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殇 番外篇完本——by飘逸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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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突破三皇,以空间法术赶到神魔之井,重楼脸色发青的瞧着焦灼的两族高层,以及战场上魔军兵败如山倒的局势,魔尊不假思索、雷霆出手:“太子长琴!”
“长琴!”雷光闪动之下,蓐收、夕瑶、辰轩和祝融等表情大变、惊声提醒,正在太子长琴身边指挥神军的九天玄女面色沉凝,她毫不犹豫的使出最强力量,直击心魂的无垢之力眼看着要和紫芒相撞,却闻一声清脆的响声当即传遍神魔之井。
电光火石间,一道蓝衣显现于两神身前,照胆神剑架住炎波血刃,因风神术慢了空间法术顷刻的神将及时赶到,他神情似是无悲无喜,然语气含着似笑非笑的讽刺:“战场之上,生死各凭实力,以三皇境界欺压元老级别后辈,魔尊这是…恼羞成怒?”
不认识飞蓬的神魔两族战士一时间睁大了眼睛,可两方高层惊声连连:“飞蓬?!”
清冷的蓝眸、肃杀的红瞳,视线相对、寸步不离,一神一魔凝视彼此,皆未理会其他人,这场持续片刻的无声对峙终以魔尊一声冷嗤结束:“六界实力为尊,战场何谈辈分?!此番不过是乐神运气极佳…等到了神将援手而已。”他收回炎波血刃,气势如虹下令:“血覆所属,全军出击!”
这一次轮到神族老资格的高手脸色集体发黑,神界唯一能与血覆匹敌的只有玉衡,但自从飞蓬轮回,玉衡军便再不搭理神族高层,而重楼…他已噙着盎然笑意,以进步极大的空间法术封锁了井内空间,令飞蓬无法传音至神界。沉下心的神将轻抚照胆神剑,垂眸勾勾唇角给守护神女夕瑶发了个讯息,再抬首正大光明道:“夕瑶,控制阵法…九天,统帅神军…各位元老各就各位…长琴,自由发挥!”
军令下达,飞蓬的眼神再次凝聚在正命令赤霄、瑶姬等魔族高层及时应对的重楼身上,少顷,第一神将对魔界至尊主动邀战:“照旧?!”对方洒然一笑,与其一道,飞身直入神魔之井最上空,大战重启帷幕。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都觉得,真正深爱对方的伴侣之间,不会在乎上下位置,偶尔的示弱也无关立场身份,只是情趣。双更求评论热度,不过这一次大战,大家可以预想到结果吗?
第224章 20、知我者谓我心忧
灵光闪耀、琴音袅袅,两族之血浸染神魔之井地面,高空中,正交手的一神一魔在空间能承受的范围内使出浑身解数,招招式式直指对方要害,但良久也分不出谁胜谁负。相反,外溢的力量砸落于地,因不知神将身份、实力而留于附近的两族战士磕着即伤、碰着便死,使得指挥战斗的九天、赤霄怒吼让麾下不知轻重的军兵迅速的有多远、躲多远。
“叮!”兵刃相交的清脆之音炸响,魔尊、神将随巨大的冲击力暂时分开,目光瞥过下方战场,在血覆加入后,神军纵然有太子长琴,也渐渐落入下风。重楼弯起唇角对飞蓬抬了抬下巴,凛冽的声音整个神魔之井都能听见:“这一回,神界似乎又要败了?”
然飞蓬笑如霁月清风,令神魔两族高层都是一愣:“吃一堑长一智,神界已输了一次,此番再战,魔尊焉敢判定,本将无有后手?!”重楼眼神一凝,飞蓬嘴角微扬,语气满含笑意的朗声唤道:“夕瑶!”
碧色光彩自守护神女身上亮起,周遭阵法尽数呼应,在大战中遭到冲撞的空间封锁破碎开来,夕瑶对魔界一方温温柔柔一笑,所言之语令魔尊和整个长老院登时色变:“神树沟通神界,玉衡已至井口。”话音刚落,冲入神魔之井的玉衡军就在看见飞蓬的一刹那,眼眸亮如晨星,无须神将说什么,他们已经自发对上了集合的血覆,战局又转。
见状,神魔两族高层视线一触即分,相当默契的设下结界,将最下方的对决交给两族军兵、血覆、玉衡和盘膝而坐抚琴的太子长琴,留在结界内的只有老一辈两族元老与重楼、飞蓬这一辈十二位强者。可在重楼陡然散发开来的冷气里,半空中的高手们集体打了个寒颤,瞧着重楼黑下来的脸色和更狠更重的出手,以及飞蓬表情意料之中的淡定应对,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
但哪怕是神族,在此等剧烈的力量波动和严重的寒气下,也颇感不适,九天玄女观战了一小会儿,便嘴角抽搐以天界副帅之身份提议:“安全起见,咱们还是下去打吧?魔族大祭司意下如何?”总觉得,留在飞蓬和重楼的修罗场里,搞不好会被牵连。
赤霄向上翻了个白眼,强自忍住吐槽的冲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玄女所言甚是…”他抬手找准节点,巧妙破开结界:“走!”
出结界时,骄虫恰好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重楼和飞蓬已经弃兵刃变成肉搏战,然重楼的眼底满满都是明显的嫉恨,飞蓬却更多是好笑。骄虫深吸一口气,对周围两族故旧说了一句心里话:“他们…真的是决斗吗?!”
同样忍不住回首瞅见那一幕的众神魔闻言再压抑不住内心无语凝噎的感受,瑶姬一针见血的评价道:“不,那明明是打情骂俏!”
“咳咳咳咳!”神界一方几位魔神、蓐收、句芒和九天、辰轩、夕瑶干咳不已,后三位狠狠瞪向说实话的好友,只得到赤霄、瑶姬、女娇、骄虫、女丑集体耸肩做无辜状的场面,而常羲、羲和则交换了一个震惊又肃然的眼神,神情变化只在转瞬之间,未被同行者发现。
夕瑶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随他们去吧…反正…”
辰轩幽幽叹了口气,接口直言不讳道:“反正这二十万年还有轮回后,大家早已有准备了…”
“……”九天扶额:“等等,你们的重点呢!”还以为她会说战事的赤霄俯视战场正待说什么,只听第一玄女咬牙切齿出言:“他们要是说开了,真的能学着收敛,而不是比以前更闪瞎大家吗?”
魔族大祭司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坠落下去,他侧头忍无可忍道:“够了,汝重点才错了呢!先把战事解决再说行不行啊!”
见九天哑口无言,两族元老默默松了口气,话题总算转回来了!但九天玄女只是略略一扫战局,就干脆抬眸洒然一笑:“本玄女以为,这不是大祭司你该考虑的吗?现在被揍得抱头虎窜的,可不是吾神军!”
“……”赤霄似笑非笑的瞥了九天一眼:“长老院拦住神族各位长老,太子长琴便交给本祭祀了!”
九天表情一紧,然兽族元老和瑶姬、女娇、骄虫、女丑已经快速行动将众神团团围住,掠过赤霄快速下落的身影,她眼中精芒闪过,正色发令道:“全力以赴,谁挣脱了立即下去帮长琴!”
下去对付太子长琴的赤霄却也不好受,神情冷肃的抬手敲打五灵珠形成的坚固结界,他几近磨牙说了句:“乐神好手段,难怪敢这般嚣张。”五灵合一,最简单也最本源的阵法,非强攻不可破,倒是如今之最佳选择。
“大祭司过奖。”太子长琴抱琴浅笑:“现下硝烟弥漫,只差一曲金戈铁马…”话音未落、转轴拨弦,无形无状的音波传出,杀的难解难分的血覆和玉衡未收影响,但普通魔族军队立即行动受制,眼看着胜负将分,长琴不由想起战前夕瑶玄女将以神树之力监察各界而辛苦找回的五灵珠交给自己时的浅淡笑意,他弯弯唇角无声一笑,神界总算能扳回一局。
从外瞧不清的结界之内
重楼、飞蓬已然停手,然前者脸色青黑、浑身冒着黑气,后者则站在他身边拍拍其肩膀,半调侃半安慰道:“有来有往,才是天道,本将以为,魔尊早该明白这一点的。”
面无表情拍掉清冷的手,重楼冷哼一声提起了另一件事:“神将和守护神女关系一如既往的好,神魔之井阵法她竟能全部控制?!”飞蓬呼吸一滞,重楼嗤笑道:“还有汝之玉衡军,明明连九天的面子都不卖,倒是独独给其几分颜面,可见是早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嗯?!”
“……”看着重楼周身几欲暴走的魔力和越发暗沉的眸色,心里略略发虚的飞蓬眨了眨眼睛,选择了最快速却也最不明智的安慰之法。神将侧首一个吻轻轻印在魔尊的唇上,结果被掴住腰身、撬开齿列以疯狂的力度掠夺着,喘不过气的深圝吻还伴随着结界外的厮杀声,令之脸上一片绯红,于此情此景更平添一抹艳色。良久,唇分,飞蓬按住重楼摸圝到他衣襟里的手,音调微微发圝颤:“不,不行…”
重楼挑眉把他翻了个身按在透明的结界壁垒上:“看见了吗,两族又平手了!本座小觑了乐神,但神将何尝不是漏算了…吾族大祭司?”
天道之内
神农梗着脖子道:“就准天帝给神界开挂用秘法令太子长琴和夕瑶快速归来,不许本皇给吾魔界也加个相当的后手吗?!”
“啪!”将杯盏砸在地上,伏羲笑容难得温柔之极,让女娲默默打了个寒颤,而神农哆嗦了一下向后退了退,只听他扯了扯嘴角:“朕没说不许,只是地皇对赤霄那是真好啊,此等出风头的大功,给了他而非汝之神女瑶姬,可真是…好极了!”其声线最后再抑制不住露出了阴测测的意味。
女娲悄无声息的起身后退,伏羲瞅在眼里未曾出言,而神农讪讪一笑,很明智的没有解释他只是习惯了有事就找赤霄,而是用另一个理由道:“有事弟子服其劳,本皇才收了亲传弟子…”
退到门口,女娲大松一口气顺手把门狠狠带上:“你们两个慢慢聊,吾去休息一会儿…”
才发现女娲行为的神农瞠目结舌:“喂…呜…”其语音不出所料的销声匿迹,很有同伴爱的女娲在心底为明天大概起不来的神农默哀了一下,便很识相的选择离开。
由内而外一切清清楚楚,然反之只能瞧见一片无声无息的黑暗,结界内被大家以为和往常一样从头到尾切磋、纵然战事结束也不愿去理会琐碎事务的魔尊和神将却与众神魔两族高层所想大有不同,平手收兵时唯有瑶姬、赤霄心中若有所思。
记不清过了多久,决圝堤之时,飞蓬疲倦又慵懒的问道:“结束了?”
此一语双关,重楼自是明白,他捋了捋飞蓬散乱的碎发:“嗯,神魔之井内,便只有你我,汝之玉衡,正于南天门驻地等你。”随手在地上砸出一个浴池,似如往昔般酣畅淋漓大战后的共圝浴,觉得对方绝不会愿意带着情圝事痕迹去见部下,重楼拿着毛巾恋恋不舍的把飞蓬身上的印子完全擦去。
但末了在飞蓬打算去见玉衡军时,重楼表情略纠结的拦住了他:“咳咳,你还是再调整一下吧。”飞蓬面庞上露出不解之意,他干笑一声变出一面镜子,瞅着镜面上脸色薄红明显不正常的自己,飞蓬的神情立马化为青黑,重楼忍笑道:“就是这个表情,汝维持住便好…嘶!”被神将一拳砸中眼圈又踹中膝盖,魔尊倒地时只见神光闪烁的背影自是不提。
神界,天仪殿
向视自己为信仰的玉衡军坦白了隐藏身份,大家的反应先是惊讶,后又为恍悟、欣喜甚至庆幸,飞蓬稍稍松了口气,就被其部曲劝往天仪殿议事,然他正准备坐回自己日常所在的下手第一位,便被常羲、羲和拦住。在其他神族长老皱眉沉默不言的注视下,常羲面容肃然的抬手打出一道神术,对自三族之战就站于己方、关系很好的众神并无戒心,飞蓬站于原地未曾躲闪,脸上尽是迷惑不解,只见一道黑红色光彩在自己身上亮起,快速闪烁了十次,而周围神族高层表情一派铁青。
“吾和常羲除日光月晕外,亦主管我族族人婚育以及部分天规…”手握紧成拳、背于身后,羲和声音极其严肃道:“比如…人神不可恋、神道不可窥,还有更严重的…”
听懂的飞蓬脸色一白,常羲轻叹一声:“红色,清白之躯已失;黑色,浊气即为魔族;闪烁十次,最初发生于千年之前…神将应该很清楚,吾族素来功是功、过是过,不做个解释吗?”她想了想,艰难的暗示了一句:“当然,若族人并非自愿触犯天规,又是另算。”
飞蓬垂眸无言以对,纵然开始只是个意外,可后来自己却是真心实意…神将一如当年做错事请罪般跪于冰冷的壁阶面向主位,见大家的神情多是关怀亦夹杂愤懑更是明白三皇尚在一事已传开,心底如此想着倒是平静下来。但天道之内,伏羲并未注意到神界情况,于是半晌后,不知飞蓬身份的众神既放松又担忧,九天、辰轩和夕瑶无声无息对了个眼色,夕瑶在常羲、羲和纠结的想要不要按规则让飞蓬先去神狱悔过前开口道:“昔时两位元老掌管此方事务,本玄女亦领命以神树收集犯天规的族人先前之所为,如今吾能否说两句?”
羲和、常羲立即颔首,诚恳的希望心慕飞蓬的夕瑶能找出个靠谱的理由,让她们上禀天帝时能将神将的罪名尽量往轻处着笔,夕瑶淡淡一笑:“魔族是何等秉性,除第一神将镇守神魔之井不让各族势力越雷池一步而无心打理情报外,在座各位大家都心知肚明…”众神聚精会神听着,守护神女扫过飞蓬僵直的背影,又道:“魔尊的心思,吾不言,九天、辰轩避嫌,几位魔神以及五帝皆不知晓,然蓐收、句芒两位长老,时常出入战场…”
“吾等早已看出…”蓐收蹙眉叹息,夕瑶执起杯盏很淡定的润润嗓子对九天、辰轩眨了眨眼睛,句芒接口道:“没错,神魔之井封印,神将耗尽神力落入魔尊之手,他怎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偏偏当时…神将恰好无反抗之力…”他表情正色的点头:“羲和、常羲,待天帝归来尔等上禀此事时,吾二者愿为神将作证。”哪怕后来神将是自愿,他们也能将之形容成忍辱负重,明面上,天帝绝对挑不出什么错误,而飞蓬又有大功在身,定然不会出事。
“……”飞蓬僵硬的更狠,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如斯情况下若挑明神子身份,自己真不会被绞尽脑汁要在天帝面前保他安全的众位好友和前辈暴揍一顿吗?天道之内,伏羲、神农于封闭结界内几日未出,正观察神界会议的女娲在自己卧室的床上,毫无形象笑到浑身发抖,内心分外可惜…全神族长老团定计糊弄天帝的这一幕,伏羲没有看见。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挺可惜伏羲没看见的下一章有喜闻乐见的魔尊被揍事件,不止一次哟,不过不会详细写的
第225章 21、只缘身在此山中(完)
少顷,人祖笑意盈盈瞧着飞蓬起身,几近于兢兢业业的说出神子身份与当年贬谪轮回之始末,然后被除新晋者外面容一致全黑的众神围攻的样子,更笑得满床打滚,她忍俊不禁的喃喃自语:“飞蓬这孩子也太实心眼了,真可怜,他好像还是除幼时,第一次被揍的这么惨吧…”
良久,热闹的殿内才恢复平时的肃穆,无资格动手的太子长琴、女魃、雪见憋笑憋的相当辛苦,飞蓬无可奈何的捂着青青肿肿的脸,直到恢复原状才放下心来:“各位,气出完了吗?”
九天玄女冷嗤一声:“这么多年,神将轮回,葵羽、沧彬堕魔,事务都是本玄女总揽,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她冷笑道:“哈,神将如今不止是神将,还是吾神族储君,五帝一方的政务,汝似乎也该分担一二?”轩辕氏眼神一凝,打了个手势阻止想要出声的同伴,本身不言不语的凝视飞蓬。
“……”飞蓬怔忪了一下,他摸摸鼻子干笑道:“好吧,这似乎有点道理,可为免边境神魔之井失守,不如派玄女和辰轩镇守如何?”以重楼的脾气,找不到人再打听到事情始末,定然会突入神魔之井。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魔神、句芒、蓐收、羲和、常羲、五帝和雪见、女魃、太子长琴眼神都亮起,唯有九天、辰轩的表情一起僵住,飞蓬状似无奈的耸耸肩,但蓝眸充斥星辉般璀璨明亮的笑意:“身为好友,魔尊总会给你们一些面子,总比让几位元老守在那里更合适吧?”
夕瑶无语凝噎的揉了揉眉心,拉住被飞蓬激得炸毛跳起来想大打出手的九天:“够了,你们别相互伤害了好吗!一切照旧、军务两分,而政务…”她纠结了一下,出言道:“五帝掌管多年,神将纵是储君,要插手也得经过长时间的熟悉,况且战火初散,三皇困于天道还需要先天生灵前往,怎是说这个的时候!”
辰轩默默松了口气,也在另一边死死拽住九天,因飞蓬轮回,葵羽、沧彬堕魔,玉衡再不听令,神族精锐大多退伍,九天这些年的任务量剧增还总是落不到好,如今骤知真相心底难免起火。于此,飞蓬很是明白,九天也终于冷静下来,她深深舒出一口气,抬手做了“请”的手势道:“欢迎神将归位,现在开始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