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弟弟完本——by红海Maril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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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识轻轻喘了口气,这一点预备已经用光了全身力气,只好疲倦地闭上眼睛。紧接着,木棍遽然砸了下来。小弟们一拥而上,坚硬皮鞋尖全砸在周识肋骨上、小腹上和脖颈上,各式粗话雨点一般伴随口水沫落下。
李慎庭全身透湿,靠在门框上,点支烟冷眼看昔日心敌尘埃落定。
就在这时,有人在门外怯怯敲门,捏着把轻柔嗓音,是个女声,“辉哥?辉哥?老虎辉?快开门!趁走廊没别人,就我一个……”
老虎辉果然还跟别人约在这里见面!
李慎庭一凛,示意一群人噤声,又示意靓坤去开门。
靓坤直起身,把晾衣杆丢在一边,擦一擦满额汗,走去看门缝底,确定门外只有一人,慢慢拉开门。
下一秒,靓坤缓慢举起双手,缓慢后退。
门外,钟鸣双手持枪,抵在靓坤眉心,一步步走入房间。等到看清房间内情形,钟鸣喉头轻轻一哽——周识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目光涣散,身后拖出一滩血渍,喘气都费力。
靓坤见他神色松动,试着开口,“钟——”
钟鸣收回目光,出奇凶狠,一顶枪口,“收声!你,蹲去墙角。”靓坤无奈,走到墙角抱头蹲下。
小弟按着周识,手却轻轻摸到匕首。钟鸣果然处置完靓坤,转而将黑洞洞枪筒抵上李慎庭太阳穴。与此同时,小弟凭空掷过匕首,李慎庭稳稳接住,稳稳回手,刀尖比在钟鸣小腹。
李慎庭轻轻扭头,感受了一下枪口位置,突然笑着说:“周识,难得有情人。你要是不死,你两个细佬以后有得演肉.蒲.团。”
钟鸣面上毫无慌乱,低头看看匕首,突然问:“周识,你行不行?不是说是油麻地警署枪王吗?”
几个小弟不敢妄动,周识强撑直起身,“来。”
李慎庭神色一动,钟鸣已经手一松,将□□抛向周识。黑亮枪柄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准准落入周识手中。周识面孔苍白,神情间却自有一股不可违逆,轻轻将食指扣在扳机上。
李慎庭用匕首尖戳着钟鸣前进一步,周识就在这一刻开口:“李慎庭。”
李慎庭顿住脚,听到周识平稳地说下去,“如果我开枪,不管你是躲是挡还是斩人,我开枪的那一刻你就是死尸一条。”
李慎庭漠然看着周识,小弟警觉看着李慎庭。
他毕竟气短,说完一句话,就轻轻喘一口气。小弟看准空当,猛然抬脚,狠狠踩在周识手腕上。周识吃痛,□□落地,小弟又狠狠碾过他手腕,“叼你啊,屎忽佬!”
周识终于痛哼一声,伴随着钟鸣的怒骂:“我.操!”他骂人一会用国语一会用粤语,仿佛精神病。李慎庭笑着摇摇头,把匕首放在门廊上,腾出手驻拐走到周识身边,即将捡起那支枪。
周识猛然出手砸在小弟脸上,小弟后退一步,周识突然跌跌撞撞起身,挡在钟鸣身前。
李慎庭并不意外,弯身去捡枪,“周识,别人都没说错,你果然是只对钟先生情深义——”他的手碰到枪筒,突然一愣。
李慎庭僵硬着手捏起那柄明显质量过轻的枪,难以置信,五官都有些扭曲。
钟鸣回身拉开大门,外面传来一阵训练有素的脚步声,轻而整齐。
靓坤下一秒就拉起李慎庭走向窗口,“走!”
李慎庭怒吼:“这是四楼,你能爬墙,我怎么走!”
靓坤拎过小弟塞进他怀里,李慎庭立即会意,抱紧小弟翻出窗口。小弟反应不及,发出一声尖叫,而窗外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靓坤转身翻出窗台。他最后看了一眼房中,只看到钟鸣接住了靠墙滑落的周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识哥哥真的是铁打的哦
第26章 饲虎
周识靠着墙角坐稳,忍得手指都在发抖,哑声说:“让他们别进来。”
钟鸣到处找药品,奇道:“什么他们?”
周识一愣,“楼下……”
钟鸣说:“嗐,楼下在看伟大祖国的阅兵仪式。脚步齐吧?我就说祖国牛逼。”他翻不到药,索性找块干净毛巾来打湿,扒开周识后背衣衫,试图先把衣服和伤口隔开。周识痛得一阵晕眩,总算意识到钟鸣是又狐假虎威了一回,咬牙切齿地问:“你不去警署跑回来干什么?!”
钟鸣看到他后背伤口,“噫”了一声,决定还是先把玻璃碎片清一清,随口说:“我去警署干什么?”
周识说:“谋划这么多年的事要是白费——”
钟鸣漫不经心,“你死了我还管那破事干什么,谁爱管谁管。至于你,你要死我和你一起死。”
周识被他混得长出了一口气,冰水的冷意褪去,欲望的烧灼重新蒸腾起来。
钟鸣一回头,只见周识闭着眼睛,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冲过去拍周识的脸,“喂!周识!喂喂喂!先别死啊!你不是挺抗造的吗!”
周识咬咬下唇,“出去。”
钟鸣一愣,把耳朵凑过去,“啥玩意儿?”
青年软软的发丝在周识嘴唇上一拂而过,留下一阵太阳光的清香。周识推开那颗毛茸茸脑袋,扶着床边起身,跌跌撞撞走进卫生间,反锁上门,想了想还是先把浴缸水放空。
他刚把手浸入冰水,卫生间门就“咔”一声打开了,钟鸣丢下铁丝走进来,“我牛逼吧?举一反三,一琢磨就会。你放水干嘛?”说着把手浸入浴缸摆了摆,立刻缩手,“哎妈呀这冰的,多伤身。你泡了?等会得去喝姜——”
他突然顿住,终于察觉到了空气中莫名香软的气味。手指正在一寸寸发烫发痒,钟鸣目瞪口呆地抬起头,“这,这是不是就是那个,那个什么药?”
周识扶额,“所以让你出去。”
钟鸣:“我.操!现在黑社会怎么这样啊?!这他妈也太下三滥了吧?!你,你等等,我想想怎么办……”
周识加重语气,“你出去。”
周识那种不容违逆的威严不是谁都能挡住的,钟鸣立刻起身,片刻之后又返回来,“我出去个屁啊?你得让我洗手吧?而且这,这玩意,”他踢了一脚药瓶,“有点厉害,你泡那么多……”
周识没收钟鸣的铁丝,把他推出门外。
周识顾不得钟鸣就在一墙之隔外,重新在浴缸放满热水坐进去,同时握住了自己,深喘一口气。这一口气喘得近乎窒息,周识神思几乎陷入昏暗,却被砰砰的拍门声拍醒,“周识!周识!”
周识怒吼:“别出声!”
钟鸣咕哝一声,“你快点!”
里面的周识重新不出声了,钟鸣低着头在门外来来回回几圈,把大门锁上,又翻了翻房间,正无聊至极时,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颤抖的喘息。
房间空旷,伴随着里间规律水声,显得那声喘息格外□□。钟鸣呆呆站着,听得出周识强自压抑,可是逐渐失去自制,碎不成句的嘶哑声音透过细微门缝传出。钟鸣僵立许久,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脑海里突然掠过了方才躲在床下时周识灼热的目光,以及自己握住“周识”时手心的触感。
钟鸣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烧红逐渐从耳际蔓延到颊边,又看着分针转过几格,才昏然觉出日光正在西落,而里面的周识已经许久没有发声。
钟鸣突然抬脚走向卫生间,重新拍门,“周识?周识,出声。”
里面毫无声息。
钟鸣又拍:“丢!你至少出个声给我知道里面是活人还是死人!”
里面连水声都停滞了,钟鸣沉默了几秒,低头看看自己颤抖的双手,突然抬脚踹门。这扇门一天之内遭受暴击无数,在钟鸣两脚之下终于寿终正寝。周识安然躺在浴缸之中,双眼紧闭,一声不发。
钟鸣慢慢走过去摸了摸周识的额头,然后是胸口,然后是小腹,通通一片滚烫。最后,他伸手去碰周识的脸,病态的潮红早已泛起。周识无意识地偏了偏头,细长睫毛簇簇划过手指,滚烫嘴唇碰到了他的指尖,轻轻一动,似乎是抿了一下。
钟鸣头脑中“轰”的一声。
周识神志昏昏,骨头里阵阵发痒几欲将人逼疯。他伏在一个人的颈窝里重重喘息,对方扶住他的脸,反反复复问:“我帮你,行不行?”
对方的声音越来越哑,周识听到最后才想起点头。对方把他推远一点,也重喘一声,“不行。”
周识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如现在这般自尊犹如水银泻地,倾身向前,几乎听到了年轻人如鼓声砰然的心跳,他张口轻轻咬上对方的喉结,全凭本能。
周识的眼睫深深,低垂着痒痒擦过他下颌,而淡红嘴唇轻启,里面是小小的舌尖,在自己喉结上一触而分。钟鸣全身血都沸了,但死死咬住下唇,再次问:“我是谁?”
周识茫然地看着,意识游离在边缘。
钟鸣强忍疼痛,再问:“周识,我是谁?”
大概叫周识大名的人实在不多,这次周识给出一点反应,呢喃吐出两个梦呓一般的字:“……阿鸣……”
那两个字犹如透明丝线上两粒微小珍珠,轻轻滚压碾过钟鸣最后一寸理智,推着他的后颈推着他的双手逼他强行分开周识的嘴唇和双腿。疼痛骤然劈下,周识弹动一下,拱起身轻哼一句,钟鸣无法理会,只知道咬着舌尖贪婪吮吸,摆动窄腰反复碾磨。不知受药物控制的到底是谁,周识的指尖在钟鸣身上到处点火,钟鸣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颤抖着把周识按向自己的胸膛,一穴暖湿将他牢牢包裹,而钟鸣总嫌不够深入不够近,要靠得更近,靠得再近,容不下一丝温水汗水和空气间隙,也容不下肌肤摩擦紧贴,几乎要两个人合为一体血肉厮磨。
周识唇边流出一声声细碎呜咽,毫无意识地昏沉迎合。一柄利刃劈开身体再反复冲撞,电光般的疼痛也是电光般的餍足,沙漠中的行者吞咽下最后一滴水,潜水家在珊瑚海中最后呼吸一口氧气,灭顶的快感一阵阵打消理智。
濒临死亡的快感同时到来,蚀骨的□□绵长地炸开。钟鸣在痉挛中埋头抱紧周识,也抱紧细细的抽搐和淡淡的烟草味,把周识每一寸涣散眼光印在脑中,听到周识轻轻的一声呓语,“……阿鸣……”
第27章 兄弟
邹箬阳接到电话时一头雾水,因为毕竟是陌生号码,拨通了又一言不发。不过邹箬阳和周识在值班时一起观摩过成打警匪片,立刻兴奋:这不就是警匪片常用报警桥段?!
邹箬阳兴兴头头听,越听神色越凝重。五分钟后,他敲响反黑组办公室门,推门说:“郑Sir,请求援助。”
这日香港路况格外糟糕,一行人开车到旺角外更是眼前一黑,索性下车步行。
郑Sir走出一身汗,一边叮嘱邹箬阳,“等下我带人上天台,陈生带人楼下包围,你点五人查房。查房会不会?”
邹箬阳连忙点头,“会。”
邹箬阳第一次跟反黑组做任务,发觉这些人简直个个脱下皮就是古惑仔。邹箬阳也学着钟鸣的样子叼烟敲前台,流氓一样旁敲侧击,一边心想咦我为什么要学钟鸣,一边总算问出老虎辉等人开的房是哪间。
他带人轻手轻脚上去,明知老虎辉已经在天台被控制,但还是放轻脚步,拿着钥匙轻手轻脚开门。
门一开邹箬阳就提枪,但门里一片安静,反而萦绕片片诡异血腥气。
跟他的警员说:“咦?阿Sir,这味道——”
邹箬阳连忙说:“嘘,收声!”
浴室里已经有一个人探出头来,头发半干不湿,眼睛半圆半长,人来疯地打招呼,“哎?White Chicken Zou?你们警察动作够慢,久仰久仰。”
邹箬阳一见钟鸣就气短,解释:“不是啦,今天旺角大塞车。咦,钟鸣你脖子没事?是不是……”
钟鸣一边听一边着急穿裤子,缩回头去低声指挥周识,“快穿!”
周识满脸红潮未退,将就着拧干衣裤,慢吞吞穿好,慢吞吞踱步出来,一点头,“来了?”
邹箬阳也一点头,“来了,反黑组郑Sir在天台,放心。你们在浴室干嘛?嗨呀阿识我同你讲,这间酒楼真的不行,都现金结账没有记录,老半天查不出老虎辉开的是哪间房。我说不是吧,这还是酒店房吗?炮房来的吧!对了,你们到底在浴室干嘛?”
周识轻咳一声,低头扣扣子。
钟鸣研究周识神色,大概是不想暴露蚊香身份,于是气冲冲指一地血迹,“你这警察怎么当的?观察力行不行?他都这样了我还能干嘛?当然是疗伤!有没有看过神雕侠侣?受伤了就要治嘛,不然你想周Sir血流不止?对了你们有没有call白车,我看我同周Sir需要一起住院——”
邹箬阳一头雾水,周识拍拍钟鸣后背,轻声说:“可以了。越描越黑。”
陈逸雯终于从老虎辉的咸湿眼光中摆脱,浑身鸡皮疙瘩地下楼来探望钟鸣,走到门口就一拍邹箬阳,“阿Sir,你好机灵!我都没想到这样报警都能听懂。”
邹箬阳说:“是啦,成打警匪片没有白看。”他一边说一边转头,只见陈逸雯身上松松垮垮挂着精干西装,头顶一只宽沿黑帽,帽下黑发雪肤烈焰红唇哗啦啦带出火花一片,立刻伸手捂鼻孔。
陈逸雯强行掰开他的手观赏流鼻血,无奈地摇摇头,“你中意这款?直男不行。”
邹箬阳转头拉周识,“来来来阿识我扶你下楼。”
实则周识全身都在淌血水,下楼没走两步就腿一软差点扑街旺角。
邹箬阳吓得魂飞魄散,当即指挥白车开进碎兰街,亲自盯着周识被抬上车。
周识半昏迷中勾勾手指,邹箬阳凑过去,“你讲。”
周识轻声说:“阿鸣有伤。”
邹箬阳回头高声喊:“钟鸣呢?!钟鸣!你有什么伤!你哥叫你治伤!”
钟鸣一脖子血,带着陈逸雯从求签名的人群中挤出一条名副其实的血路,满头大汗地上车,摸摸周识额头,“你怎么又晕了?算了,我也跟你去包脖子。”
邹箬阳看两个人都是血人,顿感不忍,“我陪你们一起去!”
陈逸雯心想三个直男这么不中用,也说:“我也去!”
钟鸣和周识异口同声,“站住!”
邹箬阳和陈逸雯都是一条腿在车上一条腿在地上,异口同声问:“为什么?”
钟鸣这次没说话,周识说:“阿阳,你带人去找老虎辉,重点是老虎辉家人。如果没错,他老婆怀孕,李慎庭会灭口全家断绝后患。”
邹箬阳说:“不是吧,这么狠,大肚婆都下手?”
周识说:“就是大肚婆才要下手——黑帮规矩。”
邹箬阳把一条腿撤回来,一溜烟去找陈Sir和郑Sir报告。
陈逸雯说:“哗,这么酷?我也去!”一溜烟去围观警察办案。
周识到底神思不济,淋多了冰水,温度重新攀升上来。
钟鸣想起周识本来就有伤,自己方才又索求无度,有点愧疚;又想起上次陈逸雯的生日上自己说过的话,有点愧疚就变成十分愧疚,低声说:“……对不起。”
周识微微睁开眼,目光看了一会钟鸣,重新合上眼,“没事。我知道。”
钟鸣看他那淡淡表情,怎么也不像“知道”,忍不住追问:“知道什么?”
周识沉默了好半晌,闭着眼睛说:“你帮我,因为我们是兄弟。”
钟鸣一愣,慢慢松开手。
沉默重新在狭小车厢中蔓延,钟鸣抬手揉了揉眼睛。
周识半天听不到人说话,诧异地睁开眼,只见钟鸣眼圈通红,低声怒吼:“咸湿佬,古惑仔,臭流氓!用完就说是兄弟!”
周识一脸惊奇,眼看钟鸣搓得眼尾那块皮肤红得滴血,忍不住抬手拉住钟鸣手腕,又连忙松开,小小声地问:“你搞什么?又不是兄弟了?”
钟鸣说:“谁要做你细佬!兄弟兄弟就知道兄弟!老子是你男朋友!”
周识想了半天,嘴角浮上一抹笑容,转开目光盯车顶。
钟鸣说完之后也感觉脸红,也跟着盯车顶。
周识突然说:“你刚才说什么?‘用完就说是兄弟’?”
钟鸣顺口接话:“是啊怎么了。”
周识摇摇头,“没什么。下次换我在上面。”
钟鸣半天没吭声,半天之后一脚踹周识大腿,“叼!下次你老母的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
剧组两条花絮
1、邹箬阳:这还是酒店房吗?炮房来的吧!
周识和钟鸣OS:轩轩点头.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