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舟之木/我的系统黑化了完本——by春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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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样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蒋祐摇了摇头,王军一昏头昏脑,“那他在这里干什么?”
“打工。”
王军一张着嘴巴,蒋祐叉起一块哈密瓜塞进他的嘴里,“快点吃,快点走人。”
王军一快速地把哈密瓜咽了,“可是他不是捐了好几千吗?怎么还来打工?”
“我怎么知道,可能打工是他的爱好吧。”蒋祐不愿意和王军一说沈深的家庭情况,糊弄着,“快点吃,免得他尴尬。”
“你和他那么好,他会不会不收你的钱?”
“我和他掰了。”
“啊?哦……”王军一惊异了一瞬,低下头去拿起刀叉。
一份牛排吃得干干净净,蒋祐拿起面包刮着铁板上的黑椒汁,吃得肚子满满当当。
虽然刀叉用不惯,但在馋虫的驱使下,王军一的进食速度也没落下多少,很快就跟着一起吃着面包。
蒋祐站起身去结账的时候,收银员姐姐笑眯眯地,“你们是沈小帅哥的同学吧,这顿不收费了,送你们一张牛排券,欢迎下次光临!”
两人在路上沉默地走了一阵,蒋祐低低地,“你别和别人说他在这里体验生活,他会尴尬的。”
“哦哦,知道了。”
第48章
返校时,天也热了。
高三党毕业晚会在即,所有高三学生都应邀到大礼堂去观看表演。
“最后,我们请方忍冬同学,为我们带来一首《凤凰花开的路口》,大家掌声欢迎!”
蒋祐在后面跟着鼓掌,方忍冬从暗处上台,朝着台下打招呼,在他进入大家视线中时,再次引发了暴动,女同学们的尖叫快掀翻礼堂,戳破鼓膜。
他含笑环视一圈,嘴角带笑,鞠了个躬。
伴奏响起,方忍冬一反常态地没闭起眼睛,而是缓缓注视台下,像要把同学们的影像刻在心底似的。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友/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鲜活/染红的山坡道别的路口/青春带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剩一片感动在心窝/时光的河入海流/终于我们分头走没有哪个港口/是永远的停留/脑海之中有一个凤凰花开的路口/有我最珍惜的朋友……
离别的伤感涌上心头,下面有不少人在拭泪,蒋祐的眼眶也被泪水濡湿。
方忍冬透亮的眸子也染上水汽,观众席上的同学们渐渐把手抬起,跟着节奏慢慢舞动着手臂,蒋祐也抬起手。一曲终了,下面是如潮的喊声与尖叫,方忍冬缓缓鞠了个躬,下了台。
“这次发出去,反响一定比之前好。”
“不,别发。”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想卖情怀。”
“……”
在非毕业生眼中,毕业季来得匆忙,去得也急,高考的三天放假很快到来。高一的轻松,高二的紧张,高三的赴战场,有的自信满满,有点焦虑不安,还有的看破红尘。
在家六点半起床的蒋祐,磨磨蹭蹭弄完,打开电视,各大卫视全是高考消息。
一个满头大汗嘴唇发白的男同学出现在镜头前,经由记者采访才知早上起床,没赶上公交车,于是一路狂奔三公里,才赶到考场。
记者看起来很担心,“你现在累不累?”
男同学抹了把汗,展颜一笑,“我觉得很轻松!”
蒋爸从房间里出来,看了眼电视,颇感慨,“有活力的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蒋祐也不辩驳,切换到地方台,不意外地看到了很多穿着二中校服的学长学姐,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记者背后走过,或许是摄影师示意,记者立刻转过头去,拉住了那位同学。
方忍冬转过头来,微微惊异后笑了,“采访?”
“对,是采访。请问你是哪个学校的考生?”
“O区二中。”
“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方忍冬含笑看着女记者,“还行,谢谢关心。”
女记者低头挽了挽头发,“祝你在考试中发挥出最佳水平!”
蒋祐看着电视下端那行蓝底白字,在心里默读了片刻。
记者:江橘
摄影:潘嘉言
记者抬手看了眼表,“距高考开始还有半小时,我们将继续守候在这里……”
新闻切换到另一考点,蒋妈适时来了电话,让蒋家爷俩到店里帮忙,早晨的电视新闻直播才结束。
蒋爸在车上一边听广播,一边通过前视镜看蒋祐,“蒋祐,明年就轮到你了。”
蒋祐点头,“我早点去,尽量上个电视。”
蒋爸笑了,用手拍了拍方向盘,“有没有喜欢的专业?我觉得医生还挺好的。”
“医生很辛苦。”
“哪有工作不辛苦?从政可以,贪污腐败的事情可做不得,我有个老同学因为贪污腐败进监狱好几年了。棠叔,住镇中心小学对面,抱过你的,有印象没有?你二年级时搬走的。”
蒋祐失笑,“可能有点印象吧,长什么样我肯定不记得了。”
“一家子名字都是花草树木,他老婆叫悬铃,他妹妹叫凤仙……”
蒋祐想了想,“我和蒋斑荳的名字怎么来的?”
蒋爸摸了摸脑袋,“你妈瞎翻字典随便挑的。”
毕业生忙着领证书,查成绩,填志愿,苦情的准高三党热得满头大汗。
夏天是个瞌睡虫猖獗的季节,假期补课,高二(8)班睡倒一片,眯着眼睛度过了一个个汗涔涔的白天黑夜与上课下课,语数外,政史地……
暗无天日。
后排板报积了灰,窗帘半掩着,饮水机在讲台边偶尔发出咕嘟嘟的寂寞声响。
陆蕴的毅力简直到了令人叹服的地步,上课挺直背,下课不瞌睡,作业没遗漏,错题好几本。强大的战斗力让班上同学无法望其项背,大多数同学对她从好奇成了红果果的崇拜和羡慕。
重历高中生活的蒋祐不得不承认,自律这件事,和年龄还真没什么关系。
查出三高的中年人继续吃肥肉喝酒,查出肺病的沧桑女人仍旧烟不离手,数学不及格的蒋祐坚持故我地刷英语阅读题,英语烂成渣的王军一把单词本拿来演算数学大题。
明知没有出路,还像染上瘾般吸食着简单获得的快感,可悲地等待着黎明照进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
许多悲剧就在夷犹该不该舍弃中造就。
短暂而忙碌的暑假一晃神就过去了大半,蒋祐考虑到最后一年夜推早读,在寝室里不方便,和蒋爸蒋妈商量着要从学校里搬出去住。
步入高三,开学、不过是个形式,老师卯足了劲儿教,学生卯足了劲儿学。
学习这件事和怀孕很像。有的双方满头大汗,肚子全无动静,有的双方眉来眼去看对了眼,就地来一发就喜得贵子,还有的双方都拼了老命,肚子总算争气,老来得子,涕泪纵横。
蒋祐就属于老来得子型的。
国庆将至,省内上大学的学生纷纷回W市,方忍冬回了一趟母校,只放假三天的蒋祐看到他穿着板鞋牛仔裤出现在教室门口时,难免吃惊。
风老师正在上自习课,见到窗外的方忍冬后微微蹙起眉头,出门和他说了几句,回教室时,方忍冬也跟了进来。
风老师和颜悦色,“这是上一届的方忍冬,上了X大,大家想不想听听学习经验?”
方忍冬笑了,“老师,你们班有陆蕴,我分享经验估计没用处。”
班上同学哄笑,风老师抓了抓麦茬似的头皮,“她的学习经验不适用于大家,你分享点靠谱的。”
班上又是一阵哈哈哈,陆蕴也不生气,坐在后面微微笑着。
“既然如此,那我就班门弄斧了。不过在分享经验前,我先组织语言,自习课不耽误大家用功,我课间再来,风老师你看怎么样?”
风老师拍了拍方忍冬的肩膀,“好,大家都在等你,你别放鸽子啊。”
方忍冬嘴角弧度清浅,“风老师放心。”
方忍说的学习经验无非保持良好作息与上课状态,下课归纳汇总,错题常翻常整理之类,但因他这人讨喜,大家都爱听,就连风老师也全程在一边背着手笑眯眯的。
说完他还鞠了个躬,回应他的是如潮掌声。方忍冬抬起头看着蒋祐,微笑着,“最后欢迎大家报考X大,期待与你在大学校园里相遇。”
蒋祐避开他的目光,垂眸笑了笑。
他不会明白大学里的自己,对他而言是天底下最糟糕的朋友。
抽烟,喝酒,打架,爆粗……
还有那一次,差点害他送命。
图书馆时常相遇,蒋祐与陆蕴的关系渐渐融洽,话题从学习方法增加到生活层面,如早中晚吃什么,有没有人同行,要不要共同进餐。
朋友妻不可欺,兄弟的女神不可太接近。
蒋祐深谙此理,但女神似乎不明白。
当王军一知道陆蕴想和他们共进垃圾食品时他也颇震惊,“陆蕴居然爱吃油炸食品?”
“你想不想她来?你要是不想,我就推了。”
王军一急忙诶诶诶了三声,“让她来吧,一起吃才有意思。”
蒋祐很快就后悔同意了这一决定。
三人在花坛边吃着油炸食物,被值班老师当场抓获,三人慌了神,王军一拽过陆蕴就往教学楼跑,蒋祐主动承担起引开火力的任务,朝老师更易被追上的方向夺路狂奔。
值班老师粗粗判断路程,朝蒋祐追来,蒋祐从大理石阶梯上纵身一跃,绕个大弯,朝男寝飞奔。
食堂走道,吃过饭的男女同学撑伞走出来,蒋祐游鱼似的钻进去,快步跑上男寝的阶梯。
雨天地面湿滑,蒋祐刚跑进门,脚腕子一扭重重地滑倒了。
泛上来的是钻心的疼与热,蒋祐冷汗直冒,跪地半天站不起身,对面有人伸出手来,他毫不犹豫地握住,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沈深沉声,“雨天跑什么?”
蒋祐讷讷地动了动嘴唇没说话,一瘸一拐地往寝室走,沈深扶住他的肩膀,“我有喷雾。”
蒋祐忍不住抬眼与他对视,纠结了老半天,“……好。”他想了想,又补充,“谢谢。”
沈深把嘴角一勾。
喷雾镇痛效果不错,蒋祐挨着沈深的床沿坐了五分钟,疼痛感缓解了大半。沈深背对着蒋祐在窗台收衣服,动静慢得不像他平时利落的作风。
“上次的牛排,谢谢你了。”
沈深转过头来,盯着蒋祐,“然后呢?”
然后?
“我请了你和王军一,轮到你还我了。”沈深语气平静地补充,“两顿。”
“两顿牛排?”
“两顿日料。”
蒋祐瞪大了眼睛,沈深转过头嗤笑一声,灯下面容泛起柔和弧度。
“我随口说说的,不用你还。”
第49章
回到教室时,王军一和陆蕴正坐在教室里写作业。
蒋祐刚想诉诉扭伤脚腕的苦,邀邀引开老师的功,却不料王军一张口便是奚落,“你也太慢了吧,我和陆蕴早就到了。”
蒋祐恶气难平,“要不是我把老师引开,你们哪里跑得掉?雨天地滑,老子把脚都扭了!”
陆蕴像受到巨大的精神冲击,执笔抿唇发着呆,笔头悬在纸上纹丝不动。
王军一低头看了看蒋祐覆着橙黄喷雾的脚腕子,有点尴尬,伸手拉他坐下,“辛苦你了,辛苦你了……”
蒋祐原以为只是轻微扭伤,喷点药就完事,却不曾想晚自习后,脚腕子肿起来,疼得钻心,走路都要人搀着,王军一心中有愧,自告奋勇地承担起扶着他出校门的责任。
出了校门后,便是蒋祐孤身回出租房的漫漫长路。
路灯下,柏油马路闪着亮晶晶的水光,蒋祐背着耽美文库慢慢走,沿路是打烊的商铺,行人寥寥,车辆不多。
总算回到出租屋。
蒋祐原本想打通电话和爸妈说明情况,夷犹半个晚上还是没能拨出号码,背完书做完习题就躺下睡了。
第二日五点半,蒋祐被脚腕子疼醒,起身一看,脚肿得连踝骨形状都不分明了,脚背高高鼓起,像个白面馒头。
蒋祐一瘸一拐到早餐店喝了碗粥,进了教室。
中午时分,蒋祐和风老师请了个假,在展玉的陪同下到诊所抓了点药,买了喷雾。
“应该是软组织挫伤,周末到医院拍个片,少走路,吃清淡点。”
蒋祐离了诊所,刚到校门口,一个身影从一侧溜出,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一跃,挂在了蒋祐身上。
蒋祐被他一压,哀嚎一声,摔倒在地,肿起的脚腕子如同被拿锯子锯断,趴在地上不动了。
被道光扑倒的瞬间,蒋祐悲哀地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道光的雷霆一压,把蒋祐压成了骨裂。
连续的雨天,晚自习结束,蒋祐在王军一的搀扶下,刚到门口,就见到了拿着长柄伞站在教室外的沈深。
“我来送他。”
王军一撒了手,沈深伸手拉住蒋祐的胳膊,背过身蹲下来,“上来。”
蒋祐没动,“我自己能走,不用你背。”
“上来。”
蒋祐还是不动,两人在走廊里僵持着。沈深转过来,放下伞,两手拉住蒋祐的胳膊,微微俯身,像过肩摔似的,强拽着蒋祐趴在自己肩头,手搭在他大腿上,一步步往楼道走。
周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雨伞递来,蒋祐讷讷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沈深把蒋祐向上托了托,往楼下走。
趴在沈深的背上,蒋祐能听到他的心脏在胸膛有力地跳动着,还有自己跟着打鼓的心跳。
蒋祐从没觉得自己活得这么含糊过。
现在自己和沈深,到底算什么,连他自己都困惑了。
情与义都在,也没有外力阻隔,两个人却走得远了,当时的分开是因为怄气与争吵,现在呢?
蒋祐不知道沈深在想什么,只是心里越想越苦涩,想说出示好的话,自尊又出来作祟。
无情的话还在耳边,绝情信上的笔迹历历在目,被他捆绑虐待,捏着下巴受辱……
蒋祐抓紧了沈深背上的校服,沈深动作一顿,偏过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
沉默地下了楼,沈深让蒋祐从自己校服兜里摸出请假单递给保安,蒋祐打开了伞,两人沉默地走在街上。
“蒋祐。”
“嗯?”
“你还恨我吗?”
“……”
“蒋祐。”
蒋祐压低了声音,“不恨了。”
“我想了很多,觉得你说的对。我有时候很幼稚……”沈深的力气有些不够用了,他弓下身去,用力把蒋祐往上托了托,“很多事情你不说,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之前觉得你世俗,什么都要坚持,太愚蠢。却没看到我把事在人为的冲劲丢了,只剩下居高临下的傲慢,对你予取予求。我没有资格谴责你,蒋祐,你是对的。”
蒋祐扶着沈深的肩膀没有说话,沈深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里,他低沉的声音让蒋祐恍然如在梦中,语带无奈。
“但我想问你,你明知道我那么幼稚,就不能教教我么?我那么喜欢你,你的铁石心肠就不能被我打动一次?”
蒋祐紧紧地抓住沈深的肩膀,像被抽掉力气般趴在他的肩头,沈深偏过头来看蒋祐,却什么也看不着,隔了一会儿,竟听见了一阵抽鼻子的动静。
沈深慌了神,紧了紧搭在蒋祐大腿上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忖了又忖,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是个纯爷们儿,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原谅我吧。”
“那你也原谅我吧,沈深。”
沈深像是在忍耐着什么情绪般深深吸了口气,把背后的蒋祐往上托了托,“错不在你。”
蒋祐摇了摇头,很多话哽在喉咙出不出来。
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事情,却要付诸争吵与拳脚,一句道歉就能化解的仇怨,偏偏冷战了将近一年。相爱的困境有那么多出路,他们偏偏选择了用分离来句读。
蒋祐吸了吸鼻子,“是我太犟。”
“和好吧。”
蒋祐动了动嘴唇,哽咽着没发出“好”音,沈深却从他的鼻息里感受到了。
沈深清了清嗓,稍稍扬高了一点声音,“蒋祐。”
“你说。”
“我还爱你。”
沈深的后半句没说出口?2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 荒昀矗焕湔侥痰男谋灰褂杲绞扇淼厮菹氯ィ谥械陌窒窀堂纾铀耐菲仆痢?br />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