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做白月光 番外篇完本——by空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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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看向旁边跟着进来的余盛,余盛摸了摸鼻子:“这是专门给爷看病的先生,这次看在你救了爷的份上,便先给你看了。”
沈柯有些劳累,刚刚清醒了一小会,现在就已经变得有些犯困,眼睛忽闪忽闪的,余盛走上前摸了摸沈柯的脑袋,冲着白胡子老汉叫嚷道:“先生,烧已经退了!先生,你快上前看看,快点,”
那老汉被叫嚷的有些头疼,走上前把脉换药开单子,一系列流程做的极快也流畅,那后面跟着的年轻大夫拿上了方子,转身就去开了药。
等到煎好之后,余盛亲手拿过药碗,一只手将沈柯缓慢的扶了起来,然后将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伸到了沈柯的嘴边:“喝药。”
沈柯被这样喂了两口,药的苦味令那张煞白的小脸整个都扭曲起来,他抿了抿唇,直接从余盛手中接过药碗来,咕咚咕咚的咽下了肚子,嘴里面的苦涩味道让沈柯干呕了几下。
余盛从桌子拿起糖蘸梅花,夹了一筷子便放到了沈柯的嘴边,沈柯闻到了甜甜的味道,嗷呜一声就吃到了嘴里。
药里面带着些许安眠的成分,沈柯喝完药就被余盛轻轻地扶住,为其盖住被子,见沈柯已经有了睡意,他眨了眨眼,便走了出去。
“父亲,土匪余孽可都缴清了?”
“盛儿,让你受惊了,想不到这些个余孽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绑架你,不过,若不是你大概也引不出来,这般灭了,也算是心安了。”
第41章 41仆人受/暴力攻
天气变得不在那么冷,但推开门的时候,却还有一些风吹进了有点闷的屋子,倒是让沈柯感觉到了一丝惬意。
不知道是不是沈柯冒死回来救余盛的动作,感动了余盛,余盛在他自己的卧室里面摆放了一个不大的床,却足以让沈柯睡得很安稳,不用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沈柯这两天被老大夫叮嘱了不许动,余盛除了去夫子那里上课的时间,便是无时无刻都在沈柯身边,连带着睡觉都嘘寒问暖,捻好了沈柯的被角才跑到自己的床上去。
有些时候还会因为侍女太过于鲁莽的动作责备叱骂,并且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喂沈柯喝下去,一举一动之间,沈柯甚至能看到余盛手腕上还没消下去的淤青,那淤青刺眼的厉害。
余盛太过于温柔了,沈柯甚至都快忘了刚开始见到余盛的时候,那样的恐惧,那样的暴虐,沈柯躺在床上,吃喝都有人照顾,沈柯虽然身上疼,但是却感觉自己放松了很多。
有些时候余盛带着满满的愧疚看着沈柯的时候,沈柯都会撇过头不去看余盛的眼睛,大概那里面掺杂着太多的不明白。
余盛的细微的照顾,让躺在床上的沈柯终于被允许可以开始下地,看着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人,沈柯的眼中划过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沈柯的腿脚不是很利索,太久没有下地,导致肌肉已经有些僵硬,脚刚一着地的时候,沈柯甚至能感觉到腿部的麻木和不听使唤,踉踉跄跄的就往旁边拐。
余盛轻轻的将沈柯揽在怀里,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沈柯的心跳渐渐的跟余盛的心跳重合在了一块。
沈柯深呼吸了几口气,缓慢的接着余盛的力道站起来,等到自己能够站稳的时候,沈柯呼出一口气,冲着余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看着沈柯的笑脸,余盛伸出手来,缓缓的摸上沈柯那一道道被树枝滑破的伤口,手腕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却留下无比丑陋地伤痕:“那时候你是不是在怪我?”
沈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嘴角耳朵笑容变得有些苦涩起来,沈柯看向被打开来透气的门,门外最后那一片雪融化的声音传到了沈柯的耳朵里面。
旁边站着的余盛笑的兀自开怀,却没有看到沈柯暗淡下来的目光。
沈柯感觉自己能够站稳的时候,便推开了余盛的怀抱,一步步的走到了门外,余盛看着沈柯只穿着单衣的躯体,拿起旁边的自己的厚雕便跟了出去。
外头的柳絮还在飘,一点点的撒在了沈柯的肩膀上,身上,余盛走上前,将身上的厚雕披在了沈柯的身上,余盛要比沈柯大许多,这衣服穿在沈柯身上,变得格外的大。
沈柯就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外套的小孩,一张大病初愈的小脸苍白的厉害,沈柯拽住了余盛的衣服,问道:“我……以后还能出去吗?”
余盛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这是说以后还有机会放他离开吗?
余盛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却对着沈柯那张苍白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拂袖便转身离开,到底是关心沈柯,临走前别扭的留下这么一句“爷去夫子那里。”便离开了自己的院子。
生着闷气的余盛,课堂上闷闷不乐,嘴巴嘟的老圆,一旁的夫子看的有些哭笑不得,走上前,将戒尺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坐到了余盛的面前:“少爷这是怎么了?”
余盛摇了摇头,不肯说,老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男子,一生无非是为了三件事情烦恼,一是财,二是权,三便是情。”
余盛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来,有些疑惑的看向满脸慈祥的老师,问道:“情?”
老师拿起戒尺,站了起来:“所谓情,便是友情,爱情,亲情,无非就是这三个,而若是惹了你烦恼的,便是你比较重视的人了。”
余盛听的糊里糊涂的,老师笑着摇了摇头:“以后总会懂得,若是谁惹了你的烦,你要好好想想为什么而烦了,等你想明白的时候,自然有办法去解决。”
余盛有些一知半解,呆呆的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却是一个字都入不了自己的眼睛,入不了自己的心。
余盛突然开始回想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将沈柯放到心间的?余盛脑中浮现的当时在他最无助时,沈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的时候,将手放到嘴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这次剿灭土匪是他的父亲很久之前就策划好的,所以他带的随行也不是很多,而且全都不会武。
因为当时逃走这些余孽,当初放下话来,总有一天他们会报复回来的,这便成为了余丞相的一个心头大患,当时便下了个决定,让余盛带着些许人,按照收集起来的情报去冒险。
余丞相有个好脑子,便是把每一步都算到了,却没有想到土匪的行动晚了很多,若不是沈柯的回归,他现在大抵早就没了命。
夫子敲了敲余盛的脑袋,余盛回过神来看向夫子,夫子将书整理好,冲着余盛说道:“你心乱的很,现在不易读书,先回去静静心再说吧。”
余盛缓步走了回去,刚进院子便看到了依旧站在原地的沈柯,沈柯不知道看着什么,发着呆,余盛走上前顺着沈柯的眼睛看了过去。
那是一窝刚刚破壳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吵得厉害,旁边的大鸟正在一口口的喂食,看到那小鸟有些冷,还走上前将小鸟护在了自己的翅膀下面取暖。
余盛不明白这样的场景有什么好看的,拉了拉沈柯的袖子:“你站在这里这么久了,不冷吗?先陪爷回去。”
沈柯回过神来,冲着余盛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院子周围的高墙,叹了口气,跟着余盛走进了屋子。
暖气袭来,余盛拉过沈柯的手,却发现沈柯的手冰冷的很,余盛下意识的将沈柯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怀中取暖,沈柯刚想要收回手,却被余盛按住不让沈柯动弹:“乖,别闹。”
一拉一扯之间,沈柯摸到了一个硬物,挣扎的手一顿,余盛将抽出一只手来,从腰间摸出一个鞭子,原先的鞭子被土匪拿走,走的时候因为沾染了血便没有拿回来。
现在这个大概是余盛找人新做的,沈柯看见鞭子,下意识的后退,余盛看到了沈柯眼中的恐惧,瞬间将鞭子远远的扔开:“以后我保证不再打你,爷说话算数。”
鞭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沈柯看向眼前站着的余盛没了话,余盛的这个动作不得不说给了他很大的触动,沈柯乖乖的将手放到了余盛的怀中,还瞅着刚才的地方已经没有前面那么暖,换了个地方接着捂。
沈柯的手太过于冰冷,硬是让余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余盛心里面却感觉到了从所谓有的舒适和放松。
等到沈柯的手已经变得有些温暖,余盛拉着沈柯走到了一旁的书桌跟前,每次他在书桌面前写字的时候,沈柯的眼睛都会变得异常的明亮。
余盛起了性质,拉着沈柯坐下问道:“你会写你的名字吗?”
沈柯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摸了摸毛笔,感受到毛笔光滑的笔杆,却是收了手,不敢再碰,余盛从沈柯身后环住他,握住沈柯的手。
沈柯突然感觉到这一幕是那样的相似,却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握过笔。
余盛握着沈柯的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却笑着对沈柯说道:“这便是你的名字,记住怎么写了吗?”
这样的骗局,在沈柯这个文盲的面前却显得那样的真实,沈柯看着‘余盛’两个字,突然笑了起来,冲着余盛感激的笑道:“谢谢。”
余盛有些心慌的撇过头,说道:“不用跟爷客气。”
沈柯将毛病握住,学着刚才余盛的避风,在旁边歪七扭八的写下了余盛的名字,余盛看着这样的字蹙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可以写的这么的难看,余盛摇了摇头,握着沈柯的手,一笔一划的卡是写。
那样熟悉的感觉,那样熟悉的体温,那样熟悉的触感,让沈柯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扭头看向一旁认真的看着纸张的余盛,有些疑惑。
余盛放下了笔,却没有放开沈柯,还像夫子敲他脑袋一样敲了敲沈柯的脑袋:“你在想些什么?”
沈柯依旧没有说话,余盛看着沈柯的侧脸,摇了摇头:“我发觉你这小脑瓜里面,总是装着一些我不懂的东西,明明爷比你有学问,却还是不了解你到底想些什么。”
余盛单纯的疑问,却让沈柯握着毛笔的手一顿,一滴墨顺着毛笔的笔尖滑下,在宣纸上染出一个大大的墨块,余盛看着那墨块,叹了口气,抱着沈柯,在沈柯耳边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突然沈柯的眼泪滑了下来,扑到了余盛的怀里,兀自哭的厉害,被哥哥卖掉的苦痛,被打的疼痛,被土匪抓到后的慌张,最后被拼死要救的人拿着弓箭瞄准自己的时候的心痛,在被人安慰的时候,委屈瞬间膨胀之后爆发。
余盛慌了手脚,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沈柯,最后只是拍了拍沈柯的背,两个人相拥在一块,在冰冷的屋子里面,留下了一丝温暖。
第42章 42仆人受/暴力攻
自沈柯的身体好了的时候,余盛便让沈柯无时无刻陪在他的身边,余盛这个人虽然不大听夫子的话,但对于夫子上次说的话却是放在了心里。
今儿个余盛会友,其他奴仆不允许跟从,余盛却执拗的要把沈柯带在身边,沈柯从柜子里面翻出一套下人的服饰穿上,显得身子更加的娇小。
余盛看着沈柯这套服饰,上下打量了一下,着实是别扭的很,若是在各府少爷面前,他这副穷酸样显得格外的突兀。
余盛本说让绣娘亲自给沈柯缝剪几套衣物,偏偏沈柯硬生生的拒绝了自己,这些年余盛算是知道了沈柯的性子,拗不过沈柯也就作罢,最后只能让管家拿来了新的下人服饰,私下叮嘱加厚了一些。
沈柯拘礼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余盛一行人讨论着他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余盛学了他爹的圆滑,在一行人中虽然显得不是很出众,也不常说话,却让人无视不掉他的存在。
沈柯也是个爱玩的,这个时候已经是百花绽放的时候,尤其余家种了满院子迎春花,黄的耀眼,沈柯扭头,眼睛一直牢牢的盯着那丛花。
余盛看到一直在走神的沈柯,不由得停了话头,走到了沈柯身旁,将手搭在沈柯的肩膀上,余下的人也顿住了话,纷纷朝余盛的方向看来,看清沈柯的服饰,纷纷露出疑惑,这位余家的小少爷,竟然会和一个下人有关系?
沈柯没有及时的反应过来,思维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了,余盛头疼的扶额,挥手在沈柯面前晃了晃,等到沈柯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余盛的时候,眼神还略有些呆滞,余盛摇了摇头,挥手道:“你下去到厨房端点茶点上来。”
这句话便是让沈柯下去,沈柯得了这话,行了个礼,转身就往外面冲,长时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早就按捺不住好玩的心,一溜烟窜了个没影。
一旁坐着品茶的王尚书的儿子王瑜站起身来,走到余盛身旁,笑着搭上了余盛的肩膀,调侃道:“你这小仆人挺有意思的,不如送给我,我把你前两天看上的那块珊瑚石送给你。”
余盛蹙起了眉,将王瑜放在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想也没想就拒绝道:“这事不可能,你若是看上了其他人你随意带走就是,就是他,不行。”
王瑜碰了一鼻子的灰,摸了摸鼻子走回茶屋,坐了下来,看着面色不愉的余盛,尴尬的笑了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是你心肝宝贝,以后我都不提了好了吗?”
王瑜给了个台阶,余盛也就顺着台阶下来,笑着解释:“这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自然不能让你带走,我记得你上次不是看上了姨娘身边那个小丫头,今儿个便带走吧。”
王瑜挑了挑眉,没做声,只是拿起了杯子喝了口茶,这余盛对于这个小奴仆感情倒是好。
说心里话,王瑜一向不喜余盛,余家家大业大,一手遮拦朝政,自家父亲的很多事情都被干扰,父亲这人脾气算是家里闷,最后的脾气只会发在他的身上,然王瑜自小便学得了父亲那套左右逢源,硬是让余盛把他当成了兄弟。
王瑜看着满杯上下漂浮的茶叶,眼神晦暗不明。
沈柯从出了会客的茶屋,一路上摘花追蝶的,可能身体没好利索的缘故,等到沈柯将茶点拿来的时候喘的厉害。
余盛亲自下来从沈柯手中接过茶点,看着沈柯喘的厉害,腾出一只手来,缓缓的拍了拍沈柯的背帮沈柯顺气。
等到沈柯的气息平稳了些许,余盛这才收了手,提着食盒缓步走回了一旁的茶屋,王瑜捧着茶,眼睛微眯。
李将军的儿子李旭倒是个爱玩的,看到一旁扶着膝盖休息的沈柯,走下来跑到沈柯身旁,围着沈柯绕了几圈,站在了沈柯面前仔细打量了几下,然后转回身冲着余盛喊道:“余兄,你家的这个小奴仆长得是蛮好看的。”
大概也是没想到李旭想了这么半天就想出这个结论,王瑜有些哭笑不得的将茶杯放下,笑道:“若不是长得好看,我想以余兄的性格,大概也不会这么宝贝。”
李旭从小被他爹带的有些五大三粗,鲁莽的厉害,伸手就拉了拉沈柯的发髻,弄得沈柯有些发疼,悄悄的瞄了一眼上面没有吭气的余盛,咬了咬牙没说话。
余盛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茶几上,李旭回过神,看着吃痛的沈柯,立刻放了手,冲着沈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住了小兄弟,我天生力气大的很,我就是看你这个发髻讨喜。”
说到这里,李旭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话说,我从来没在余府见过这样的发髻啊。”
沈柯突然愣住,这个发髻是余盛那时候给他梳的,自那以后他的发髻都是余盛手把手教他梳的,好像再也没变动过。
沈柯没言语,伸出手来摸了摸刚才被扯疼的头发,那小小的一股朵,沈柯歪了歪脑袋,有一撮刚才被李旭从发髻里面扯出来的头发,顺着脸颊滑下,看起来俏皮的很。
李旭摸了摸脑袋,笑道:“我这么一弄反而好看多了。”
本来还觉得不错的余盛,瞬间脸色暗沉下来,走了下来,迅速的将沈柯滑下来的那簇头发夹了回去,然后转身便走,那李旭在后面喊道:“诶?余兄你等等我啊。”
沈柯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跟在了余盛身后,李旭有些不知所措,求助的看向一旁站起身来的王瑜,王瑜笑道:“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余兄这是要我们去另一处喝茶赏雨。”
王瑜说着,站起来跟在了余盛身后,李旭有些摸不着头脑,愣愣的也跟在了王瑜后面。
余盛走的并不远,自然是听到了王瑜的话,将埋向自己书房的脚收了回来,走向了一旁的凉亭。