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荣宠完本——by行辜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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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段沂恭敬地冲何林静鞠了一礼,转身跟着萧允琀出了门。守着门口的小尼姑行了一礼,接着领着他们往东侧的厢房去,最后停在其中一间的门口,摆了个手势,就走掉了。
小尼姑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要一起住在这间厢房里了。
萧允琀思绪纷飞,推门进屋就兀自坐到一边开始想事情了。顾段沂也不管他,自己扑到床上去睡了,他很是困倦,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母亲早已放下一切,可以说是淡如水。可刚刚接过包裹时的神态举动,对顾段沂的嘱咐语气,实在是颠覆了他十几年来对母亲的印象。难道过往的事情里,还有什么是他忽视了的,却非常重要的?
大哥的母亲曾诗的确是差点害得母亲流产,也是她撺掇着萧老太太赶母亲出门的,在他们母子俩窘迫病死之前,还吩咐京都的大夫都不准给他们看病……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母亲对父亲失望,剃发为尼,都是假的?
萧允琀解不开头绪,本来就对这种女人间的迫害很是头疼难以忍受,所以至今都未曾想过要娶亲。现在再来想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瓜葛,他实在是不懂女人的心思。
抛开这个不说,母亲说顾段沂是故人之子,若是有故人,当初他们那般落魄,为何不见那故人出手相助?
母亲到底知不知道顾段沂是蹇国人?难不成母亲是给顾段沂打掩护?
萧允琀把目光投向床上,那少年正睡得酣甜,他眯起眼,很是温柔地勾起笑容。
第6章 第五章 身份
顾段沂梦见一条满身散发着金辉的龙用那尖锐的爪子锢住了自己的脖子,急忙惊恐地求饶道:“大哥!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啦……咳咳咳……”
随即,他就被吓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一张俊朗的陌生面孔盯着自己,而自己的脆弱的脖子正被对方攥在手中。他惊地要逃跑,可是蓦然发现,萧允琀一手掐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压着他的两条腿,死死地禁锢住他的自由。
“你……你干嘛?”顾段沂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喉结处还有点隐隐作痛。
他现在动都不敢动,不是开玩笑,这人是真的有那个掐死自己的意思和力度……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萧允琀刚刚掐着他的嗓子,那通喊叫根本没听清说的什么。可是,他直觉自己错过了一段非常重要的话,所以如此要求。
顾段沂佯装认真地思索了一下,无辜地看着他,“我不记得了,那是梦话……”
“梦话?”萧允琀身上的笑意愈发浓厚,手上也跟着收紧,“你这刚刚醒过来,怎么会不记得呢……”
“别,别动手!”顾段沂被他吓到了,他哪儿遇到这么凶神恶煞的人啊,当即就求饶道:“我刚刚是梦见了一条金龙,然后他用爪子抓我,我就求他放过我而已……我没骗你!”
顾段沂痛哭流涕,很是委屈,那模样生生像是被人……怎么样了似的。
萧允琀看他如此怂包,慢悠悠地松开手,坐在床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看。
“你,你看着我干嘛……我都说了……”顾段沂缩成一团,堆在床脚,紧张地瑟缩着。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要跟我扯谎。你到底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又是怎么哄我母亲的?哪儿来的故人之子?我不信!你最好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有你受的。”
萧允琀这二十年来,在人前都是一派潇洒随性的温润翩跹模样,如今凶神恶煞的,倒是让他心里舒爽不少。谁都想有个能剥下自己的面具,展现自己真是面目的时候。
赶巧的是,顾段沂得了他母亲的青昧优待,自然就要受他的虐待了。
顾段沂根本就不信他能知道自己的什么身份,因为他本身就没有身份。可是他被萧允琀那股子狠劲吓住了,他看得出萧允琀眼中的杀意,绝不是吓吓他而已。
“我,我真的叫顾段沂。然后,我是从蹇国来的人,是……我父亲为了攀附权势,把我送给一位将军,结果就被当成寿礼给送到惠国来了。然后,然后那什么礼部的大官就要杀我们,之后我不知道怎么的被人给劫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说到这里,顾段沂委屈地直抽抽,那眼泪鼻涕一块儿来,实在是我见犹怜。
可惜,萧允琀对他只有满腔的怀疑和嫉恨,看他抽泣不停,就冷声道:“继续说!”
“呜呜……我乱七八糟地走,最后就看到了这庙,然后没想到能见到了干娘……”
“干娘?”萧允琀挑高了眉,危险地逼近他,“你想清楚点,是这个称呼吗?”
顾段沂退无可退,哽咽着死命点头,“是啊,是她认出我的,我母亲也有和我提过……所以,我知道。”
萧允琀考虑着他这话的真实性,若是顾段沂真的和他母亲有关系,那他母亲就该是蹇国人才是。可是他母亲从未提过她是蹇国人,不,她都没有提过她是哪儿来,娘家有什么人。
当年萧老太太赶母亲出门,有一条理由就是她来历不明。
萧允琀凝眸盯着顾段沂那畏缩的模样,看样子他不会撒谎。那就是说他母亲是蹇国人吗?
“你说我母亲先认出你的,她凭什么确定你的身份?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吧?”
“是,是没见过……”顾段沂有些心虚地抱胸看他,“就是我母亲有和干娘写信说我出生了……什么的,然后我也听我母亲说过我有个干娘……”
萧允琀扯住他的胳膊,把人拉到面前,精锐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到底怎么认出来的?”
“我,我有胎记。”顾段沂被他面目狰狞地瞪着,害怕得直打哆嗦。
“你怕什么?”萧允琀感受着手下的人肌肉抽搐,不由得放缓了口气,“我不会吃了你,我是要确认你的身份。你若是句句实话,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顾段沂才不信他呢,话都没说,就要把他掐死的不就是这个人吗?
“你胎记在哪儿?”
“在……”顾段沂蓦然就脸红了,紧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耳根脖子都红透了。
萧允琀看着眼前这粉嫩的少年,饶有兴趣地勾起笑,“看来长在挺不容易察觉的地方吧。”
顾段沂一副被说中的窘迫模样,然后萧允琀就要脱他衣服。他羞恼难堪,开始剧烈地挣扎,惊喊道:“你放开我,我要跟干娘说,你欺负我,想杀了我!”
“闭嘴!”萧允琀冷下脸,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是再嚷嚷,我就真地杀了你!”
“呜呜呜……”顾段沂不禁又开始抽泣,这人翻脸不认人,太恐怖了,谁来救救他?
萧允琀看他冷静下来,松了手劲,开始扒人衣服,不一会儿就把人外袍外裤都给扒了,正准备脱他的亵衣,耳边就传来两个咬牙切齿迸出来的字,“禽兽!”
这就有意思了,萧允琀到哪儿没有美人投怀送抱。这会儿也没有啥心思,就是验明正身而已。这少年就羞愤到给他打上了这两个字,倒是让他这素有“坐怀不乱”的君子之称的人,想体验体验一把禽兽的滋味。
“你这是欲迎还拒吧?是想看看我变成禽兽是什么模样吧?”
“我没有!”顾段沂很是愤愤不平,“干娘都认了我了,你还不信她吗?要是怕我说谎,就跟干娘去确认啊……我堂堂男子汉,被你这么对待,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萧允琀听到最后一句话,扑哧一声就笑了,“你又不是女子,还怕名节受损啊?再说,你本就是送来给王侯子弟享乐的,来的时候就没有一点觉悟?”
“……”顾段沂哑言了,他当时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来这鬼地方!
萧允琀也不再多说,继续脱他衣服。看他脸色通红,眼神躲闪,真跟他要怎么样他似的,不由得想笑。脱了亵衣,将他翻来覆去看了个遍,都没有所谓的胎记,当即就沉了脸。
“你骗我?”
顾段沂欲言又止,手死死地拉着自己的裤腰。
萧允琀目光往下,看着他的动作,嗤笑道:“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是什么吗?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顾段沂还想问他什么意思,裤子就被扒下来了,然后他欲哭无泪地捂住了眼睛。
“原来……在屁股上。”
萧允琀看着那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一块,用手戳了下。
“啊!”顾段沂真怒了,伸腿蹬开他,然后拉上裤子就往外跑,边跑边嚎:“干娘——”
萧允琀身材高挑,手长脚长,跑不到几步就把人给拉了回来。少年红着眼,很是愤怒地锤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吼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呃……”萧允琀没有受过这种待遇,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反应,应该说怎么哄他。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顾段沂猛地收住声,脸腾地涨红。随即,门口就传来一道很是淡然的女音,“师太嘱咐两位,早些歇息,不要喧闹。”
“知道了。”
萧允琀朗声应了一句,低头看自己怀里的少年羞愧难当,拧着眉兀自懊悔着。
“好了,不闹你了。确定了身份,我也就放心了。洗洗睡吧。”
他当刚刚对自己的羞辱是闹着玩?顾段沂咬牙切齿,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就把萧允琀推到了床上,欺身上前,狠戾地撕扯他的衣服,泄愤般上牙齿咬他的肩膀。
萧允琀手忙脚乱地制止他没厘头的动作,一手抓住他双手手腕,双脚夹住他的双腿。然后一个使劲儿,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上下。他低头看着少年那兔子般的眼睛,叹了口气,这么闹下去真就没完没了。他没有想到,这孩子自尊心这么强。
“我跟你道歉,刚刚我不该那样对你。”
蓦然听到萧允琀道歉,顾段沂愣了下,然后挑眉怒瞪他,“道歉有什么用!”
“那你想怎么样?”萧允琀无奈。
闻言,顾段沂开始认真思考,他能怎么讨回便宜来?
第7章 第六章 行刺
未等顾段沂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着门外刀刃相接的声音尤为刺耳。萧允琀松手,麻利地站起来,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就要出门去看看。结果,他这一动,门就被踹开了。
萧允琀猛地退后,抬手挡在了顾段沂身前,这会儿顾段沂已经把被子裹身上了。
来人身材高大精悍,入门看到两人衣衫不整,床榻凌乱的模样,眸子蓦然紧缩了一下。一抹不易察觉的惊骇在眼眸中闪过,随即就操刀朝着萧允琀砍去。
“来者何人?!”萧允琀潇洒地回身闪避,然后从腰间抽出软剑,簌簌冲着黑衣人去。
黑衣人本想抓顾段沂,这会儿又被逼退到门口,挡了几招后,吹了几声口哨。突然,几名黑衣人就破窗而入,来势汹汹。
萧允琀退居床边,凝神盯着来者,沉声道:“你们是蹇国人?”
“我劝公子不要顽抗,将你身后的少年叫出来便是!”首领很是有恃无恐地盯着他。
“你们想拿他做什么?”萧允琀纹丝不动,持剑屹立。
首领哼笑两声,甩了个剑花,狠戾道:“这可是蹇国送入惠国的唯一活口,不得灭了。省得泄露了些什么不该泄露的。”
萧允琀与首领对视片刻,忽然收起软剑,退到一旁,笑道:“既然是灭口,那就在我面前,把他杀了吧。不然,我该怀疑你们是为了救他,才花如此大功夫找到这儿来的。”
闻言,顾段沂打了个冷颤,从后面扑上去,抱住萧允琀的腰际,哭号道:“你救救我,别让他们杀我!呜呜呜……我什么都愿意做的,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首领看到他裸着上身,哭泣着央求萧允琀,怒意一起,抬手持剑,吼道:“让开!”
萧允琀心里沉了沉,却还是往旁边躲了躲。要是少年识相,现在就应该松开他,躲到另一边去,可是顾段沂像是把他当做了救命稻草,怎么都不肯放手。
“真是可笑!”首领嗤笑了一句,然后挥剑,直直冲着顾段沂去了。
在那剑锋刺入顾段沂后心口时,猛地发出“铿锵”地一声。首领急忙后退了两步,脸色阴沉地盯着萧允琀,怒道:“公子不是说了,让我杀了这贱蹄子吗?”
“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萧允琀风轻云淡地说着,然后俯身将顾段沂搂在怀里,看着那首领的脸色愈发暗沉,颇为得意地笑道:“毕竟他现在是我的人了,怎么都该我自己处置才是道理。哪有把自己床上的人,让出去给别人□□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首领眼里充斥着杀意,随即就发号施令,“给我杀!把这对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杀了!”
萧允琀凝神,将顾段沂紧紧搂在怀里,暗自嘱咐了句:“抱紧我,不要松手。”
“……”顾段沂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把头埋进他的颈窝。
一句话,双拳难敌四手。
就算萧允琀是采取防御的姿态,还是免不了被砍伤,随着鲜血慢慢地流出来。他气血空虚,体力不支,脸色变得惨白。不过,看着倒下的几个没气的黑衣人,他心情颇好。
顾段沂能感觉到他已经撑不住了,突然就松开手,镇定自如地说:“我求他们放过你。”
“你说什么?”萧允琀拉住他的手,脸上不慌不忙,“你不要去送死,我护得住你。”
的确,这次是首领低估了萧允琀,谁能想到平日风流潇洒的公子哥有这么高的功夫护身。不过,他可没有想着放过他,既然来都来了,肯定要收个满血回去!
“我看你怎么护得住!”
首领下了死手,迎面就刺向萧允琀的胸口,他的双目赤红,一股子狠戾挡都挡不住。
萧允琀推开顾段沂,疾步后退了几步,看着那剑朝自己逼近,突然脚下绊到了那床阶,毫无准备地摔倒在地上。他急中生智,就等着那剑落到自己胸前,再来个反杀。可是,抬起手中的软剑的时候,他没有想到,被他推开的顾段沂能有那么快地回到自己的身边,还扑到他身上,挡了那一剑!
“啊!”顾段沂吃痛地抓紧了萧允琀的肩膀,五官瞬间就扭曲了。
“……”萧允琀怔然了,眼见着那首领眼里也透出几分惊异,当下就抬剑刺向他。
可惜,那首领猛地收回剑,往后退了几步,也躲过了萧允琀的剑。
“身为蹇国人,竟然护着惠国人!好一个卖国求荣的男儿!”首领痛心疾首,正待再次挥剑了结了这两人,屋外突然一阵喧闹。
只见一行侍卫率然入屋,与屋内仅存的黑衣人争斗,首领被人围攻,脱不开身。死死地瞪了那还抱在一块的两人一眼,不甘心地跳窗逃走了。
解决了其他的黑衣人,侍卫们把尸体搬了出去,看都没有看还流着血的两人。
这时,小尼姑领着大夫姗姗来迟,看得出神色有点紧张,像是没有预计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神色惶恐,手还在颤抖,连带着大夫都心惊胆战地到处看。
萧允琀受的伤都不深,只不过身上多了几道痕迹,顾段沂则不同,差点就刺穿了心脏了。他本身就不够强壮,这会儿受了伤,得趟个把月才能养回气血了。
大夫给他们上了药,然后嘱咐了需要忌口的几样菜式,就跟着小尼姑走了。
屋里一时间十分清静,萧允琀看着躺在床上呜咽着的顾段沂,心里十分忐忑复杂。
顾段沂紧绷的那根神经断掉了,他没有想到来到这地方还有人要他的命,那种惊恐不安的情绪瞬间就涌上了心头。他本想给回家,这下子更怕在路上就被人给杀了。早知道就听大哥的话,留在那小地方老实待着多好。虽然平淡了点,起码性命无忧啊!
萧允琀思来想去,还是坐到了床边,安慰道:“没事了,不要哭了……”
“我哭一下都不行啦,你还想让他们杀了我呢……呜呜……”
“那只是为了让他松懈,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出其不意反杀他。”
“骗人!你就是担心我是蹇国派来的间谍,你信不过我……干娘,呜呜……”
萧允琀无奈了,他是有这样的怀疑。可是看顾段沂这怕死的样子,哪儿能担得起间谍这项艰巨的任务。可是说他怕死,刚刚为什么不跑,还扑过来帮他挡剑?
不管怎么说,这次顾段沂是挺无辜的,还是替他受的伤。
萧允琀探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哄道:“是我错了,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