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异世,我还是爱你完本——by钢笔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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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都是如此,只是今天,席慕容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体明明已经很累,头脑却始终清醒如常。
一直折腾到半夜,席慕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只是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做起了梦。或者说,那并不是梦,而是他遥远记忆中的,一些片段。
那年他大概十六岁,在学校时,无意间听到了关于母亲的流言,当然还有他的。
流言里,他的母亲为了上位不择手段,就连他,也都是他那富有心计的母亲为了当上席家主母而设计的一步棋。
他那时的反应是什么呢?他忘记了,只是觉得头脑发木,如遭雷劈,然后大脑一片空白地,和说这些话的孩子打了一架。
然后呢?他不记得了,当他理清思绪时,他便已经站在母亲的面前了。
他当时为何会那样的激动呢?是因为家中常年以来不咸不淡的氛围?还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父亲和母亲始终怪异的相处模式?最根本的,大概是因为明明自己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母亲却总是对席磊的关怀多于自己的缘故吧?
所以一句留言便戳中了他的痛脚,失了理智。
固执地认为他真的只是母亲的一步棋,而他的母亲之所以对席磊那样关爱,也只是出于对席家现任家主和未来家主的讨好。
他在席家,是一个笑话。
他早就知道他和席磊并不是同一个母亲,但他不在乎,因为他们曾经那样的亲密无间。可是现在,他突然觉的他无颜面对席磊,曾经的依赖,更让他显得愈加可笑。
他风一般地逃走了。
一瞬间,记忆又发生了转变,他站在了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
他记得眼前的这个地方,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发疼,但他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医院里。
医院里躺着被他撞断了腿的席磊,和被他气到昏迷的母亲。
他在面色苍白的父亲的口中,知道了一些过往。
他跪在病床前,悔不当初。
可是有什么用呢?母亲就那样走了,带着对自己道不尽的失望。席磊变成了残废,从一个修长挺拔的青年才俊,变成了一个即使复健成功也只能跛着腿走路的人。父亲变得苍老,多年的陪伴骤然离去,即使没有爱情,也终究会不习惯。
他亲手把孕育了自己多年的摇篮,砸得粉碎。
心底的疼痛又开始蔓延,恍惚间他分不清那究竟是梦中的痛,还是真实的痛。然而不论有多痛,都无法掩盖他心里抹不去的悔恨。他甚至希望这痛能更剧烈一些,好让那悔恨的感觉不那么明显。
然而下一秒,父亲的叹息却蓦然在耳边响起:“孽子啊!”
他猛然一惊,醒了过来。
他捧着心口蜷缩在石床之上,再也无法入眠。
他和席磊,并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他的母亲李晓和席磊的母亲慕容月是很好的朋友,席磊的母亲患病去世时,将席磊和席磊的父亲托给了自己的母亲,让她替自己照顾和陪伴他们的后半生。
他的母亲确实对他的父亲有过好感,但她知道好友夫妇很恩爱,也从没有要去破坏他们的感情的想法。只是慕容月临终的遗愿,却让席云和李晓二人本来不错的关系,变得尴尬且僵硬了起来。
席云在自己的妻子去世后,便彻底消沉了下去,公司不管,儿子也被他抛在了脑后。直到年幼的席磊因为高烧陷入昏迷被送入医院,李晓因为气不过打了席云一巴掌,才让他清醒了过来。
李晓对席云很失望,席磊是慕容月唯一的孩子,她知道她曾经有多在乎这个孩子。为了避免席磊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李晓便将席磊接到了自己的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悉心疼爱和教导。只是席云毕竟是席磊的亲生父亲,李晓只得在周末的时候将席磊送回席家,让他和自己的父亲呆在一起,培养感情。
三人就以这样怪异的方式,度过了慕容月去世后的悲痛。在慕容月去世后的第三年,席云终于决定遵循亡妻的遗愿,娶李晓为妻。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李晓并不打算嫁给他。她是喜欢他,但绝没有喜欢到要去耍手段倒贴的地步,对席磊,她是真真切切的关爱。她的态度很坚决,倒让席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席磊那时已经六岁,该上小学了。席云公司的事情繁忙,顾不上席磊时,便把席磊交给了保姆。李晓毕竟和席磊生活了两年多,不是母子胜似母子,她舍不得席磊受这样的苦,便和席云商量着,又把席磊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只是席慕容的不期而至打破了这样看似怪异实则安稳的状态,令两个大人措手不及。说到底谁都没有错,席慕容,只是李晓醉酒后的一个错而已。
她喜欢席云,但经历了这么多,她和席云已然不可能了。心中的苦闷无处诉说,偶尔,她会用酒精麻醉自己。
那一晚,席云给李晓打电话询问席磊的情况时已经很晚了,他知道李晓为了席磊一般都是早早回家,早早休息。但那段时间他出了很长时间的差,所谈的项目最终却失败了。失意的他分外想听听自己儿子的声音,不想接通电话时,听到的,却是李晓已经醉糊涂的声音。
或许是两个失意的灵魂都需要慰藉,于是糊里糊涂地,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
细允河李晓因为李晓腹中的孩子,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先前还在席云面前义正辞严,现在却怀上了人家种!李晓没有勇气面对席家父子,却也不忍心拿掉腹中她和席云的孩子。不得已之下,她决定离开,这样对他们三人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她真的舍不得,以前她并不奢求席云会对自己的感情做出回应,但现在不一样了,席云是她肚子中孩子的父亲,她不舍得她的孩子一出生便没有了爸爸。而席磊,这么多年过来,他,他们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她是席磊的港湾,席磊则是他的慰藉。
陷入了纠结和矛盾中的李晓不知该怎么办,所以当席云牵着席磊站在她面前,当席磊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略带悲伤地问她是不是要离开时,她妥协了。
在两个孩子面前,李晓最终背叛了她的爱情,嫁给了席云。
两个孩子里,李晓并不担心席慕容,毕竟他一生下来,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对席磊,李晓除了之前的怜爱,自她和席云结婚后,又不自觉地多了份愧疚。这样的情感总会让她在不经意的时候,对席磊多一份关怀。况且后母难当,身份的改变,终究会让她的思虑多一层变化,她不希望同父异母的兄弟二人,最终为此而伤了情谊。
她认为席慕容是她的亲生儿子,母子连心,他必能理解她的苦心。却不知道,孩子们的心思是最难以捉摸的。
想到母亲,席慕容的心又开始阵阵的疼,他把脸埋在了身下的兽皮里,任烦乱的思绪将他缠绕。
“慕容啊,就算你对妈妈有所误解,怨妈妈没有关心你、陪伴你。但是慕容,你忘记了吗?从小到大,磊磊对你的宠溺可曾少过?从你生下来那一刻起,他就陪着你,你要什么他都给你。那么多年的感情难道你忘了?你怎么为了那人的几句挑拨,就狠心撞断了你大哥的腿!”
是啊,他怎么就那样狠心?只是那时的他,认定了母亲对自己没有感情,认定了她把对自己的爱全部变做了讨好献给了席磊,认定了自己在席家只能被人笑话,所以,根本没有看到她眼里、心里,满满的失望和痛苦。
席磊一直都很宠他,宠到即使他想要天上的月亮,席磊也会想办法掰一块下来。曾经,他一度沉迷在了这样无限的宠溺里,直到萧肃暗示他这是捧杀时,他们之前才出现了裂缝。
准确地说,是他单方面拒绝了席磊对他的宠爱。
他仍记得那有多痛苦。当一种习惯逐渐成了一种本能时,想要再改掉,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席磊对他的好就好像是□□,他害怕它,却又疯狂地迷恋它,他已经上了瘾,却又不得不戒掉它。
那样的痛苦,深入骨髓。
席磊不知道他的想法,依旧会尽力挤出时间来陪他,可是他们之间随着自己的长大和他越来越别扭的心态,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越离越远。
现在想想,席慕容只觉得悲凉和可笑。他那时的一颗心全部给了萧肃。萧肃会宠他爱他照顾他,他曾经对席磊的依赖,被他尽数转移到了萧肃的身上。
只是,他始终清楚,那是不一样的。
以前他不明白究竟哪里不一样,所以迫切想要和萧肃近些,更近些,却始终没能找到答案。现在他看清了一切,他才知道,萧肃的宠爱只是有所预谋的投其所好,而席磊的宠爱,却是由心而发,恨不能给他全世界。
所以那是不一样的,而他,却因为看不清,亲手将它毁掉了。
席慕容摸着已经湿透的兽皮,疯狂地,嘶声笑了。
门外已经有些微的亮光透进来,席慕容怔怔地看着那丝光亮,闭上了眼。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算是回忆吧,把前世的小受交代一下下。感觉作者的功底实在不到家,想表达的东西总是表达不好,我会努力改进,争取做得更好。
情节展开的比较慢,大家千万要有耐心啊(泪目)!
第9章 第 9 章
这一天,同样是忙碌了一天的席慕容慢腾腾地刷着自己的牙,准备上/床睡觉。这里的刷牙工具简陋到令席慕容发指——就只是一根树枝,刷的时候将树枝咬碎,那纤维便像牙刷的毛一般,可以清洁齿缝中的污垢。每一次刷完以后,口中还有一种树枝的气味。一开始席慕容差点就吐了,好在这气味也没多难闻,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就是如果能有牙膏一类的东西就更好了,不然席慕容总有种刷牙刷不干净的感觉。
刷完了牙,席慕容又粗略地洗了把脸,刚把擦脸用的麻布放下,霍克便匆匆忙忙地挑帘冲了进来,一把攥住席慕容的手腕就往外跑。
席慕容冷不丁被他这么一拽,差点一个趔趄摔地上,忙拉住霍克道:“霍克,出什么事了吗?这么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
霍克扭过头,正好看见席慕容刚解开正准备脱下的衣服。他一拍额头,一边放开席慕容的手腕一边替他系好腰间的带子,才笑着对席慕容道:“没出什么事,是外出打猎的雄性们回来了,我们快去迎接他们去!”
听他说没什么事,席慕容也松了口气,见霍克急不可耐的模样,便也不再多说,跟在霍克的身后,向处在部落的另一头的广场上跑去。
远远地,席慕容便看见朦胧的夜幕中,一大群的人影正站在一处,各种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有惊叫的、赞叹的、哭的笑的、温语低喃的,但无一不透出一股丰收和重逢后的喜悦与满足。席慕容紧紧跟着霍克的脚步,心中隐隐升起一种期待。
他老早就想认识一下霍克的伴侣,和霍克那个神秘的儿子,亚诺了,不知道霍克这么一个略显逗比的男人,会有一个怎样的老婆了
火把不断地燃起,不一会儿便照亮了整个广场。平时席慕容进进出出忙碌着,倒是不曾注意这个部落竟也有着不少的人口。席慕容不敢乱瞄,只紧紧地盯着面前霍克的背影,以防把自己给丢了。
“罗!亚诺!”
面前的霍克突然举起手臂激动地喊了一声,席慕容连忙伸长脖子去看。只见两个高大的男人正向他们走来,前边的那个年长的男子一脸温柔地看着向他奔跑过去的霍克,张开双臂将相较与自己的高大而略显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低头便是火辣辣的一个热吻。
“!!!”
紧随其后的席慕容睁大双眼猛吸了口凉气,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噌”地背转了身子,因而也没有看到在他露出如此剧烈的反应时,罗身后那个青年看他的,好奇的眼神。
席慕容觉得尴尬得要死,过了好一会儿,约摸着两人亲热完了,席慕容才暗暗盘算着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霍克的伴侣打个招呼。
等等!
席慕容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霍克的伴侣,竟是个男的?!
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周围人的反应,这一看,才发现周围全是一些男性,大多数俩俩成双,吻得难解难分。
席慕容呆在当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里……难道是由男性同性相结合组成的部落?那……那怎么还会有小孩子呢?
一转眼,他的目光便撞上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夫身上,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三观崩塌了。
他记得部落里是有个孕妇,叫安雅。可是,那不是个女人吗?
不过现在想想,他并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安雅,而这里的人又全都是长头发,怀孕了,他自然而然便认为是女人,谁又能想到男人也能怀孕呢?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就算了,还……还能生娃?!
不可避免的,席慕容的身上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喂!”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喊他,是喊他吧?席慕容呆着一张脸扭过头,看见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咦?”席慕容眨了眨眼睛,目光在触及这人紧锁的眉头时,福至心灵,“是你?”
这人不是那日在树林里在野兽口下救下自己的人吗?他记得他好像是跟着罗一起过来的?那……
回过神来的席慕容将一些信息串联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人试探地问道:“亚诺?”
那人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来真的是亚诺啊,席慕容笑了笑,对亚诺点了点头:“谢谢你救了我,那个……”
席慕容正要说自己现在就住在他们家,是他父亲的徒弟,便听霍克在一边嚷道:“亚诺,你先跟罗去登记猎物,登记好了我们就回家,回家再说哈。”说着还略带警告地瞪了席慕容一眼。
席慕容摸了摸鼻子,霍克这是怕他又说出搬出去之类的话吗?
他这人有一个习惯,尴尬了或是想笑却又不得不忍着的时候,便会不自觉地摸鼻子。
他不由得扭头看向亚诺,怎么也是他占了人家的床不是?不料亚诺却也正出神地看着自己,他这一转头,直接撞进了亚诺那双碧绿的、略微失神的眸子里。
席慕容有些纳闷,亚诺看起来并不是个会对陌生人发呆的人吧?他又想抬手摸鼻子,只是面对亚诺这个异世的陌生人,他总觉得做这个动作有些别扭,便在半路将手一拐,指向霍克道:“那个,亚诺,霍克在叫你。”
亚诺紧紧地盯着他的手,不发一言,半晌,才抬脚向已经走开的罗走去。
席慕容不自觉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霍克家的儿子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应该没有得罪他吧?这么恐怖是因为知道自己占了他的床的缘故吗?
正暗自擦汗,霍克一把拍上他的肩,满脸堆笑道:“怎么样啊慕容,亚诺还不错吧?”
此时席慕容若还是像以前那样毫无所觉就是白痴了,这里大概是支持同性结合的,并且同性结合是占大多数的。霍克三番五次在他的面前说亚诺的好,十有八/九是要为他和亚诺牵红线!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和那个亚诺有什么牵扯好吗?以前他还想着,他和亚诺都是男人,石床又不小,等亚诺回来两个人挤挤不就好了?可现在,不说这里男人和男人容易变成那种关系,就说亚诺那令人捉摸不透的性子,他就不敢继续在霍克家待下去了。
“霍克啊,亚诺很好,不过,我就算了吧?”他和亚诺加起来也只见过两次面,不喜欢很正常吧?只是霍克的目光很是热切,席慕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霍克瞪大眼睛:“你不喜欢亚诺那样的啊?”他的口气略有些失望,一副很是想让席慕容和亚诺结成伴侣的表情。
不过两人相处了这么久,感情深厚了不少。席慕容在霍克心里不说像儿子那么重要,但也差不多了。
“慕容啊,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给你看看?”虽说席慕容不喜欢自家儿子,但这种事也不能强求不是?
席慕容被霍克问了个措手不及,帮他看看?给他找个男人吗?席慕容心里一阵冷汗,忙不迭地摇了摇头:“没……没啥喜欢的,我一个人挺好的呀!”
霍克瞪了他一眼,嗔怒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说什么瞎话,你一个雌性,总一个人怎么行?以后可不要随便在外面说这些话了啊,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听到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