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完本——by粟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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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芳侧过脸,深深看向地上贺小梅蜷缩起来的身子,转头道:“我不后悔。”
王元芳向老二借了八钱银子,带着贺小梅出门求医去了。
那鹰钩鼻看着王元芳走远的身影,对老二道:“老二哥,你还真借给他啊?你看他那样子,想也要不来几个钱。你这钱啊,我估计是收不回来了。”
老二还没说话,倒是那少年在一旁听到了,厌恶地横了鹰钩鼻一眼,道:“那女的烧了这么多天18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了,再不治真得死了。”
鹰钩鼻摸着下巴,眯眼叹道:“也是,要是死了还真可惜了。”
少年看着鹰钩鼻脸上色眯眯的表情,啐了一口,却也没再说话,只是终究觉得恶心,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少年是知道的,鹰钩鼻从那两人进来开始,眼睛就没离过那个女的。要不是那男人时时守在旁边,只怕还不知鹰钩鼻会做出什么龌龊事来。
老二却是沉默了一会子,方道:“小十一,你还记不记得向你打听事情的那个人?”这话问的是那个少年。
少年一愣,应道:“记得,怎么不记得。”
老二道:“他们打听的,应该就是这两个人。”
少年惊讶地张大嘴,“为什么?”
老二拧眉,“你看那个男人,说话行事像是山坳坳里头出来的粗人吗?”
鹰钩鼻插话道:“就是。长得不怎么的,脾气还不好——还瞧不起咱呢!”
少年白了他一眼,接着对老二道:“有钱人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老二摇摇头,无奈地笑着道:“人世间很多事说不准的。你想想,为什么那些人跟你打听过之后,马上就有几个公子哥每天都来这条街,每天都给我们这么多钱?”
少年沉默下来,也觉得这几天有些异常。往日里他们几个要饭的要来的钱凑到一起才不过二两银子,这两日却是一个人就能轻易要到二两银子。
“怎么的?他还是个富家公子不成?”鹰钩鼻凑上来。
老二看了看他,道:“反正凭我多年看人的经验,这两人的背景绝对不简单。”
鹰钩鼻眼睛一亮,咧着嘴压低了声音道:“那不如咱们就把他们绑了,看看有没有人来赎!”
老二和少年同时转过头来蹙眉睨着他,鹰钩鼻摸着鼻头讪讪一笑:“嘿嘿,我开玩笑的……”
少年不想与他待在一块,起身回了自己的草垫子。老二也不搭理他,拍拍屁股四处晃悠去。
鹰钩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见两人都不理他,遂骂了两句,端了碗出门碰运气去了。
将近黄昏时分,王元芳背了贺小梅回来。大夫给贺小梅开了药,说是给贺小梅吃了,好好睡一觉就能好。
王元芳把贺小梅放到草垫上,取了水,拿了两粒大夫给的药丸出来。
然而贺小梅长久未进食,又正烧得晕晕乎乎,任王元芳怎么喂都喂不进去。
王元芳急了,自己将那药丸咬碎了,灌了一口水在嘴里,俯身渡给贺小梅。
在一旁扣着脚丫子想事情的鹰钩鼻无意间瞥见这一幕,只见那如水一样的贺小梅被王元芳“吻”住唇,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因着发烧的缘故,脸上的红晕像是晚霞一样醉人。
看着看着,鹰钩鼻就想——要是将那男人换做自己,又是怎样一番滋味?
倏然,见那男人突地抬眼瞟向自己这边,眼神凌厉如割。鹰钩鼻心头一跳,像是自己的龌龊心思被人窥见了一般,有些心虚地转眼,背过了身去。
王元芳冷冷看了那鹰钩鼻的乞丐一会子,半蹙着眉。他总觉得……方才那乞丐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黄昏时分,几个乞丐预备着要出门讨饭了,老二拿了一个裂得只剩半边的瓷碗给王元芳。
王元芳看了那碗许久,直到面前传来鹰钩鼻的嗤笑声,他才哆嗦着手指将那碗捡起来,背着服了药睡着了的贺小梅跟在几个乞丐后面。
几个乞丐分好了位置,王元芳恰好与那鹰钩鼻在一条街。
将贺小梅轻轻放在后头的草垫子上,王元芳转过身,把碗放在前面,随即盘腿坐下。
王元芳只僵直着身体端端正正坐着,两手搭在膝上,也不抬头也不说话,目光一直放在碗上。
“你干啥呢?!”斜上方传来鹰钩鼻粗噶的声音。
王元芳抬眼看他,疑惑地挑了挑眉。
“呔!”鹰钩鼻嘲讽一笑,“合着你在这儿打坐充菩萨呢?!”
“我没……”
“起开起开!”王元芳话说到一半,就被鹰钩鼻赶着往旁边挪了挪,鹰钩鼻在他身旁坐下,端着碗就开始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王元芳怔怔地看着,鹰钩鼻一边哭嚎着一边对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喊爹喊娘喊祖宗,偶尔遇上几个穿金戴银的,鹰钩鼻就扑上去抱住人家大腿不撒手,哭着喊大爷。
鹰钩鼻这一招虽然经常逼得别人给钱,但也容易被一些暴脾气一脚踢回来。每每被踢回来,他就又开始装可怜,两只手哆嗦着往街上爬,两条腿在后面一点儿使不上劲的样子——这是在装瘸。
遇到路人给个一文两文,他就趴在地上给人家磕头,嘴里谢都谢不过来。
王元芳呆愣地看着他那副眼泪鼻涕横飞的模样,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分明饿了这么多天,可王元芳现在就是没由来的想吐。
铜板声叮叮叮地响着,不多时鹰钩鼻已经得了一钱银子。鹰钩鼻便立时不哭不闹了,转过头来斜睨王元芳一眼,“看见了吗!讨饭是这么讨的!不是你他娘的那样高高在上坐着!”
王元芳移开眼,不看他,也不动。
“嘿哟,怎么着?你还不听是不是?!我告诉你,在这街上,能给你钱的都是你祖宗!你别他妈地把自己当个玩意儿,在这儿你就得是孙子!给老子嚎出来!”鹰钩鼻说着说着就要动手去抓王元芳的头发。
王元芳眉心只一动,下一瞬鹰钩鼻的两只胳膊便已经被他反手擒住。
“放手……放放放放手……你想干什么!”鹰钩鼻疼得直咧咧,不住地拿眼睛往后瞟。
王元芳见周围已经有人开始指指点点,低眉敛眸,提起膝盖一脚踹上鹰钩鼻的屁股,两手一松,鹰钩鼻便脸朝下跌了出去。
鹰钩鼻“哎哟哎哟”地叫唤了两声,揉着胳膊爬起来,眼露凶光地盯着王元芳,“老子就不信了,你能不吃不喝,你身后那个小娘子还能撑得住?哼,只怕不病死也得被你饿死!”
王元芳也不还嘴,只冷冷斜乜他一眼,眸光犀利,吓得他浑身一颤,端着碗骂骂咧咧地走了。
鹰钩鼻走后,王元芳转身蹲在贺小梅面前,拿手背探了探他额上温度——烧已经退了。王元芳索性一屁股坐下,凝视着贺小梅苍白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之后,王元芳深深一叹,转回身,一手缓缓拿起搁在地上的碗,垂着头将那碗捧在了怀里。
无论如何,他还是做不到像真正的叫花子那样……
他正想得入神,忽听身后一声嘤咛。王元芳立即丢了碗转头去看,见贺小梅缓缓睁眼,迷迷糊糊地半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王元芳眸中一亮,挪过去两手紧抓住贺小梅双肩,低低道:“小梅,小梅。”
听见王元芳的声音,贺小梅这下子真是醒了,努力睁大了眼看着王元芳,眼里忽然有了水光。
“芳哥……芳哥,芳哥,芳哥……”贺小梅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忽然一把抱住王元芳,在他肩头泣不成声。
两人赶了十几天的路,从北都一直到了嗣城,路上没了盘缠,为了躲避追兵又东奔西跑的。几天前又是暴雨天气,贺小梅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这几日断断续续地昏迷,浑身烫得像着了火一样,又因为进了城没钱买草药,贺小梅本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哪里想过还能再好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王元芳一边笑着,一边轻抚贺小梅的发。
贺小梅紧紧抱着王元芳,生怕抱不够似的,正要说话,忽然目光一顿——他看见了地上那个破瓷碗。
贺小梅忽然一把推开王元芳,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方才睡过的草席。
恰逢此时,前面叮咚一声,有路人经过随手扔了个铜板在那碗里。
王元芳背对着大街,听闻身后铜板敲在瓷碗上清脆的声音,浑身陡然一僵,看贺小梅的目光随即闪躲起来。
“芳哥……”贺小梅拉着他胳膊的手陡然一松,难以置信地跌坐在地。
“小梅,我——”王元芳还没来得及解释,忽见贺小梅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弯腰捡了那碗里的铜板,冲到街上追着那人跑。
贺小梅追上给钱的那个男人,一把将铜板塞回他手里,红着眼冲他吼:“他不是要饭的,他不是要饭的!”吼完就转身往回跑,像是生怕那人再将钱扔回来。
那人愣愣地看着贺小梅,错愕了一瞬,随即骂了一句:“有病。”
贺小梅跑回来,拉着王元芳的手拔腿就走,“我们走!总有办法的……水仙教!我们去水仙教嗣城分坛!坛主认识我的……我们走……”
王元芳顿住,甩开贺小梅的手,“不能去!如果慕容白说的是真的,老教主闭关失踪跟晋磊有关,那我们一去就走不了了!”
贺小梅终于崩溃一般,猛地转身哭出来,“走不了就不走了!我们不走了!你回你府上成亲,我回教里做我的护法!我们谁都不走了!”
王元芳听见他这样在街上大吼,吓得面色一白,赶紧捂住贺小梅的嘴,压低声音道:“小梅……你别这样。”
贺小梅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砸在王元芳手上,烫得他心头一颤一颤地疼。
王元芳上前两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叹道:“不是要去你家乡么?再过一个城就到了,我们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贺小梅回手环住他的肩背,轻声道:“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里。”
王元芳点头,带着贺小梅回破宅子拿东西。
他们回去的时候,鹰钩鼻正躺在院子里的地上翘着腿嗑瓜子。
见两人回来,鹰钩鼻的目光只黏着在贺小梅身上,直看得魂都没了。
王元芳一边收拾铺在地上的衣裳一边问:“你的东西可都在身上?梅花木簪呢?没丢了吧?”
贺小梅正叠衣服的手一抖,吞吐道:“没、没丢。”
王元芳察觉不对劲,手上动作一停,转头深深看他,“拿出来。”
贺小梅喉头滚了滚,有些慌了,“芳哥,你、你听我——”
不等他说完,王元芳紧蹙着眉伸手就往贺小梅怀里掏,掏了半天没掏出梅花木簪,倒是掏出一锭银子。
“这是什么?簪子呢?!”王元芳眼里已经有了三分怒气,说话都是咬牙切齿的。
贺小梅颔首不语,紧咬着唇别过脸去。
脑中灵光一闪,王元芳恍然大悟,恨恨道:“原来方才回来路上你说去方便,就是把簪子当了!”
贺小梅见王元芳发了怒,忙拉住他胳膊,张了张嘴,忽又眼眶一热,颤声道:“我不想你那么苦。”
王元芳盯着他冷哼一声,一把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往外头去了。他要去把那簪子赎回来。
看着王元芳匆匆而去的背影,贺小梅心里也委屈——他只是不想王元芳这一路再受这种苦,更何况,当了簪子,他才该是最心疼的那个吧!
贺小梅不知道的是,那簪子是王元芳他娘的遗物,原本是支祥云发簪。王元芳将它雕成了梅花木簪,送给了贺小梅。
王元芳将贺小梅看得重,才肯将这样意义非同寻常的东西赠予他,岂料簪子被他转个身就当了,元芳心里自然不舒坦。
贺小梅也越想越不舒坦——一个礼物,王元芳大可以再送他十个百个的,何必为了这种事就冲他发火,还甩开他的手,就差没动手打他了。
想着想着,贺小梅就在心里骂了起来,手里使劲儿揉着王元芳的衣服撒气。
“小娘子,吵架了?”鹰钩鼻凑上来,笑呵呵地问。
贺小梅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那鹰钩鼻看他的眼神,下意识答应了一声。
答完了贺小梅才反应过来,立刻转头看向鹰钩鼻,谨慎道:“你是谁?”
鹰钩鼻眯着眼笑,搓着手道:“我叫阿四儿,他们都叫我四儿哥。你男人带你来这儿这几天,都是我帮衬着呢。哦,还有,你发烧的时候,也是我几个兄弟给你男人钱让你治的病。”
贺小梅点点头,看他一身装扮分明也是个穷叫花子,却有心帮自己和王元芳的忙,不仅心生感激。贺小梅对他道了声谢,便又转头发愣,继续在心里骂王元芳。
鹰钩鼻眼珠子一转,又端来一碗水,递给贺小梅,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娘子,来,降降火,别气了……你男人不挺好的吗!”
贺小梅本来就又饿又渴,立刻便接了碗,又听他一口一个“你男人”,面上一红,嗫嚅道:“他、他是挺好的。”说完又觉得有点羞赧,忙端起碗喝水,遮住了唇角甜蜜的笑。
鹰钩鼻看着他饮下那水,嘿嘿一笑,伸手就去摸贺小梅的手。
下一刻,他的两只胳膊便被贺小梅反剪到身后。这短短两个时辰内,鹰钩鼻就被拧了两回胳膊,气得不行,破口大骂道:“嘿哟你个臭婆娘,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贺小梅手上一使劲儿,便听咔咔咔几声,竟像要将他的胳膊卸下来。鹰钩鼻吓得魂飞魄散,又忙哭着喊着道:“哎哟姑奶奶放手放手……我错了……我不敢了……快放手……”
贺小梅哼了一声,同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将他踹翻在地。
鹰钩鼻这次不敢轻举妄动了,就缩到一旁去蹲着,眼睛却不离贺小梅。贺小梅瞧见他还盯着自己,恶狠狠一挥拳头,“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鹰钩鼻啧了一声,佯作转头看院子,仍偷偷瞟着贺小梅这边的动静。
不多时,便见贺小梅脸上红云密布,神志不清地甩了甩头。鹰钩鼻知道药效发作了,狞笑着躬身朝贺小梅扑过去。
贺小梅浑身发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他这时才反应过来,那碗水里有合欢散。
鹰钩鼻一把将贺小梅扑倒在地,骑在贺小梅身上就开始胡乱动起手来。
贺小梅一手已经捏住了从袖中滑出的两支银镖,岂料下一瞬,鹰钩鼻的手一放在贺小梅胸上,他自己便猛地往后栽倒,从贺小梅身上滑了下去。
“男男男男的……”那鹰钩鼻一边大张着嘴结结巴巴嚎叫,一边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
贺小梅才松了一口气,忽觉体内一股热潮涌动,下腹有暖流漫过,欲望渐渐抬头,手上一软,差点连银镖都拿不住了,俄顷,竟有细细嘤咛声自他嘴里传出。
鹰钩鼻刚走了两步,听见后头贺小梅的喘息声,眼前又闪过贺小梅那张灵动的脸。鹰钩鼻转身,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贺小梅,喃喃道:“他奶奶的管他男的女的,光是那张脸也值了!” 说罢心一横,又转回身压制住贺小梅扭动的身子,开始剥他的衣裳。
贺小梅咬着牙捏紧了银镖,猛地扎进鹰钩鼻腰间,疼得他噌地站起来。
鹰钩鼻一把扯出那两支镖,气得发抖,拿着镖就要往贺小梅身上扎。贺小梅没力气,只挣扎了两三下就被鹰钩鼻钳制住双手。
眼见着鹰钩鼻瞪大了眼怒喝着将那镖猛地举高,然后重重落下——忽听咻的一声,不知从哪里飞出来一颗石子,突地击中鹰钩鼻的手腕,那两支镖便从他手里摔了出去。
此时,暗处,一人道:“大人叫我们暗中保护公子,你管旁人做什么?”
“公子能为了他去要饭,你觉得他要是有个好歹,公子会怎样?”
“嗯,你说得对。那咱们出去吧,杀了那叫花子。”说着就要从暗处走出去。
那人忙拦住他,“欸,不必了。你听——公子回来了。”
果不其然,那人话音一落下,院门处就进来一人。
而这时里面的鹰钩鼻正骑在贺小梅腰上,贺小梅的衣裳已经被剥落了一大半。鹰钩鼻一手扯着贺小梅的裙子,一手掐着贺小梅的腰,嘴使劲儿往贺小梅脸上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