开口就停不下来，“我对你宝贝得要死，珍惜得要死，我怎么会想别的人！再者说，你那么好，那么乖，又那么懂事，还那么帅，我哪里有空啊......”
“我真的那么好？”
“当然了，就连瞎子都看得到！”章同瑜说的时候，不忘重重点头加以强调，末了觉得不够，又加上：“是世界上最好的！”
噗！
萧致笑了，快速地在章同瑜的嘴上亲了下，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撤了回去。
“同瑜爸爸，你真是太好逗了......”萧致笑得很灿烂，一副调戏成功的模样。
章同瑜看得相当无语，萧致宝宝傲娇起来简直要人命啊。
“不过，同瑜爸爸你说错了，我不是最好的人，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个。”
章同瑜感动，非常地感动，萧致宝宝情话技能满点，简直是迷死个人了，好想亲~亲，好想抱抱，好想......
萧致也很听话，在章同瑜满心地渴望和呼喊下，乖乖地凑过来，低头、吻上。
许久，唇分，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特别是章同瑜，面对萧致他的抵抗力为负数，他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化身狂魔的可能。
“对了......萧致，你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章同瑜只能转移话题。
“嗯，还好，都准备好......”萧致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突然对上章同瑜的视线，惊叫一声，赶紧把书给收了起来。
即便他动作再快，章同瑜已经看清了封面，是《骨科护理学》。
“你也学医？”心中有所猜测，章同瑜还是问了句。
“不是......是......”
章同瑜把头仰起，眼睛直直地盯住萧致说谎的眼睛。
“好，好吧......”萧致抵抗不住，小心翼翼地交代，“我学声乐的。看这个是想更好地照顾你，书上......书上好多东西我都看不懂......”
“书上是不是说病人卧床期间，容易情绪低落，需要开导？”
“你怎么知道？”
章同瑜高深一笑，“难道明亮他们都没告诉你，我就是溯源国医馆的老板，本市医术最高的大夫么？”
“真不要脸。”萧致撇嘴反驳，想了想又摇头，“不过也有可能，明亮他们可崇拜你了，尤其是蠢牛，快把你夸天上去了。”
“不是夸，是事实。”章同瑜对自己的专业相当自信，连带着说话的神情都格外有感染力，“所以你也不用挖空心思哄我开心，你在这里我比什么都开心。”
靠！萧致腹诽，同瑜爸爸要不要随时随地放大招，自己是越来越招架不住了，亏自己最开始还以为他在爱情面前呆萌呆萌的，呆萌个毛线啊。其实这真不怪章同瑜，他也就对萧致这样，经历了忐忑和小心，苦尽甘来当然随时真情流露。
章同瑜得意，觉得自己手脚解放的机会就在眼前，把脸色摆得非常严肃，“所以，作为专业人士的意见，你肯定得听。我认真我已经没有问题了，可以去掉夹板和......”
“不行！”
“我是大夫，我比你......”
“还是不行！”
章同瑜郁闷，说好的专业，说好的听话呢？
晚上的时候，明亮他们过来汇报了医馆的情况，今天来的人比前两天还要多，绝大部分都是听朋友介绍慕名而来，虽然找不到章大夫走了一部分，但明亮他们还是忙得要死，满满当当排了50个号。另外一个好消息就是今天已经有人过来缴纳之前的诊金，甚至还送上了锦旗，二牛那货拿着锦旗一面展示，一面又把自家哥哥好一顿夸，弄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欢笑。医馆终于步上良性循环的正轨，大家开心，章同瑜自己也很开心，被人认可和不断强大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好了。
趁着高兴，章同瑜又把去夹板的事情提了出来，表示自己已经没有大碍，非常迫切地想要投入到紧张的救死扶伤工作中去，结果毫无意外地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章同瑜气不过，好说歹说，遭了无数白眼，愁得他白头发都快长出来了。他也明白，大家是关心他，他说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谁能相信骨裂能在一天之内恢复得七七八八？
吃过饭、喝完药，章同瑜又在萧致的帮助下擦了脸。两人闲着无事，又兴不出一点困意，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过去聊现在。章同瑜坦诚，把他从小到大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讲了个遍，就连自己弄丢弟弟，开医馆的目的，甚至是唯一一段感情经历都交代了。
萧致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插上一句，心里说不出的暖，这个人从小就背负两代人的期望，小小年纪又要死记枯燥、众多的药材病症，又要学习传承久远的医疗典籍，日子过得可真“充实”。当他听到章同瑜为了准确找准穴位，一个七岁的小孩，拿着银针往自己身上扎的时候，他紧张得几乎捂住了自己的嘴；又听到章同瑜弄丢弟弟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忍不住眼圈泛红，泪水滂沱，颤抖着讲述了自己近乎相同的遭遇。
那一年萧致18岁，萧致的姐姐20岁，那一年他姐姐为爱离家出走，整整三年音信全无、生死不明！他找过，他们全家疯狂地找过，可是就连警方也毫无线索。而在那个夏天，萧致也经历了人生中另一件黑暗，他被人在酒里下了迷~药，虽然被人及时解救，也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但从此他对没有密封的酒异常敏感，也正是因为他的敏感，那天他解救了自己，也解救了章同瑜，从而收获了爱情，收获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打算用尽全部去爱着的人——他的同瑜爸爸。
章同瑜不信命，但此刻也觉得命运有时真的存在。雷同的遭遇，同样对感情异常固执又异常骄傲的两人，只是第一眼就生出火花，茫茫人海就那么合适地遇到，又那么合适地坐在一起，再那么合适地经历血腥与疯狂。没有命运，如何那么多巧合？古人常说十医九道，不仅只是因为几乎相同的理论架构，更是因为同样的信仰——自由，前者是活着的自由，后者是生死的自由。
到了此刻，两人才真正地了解，了解彼此哭着、笑着的全部过往。
比邻而眠，虽有距离，也没相拥，但两人的心却靠得格外地近。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不只是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还有睡觉前最后一眼你还在。
第13章 老爷子要来了
章同瑜是被电话吵醒的，特制的铃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扭头看了眼窗外，天还黑着，心里有些烦闷，真是拿自家太后没有办法，哪有大清早扰人清梦的。
旁边嘤咛一声，萧致伸了个懒腰，眯开了一只眼睛，“谁啊？”
“除了咱们妈，还能有谁？”
萧致一听，立马把手机递过来，顺带按下了免提。
“同瑜儿子，想妈没有？妈可想你了，妈跟你说......”
听着唠叨，章同瑜一面“嗯嗯”，一面给萧致一个抱歉的眼神。
萧致笑着摇头，手指在章同瑜的脸上打着圈圈。谁家老妈还不是一样，格外的啰嗦，又格外的暖心，只不过章妈妈有些特别，大清早6点钟，打电话来说想念儿子，也不怕这个时间段让人误会。
“儿子，一会你爸和你~爷爷要来过开会，这些天你可给我看好了他们，特别是你~爷爷千万不准他喝酒......”
“什么！过来开会？开什么会？”章同瑜心慌，自己这个样子怎能让他们看到。
“还能开什么会，当然是系统年度表彰会，听说这次还要研讨什么项目，要开好些天呢......哎，被你岔开了，我刚给你说的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章同瑜只能应声，心里愁死个人。开几天？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以自家老爷子的精明，想蒙根本就没机会，一旦知道实情，以他护犊子的性子，绝对是不死不休，汪涛死活和他没关，可老爷子身体吃不消啊。
“妈，你也别太担心，开会都有行程安排，酒店什么也是定好的，我会叮嘱他们的......”
“住什么酒店，就住你那！”
“啊！不行不行，我这边住不下，还有明亮他们呢......”
“混小子，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亲爹你~爷爷来了你把人给我往外赶，就是打地铺也给我安排好了！小没良心的，你说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老大不小了男的女的也不找一个，人家大军小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你就不着急？我给你说，前些天阿伟还念叨着你，这么多年了他可一直还记得你，还有阳阳......”
“妈——我有了！”章同瑜脱口而出，被念得实在心烦，什么阿伟什么阳阳和他有毛的关系，他只知道自己要死了，不被逼死，也要被旁边萧致的眼神杀死。是亲妈不，还是亲妈不！
“有了？真的有了？太好了，太好了！哪家孩子，多大了，性格怎么样，长什么样？不行不行，我也要来，我去收拾东西！”
章妈妈显然没打算让章同瑜回答，传说中的百闻不如一见，她倒是贯彻得彻底，非常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死吧死吧，这回不止是被自己伤情给逼死，还要被老爷子的行为吓死，也会被自家老妈的热情给烦死。
啪！
手机被仍在床头，旁边的小床一阵晃动，萧致露着白花花的小~腿起了床。
“萧致——”章同瑜赶紧开口，觉得非常有必要立刻把在醋海中沉浮，即将爆发的某人给捞上来，“你别听我妈瞎说，我和那什么阿伟阳阳就是高中同学，啥关系都没有，她那纯属胡扯！真的......”
“哼！”萧致立马转身。
章同瑜眼前一花，然后脖子被咬住，湿热的感觉瞬间袭来，又痛又爽。章同瑜心中叹息，动也不好动，自家萧致宝宝哪里都好，就是醋劲略微大了点，不过他会吃醋，证明是的确喜欢得紧，这么一想，章同瑜也十分配合地哼哼了两声。随后，章同瑜就感觉疼痛轻了，一条湿~滑的柔软在上面舔~了舔。
“哼！”萧致撑起身子，语气十分不满，“这一回就先放过你，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说你一个汪涛不够，还要招惹那么多，你这预备队都快凑桌麻将了！”
章同瑜很委屈，非常地委屈，这些都不是自己主动招惹的好吧，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啊？不过他说等自己好了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不放过谁，想到这里，章同瑜在他睡袍下半露的胸口瞄了瞄，神情意味深长。
“起床起床！”
立威不成反被调戏，萧致有点炸毛。
“啊！”萧致一提醒，章同瑜也炸了，比他还着急催促着，“他们赶过来最多两个小时，我们要快点收拾。还有他们要见你，你不用担心，我家里都知道我不喜欢女人，他们会喜欢你的。最麻烦的是要把明亮他们叫过来，好好想个理由，把我身上的伤给糊弄过去，最起码也要看起来轻点！”
“好好！”萧致也急了，快速地收拾完自己，又帮章同瑜擦洗了脸，也不管现在还是六点半不到，直接跑去砸门。
章同瑜听着院子里鸡飞狗跳的阵仗，自己也跟着急了，一会无论如何，必须先把自己给解~放了先。他没有问萧致愿不愿意见自己家人，因为答案不言而喻，问了反而还会炸毛。同志也好，其他也罢，很多人，比如章同瑜之前的男友口口声声一生一世，却连出柜都不敢，一听要见自己家人，立马提出分手。爱情不只是说说而已！
很快，大家就都来了。章同瑜把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尤其是提到自家老爷子的名号时，小丽、明亮凌~乱了。学中医的人没有人不知道章世泽老先生，不说国宝人物，那也是华国泰山北斗的巅峰代表。传闻中，他医术超群，经验丰富，许多疑难杂症在他手里也是药到病除，难怪章同瑜会有这种水平。带着震惊和了然，两人脸色复杂地替不明所以的二牛、萧致介绍了情况。
以章老先生的手段，要瞒下伤情，显然不可能。
章同瑜点完头，又十分头疼地介绍了爷爷的性格，虽然是外人公认的好说话，但自己人知自家事，他极其护短，名声又极大，号召力又极强，真要是章同瑜自己欠揍被人打了，还还可以忍气吞声，可问题是不是啊！
这一来大家更紧张了，尤其是萧致几乎有种想哭的冲动，章同瑜的家人要不要这么牛叉，要不要这么暴躁，自己会不会被暴怒的老爷子修理一顿，又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想到最后一种可能，本来因为要见男友家长就心慌的萧致，急得脸色都白了。
章同瑜自然看到了萧致的神色，急忙把人喊了过来，也顾不得有人在场，直接在他手上亲了一口，软软地安慰了几句。
章同瑜一扭头，大家自然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明亮等人实在无语，都伤成这样了，你俩倒好还能愉快地玩种草莓。
“嗯哼——”二牛率先反应过来，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建议，“哥，你出去躲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