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t/重启完本——by轩辕冢

理发师陶德
虽然恶魔在遍地跑，而如何对待恶魔女又没有决定，但是工作永远不会停下来等人。在鲍比家住了才两天时间，萨姆和迪恩就又发现了一件工作：明尼苏达州罗彻斯特市发生了数起割喉杀人事件，警方完全没有发现犯人的踪迹。
“该不会是有吸血鬼在那边活动？”迪恩问。
“但是我没听说哪个猎人在那个区域，而且也不是砍头。我担心这次说不定是恶魔的杰作，因为新闻里说，警方完全没有采集到任何可疑的指纹，脚印和残留物。”鲍比拿着手机刚结束了一通电话，回答迪恩的问题。
“监控录像也没拍到什么吗？”
“很不幸的是，犯人似乎很擅长躲开监控，只有一家小店门口的监控拍到过一个受害人路过，但是并没有拍到他遇害的过程，尽管现场非常接近，这也算另一种的运气不好吧。”
“这么说，他们不都是在同一个地方遇害？”萨姆也加入了对话。
“事件现场分布范围很广。”鲍比说：“接下来就要靠你们的调查了，我能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
“好吧，我们马上就出发。顺便问一下，柯尔特研究得怎么样了？”迪恩站起身，走出门前又回头问了个问题。
“我已经把它完全拆开了，想研究下如何发挥作用的，但是要装回去还需要几天时间。”
“鲍比，我们就全都指望你了。”
鲍比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就又开始翻阅桌上一本厚厚的大部头。
明尼苏达州 罗彻斯特市
“我们是《侦探》杂志的记者，正在做一个法医的专题，听说你是位远近闻名的法医，所以想采访一下你最近的工作情况。”迪恩掏出名片笑着说。
“噢！”胖胖的中年法医明显被这恭维取悦到了，接过迪恩的名片看了一眼：“当然没问题，格林先生。您是想在这里，还是找家咖啡厅慢慢聊？”
“在这里就好，我们正好可以了解一下你平时的工作环境。”萨姆赶紧笑笑说。
在听法医絮絮叨叨说了一阵自己觉得得意的经典案例之后，迪恩有些不耐地打断了他：“我听说最近这里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对于嫌犯有眉目了吗？事实上，我们总编有些想法，希望把这件案子作为读者互动栏目。”
“噢！”同样是感叹，这一次法医的声调就是有些失望的了：“我建议你们放弃这个想法吧。只是私下里说，我认为这起案子如果凶手不自己露出些马脚，那一辈子也别想告破了。”
迪恩和萨姆立刻露出非常感兴趣的表情，法医为难地看着他们：“你们要保证不泄露这是我说的，否则我和同事们的关系就要很尴尬了。”
“当然，这只算是我们私人兴趣，好吗？”萨姆说着，示意迪恩，把本子和笔都收了起来。
法医咽了口口水：“你们应该在侦探小说中都看过，通过死者的伤口，可以断定凶手是在死者面前还是背后动的手，甚至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这都是通过伤口的深浅等判断的。但是这次的凶手，几乎都是在背后下手的，刀子很快，没有第二刀，都是一刀毙命。而且很可能左右手都一样灵活，因为五个受害者中，经过尸检，应该有3个刀刃方向向左，2个是刀刃向右。而且最关键的是，死者身上没有残留任何可疑的DNA，据我所知，CSI那边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你们说，这种案子怎么可能破？”
“感觉就像鬼魂杀了人是吗？”迪恩试探着说。
“没错！”法医胖胖的手掌在桌上一拍，几支笔心惊肉跳地蹦了起来：“就是那种感觉！只有鬼魂才能这样杀人于无形。”
迪恩和萨姆相视一眼，起身向法医告辞离开了。
离开了法医办公室，两人才开始讨论。
“鬼魂的可能性很大不是吗？”
“但是这无法解释鬼魂怎么能到处移动。”
“也许这个鬼是附身在一样他遗留的物品上，而这个物品可以四处移动，比如，车。”
“哦，有道理，也许日后我也会附身在我的宝贝上面的。”
萨姆瞪了迪恩一眼。
“开个玩笑。”迪恩无辜地说。
“或许我们应该查一查这个地区的新闻，有没有人是类似的死法。”
“那么我去几个事发地点转一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痕迹，我会买晚餐。”
迪恩转身向车走去，萨姆突然又叫住迪恩：“就只是，小心一些，你知道，那些恶魔可能就等着我们分开行动。”
“你也一样。”难得的，迪恩居然没有笑话萨姆娘娘腔，只是对他挥了挥手。
萨姆来到市图书馆，找了一台终端机，开始查询旧新闻。突然，一个金发女子坐在了萨姆身边：“Hello，萨姆。”是救过萨姆的那个神秘女子。
“你是谁？”萨姆强作镇定地问。
“露比。”她笑着回答。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与其说萨姆是在提问，不如说他在确定心里的猜测。
结果就如他所预料的一样，露比微笑着露出了全黑的眼睛。
“萨姆.温彻斯特，你在我们之中很出名。”露比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而我也相信你们需要我的帮助。”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很需要帮助，但是帮助我们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世界和平？要知道，并不是所有恶魔都喜欢被黄眼指挥，当然我也不喜欢被其他的人指挥。而你们和我合作的话，带来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首先，我知道一些你们都不知道的情报，他们的首领是谁，打算做什么，另外，我还能做到一些你们做不到的事，比如，用这个杀死恶魔。”露比稍微拉开外套，露出了腰带上的小刀。
“但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不是想取得我们信任之后再把我们一网打尽？”萨姆低声而快速地说。
“Well，看来我们都需要一定的时间互相取得信任。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不信任，毕竟我们的名声不太好。不过你会发现我是可以信任的。”露比说着，无视了旁边清嗓子提醒他们安静的管理员，走出了图书馆。
萨姆看着旁边的手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集中了注意力去查新闻。本地几十年的历史从萨姆眼前一掠而过，终于，时间停在了1968年，屏幕上显示着当年一位邪恶的理发师，用剃刀割断了至少5名顾客的喉咙。警方事后在理发店地下室的砖墙后面，发现了5具白骨，但是总数和失踪人数对不上。而理发师本人，在处理最后一位顾客的尸体的时候，正巧邻居来拜访他，被发现罪行的理发师在逃跑过程中，不慎摔下楼梯，扭断了脖子。因为理发师没有家人，所以他被火化之后，草草地埋在教堂公墓里。
“所以，我们要怎么才能查到，那个恶心的理发师究竟留了什么东西在人间，而且还是最近才拿到手的，还带着它到处跑？”迪恩咬了一大口墨西哥卷饼，口齿含糊地说。
“我查了一下，前阵子举行过一个拍卖会，卖的都是些猎奇的东西，比如连环杀人犯用过的墨镜，大魔术师用过的扑克牌，里面据说有一把剃刀。至于来源不详，有人说是马龙.白兰度的造型师为他修胡须时使用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是感觉上很可疑不是吗？”
“你查到是谁买下的吗？”
“是一位马龙.白兰度的女影迷，职业是娱乐记者。”
“哇奥，本地的娱乐可不是那么多，不是吗？不管怎么说，她会把剃刀带着到处跑吗？”
萨姆摊摊手做为回答。
“另外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我在图书馆遇到了那个恶魔女，她叫做露比，她想要跟我们合作。”
“合作？她想怎么合作？你没有答应她吧？”迪恩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警惕了起来，就像一只要炸毛的猫。
“嘿，嘿，你冷静点，我当然不可能随便就答应和她合作，万一她是想取得我们的信任之后，再出卖我们怎么办？”
“没错！就是这样！”迪恩伸出一根手指来加强语气：“做为猎人，我们是绝对！绝对！不能相信恶魔的。”
萨姆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像自己的判断受到了质疑，一股小小的逆反心理冒出了头，但是他内心确实还有一种力量告诉自己：迪恩的判断是正确的，恶魔是不可信赖的。
但他依然只是抽了抽嘴角，而没有表态赞成迪恩的说法。好在迪恩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的纠缠，弟弟只是没有反对，就已经足够让他满意了。不过说起来，萨姆似乎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挑战自己的权威了，即使上一次，本以为会为了露比的事大吵一架，萨姆最后也是很莫名的就顺从了自己的意见。
想到这里，迪恩多看了萨姆几眼，萨姆正在埋头吃他的三明治，看不出他对此感到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查到了些什么吗？”萨姆放下手里的食物问。
“嗯，没什么特别的。”迪恩慌忙收回自己的视线：“几乎没有目击证人。我去问了警方的调查结果，他们说只有一个在公园内慢跑时遇害的受害者，有一个目击证人，但是他是远远看到的，而且其实基本没看到什么。他没看到任何人，只看到死者倒在了地上。一开始他还以为死者是跌倒了，几分钟后还没有看到她爬起来，又担心她是疾病发作，就跑过去看了看——整个过程都没看到有人经过。而我希望能看一看唯一拍到受害者的那家店的监控，但是老板不在，店员不肯擅自做主——简直是多余的敬业。”
“那么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监控吧，然后再去想办法找那位记者看看，也许那里能找到一些和那个鬼魂有关的痕迹。”
“没问题。”迪恩无所谓地说，拿起了最后一个卷饼。
“迪恩！”萨姆叫道，声音有些混杂了难以置信的不快。
“嗯？”迪恩大大地咬了一口卷饼，看向萨姆。
“那是我的卷饼！”
毛茸茸的小问题
第二天，两个人来到了那家快餐店，快餐店位于一座森林的外缘，来这里的客人大多是一些情侣或者来喝点什么的运动者。事件发生点则离快餐店很近，从窗子就能看到死者倒下的地方。但是萨姆和迪恩运气很糟地发现，几个身穿FBI制服的男人正在里里外外地忙活着。他们立刻转身走向森林，在引起FBI注意之前，就离开了现场。
“怎么办？看起来我们只好先去找那位记者看看了。”萨姆说。
但是可能坏运气总是要成双结对地来，到了报社，负责接待的美貌的前台小姐礼貌地说：“克里斯蒂娜已经于昨晚出发去纽约出差了，大概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
萨姆和迪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没办法，可以调查的线索，都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
“我们再去之前那个法医提到过的公园走走吧，已经快要傍晚了，也许那个鬼魂，或者不管什么，到了晚上才会出现。”萨姆提议道。
“好吧，我们走。”
在城内的公园里，夕阳还舍不得收回最后一丝的余晖，两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帅气男人看起来悠闲地并肩走在小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而抬头看看周围茂密挺拔的树林，时而弯腰拂过路边丛生的野草，时而低头凑在一起交流。时不时有路过的慢跑者，回过头来欣赏一下这赏心悦目的一幕。但是事实上，他们讨论的内容和这愉快的环境相去甚远。
“根据目击者的证词，这里应该就是发生事件的地方。”萨姆摆弄着手里没什么反应的电磁探测器说：“但是时间太久了，即使有鬼魂存在过，也很可能探测不到了。”
“但是如果是那个鬼魂的话，又似乎没办法解释这个了。”迪恩一手撑在一棵大树上，在接近他头顶的高度，有一道白色的痕迹，就像是被利刃砍过。看起来还很新鲜，产生的时间不会太长。迪恩离开了小径，在树林深处，他发现了更多有着刻痕的树，有的简直就像成了野生动物磨爪的工具。
“即使鬼魂能凭借附身在剃刀上而杀人，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去砍一棵树呢？也许我们还有一些漏下的线索需要调查。”
回到快餐店，店主看起来很憔悴，似乎之前被FBI反复盘问，累得够呛，因为他一看到萨姆和迪恩的打扮，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神经质地说：“请问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我们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迪恩说：“发生事件的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说突然变冷，电子产品受到干扰。”
“不，都没有，和往常都一样。而且当时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看棒球比赛，所以没注意窗外的动静。”
“我们还需要再确认一下监控录像。”萨姆说。
“可是你们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吗？而且我店里的录像确实证明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杀人。”看起来，店主被怀疑为嫌疑人了。
“放轻松，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有点在意录像的内容。”
“说起来，你们白天的时候在吗？我可以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店主刚放下心，就又狐疑地问。
“白天的时候我们在调查周围的环境，现在我们需要结合录像来确认现场的被破坏程度。”萨姆拿出证件亮了一下，用最诚恳的眼神盯着店主说。
“好吧。要知道，破坏现场并不是我的错啊，我只是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剩下的都是那些医生们破坏的……”店主絮絮叨叨地为自己辩解着，带着萨姆和迪恩来到了监控室。
录像有用的部分很短，他们看到一个男人从镜头远端走过，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时不时地回头看，很快走出了监控的拍摄范围。然后店主说，后面就没有再录到过这个男人了，至少警察们没有发现。
萨姆支着下巴盯着显示器看，听到店主这么说，只是露出礼貌的笑容说：“我们可以用慢镜头再看一次吗？”说着，他指着已经定格的镜头，说：“我注意到他走过之后，这里飞过一些黑点，看起来不像是噪点。”
迪恩凑了过去，皱着眉看着屏幕：“唔，好像是这样的。”
视频重新开始用慢速播放，这回，那个男人的表情也可以看得到了，他似乎有点不耐烦，还有点惊慌，就像有什么在跟着他，使他有些害怕。而在视频的最后，确实可以看到一些小黑点以抛物线的轨迹飞过。
萨姆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大概是血吧？”
迪恩点了点头，按住萨姆的肩膀，说：“你把视频再倒回去一点，速度再慢一点，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不大的黑东西一闪而过。”
萨姆一帧一帧地倒放视频，果然，在男人回头的地方，录到一个大概像兔子或者小狗那么大的，黑色的物体，这个物体几乎是飞过了镜头——起码有一个人的高度。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够，那东西的速度又太快，看不太清它的模样。萨姆再一次定格后，放大了图像，那个黑影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小动物了，上面有两个亮亮的光点，就像是眼睛，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应该就是尾巴。而用常速播放录像的话，就只像是风吹动什么东西投下的阴影一闪而过，难怪警察和FBI都没有发现。
店主看到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喃喃说：“上帝啊，那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迪恩说。
萨姆和迪恩带着放大的图片，来到了本市一所大学，找到了生物学教授。
“我很乐于帮助国家公职人员的工作。”教授低头看着图片说：“但是即使是动物学专家，恐怕也没办法通过这么模糊的影像来判断这是什么动物。”
“你可以推测一下，没关系的，我们不会在官方报告中提到这一点。”萨姆笑了笑，迪恩则不太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如果一定要我猜测一下，请注意，我只能是猜测，这看起来像是鼬科动物，一般是夜行性动物，本地可能有少量存在。但是我注意到你这张图片的参照物，后面是橡树，而且看起来树龄不小了，如果这个假设的鼬科动物可能是在半空中被拍下的，那么我得说，鼬科动物是不会飞的，无论哪个品种都不会，一般也没有这么好的弹跳力。事实上如果考虑到这一点，我觉得它更像是鼯鼠。你们知道鼯鼠是什么吧？”教授怀疑地看了看两人，萨姆笑着点了点头，迪恩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但是鼯鼠能飞得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